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1章 為老不尊
此時的蕭君,在引血放毒,將鶴頂紅排盡之後,臉色好了很多。
但因為身體的虛弱,加之經脈盡斷,隻能夠躺在床上。
蕭慕寒坐在床邊,看著父親奄奄一息的模樣,心裏麵非常不是滋味。
盡管從小到大,她並未生活在蕭氏王族,和蕭君沒有聯係。
可血緣關係改變不了,麵前病入膏肓的,畢竟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孤城,你確定雲遊四海的吳老先生,會救爸爸的命麽?”
蕭慕寒的俏臉之上,閃過幾絲的掙紮。
她雖然知道,葉孤城身份不凡,不是等閑之輩。
可吳老邪,性格古怪,常年神龍見首不見尾。
更有傳言,燕京不朽皇族的皇主,千金買他一敘,都被拒絕了。
她非常擔心,一直拖下去的話,父親的身體會扛不住。
“那老家夥,親口承諾三日之內,會到達金陵。”
“今日才是第一天,還得再耐心些。”
葉孤城攥了攥女孩冰涼的小手,輕聲細語道。
可就在此時,說曹操,曹操就到。
房間外麵,忽然傳來了“搞怪”的聲音。
“嘿,誰允許你小子,在背後說我是老家夥的?”
“在女娃娃的麵前,可不能貶低我的形象,我還很年輕。”
來人,正是手持葫蘆酒壺,嘴裏還在嚼花生米的吳老邪。
他這人有個習慣,無論到哪裏,從不喜歡敲門。
隨意的從腦袋上,揪出一根白發,放在鎖芯裏那麽輕輕一攪,門應聲而開。
跟在後麵的蕭雲海,猛地一驚,渾身都在哆嗦。
怪不得剛剛,吳老邪會突然出現在他反鎖的房間裏麵。
原來,這一根白發,就能夠打開千百把鎖,真的是長見識。
“哦?”
葉孤城轉過身,嘴角瞬間勾勒出如沐春風的弧度。
雖然已經很久未見,但吳老邪的形象和脾氣,那是一點沒變。
估計這個世界上,也隻有他敢如此光明正大的,稱呼九星麒麟帥為“小子”。
“你這老家夥,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喜歡敲門。”
葉孤城沒好氣的瞪了吳老邪一眼,悠悠開口講道。
盡管年紀相差好幾十,但從對話就可以看出,兩人是忘年交。
酒逢知己千杯少,所謂的年紀,根本不會成為知己之間的阻礙。
“嘿嘿嘿······”
“還是你懂我。”
吳老邪主動的湊上去,給了葉孤城一個大大的熊抱。
並且順道將掏花生米,沾滿油的雙手,放在葉孤城的身上擦了擦。
還別說,乍一看這風格迥異的兩人,挺有喜感的。
“你小子,什麽時候偷偷退役的?”
“邊境四區沒有你,可是有人要造反的。”
老友相見,吳老邪還是挺激動的。
忘記了今日的正事,立刻開始嘮嗑。
先前他雖嘻嘻哈哈,瘋瘋癲癲。
但短短兩句就能看出,他對國家的局勢,了解的很。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表麵上,他為萬年難遇的醫神,可年輕的時候,也曾封狼居胥,勒石燕然。
很少有人知道,在幾十年前的戰區,一位吳將,一位寧將,響遍神州大地。
兩人像是戰無不勝的守護神一般,匡扶眾生,以天下為己任。
可是後來,奸賊當道,寧將遭受小人所害,被拉下神壇。
事到如今,依然清楚的記得,被列了多條罪狀。
罪其一,目無上峰,不分尊卑。
罪其二,嬌兵縱將,不可一世。
罪其三,掌兵自重,目中無人!
罪其四······
吳將雖然在上峰的麵前,極力的擔保寧將。
可惜,最終寧將還是由於功高蓋主,被剝奪肩上的五顆將星。
心灰意冷的吳將,看透了那些權謀小人,一怒之下,解甲歸田。
國家,就此少了一位正義凜然的將官。
江湖上,卻就此多了一位能治萬病的醫神。
好在,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作為後起之秀的葉孤城,橫空出世,異軍突起。
年不逾三十,便用雙肩,扛起了祖國的壯麗山河。
“如今太平盛世,葉某忙裏偷閑,也瀟灑一回。”
葉孤城淡淡一笑,開口講道。
他在軍中的時候,聽說過吳將和寧將的傳說。
一直以這兩位前輩為榜樣,嚴格要求自己。
後來偶然的機會,見到了這個聲名遠揚的吳將。
不過,他早已改頭換麵,不再是那軍姿颯爽的將官。
現如今,變成了漫不經心,狂放不羈的糟老頭子。
整天以天為被,以地為床,以酒為伴。
這要是站在人群中,還真找不出來。
至於被拉下神壇的寧將,雖然也打聽過,但一直沒有任何的消息。
“你小子,泡妞就泡妞唄,還美其名曰,瀟灑一回。”
“不過話說回來,這傾國傾城的女娃,確實比戰區的那些軍花,還要標致。”
“自古有言,英雄難過美人關,嘖嘖嘖······”
吳老邪挑挑眉毛,一臉玩味的笑容。
為老不尊的他,又迅速的轉過身,看向蕭慕寒。
“女娃娃,你可知道這小子,在軍中可是有無數的追求者。”
“毫不誇張的說,那隊伍,可以組成個加強師。”
“你真是福氣不淺,擊敗了起碼成千上萬個軍花!”
吳老邪沒個正經,故意揶揄道。
自從心灰意冷,從戰區退役後,他便徹底的放飛自我。
誰能想象,這個瘋瘋癲癲的吳老邪,曾經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將官?
“老先生,可······可能是我運氣好。”
蕭慕寒怪害羞的,低聲的呢喃道。
那紅撲撲的俏臉,羞赧的不可方物。
像是嬌滴滴的紅蘋果,讓人忍不住的,想要上去咬一口。
“咳咳咳!”
眼見著,吳老邪要將節奏帶歪,葉孤城立刻咳嗽兩聲。
“趕緊的,別把正事忘了。”
他黑著臉,指了指病床上的蕭君,道。
“急什麽?不就是接經續脈嘛,小意思。”
吳老邪聳聳肩膀,絲毫沒有將這種小手術放在心上。
他這雙手,既能拿得起長槍,也能夠攥得住手術刀。
病人但凡隻要還有一口氣在,就沒他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