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演戲 誰是黃雀
納蘭清川與尹梨胭在灰衣人的帶領下,很順利得以哨音招來了一艘小船,三人順風順水地回到了水色山莊。納蘭清川還在灰衣人的口中得知了那錦靴男子便是西秦大皇子南宮明帆,而那神秘的水色山莊莊主便是南宮明帆的同父異母兄弟南宮明轍,排行第三。看來這又是一起奪謫的鬥爭,皇室之中爾虞我詐,真是哪裏都是一樣啊!
那灰衣人帶著納蘭清川與尹梨胭徑直上了水色山莊那處斷崖,將二人安置在斷崖後的山洞中。據灰衣人透露,南宮明帆已經在前一日便將納蘭清川死在水色山莊的消息散發了出去,又與納蘭淨瞳勾結在一起,而他還在水色山莊中布下了陷阱,隻待南宮明轍一回來,便裏應外合,將水色山莊連根拔起,更將南宮明轍徹底鏟除。
明日,將有一場好戲上演!
水色山莊寨門大開,一艘異常豪華的大船緩緩駛了進來,在岸邊碼頭停靠住。船上艄公將纜繩往岸上一拋,立刻便有身著甲胄的莊丁迅速上前接住,套在了岸墩之上。
船才一靠岸,一人便從船艙中緩步走了出來,輕身一躍,姿勢優雅地落到了岸上。那人一襲白衫飄飛,臉帶蝴蝶麵具,發如潑墨,眼神柔和如一汪春水。岸上的人一見他,便欣喜地叫出聲來:“莊主回來了!”
神秘莊主唇角微勾,看向前來迎接自己的屬下常山,然後目光便從他臉上移開,左右望了望,似乎是在尋人。
常山自然知道莊主在尋找誰,他低聲道:“莊主,練姑娘她並沒有來!”
“哦!?”神秘莊主溫和的眸子不禁射出一抹詫色,練錦怡的性格他最是清楚,知道自己回來,怎麽會不來迎接呢?除非發生了什麽事,她不敢麵對自己?神秘莊主的心裏掠過一絲陰霾!
神秘莊主隻是微微一沉吟,便當先跨步向莊內前行。水色山莊本就建在水域之上的一座小島下,他沒有走多遠,便來到了山莊大門。
神秘莊主的眼眸卻陡地凝住了。
原來那朱紅的莊門前,一個女子雙膝跪地,背負藤條,正是練錦怡。前日尹梨胭突然失蹤,她派出人力去尋,最後尹梨胭沒有找到,卻又把納蘭清川給丟了。納蘭清川是莊主哥哥讓她請來山莊的貴客,而兩人的失蹤多少又與她有點關係,她怎麽對得起莊主哥哥的信任呢?
“錦怡,你這是幹什麽?”神秘莊主站在練錦怡身前,居高臨下的望著她,眸光依舊溫柔,卻摻雜著一絲隱隱的鬱色。這小丫頭居然也學起古人負荊請罪了。
“莊主哥哥,我對起你!”練錦怡匍匐在地,將頭緊緊地磕在地上,用從未有過的沉重聲線道。
“你哪裏對不起我了?”神秘莊主微微躬腰,目光柔和得如冬日的陽光,他向她伸出一隻手,示意她拉著他的手起來。
“莊主哥哥,你打我吧!我把你的客人弄丟了!”練綿怡忽地仰起小臉望向神秘莊主,雙眸中霧氣盈然,淚光閃動,緊抿的紅唇如一顆熟透的櫻桃。
“什麽?”神秘莊主聞言一慣溫和的眸子裏也忍不住閃過一絲驚異,“山莊各處你都找過了嗎?”水色山莊四麵環水,除非納蘭清川會飛天遁地,他怎麽可能離開水色山莊。
練錦怡重重地點了點頭,她將山莊都翻了個遍了,都沒有找到納蘭清川與尹梨胭的影子。
神秘莊主的瞳眸頓時危險的眯起,納蘭清川真的被南宮明帆殺了嗎?山莊中果真有奸細!不,不對!以納蘭清川的能耐怎麽可能如此輕易被殺呢?
神秘莊主的一旁,常山的眸光迅速地閃了一閃。
“馬上回清雅軒!”神秘莊主眸光一黯,也不再管跪在地上的練錦怡,一甩袍袖便向前走去。
練錦怡一愕,轉頭看向莊主哥哥飛揚而去的背影,一時不知道該不該起來。還是常山經過她身邊時,輕聲說了句:“練姑娘,快快起來吧!”說罷,緊跟了上去。
清雅軒。
神秘莊主毫不理會門口向自己行禮的莊丁,徑直走進軒中,冷冷地坐到檀木椅上,眸色陰鬱黑沉,嘭的一聲傳來,原來是神秘莊主將桌幾上的茶杯掀下地去摔得粉碎。莊丁們從未見過莊主如此生氣,站在門口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練錦怡秀眉一蹙,便想跟進去,胳膊卻被常山給拉住,她回過頭來,便見常山對她搖了搖頭。練錦怡輕歎了口氣,隻得站住,她從小跟著莊主哥哥長大,何嚐不知道他一向溫和,很難看到他發脾氣,但如果他一旦發脾氣的話,那後果就很嚴重。
“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此刻卻有人不識時務地大叫著向清雅軒奔來。
常山趕緊攔住他,蹙眉道:“何事宣嘩?沒見莊主正在裏麵休息嗎?”莊主這會兒可正發脾氣呢,這人這樣大聲喧嘩,豈不是更加火上澆油。
“常副總管,有大批軍隊朝山莊而來!”那莊丁喘著粗氣上氣不接下氣地道,臉上泛起潮紅。
“什麽?”常山聞言也不禁驀然變色,他沉聲道,“再探!”那莊丁顧不得喘氣,再次向莊外跑去了。
“莊主!”常山走進去恭敬地道。
“什麽事?”神秘莊主明顯地皺了皺眉。
常山深吸了一口氣,雖然知道接下來的話會令莊主更加生氣,但是卻不得不說,他把視線放到地上,道:“回莊主,據聞有大批軍隊正向山莊而來!”
“什麽?”神秘莊主一聽,身板不禁挺了挺,眸光更是亮得陰鬱。
常山還未回話,已經有一個莊丁不顧禮儀直接闖入了清雅軒,跪地稟道:“莊主,那批軍隊已經攻破了山莊北門,快,快要向這邊來了!”那莊丁卻已經不是先前那莊丁,看來是緊跟著先前莊丁而來的。
“豈有此理!”神秘莊主大怒,不禁站起身來,瞄了常山一眼,道,“跟我來!”常山站著不動,正好擋在門口的方向。
“哈哈哈!”房間內左側的牆突然裂開,一人自牆內走出,那人錦衣華袍舉止優雅,正是孤島中那灰衣人的主子。
“你怎麽在這裏?”神秘莊主冷冷地睨著南宮明帆,道。
“哈哈!三弟,別來無恙啊!”南宮明帆優雅地步出,那裂開的牆也與同時合攏,此時已經過盛夏,進入了初秋天氣,而他卻貌似一點不冷一樣,輕揮折扇。
“大皇兄這麽有閑情逸致來我這小小的山莊之中,今日究竟吹的是什麽風啊?”南宮明轍一掃先前的陰鬱,眼神回複了以往的溫和,望著南宮明帆,淺淺笑道。
南宮明帆眸中不禁掠過一絲異色,看著依舊帶著麵具的南宮明轍,心中沒來由地閃過一絲慌亂。
“哼哼!三弟大難臨頭,還有心情來管今天吹什麽風嗎?”南宮明帆勾了勾唇角,陰陰地笑道。
“大難臨頭?”南宮明轍瞳眸忽地一眯,疑惑地看著南宮明帆帶著笑意的臉,道,“好像大難臨頭的是大皇兄你吧!”
南宮明轍忽地打了個響指,門外立時湧進一群刀劍在手的莊丁,將南宮明帆團團圍了起來。
“常山!”南宮明帆一見勢頭不對,不禁心中大凜,眼神飄向常山,大叫,“你背叛我?”常山垂眸斂睫,避開南宮明帆的目光。
“嗬嗬!大皇兄,你不用如此生氣,要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道理!”南宮明轍唇邊笑意更濃,輕輕地揮了揮手。那幾名莊丁便一撲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