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南宮荷雯
沈卿雲的臉色已經是黑如鍋底,南宮瞿一個那麽大的人,怎麽一點兒也不知道著急呢?那可是他自己的命,就算是把蘭珠千刀萬剮,烈火烹油,也必須從蘭珠的手裏拿到解藥。南宮瞿為什麽沒有拿到?
手中的帕子恨恨的絞著。
沈卿雲從來沒有像是現在這樣的去恨上了一個人。
而她恨得那個人,恰恰就是她最愛的那個人。明明有機會能吃到解藥,但是非要把脖子給扭過去,這是個什麽鬼?
沈卿雲的內心是完完全全的奔潰的,好不好?
一直到了兩個時辰之後,沈卿雲都沒有給南宮瞿一個好臉色。而南宮瞿的那條小命,就像是陽光下開的正好的鮮花,失去了水分,正在一點一點的消失殆盡。這對於沈卿雲而言,是一種難以承受的痛楚。
“主母,有客求見。”
燕雲爾在沈卿雲的身邊,充當了一切貼身丫鬟能做的事情。沈卿雲覺得心塞而且,屈才,不知道應該怎麽安排了燕雲爾。
但是燕雲爾卻是對端茶送水這樣的事兒甘之如飴,反而是沈卿雲也隻好適應了下來。所謂的有貴客來,來的人卻是南宮荷雯。
荷雯公主已經把戎狄的山河完全的收服。偌大的戎狄的盛京,現在隻是成了琉夕國的一個郡縣,成了琉夕國在最北邊的一個邊陲城市罷了。而南宮荷雯,卻是名字已經家喻戶曉,巾幗英雄,不輸男兒。
那樣的聲名對於一個不滿二十歲的女子而言,實在是有些光華刺目。
這裏麵有著沈卿雲的一份功勞,但是彼時的沈卿雲是不屑於的。因為,她一心一意的想要把屬於她的日子給從死神的手中搶回來。南宮瞿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現在,就算是離開這個世界,無論如何,也是應該到了七八十年以後。
沈卿雲站在營帳的前麵,看著英姿勃發的南宮荷雯公主穿了一身的銀光閃閃的甲胄。眼睛裏卻是冷冷的一片,像是啐了冰一般。
而兩邊的人卻是對南宮荷雯夾道歡迎,這些將軍對於琉夕國的皇室是一片忠心耿耿。而南宮荷雯和她的兄長南宮瞿都是舉世無雙的將領,這對於南宮家族而言,是一個收買人心的機會。
南宮荷雯的一雙眼睛掃過了沈卿雲的時候。
那眼裏分明就是不屑。
但是,這幾分不屑卻是來的莫名其妙。沈卿雲心裏起了無名火,不知道南宮荷雯到底是打著什麽樣的主意來的。沈卿雲一氣之下,聊起了簾子,自顧自的進了自己的帳子。但是,在半個時辰之後,卻是酒意微醺的南宮荷雯親自來了。
銀甲已經解下。
顯然是軍營裏為這個遠道而來的公主辦了接風洗塵的宴席,而年輕的公主對於軍營裏的烈酒不是特別的適應,居然是醉了。
“我教給你一個法子,一定可以讓哥哥多活幾年。”
南宮荷雯吐氣如蘭,在沈卿雲的臉上留下了淡淡的酒氣。像是南宮荷雯這樣的女子,從來都是自信滿滿,眼高於頂,這世上自由人去曲意奉承她們,而她們很少會主動地討好和在意一個人。
但是,沈卿雲卻是心跳加速了。
“為什麽,你還有得到幸福的機會?而我,卻是隻能一直等,一直等,等到了一無所有。”
南宮荷雯其實有許多許多的東西,旁人羨慕不來的權勢。父皇母後在世的時候的驕縱和寵愛,而現在,她卻是必須依靠著她自己的力量,在琉夕國得到她自己的地位。
“荷雯公主,當日你是陛下的妹妹,我救你隻是因為不想要陛下失去他唯一的妹妹。如果讓公主誤會了什麽,那麽就是我的不是了。”
沈卿雲說得十分的淡然,但是聽在了南宮荷雯的耳朵裏,一張雪白的俏臉立刻紅了起來。
“沈卿雲,你居然敢嘲笑我。”
南宮荷雯被擄走,在戎狄的那些日子裏,沒有人知道這個不可一世的公主殿下發生了什麽事情。
而就是在那樣的環境下,沈卿雲居然是有法子把她給救了出來。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南宮荷雯沒有辦法忍受。
上位者之間的言語之間的過招,從來都不是簡單地市井潑婦之間的對罵。點到為止,意味無窮。沈卿雲也沒有贏,她算計了南宮瞿唯一的妹妹,又算是什麽本事。
“如果你想要我哥哥活下去,你就必須聽我的。”
南宮荷雯再次湊了過來,帶著她與生俱來的淡淡的魅惑人又不是十分濃鬱的香氣。沈卿雲自小出身寒微,從來沒有過在香料上麵的功夫。
而現在雖然是也用著最好的東西,但是已經沒有了那樣的韻味。
南宮荷雯把法子一點一點的告訴了沈卿雲。
最後,從袖中拿了一盒子的藥出來。那樣的藥,晶瑩圓潤,浸泡在水中能夠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而且,這樣的藥,也是要在水中使用。
陰陽交合,乾坤交感。
讓藥的功效一點一點的進入人的肌膚裏,滲透到了五髒六腑。續命的法子,能夠讓人身體裏麵的毒退回到了一個地方,總而言之,就是一個慢性治療的過程。
而用藥的方式,讓沈卿雲有些羞恥。
“這樣的藥,對於身體裏沒有毒的人而言,便是有毒。”
“將來,皇後如果生了孩子,十有八九,腦子會有殘疾。”
“是想要現在哥哥的命,還是想要將來的榮寵無雙。皇後可是要好好的想清楚了。”
“哥哥是一國之君,富有四海。你說,你的兒子如果是個腦子有問題的,他會不會廢了他?”
南宮荷雯並沒有笑,反而是意味深長的看著沈卿雲。女人和女人之間的爭鬥,很少有兩人都是全身而退的,兩敗俱傷倒是有的是。
皇室之中,能夠有一絲的容忍,已經是十分的並容易。
更何況,現在南宮荷雯被觸及到了軟肋,一定是想要沈卿雲付出一些代價的。但是沈卿雲卻是毫不猶豫:
“多謝,這樣的法子,我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