第381章 提審
南宮瞿當著沈卿雲的麵把如何提審的任務給交代了下去，南宮瞿一直看著沈卿雲的表情。而沈卿雲卻是靜靜地聽著，眼神和臉色沒有任何的變化。
她一定忘記了，這曾經是她教給他的。
但是現在沈卿雲卻是認為這是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事情，也就是所有人審問間諜都是這樣的方式。
“不出三日，假的南宮荷雯一定會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說出來。我們現在要對潛入戎狄做一些準備。”
南宮瞿說完，沈卿雲便是皺了皺眉頭。
“現在做這些，還不忙。臣以為，可以同時審問其他的人，赫連月馨原本是陛下的側妃，但是狼子野心，居然是勾結了外人。赫連月馨的身上一定可以先審出東西來。”
南宮瞿的眉毛狠狠的跳躍了一下。
沈卿雲這是翻出來他的舊賬一點兒也不留情麵，赫連月馨雖然是他的側妃，但是兩個人之間根本沒有夫妻的情分。而且，赫連月馨身為赫連一族的嫡長女，不能以再嫁之身嫁到戎狄為閼氏。
所以，赫連一族認為這是一個恥辱，早早的宣布了赫連月馨現在已經死了。而且，喪事辦的十分的盛大。
現在被沈卿雲這樣說出來，南宮瞿的臉色難看是因為沈卿雲沒有任何吃味的意思。
南宮瞿心裏失落一閃而過：“朕現在陪你去審問赫連月馨。”
昏暗的地牢，散發著一股子的黴味兒。這是專門分出來的一間地牢，專門用來關押戎狄來的這些犯人。
昔日高高在上的戎狄的將領，現在因為衣食成了問題，十個裏麵有九個現在沒有了一點點的風度。甚至是貪婪的看著沈卿雲和南宮瞿並肩走過。
沈卿雲相信，這些將領裏麵有不少都是可以在戰場上奮勇殺敵。
而且，就算是敵眾我寡，這些將領也會毫不猶豫的拚個魚死網破。但是，現在在大牢裏便是完全的不一樣了，大牢裏就意味著像是喂豬一樣的食物，一連幾天看不到任何的光線。
而且，不會有任何的逃出去的可能性。
每天被饑餓和困乏折磨著。
任何的雄心壯誌在這裏，都會被無限的消磨掉。人的追求一點一點的變得更低，最後隻剩下了吃飽和不要挨打這樣的兩項。
沈卿雲對於侵略者，沒有同情。
英州城原本是十分的富庶的，通商便利，商人廣布。而且周邊的幾個郡縣也是得到了不少的好處，但是戎狄一心一意的想要把英州城做成他們的地盤，為此不惜把周圍的三個郡縣的人口全部屠戮。
即使是商國的瞿王殿下，在鼎盛的時期，最最得凶殘，也從來沒有做過屠城這樣的事情。所以戎狄的行徑，簡直是令人發指。
沈卿雲和南宮瞿在一間審訊的房間坐下來，赫連月馨很快的被人給帶上來。
審訊的房間十分的寬大，因為要用來擺放那麽多的刑具。一件一件的刑具掛滿了牆壁，上麵有著不少的血跡斑斑。聞起來有著令人作嘔的氣味。
沈卿雲一進去之後，便是皺起了眉頭。
尤其是有那麽一件，簡直是令人想要立刻吐出來。
因為那件刑具是用來把女人的子宮活活的剝離出來，隻要坐上去，一刀下去，就沒了可以再為人母的可能性。
南宮瞿把沈卿雲護在了懷裏。
這樣的刑具，對於沈卿雲在特種部隊待過的人而言，也是給嚇得毛骨悚然。
“卿雲，別怕。”
南宮瞿把沈卿雲放在了一個幹淨的凳子上，而沈卿雲的臉色有些微微的蒼白。因為她的記憶裏，曾經有人這樣的愛護過他，在她的身前為她擋著她懼怕和不喜歡的東西。
而且，南宮瞿剛剛說的，卿雲，別怕。
讓她的心狠狠地動了一下。
沈卿雲從來不是一個殺人如麻的人，而且，她之所以會殺人，會算計。是為了有朝一日，可以不用再繼續殺人，不用再繼續算計人。
能夠活在陽光下，沒有人願意在陰影裏呆一輩子。
“謝謝。”
沈卿雲也知道，提審赫連月馨不能在舒舒服服的庭院閣樓裏麵。因為赫連月馨原本就是大家閨秀，習慣了那樣的高高在上的生活。
要摧毀她的尊嚴，就必須反其道而行。
沈卿雲鎮定下來之後，便是赫連月馨被帶了上來。
現在的赫連月馨已經沒有了沈卿雲第一次見她的鋒芒畢露，誌得意滿。現在的赫連月馨，反而是看起來十分的狼狽，頭發散亂，看起來油膩膩的，十分惡心。臉上的脂粉不知道幾天沒有洗下去，一塊兒一塊兒的連著。
而眼睛下方倒是幹淨的很，顯然是哭過不止一次。
沈卿雲一眼掃到了赫連月馨的手，指甲裏麵的黑色的髒東西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
赫連月馨顯然是注意到了沈卿雲的目光，立刻避開了，把手縮到了袖子裏。而她接下來看著的，是南宮瞿。
眼睛裏的淚花瞬間閃亮起來。
像是受了無窮無盡的委屈一般。
但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陛下。”
赫連月馨大著肚子，依舊是對著南宮瞿行了一個禮。而南宮瞿隻是示意她站起來說話，而赫連月馨被這陰暗的牢房早就嚇破了膽子，顫顫巍巍的被人扶了起來。
臉色慘白如同金紙一般。
“赫連月馨。”
沈卿雲一塊枕木狠狠的敲擊了一下桌子，直把赫連月馨嚇得哆嗦了一下。其實，她在看到了沈卿雲和南宮瞿並肩而坐的時候，心裏的嫉妒和厭惡是一股腦兒的出來的。
她一直以為，像是南宮瞿這樣的人，就是高高在上的，冷漠無情的。
但是，直到她見到了南宮瞿會為了一個女人，細心的剝蓮子，還不讓沈卿雲知道。她心裏的嫉妒就足以把沈卿雲殺死，把整個國家背叛。
隻是她那時候沒有能力。
如果是在琉夕國暗算了沈卿雲，那麽她一定會死的很慘。所以一直沒有下手，她一直在做夢，希望有一天，戎狄的軍隊打到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