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嶽綺羅
對於自己剛想話，就敢插嘴地人，楊凡心裏是反感地，但如果是個女人的話，有特權。
嗯……
大概就比顧玄武少一個張顯宗的那種。
月牙兒剛泡完溫泉，尋得無心之後，便想與他一起向俞老板道謝。
雖然無心人是被請來驅邪的，但人家請你泡溫泉，於情於理，都需要當麵感謝一下。
哪知剛尋到俞老板，便發現他正與一個道士模樣的年輕人，在交談著什麽。
秉著偷聽不是偷的念頭，兩人偷偷的躲在一邊。
可誰知竟然聽到了俞老板居然承認了自己是妖怪，還承認了後山那些水潭的植物人也是他所為，正義心爆棚的月牙兒就不幹了。
雖然故事很動人，但這不是你害人的理由，可是卻被無心死死的拉住，動不得分毫。
直到俞青悔恨自己夫人不理解自己時，她才有機會脫開無心的拉扯，走了出來。
“那你怎麽不理解你夫人的苦心？”
月牙兒走了過來，跟在後麵的無心暗自懊惱，卻也直直的站在月牙兒的身前，隻要俞青敢出手，他第一時間就會……
“射”出他的血。
至於為什麽要用“射”這個字來形容，請自我臆想。
對於無心兩個人的亂入，俞青皺了皺眉，忽然有些心亂。
自己到底要不要幹掉這兩個人？
若是平常時，任何人靠近他五丈之內，他都早有所覺，恰好今自己與楊凡了這許多，心神恍惚，這才導致了月牙兒一個凡夫俗子，都能靠近他三米之內他才發現。
而就在月牙兒質問俞青，而俞青又在考慮要不要幹掉他們的時候，把玩著酒杯的楊凡忽然開口道“愛情的路上，哪有苦心不苦心的，隻有願意還有不願意，姑娘，這你都不懂嗎？”
“姑娘？”月牙兒疑惑的看了看四周，最後指著自己問道“你是在我嗎？”
“除了你，這裏還有別的丫頭嗎？”
聽著楊凡一口一個姑娘丫頭，月牙兒頓時不樂意了“愛情，不是殺人的理由，他……”
“他殺人了嗎？”楊凡插嘴道。
“沒有。”月牙兒沉默了會，忽然又質問道“但是他們跟死了有什麽區別？”
“嗬嗬”楊凡嗬嗬一笑，忽然有些興致闌珊“些許人而已，與他口中的愛所比，他身為一個大妖，沒殺人便已經是難得，你又何苦緊咬不放？”
楊凡的話，讓俞青很是感動，他完全不明白，這個剛見麵的道士，為什麽會替自己話。
“哼！一派胡言，若按照你所，妖殺人就有道理了？”
楊凡微闔的雙眼，忽然就睜開了。
當看向話之人時，深邃的眼神哪裏還看得出一絲醉意？
他也不回答，而是徑直的向著那話的板寸頭。
“你是什麽人？”
無心看著楊凡那漆黑的眼眸，不知為何，心中竟然生起了一絲懼意。
無心不知不覺行產生一種錯覺，那仿佛看到一隻遠古巨獸一般的震撼，使他在這寒冬臘月，也不由鬢角滑落一絲冷汗。
但也隻是刹那的失神，他終究還是無心。
一個沒有心的人，即使是害怕，也隻是暫時的。
“阿彌陀佛！”
就在楊凡嘴角剛想上揚的時候，卻聽到無心的這聲佛號。
楊凡眼神微微一眯，沉聲道“禿驢？”
無心一愣，這人貌似對和尚有所偏見，不過那與他何幹？自己跟他又不熟。
“阿彌陀佛，施主貌似對妖殺人有所袒護。”
“嗬嗬，敢問大師，人吃肉有何不妥？”
無心眉頭一皺，道“自無不可。”
楊凡笑了“人吃肉無罪，妖吃人有罪，大師豈不知妖與人，其實跟人吃肉也沒什麽區別？”
無心即使脾氣再好，也忍不了楊凡的咄咄逼人。
向前一步，直視楊凡道“一派胡言，人與妖怎能相比！”
“嗬嗬，大師著象了，豈不知佛家常雲，一花一木皆生命？人的命是命，妖的命便不是命了？再者，佛家又雲，一碗水，有八萬四千蟲，敢問大師，一殺生為幾何？”
無心怒道“這是數！”
“好一個數！”楊凡忽然一拍巴掌，嗬嗬一笑，仿佛認同了無心所想。
卻不料，楊凡卻又忽然話鋒一變，道“按大師所言，那這些凡人的生死，不也是數？大師又何必執著？所謂一飲一啄有數，不是嗎？”
“亂七八糟的，不知道你們在什麽，反正殺人就是不對！”
卻是月牙兒見無心被問住，便再也忍不住開口了。
她不懂什麽數，什麽定數，更不懂人跟妖的恩怨，她隻知道，她的無心不能被欺負。
“對！沒錯，殺人，就是錯！”無心也醒了過來，實在是楊凡的問題太過刁鑽，他雖然是個和尚，但並不是個道法高深的高僧。
“嗬嗬”楊凡冷冷一笑，回過頭去，陰沉的看著月牙兒道“姑娘，亂插嘴，會死人的。”
無心慌忙的擋在月牙兒麵前，怒不可遏的道“你想幹嘛！”
“沒什麽！”楊凡忽然又坐了回去，往杯裏倒了杯酒，一口喝下之後，才道“隻是想告訴你，有多大的本事，管多大的閑事，亂管閑事，會死人的。”
罷，不管無心兩人如何想，楊凡看著俞青，問道“我與你做個交易如何？”
俞青皺起了眉頭，雖然這個人看著像道士，但是太過反複無常，而且行事太過跋扈。
這樣的人居然在知道自己是妖怪之後，竟然還要跟自己做交易？
老實，俞青活了這麽久，第一次看不透一個人了。
“什麽交易。”不管心裏多不願意，就衝他跟自己喝了那麽久的酒，又幫自己解圍的份上，他都會問。
“我賜予你夫人五十年壽命，你陪她過完這一生，然後……”楊凡頓了一下，目光灼灼的望著他，道“為我上清觀護觀五百年！”
“什麽？”
不但俞青震驚了，無心與月牙兒也驚訝出聲。
壽命還能賜予的嗎？莫非我的壽命是盜版的？他的才是正宗的？
俞青沒有回答楊凡，雖然他很心動。
“你應該知道，人生死有定數，你若強留她在世，你害的卻是她未來的命數，因為你的強留，她的未來，也就是下輩子，或者下下輩子，都可能因為你的這種做法，而消失。這次我可以幫你夫人逆改命，但是作為代價，你必須給我上清觀護觀五百年！你可願意？”
無心對此嗤之以鼻，之前還反駁定數，現在又肯定命數，更癡心妄想想得到一個大妖的護持。
道士？
嗬！沒一個好東西，虛偽！
還好我是個和尚。
俞青的手不斷的敲打著桌麵，“哆哆”的聲音，顯示著他內心的不安。
五十年的長相廝守，換五百年的失去自由。
誰輕誰重？
楊凡也不急，自顧自的自飲自酌。
收俞青為護山靈獸，是楊凡的臨時起意。
自己終歸要離開這裏的，自己離開後，上清觀不能有所閃失。
要收一個大妖為護山靈獸，很難，但一個人隻有有欲望就會有軟肋，有了軟肋，就會受製。
即使是妖，也一樣。
至於俞青會不會中途反悔，楊凡壓根沒想過。一個願意為了愛人，甘願自損功德，自降修為的妖，隻要他點頭，那他就會一往無前，絕對不會有背叛之意。
就在俞青正要開口的時候，楊凡忽然眼神一凜，站起身來，對著屋頂爆喝一聲“什麽人！”
無心不明白為什麽跟俞青談的好好的楊凡，忽然發神經，但是當他順著楊凡的眼神望去時，一個讓他感到驚悚的身影。
他仿佛想起了當年被這個紅色身影所支配的恐懼，不由失聲道“嶽綺羅？！”
以往對無心糾纏不清的嶽綺羅，忽然沒有搭理他，反而饒有興致的看著楊凡，微微一笑。
這一笑猶如夏的微風，撫平了人心中的煩躁。
又如一個兒童，在見到同伴時的那種欣喜。
純真，而又溫柔。
任誰也不會想到，這樣一個身材嬌，體態柔弱的女子，會是一個讓無心談之色變的存在。
“道士？”
楊凡對著嶽綺羅張開了雙臂，甚至還轉了一圈，問道“你是傻叉嗎？還是瞎子？”
“嗬嗬！”嶽綺羅掩嘴一笑，抿了抿嘴，而後掏出一個白色的紙人，道“他欺負我，你幫我教訓教訓他吧。”
著，這個紙人從嶽綺羅手中飄起，發出陣陣詭異的笑聲，向著楊凡飛去。
無心忙一個激靈，直接躲在了俞青的身後。
讓原本以為無心是個有本事的俞青，也不由地微微皺眉。
正好，讓這個女人幫我試試你的斤兩，讓我看到你的實力，讓我看到你有資格跟我交易的實力！
俞青不動聲色的繼續喝酒，眼神卻在楊凡身上。
貌似覺察到了俞青的想法，楊凡嘴角一揚，正合他意。
就讓你看看，我到底值不值得你追隨。
楊凡翻手之間，一柄金色的大劍便已出現在右手。
而左手的法決擇在瞬間完成了。
就在眾人以為他們兩個要大打一場的時候，楊凡忽然喊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卡吞，哦卡滅ki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