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恨蕭客
起來，楊凡挺討厭恨蕭客的。
不隻是因為他覺得他的蕭聲難聽，更因為他那副頹廢而又整擺弄他那破蕭，還動不動就一副寂寞的模樣，整跟人自己是世界上唯一一個愛蕭，懂蕭，又恨蕭。
“老實，我好想揍你……”楊凡坐在屋頂上，那副隨意的模樣，恨蕭客還真怕這個半路攔住他的瞎子摔死。
“我也想揍你，但我又不想搭理你”恨蕭客摸了摸手中的蕭，歎息道。
“你好煩啊！矛盾糾結體，刺蝟裹成團！”
恨蕭客疑惑的問“矛盾糾結體我懂，刺蝟裹成團是什麽意思？”
楊凡搖了搖頭“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單純的覺得押韻而已。”
恨蕭客是真的很想爆揍她一頓，來消遣老夫的嗎混蛋！
“你得殺氣很濃鬱啊！”楊凡摸了摸鼻子。
“你得劍氣也是我生平僅見！”恨蕭客全身緊繃，這股劍氣，除了冷麵閻羅萬劍愁之外，就數眼前的人最強。
他永遠忘不了萬劍愁的那一劍，那種璀璨到了極致的劍氣，宛如要劈開整座房子，那是不可攀登的高山一般的偉岸。
眼前的人雖然可能比不過萬劍愁，但是，從那特別為他露出來的劍氣，恨蕭客不得不謹慎。
“殺了幾個人？”
楊凡莫名的問話，讓原本神經緊繃的恨蕭客瞬間覺得用力打在了棉花上。
“我沒殺人！”
楊凡沉吟一會，“可是，中原鏢局死人了”
“是的”
“能不能告訴我，是誰？”
“能”
楊凡笑了笑，貌似知道他接下來想什麽。
“又不能！”
楊凡站起身子，笑到“你這人真有意思，人世間矛盾的事，你沾了七成”
“人世間本就充滿了矛盾。”
“我也沒有反駁，不是嗎”
“既然不是你，那就隻剩下一個了”看著恨蕭客，楊凡玩味的一笑。
恨蕭客呆了呆“你想去找他？”
“可以嗎？”楊凡的笑，始終讓恨蕭客覺得不舒服。
“不可以！”
恨蕭客忽然手握長蕭，向著楊凡含怒刺出。
“以蕭代劍？果然恨蕭！不過你得出手，更讓我肯定了，凶手是誰。”
“那便留你不得！”
蕭，不是普通的蕭，是恨蕭客的蕭，一個懂蕭，愛蕭，又恨蕭的恨蕭客的蕭。
正如一個絕代高手，即使手中一根樹枝，也能發揮出無窮的威力一般。
竹與竹的碰撞，也是劍與劍的碰撞，在這個時刻，恨蕭客的蕭，就是劍，他即是一個蕭客，又是一個劍客。
交手十數招，從竹子裏傳來的力量，楊凡大概的測出了他的實力，與司馬不平相當，但是與其不同的是，恨蕭客的蕭，更有力量感，雖不及無情三絕斬的詭異，但卻又有一種矛盾感。
就好像你明知道他會刺出來，他偏偏劈了出來，果然，人與蕭都是那麽矛盾嗎？
“如果你得實力僅此而已的話，那你可阻止不了我。”
“休要呈口舌之爭，打贏我再！”手中長蕭不停，憤而出手，更加的淩厲，如果方才的蕭還是把鈍劍，那此時的蕭，便是利劍，能殺人。
“有點意思！”
腳步輕點，任憑恨蕭客使出渾身解數，楊凡亦是如同閑庭信步，又如遊龍，好不瀟灑。
“剛才到現在，你已經出了五十六劍，其中三劍重複了，那麽，你也接我一劍試試”
手握細竹，口中輕喝，“著！”
一竹拍在了恨蕭客手腕，巨力使得恨蕭客手掌一麻，回過神時，一杆細竹已經抵在眉間。
“叮！主線任務完成1/9，擊敗全盛時期恨蕭客，獎勵，心眼大成，請宿主再接再厲！”
聽到係統的提示，楊凡心中暗喜，心眼終於大成了，終於不用擔心走路的時候撞牆上，過橋的時候不會掉河裏，上廁所的時候不會掉坑裏？？
總感覺有不得了的東西混進來了。
“我輸了，要殺要剮，請便！”
聽出了恨蕭客的失落，楊凡笑了笑，道“有時候，明知道是錯的你也會去做，但是你一邊做，一邊卻又在補償別人，你真是個矛盾的人。”
“你不懂……”恨蕭客沒再在意手腕的血跡，而是一臉的惆悵。
“是啊，我不懂…我也不想懂…”楊凡笑了笑卻顯得那般的苦澀。
“走吧。”楊凡忽然收回細竹，向恨蕭客發出了邀請。
恨蕭客一愣“你不殺我？”
“我為什麽要殺你？”楊凡搖了搖頭“走吧，陪我喝幾杯。”
恨蕭客不明所以，卻也跟上了楊凡的腳步，此時的他，沒有想對方為什麽沒有殺自己，反而在想，一個瞎子，半夜三更的爬上屋頂，這人會不會摔死。
真是個矛盾的人。
進了客棧，楊凡忽然來了興致，走向了一旁在喝悶酒的司馬不平。
“司馬不平在喝酒？還是悶酒？”楊凡打趣道。
司馬不平一口喝掉杯中白酒，直到吐出一口長氣。才到“司馬不平現在隻想喝酒，不想跟你話！”
“正巧，他也想喝酒，我就順便陪陪你們了，聽聽你們的現代人的愛情故事”
著，拉著恨蕭客坐下，為自己倒了一杯，而後又對恨蕭客道“我瞎，要喝酒自己倒”
恨蕭客氣急，無奈的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悶下。
司馬不平隻是淡淡的看了恨蕭客一眼，便自顧自的喝酒，而恨蕭客也沒有在意，自己喝自己的，至於楊凡，不要看安靜下來的話癆，那絕對是安靜到恐怖的。
三個人沒有話，隻是你一杯我一杯，不停地喝著，誰也沒有提，為什麽會喝酒，為什麽要喝酒。
其實男人的感情很簡單，有酒就夠了。
“燕翎生我氣了。”司馬不平放下杯子，歎了口氣。
“你喜歡她了？”
“怎麽會”
“那你臉紅什麽？”
“喝酒喝的！”
楊凡慫了慫肩，繼續喝酒？
恨蕭客此時也歎了口氣“從古至今，很多很多的人都在迷惑，究竟世間情為何物，每個人遭遇不同，感受也就不同，對情的看法自然也就不同，所以這個問題，恐怕永遠也沒有絕對的答案，不過，由於情這個字，使我懂蕭，愛蕭，以至恨蕭，讓我深深體會，情，確實能叫人生死相許，所以，一個為情所困的人，內心比什麽都苦，閣下以為然否？”
司馬不平姿勢不變，語氣也不變“聽君一席話，我心係情願。”
“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得劍雖然是無情，但你得人有情，也許有一，你得無情三絕斬也能留一條生路，給一些為情所苦的有情人一條生路。”
司馬不平看了眼還在喝酒的楊凡，知道是他告訴恨蕭客，自己是司馬不平了，也知道了自己所練的，是無情三絕斬。
“你所指的，究竟是什麽”
“總之，我很敬重你，我很想和你交個朋友，也許有一，我會有求於你，但是，我又不知從何起……唉！”
恨蕭客站起身子，向兩人一拱手“多謝！告辭！”
司馬不平惆悵的歎了口氣“唉，為情所苦，我又何嚐不是呢，而他所的，為情所苦，指的是誰呢？”
看了眼仍在喝個不停地楊凡，似乎想聽聽他的看法。
“為情生，為情死，為情難過一輩子。因情愛，因情恨，因情蹉跎一世人，情，總是雙刃劍，又是瓊漿玉露，又是見血封喉，世間多少癡男怨女糾纏不休？嗬，可笑，可笑！”
雖然他在笑，但是，司馬不平卻看的出來，他笑的很苦澀，第一次在這個男人的臉上看到苦澀的表情。
“你怎麽喝了那麽多還不醉？”
“我千杯不倒，隻要我不想醉，誰能讓我醉？”
可惜，我就算想醉，也醉不了。
“請宿主注意情緒，否則，七情丹將……”係統那機械般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但是顯然，效果不大。
“紫，你知道什麽是愛嗎？”
“係統不知，係統不懂你們人類的愛情”
“是嗎，可真是幸福……”
司馬不平醉了，回房休息去了，楊凡卻始終醉不得，最後，手提一壇酒，躍上屋頂，對著月亮，大聲叫到“這壇酒！敬你的恩斷義絕！敬你的愛！也敬我的……下輩子，不要再遇見你！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