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過往種種
三個小時。
八重櫻在這間道場當中足足攻擊了許研武三個小時的時間。
就算是許研武隻守不攻，她手中的那把竹刀，從頭到尾也僅僅是劈到和刺到了許研武手裏麵的那把竹刀。
她所有的攻擊都被許研武擋了下來。
許研武就好像是知道她的一切劍術一樣，八重櫻的所有劍術的漏洞都被他給點了出來。
而且八重櫻看著許研武的動作也是有種很熟悉的感覺。
就好像，自己的劍術就是脫胎於許研武的劍術一樣。
站在道場中央，八重櫻用劍撐著身子。
剛剛高強度的攻擊，消耗了她很多的體力。
而且她現在也已經窮盡了自己的攻擊方法，再接著去攻擊許研武也是在做無用功。
也就是說……無論是從力量上，還是技巧上，她都無法和許研武比擬。
“櫻，你現在相信了你的劍術是我教給你的了嗎？”
許研武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他當初在靈魂裏麵練了幾千年的刀，八重櫻能拚刀拚得過他才是怪事。
頭上又不會蹦個〖危〗字出來……
一時拚刀一時爽，一直拚刀一直爽……
“嗯……有點相信了……”
八重櫻的眼神有些複雜。
她雖然現在沒有當初和許研武練習劍術的記憶，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在凜死去之後，劍術就一直進步的很慢。
原本八重櫻還以為是因為凜的死去，讓自己的劍術無法進步。
可是如今看來……
“你為什麽要教我劍術？”
八重櫻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讓自己清醒了一些之後就站了起來。
她有些不甘心。
也有些迷茫。
八重村已經消失不見，而如今，麵前的這個她以為是邪神的人居然……
那她這五百年以來的憎恨，又該往何處宣泄？
“我……其實隻是因為有人把你和凜，托付給我了……而且當時我也不是單單教你劍術，還有凜，她也在和你一起跟我學劍術。”
許研武抓著自己的耳朵，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最後盤坐在地上開口了：“櫻，你應該……沒有關於你母親的記憶吧？”
“……我是成為了巫女之後才知道詳細的關於母親的事情。”
八重櫻沉著聲音：“她和凜一樣，都是被村裏的人，獻祭給了神明……理由是……當時神明因為不滿意祭品，對村子降下了懲罰，為了平息神明大人的憤怒，隻有用巫女血脈的女子來獻祭給神明。”
“這都是在胡說！！！”
許研武憤怒的說著：“我從來都沒有要求過什麽祭品！更沒有降下過什麽懲罰！”
“八重她……我把她看作是自己的女兒！！我看著她長大成人，出嫁，生子……”
“我怎麽可能去要求用她的生命來平息什麽所謂的神怒？！”
許研武這些話是吼出來的。
再然後許研武的情緒就低落了下來。
“八重她……和我學習了那麽長時間的劍術，她是八重村裏，第一個能做到和我交談的人……”
“那些時候，我足足一個人……幽靈一樣的待了幾千年。”
“我那些時候真的很開心，也很滿足……就仿佛當年我缺失的情感全部都回來了一樣……”
“可是……那些混賬村民！！還有你的那個父親！！！”
許研武重重的一拳砸在了道場的地板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他的這個動作，也把一旁站著的八重櫻給嚇了一跳。
八重櫻看著許研武，此刻的他，眼圈通紅，咬牙切齒的樣子好像是想要把什麽東西給撕成粉碎一樣。
“我的父親？他……”
八重櫻愣住了。
關於這一方麵，她還真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
因為，在凜被當成是祭品後不久，八重櫻的父親，當時的八重神主也因病去世了。
往後，八重神社都是由八重櫻一個人打理的。
“八重她可是和我學習的劍術！就算是當時，她的劍術就算是放到其他地方，不說多，被稱呼為劍豪也是不為過的！”
許研武憤怒的捶打著地麵：“如果不是因為被信賴的人下了毒藥……就憑八重村裏的那些人，怎麽可能威脅到她？！”
“你的意思是，父親他……”
八重櫻有些不敢相信許研武說的話。
“就是他！！！”
許研武咬牙切齒的，恨不得想要嚼他的骨頭：“如果不是因為這個混蛋給八重下藥，那些村民又怎麽可能把八重的手筋腳筋都給挑斷，然後當做祭品？”
“八重就不該嫁給他啊！！”
許研武眼睛都紅了。
這是他最後悔的一件事情之一。
不僅僅是八重櫻……還有凜！
那個所謂的八重神主，不僅僅是將她的妻子推上了祭台，還有凜也是被她推上了祭台的。
他怎麽能這麽狠心？！
非但沒能保護好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還親手將她們送到了死亡的懸崖上？
“衣冠禽獸……你的父親就是一個混賬！！！！”
許研武一掌拍在了地板上，地板在許研武的力氣下，被直接打斷了。
“呼……”
這樣一掌下來，許研武終於稍微冷靜了一些。
他也終於接著往下說了下去。
“在你的母親被送往祭壇的前一天晚上……她來到了我這裏。”
許研武抿了抿嘴，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
“她拜托我照顧她的兩個女兒，也就是……你，還有凜。”
“我送了她最後一程。”許研武閉上了眼睛：“真可笑……守護村子多年的巫女，居然最後卻是被她的丈夫，還有她一直守護的村民奪走了生命……”
一邊說著，兩行清淚從許研武的眼角滑落了下來。
“居然……還是獻祭給了我這個，最不想她死的神明大人？”
許研武發泄著自己積攢了那麽多年的情緒。
“哈……我哪想給那些村民帶來救命的雨水……我恨不得天上當時就落來了幾道雷把他們統統都給劈死！！！”
許研武怒吼著。
而他所說的這些事情，也在震撼著八重櫻的內心。
原來……當初都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