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7章 端倪
隨著上官慶耀和羅玉成的離開，豪華至尊SVIP包間，逐漸的安靜下來。
因為上菜需要一段時間，所以一行人坐在那裏聊起了天。
嚴翔全程都保持著沉默，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他知道，自己和發小王凱的差距，越來越大了。
很多話題，他也插不上嘴，距離他太遙遠了。
所以，幹脆就一言不發，坐在那裏靜靜的聽著。
“阿翔，這些年過的咋樣，阿公阿嬸身體如何？”
王凱從始至終，一直將嚴翔當作最好的兄弟。
當年的恩情，他刻骨銘心，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尤其是對阿嬸，那是發自骨子裏的尊重。
從小就沒娘的他，一定程度上，完全將阿嬸當作自己的親生母親。
“爸還挺硬朗的，媽的身體不太行了。”
“唉······”
說到這裏，嚴翔的眉頭忽然一沉，目光之中有掩飾不住的難過。
就在前不久，阿嬸查出了癌症，情況非常的不好。
這段時間，一直在醫院裏麵化療，花銷特別的大。
他這幾年攢的錢，全部都搭了進去，可還是有些不夠。
目前，他正準備將家裏的房子賣掉，給阿嬸去籌集接下來的化療費用。
“啊？”
“阿嬸怎麽了？”
聽說阿嬸身體不好，王凱瞬間緊張了起來。
因為戎馬疆場的原因，他已經整整十年，沒有回過中海。
對於親人和朋友的情況，並不是很了解。
而嚴翔呢，一直是報喜不報憂，也沒有告訴他具體的情況。
若不是他主動的開口詢問阿公和阿嬸的身體情況，嚴翔都不說的。
“媽得了癌症，現在精神狀態不是很好。”
“不過，不幸中的萬幸是，她是直腸癌的早期。”
“按照醫生的說法，隻要手術和化療順利，存活率還是非常高的。”
既然王凱主動的問及，嚴翔就沒有再隱瞞，如實的道出。
就在前不久，阿嬸出現在了便血的情況。
一開始，單純的是以為痔瘡，就沒有太當回事。
可是後來，當發現鮮血呈現暗紅色，並且不規律，呈現蚯蚓狀的時候，逐漸的意識到情況不對勁。
到醫院裏麵做了一係列的檢查之後，最後確定為直腸癌的早期。
當時，嚴翔想都沒有想，立刻就拿出了所有的存款，給阿嬸做手術。
手術不能說成功，也不能夠說失敗，隻能說勉強把命保住了。
但接下來，還有一係列的化療和放療。
阿嬸本身是不想再掙紮的，她已經做好了駕鶴西遊的準備。
可是嚴翔很孝順，說什麽都不肯輕易的放棄，就是砸鍋賣鐵，也得救她的命。
但因為阿嬸沒有醫療保險，很多的藥物都沒有辦法報銷。
再加上現在放化療，大多都是用的國內進口的藥物。
所以，花銷非常的大。
嚴翔已經盡可能在籌錢，可是距離目標的數目，還是差很多。
最後沒有辦法，他隻能把房子掛在網上賣。
而這一切，嚴翔並沒有告訴王凱，原因很簡單，不想讓他擔心。
其實，剛剛王凱給他十個點的中介費的時候，他本可以半推半就的收下來。
有這五千萬入賬，他不必再賣房子，不必再去四處奔走的籌錢。
可是嚴翔，並沒有這樣做。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他不會平白無故的要別人的錢。
他知道，王凱現在之所以能夠揮金如土，那是用鮮血和汗水換來的。
就算他們是發小，也不能夠心安理得的去花他的錢。
“阿翔，你有沒有把我當兄弟，這麽大的事情不告訴我？”
“還吃什麽飯呐，走，現在帶我去醫院，我要見見阿嬸。”
聽說阿嬸的情況不是太好，王凱尤為的焦急。
原本餓得前心貼後背的他，迅速的就忘記了饑餓。
他立刻起身，想要到醫院裏麵，看看待他如親兒子的阿嬸。
“凱哥，先吃飯吧，今日是給你接風洗塵的。”
“媽的情況現在挺穩定的，一時半會兒不會有問題。”
“等吃完這頓飯，我立刻就帶你去見她，行不行？”
因為已經點了很多菜，嚴翔不想浪費。
一粥一飯，當思來之不易。
半絲半縷，恒念物力維艱。
“那······那行吧。”
王凱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隻不過，比起剛剛的食欲，現在的他，完全是食之無味。
簡簡單單的吃了幾口菜之後，立刻就準備去往醫院。
而葉孤城和幾個女孩，同樣隻吃了一點，便迅速起身。
不管怎樣，嚴翔幫她們找到了別墅，她們非常的感激。
現在得知嚴翔的母親生病住院了，自然是要買些禮品，到醫院裏麵探望的。
於是，一行人路邊打了兩輛車，前往中海第一人民醫院。
很快，便到達了目的地。
別看嚴翔沒有大富大貴，但是格外的孝順，給阿嬸住的是最好的Vip病房。
王凱拎著手裏麵的補品，二話不說，直接就衝了進去。
“阿嬸······”
一聲親切的呼喚，夾雜了太多太多的複雜的情感。
王凱從記事起，就沒有母親，根本不知道什麽是母愛。
小時候，他經常在好哥們嚴翔的家裏玩，阿嬸對他非常的好。
現在，得知阿嬸身體情況不好，他非常的著急。
“小凱？”
“是你嗎？”
原本正在閉目養神的阿嬸，看到王凱之後，略微的有些發蒙。
已經整整十年，她沒有見到當初那個調皮搗蛋，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的小凱子了。
現在猛地看見，還以為自己是眼花了。
“阿嬸！”
“我是小凱。”
任是平日裏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王凱，此時眼眶之中也飽含淚水。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在戰場之上，他跟孤皇一樣，是名副其實的殺人機器。
可是到了生活中，他有血有肉，將親情看的非常的重。
對於他來說，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是阿嬸就是他的親人。
“小凱，你回來了啊，我還以為······”
阿嬸起身，下意識的摸了摸王凱，仔細的看了很多眼。
當確定麵前這五大三粗的壯小夥，就是當初的小凱子後，瞬間淚眼婆娑。
這十年來，她隔三差五就會夢到王凱為了國家，壯烈犧牲。
每次夢醒之後，背後都是冷汗涔涔。
如今，當看到王凱安然無恙的回來後，她非常的高興。
原先還有些迷迷糊糊的她，精神狀態立刻就好了很多。
“小凱，你終於回來了，太好了！”
看的出來，阿嬸非常的激動。
原本臉色蒼白的她，瞬間就有了血色。
感情，永遠是相互的。
王凱將她當親人，她又何嚐不是把小凱子當親人呢？
於阿嬸而言，王凱就是她的另一個孩子。
雖然在外參加軍伍，但她一直都記掛著，從來沒有忘記。
“阿嬸，你生病了，怎麽不告訴我？”
“要不是我這次回來，你是不是準備一直隱瞞著？”
表麵上看，王凱是在埋怨，但其實是在關心。
隻有真正在乎的人，他才會這樣的焦急。
“小凱，我擔心你在外分心，就沒讓阿翔告訴你。”
“我就是一點小毛病而已，過幾天就出院了，沒什麽事的。”
阿嬸故意的把語氣放輕鬆，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顯然，她還不知道，王凱已經知道了全部的真相。
想要盡可能的，將自己得了癌症的事情淡化。
“阿嬸，你不用再瞞我了，阿翔全告訴了我。”
“你放心，這次我回來了，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治好你的病。”
王凱不擅長偽裝，他無法裝作什麽都不知情。
他能做的，就是盡一切所能，控製住阿嬸的病情。
“唉······”
原本還裝作無事人的阿嬸，突然間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沒用的，真的沒用了。”
“放化療需要的代價，實在是太大太大。”
“我不想治了，可是阿翔這孩子孝順，就是不肯放棄，一直在砸鍋賣鐵。”
“小凱，我不想再看到你，為了我去東奔西借，那樣會毀了你的未來的。”
別看阿嬸生病了，但是腦袋清楚的很。
她知道，現在娶媳婦成家的代價，非常的大。
很多女方，彩禮動輒就是幾十萬。
王凱還沒有娶妻生子，若是讓他背負外債的話，等於就是毀了一個家。
所以，她寧可自己不治了，也不願意看到王凱為了她，東湊西借。
“阿嬸，你說什麽呢？”
“現在的我，已經不是當初的小凱子了。”
“你安安心心的配合治療，醫藥費多少我都包。”
對於王凱來說，錢真的隻是一串數字。
但凡是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那就不是問題。
隻要能夠治好阿嬸的病，就是傾家蕩產，他也不會有任何的猶豫。
“小凱，你別犯傻，我放化療的花銷太大了。”
“你年紀還輕，要是為了我背那麽多的債，還怎麽討媳婦？”
阿嬸的態度，還是很堅定的。
兒子嚴翔為了給自己治病，已經要鬧的妻離子散了。
要是再讓王凱，背上外債的話，她就算治好了，也會內疚自責，鬱鬱寡終的。
“阿嬸，你放一百個心吧，我現在不差錢。”
王凱一邊說話，一邊給嚴翔使眼色。
顯然，他這是讓好兄弟，幫著勸一勸阿嬸。
“媽，你就聽凱哥的吧，好好配合治療。”
“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們會想辦法的。”
嚴翔拉住阿嬸的手，輕聲的勸慰道。
就在此時，一位護士拿著醫藥單，走了進來。
“十號房的病人親屬，你們的卡裏沒錢了，需要趕緊繳費。”
“不然的話，今日的點滴和營養品，我們沒法給開藥單了。”
護士將醫藥單，交到了嚴翔的手中。
原本麵色還算正常的嚴翔，看到在欠費的額度後，忽然眉頭皺的很深。
前兩天，他剛剛將車給賣了，交了二十萬在裏麵。
可沒想到，這麽快就全用完了，還反倒欠了五萬多。
這一來一回，兩天的時間，就花了二十五萬。
再算上之前手術化療花的錢，總共已經砸進去了快一百萬了。
說實話，對於他這樣的家庭，真的有些扛不住。
他幾十萬的存款消耗殆盡不說，還向朋友借了小幾十萬。
最後實在沒有辦法，把才開了半年的新車，低價出售。
現在，看這個情況，不得不將代售的房子，繼續降價。
不然的話，這醫藥費是真的湊不上了。
“阿翔，卡和單子給我，我去交錢。”
王凱二話不說，立刻就問嚴翔要醫保卡。
“凱哥，我有錢，真的不用······”
嚴翔強行的擠出了一絲微笑，說道。
“你把不把我當兄弟了，跟我還客氣什麽？”
王凱不由分說，立刻就拿著卡，跑到醫院的繳費處。
“我······”
嚴翔看著王凱風風火火的背影，心裏麵非常的感動。
眼眶之中，情不自禁的泛起了淚珠。
常言道，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雖然他和發小王凱，已經十年未見，但是感情還是一樣的好。
此生，能夠有一個這樣的兄弟，真的是無憾了。
而王凱，則非常的幹脆，到繳費處直接就銀行轉賬。
其實，一開始他想直接轉五千萬裏麵的，可是收費人員表示，最多隻能存五百萬。
“啊？”
“才這麽點？”
王凱有些不可思議，撇著嘴問道。
“先生，這都五百萬額度了，還嫌少？”
收費人員滿是震驚，瞪大眼睛看著王凱。
她在這個崗位，已經幹了有十年了，見過的有錢人不少。
但不管是孝順的，還是不孝順的，最多也就存個五十萬裏麵。
可是今日這年輕人，竟然一步到位，直接預存了五百萬。
關鍵是，這麽大的額度，他竟然還嫌少。
“國外的進口藥貴，我得給阿嬸用最好的。”
王凱不懂醫學上的那些東西，他隻知道貴的藥，肯定有貴的理由。
不管怎樣，隻要能夠治好阿嬸的病，花再多的錢他也心甘情願。
“先生，你先存這麽多。”
“等全部用完，你再繳費也不遲。”
收費人員一邊打賬，一邊說道。
王凱點點頭，拿著醫保卡，重新回了病房。
因為醫藥費的到位，很快就有一位醫生，一位護士，過來給阿嬸打針掛點滴。
“醫生，你一定要給阿嬸用最好的藥，盡一切可能治好她的病。”
王凱緊緊的拉著主治醫生的手，用近乎懇求的語氣說道。
別看平日裏的他，好像脾氣很火爆，但在對待親人的時候，非常細心。
“國外的進口藥，稍微有點貴啊。”
“用是可以用，就是不知道你們扛不扛得住。”
那主治醫生看了王凱一眼，眼神尤為微妙的說道。
“別管多貴，你盡管用。”
“隻要有效果，多貴都行！”
王凱一點沒帶考慮的，直接就脫口而出。
“進口藥的購買渠道，把控的非常嚴。”
“一般人，可不是誰都拿得到藥的······”
主治醫生頓了頓，繼續說道。
表麵上看，好像為什麽問題。
可實際上，這兩句話裏麵，大有深意。
王凱不是傻子，立刻就明白了醫生的意思。
顯然，這是想要撈好處，索要紅包。
若是平時的話，遇到這種人，他肯定要狠狠的教訓一頓。
但今日，他強行的控製住了情緒，並沒有發怒。
“醫生，人情世故，我都明白的。”
“你放心，隻要你治好阿嬸，我絕對不會虧待你。”
王凱看著那滿眼貪欲的主治醫生，一字一句的說道。
“嗯。”
“那我想想辦法。”
主治醫生的嘴角，瞬間就勾勒出了一絲笑容。
他並未急著打針掛點滴，而是拿起簽字筆，在藥單上麵寫下了一串數字。
但凡是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那是一串銀行卡賬號。
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就是讓王凱，現在就去打錢。
說實話，有那麽一瞬間，王凱是想要發作的。
可是，看到病床上臉色蒼白的阿嬸，他咬著牙關忍住了。
二話不說，迅速拿出手機，往那個銀行賬號裏，轉了一千萬。
“滴嘟······”
不過是幾秒鍾的時間，主治醫生的手裏就傳來了提示音。
當那醫生，看到後麵那麽多零的時候，瞬間兩眼直冒光。
一般情況下，病人的親屬塞紅包，少的隻有三五百，多的則是三五萬。
但是像王凱這種，一出手便是一千萬的，還是頭一回遇到。
主治醫生那是一個激動的啊，就差當場在醫院裏麵蹦起來了。
對於他來說，做醫生一輩子賺的錢，可能都不一定有這麽多。
可是今日，遇到了一個土豪病人家屬，直接就讓他財富自由。
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怎麽可能不激動？
“醫生，勞你多費心。”
王凱強忍住內心的怒火，不停的給主治醫生打招呼。
倒是站在一旁，一直一言不發的葉孤城，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對於醫院裏麵這種約定俗成的規矩，他早就見怪不怪了，並沒有多意外。
真正讓他眉頭緊鎖的原因，主要是阿嬸的病情。
直腸癌早期的治愈率非常的高，可以達到百分之九十五。
精通醫理的他，剛剛已經看到了病曆單，手術非常的成功。
照理說，經過了放化療和定期檢查之後，阿嬸的身體情況應該一天天的好轉。
但是，現在阿嬸的恢複並不像預料中的那麽好，甚至精神狀態非常差。
葉孤城懷疑，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貓膩。
“醫生，你開的藥單，能不能給我看看？”
葉孤城看著激動萬分的主治醫生，開口問道。
他隱隱的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藥單？”
原先還滿是興奮的主治醫生，逐漸的收斂笑容。
“進口的藥單，全部都是保密的，我不能拿給你看。”
“不然的話，一旦泄露渠道商，我以後就拿不到藥了。”
主治醫生控製好自己的情緒，撇了一眼葉孤城，強裝無事的說道。
“哦？”
“是麽？”
葉孤城目光一凜，神色變得有些陰沉。
這主治醫生，分明就是在胡說八道，這裏麵絕對有問題。
哪裏聽說藥單，不能夠公開給病人家屬看的？
他這麽隱隱藏藏，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是當然，每一行有每一行的規矩，必須得遵守。”
“莫說是你們病人家屬，就算是醫院的院長，也無法知曉藥單內容。”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就算把藥單拿給你看，你能夠看得懂嗎？”
主治醫生不屑的看了葉孤城一眼，目光非常的不善。
他從醫藥中牟利，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從他幹這一行開始，就一直從中撈外快，賺取暴利。
不然的話，就憑他的那點工資，怎麽可能買得起湯臣一品的房子？
“你放心，我隻是看一眼，不會泄露渠道商。”
葉孤城並未急著發作，依然還在試探這個主治醫生。
暫時，他並沒有明確的把柄，必須得一步一步的來。
“不行，絕對不行！”
主治醫生的態度，忽然變得很堅決。
那說話的聲度，也大了很多，像是要惱羞成怒一樣。
“哼······”
葉孤城冷哼了一聲，迅速的對著王凱使了使眼色。
王凱心領神會，順手就將病房的門，給關了起來。
他向前橫跨兩步，擋在了主治醫生的麵前，麵目逐漸變得陰翳。
“醫生，你這麽藏著掖著的，到底是為什麽啊？”
“那藥單裏麵，究竟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能給我們看？”
王凱對葉孤城，擁有著絕對的信任。
他很清楚，老大葉孤城跟吳老邪是故交，精通醫理。
他突然問及此事，肯定是察覺到了不對勁。
不然的話，絕對不會這麽認真嚴肅。
“你······”
“你這是幹什麽？”
主治醫生後退了兩步，故作裝作非常憤怒的模樣。
“我剛剛說的很清楚，藥單裏的進口藥，牽扯到渠道商。”
“雖然你們口口聲聲的說是不會泄露，可萬一告訴別人呢？”
“大家都是明白人，我也是要恰飯的，這種事情絕不是鬧著玩的！”
主治醫生，就是不肯公布具體的進口藥藥單。
可他越是這樣欲蓋彌彰，就越是說明裏麵有問題。
“我再說一遍，拿出具體的藥單。”
“不然的話，別怪我不客氣了！”
王凱非常的幹脆，揚起胳膊，隨時準備動手。
剛剛，這主治醫生索要好處費的時候，他就覺得有些不對。
哪有正規的醫生，如此堂而皇之的在醫院裏麵，撈好處的？
不過，為了能夠控製阿嬸的病情，他最後還是忍住了，轉賬了一千萬。
現在，看到這主治醫生一直顧左右而言他，怎麽都不肯公布藥單，他瞬間就怒了。
“你······粗魯！”
“你這種沒教養的人，簡直不可理喻。”
“我不跟你說，我跟病人的直係親屬說！”
主治醫生立刻就一臉憤怒的，看向嚴翔。
“你是病人的兒子，是吧？”
“你就眼睜睜的，看著這兩人在這裏胡鬧？”
主治醫生昂著腦袋，對著嚴翔，就是一頓怒斥。
因為接觸了有一段時間了，他知道嚴翔非常好說話。
正是如此，他才敢拿出這種態度，怒噴嚴翔。
“醫生，你為什麽就不肯，公布藥單呢？”
“我用人格保證，我的這些朋友，絕不會泄露半個字。”
嚴翔這次並沒有做老好人，他目光深邃的看著主治醫生，嚴肅的開口說道。
其實，他也有些想不明白，為何母親治了這麽長時間，一點沒看到好轉的跡象呢？
他曾經谘詢過其他的醫生，直腸癌早期，雖然也是癌症，但並非絕症。
隻要手術順利，存活率非常的高，再配合放化療，基本不會有生命危險。
可是，這麽長時間下來了，他沒看到任何的效果。
阿嬸的狀態，一直非常的差，每天都是萎靡不振的。
現在，既然葉孤城和王凱提出要看藥單，他是非常讚成的。
“你······”
主治醫生死死的咬著後槽牙，顯然沒想到嚴翔會如此的強硬。
他本以為，嚴翔會像之前那樣，從中說好話。
“醫生，我希望你能夠，給我們看看藥單上的內容。”
“那樣，既能夠讓我們安心，也能夠證明你開的藥沒問題。”
嚴翔非常執著的看著主治醫生，堅持道。
“行，我現在可以公布進口藥的藥單，但是，我醜話說在前頭。”
“一旦你們泄露了內容，導致渠道商不給藥，最後造成病人癌變，後果自負！”
主治醫生故意的在嚇唬嚴翔，牙關咬得咯咯作響的說道。
原先，還態度尤為堅定的嚴翔，忽然間遲疑了。
顯然，他的顧慮非常多。
倒不是說，他擔心葉孤城和王凱，泄露渠道商。
而是擔心這個主治醫生，故意的報複，說是渠道商不給藥了。
那樣的話，母親的病情得不到控製，最後是有生命危險的。
嚴翔陷入了左右為難之中，表情變得尤為的掙紮。
可就在此時，病床上的阿嬸，忽然開口。
“阿翔，你不用擔心我。”
“癌變就癌變，我不怕！”
阿嬸非常的硬氣，用盡全身力氣的說道。
她相信王凱，相信兒子嚴翔。
既然他們覺得藥單有問題，那就一定要看一看。
“媽！”
嚴翔咬了咬牙，做出了決定。
他看著主治醫生，堅持索要進口藥的藥單。
“好！”
“很好！”
“非常好。”
“既然你們不相信我，那給你們看就是！”
那主治醫生掏出了手機，直接登陸了一個係統，輸入了密碼和賬號。
係統裏麵，確實有他購買進口藥物的清單，羅列的非常清楚。
至於價格，也全部是準確無誤的，一分一毫都不差。
“老大，怎麽樣，藥單對不對？”
王凱並不懂這些，立刻詢問葉孤城。
“對的，沒問題。”
葉孤城頓了頓，臉色非常複雜的說道。
他仔細的看了進口藥的藥單，確實都是用於治療直腸癌的。
可是，既然這些進口藥沒問題，那為什麽阿嬸的病情不見好轉呢？
明明手術很成功，放化療也全部符合程序，沒有任何的問題。
怎麽就，一直臉色蒼白，精神狀態如此萎靡？
葉孤城陷入了沉思之中，表情尤為的陰晴不定。
而原本非常懷疑的王凱和嚴翔，此時也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怎麽樣，現在看到了吧，藥單有沒有問題？”
“醫者父母心，我是醫生，還能夠害病人不成？”
“你們不相信我就算了，還一直無理取鬧，太過分了！”
主治醫生懟著王凱和嚴翔，就是一陣怒噴，徹底的發泄著心中的怒火。
“醫生，真的對不起，我們沒有別的意思。”
“隻是單純的想要看一下，進口藥的內容。”
“你放心，我們是絕對不會泄露渠道商的。”
嚴翔苦著臉，不停的給主治醫生賠禮道歉。
他非常擔心，這醫生是個小心眼，故意的穿小鞋，說是拿不到藥了。
那樣的話，事情就會變得非常糟糕。
“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就完事了？”
“為什麽會有醫鬧，就是因為你們這些病人家屬，太得寸進尺！”
俗話說得好，子係中山狼，得誌便猖狂。
這句話用在主治醫生的身上，一樣很合適。
他逮著機會，居高臨下的對著王凱和嚴翔，就是一陣怒懟。
“抱歉，真的很抱歉。”
“醫生，我給你賠不是了。”
嚴翔的認錯態度非常好，完全卑微到了骨子裏麵。
沒有辦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誰讓他們，懷疑主治醫生的？
“這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我希望不要再有下次了！”
主治醫生看了王凱和嚴翔一眼，厲聲的說道。
他之所以不追究，並不是因為他口中所謂的“醫者父母心”。
而是因為王凱，是個大土豪。
這種財主，隨隨便便的出手便是一千萬，那可是名副其實的搖錢樹啊。
就算因為一點小事，鬧的有些不愉快，那也不能夠得罪。
畢竟，他還想著從王凱這裏，再撈上一筆錢呢。
“謝謝醫生，真的太感謝了。”
“我保證，絕對不會再有下回。”
嚴翔長籲了一口氣，心中的石頭，總算是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