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 你就不能疼我一點
「賀二少爺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的公司就這麼讓你瞧不上眼了？」
陳大志沉不住氣道：「瞧不上眼，那你以前幹嘛跟我們合作？那隻能說以前的你們也看走眼了。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何必嘲笑別的螞蚱？」
賀惟識聽著她的話也不生氣，臉上的表情不溫不火，甚至連語氣都是涼涼的。
「以前確實是我看走眼，才會看上你們家的東西投資。不過以後就不會了，你們家的股份都跑到了別人的手裡，說不定公司真的會好起來呢。」
賀惟識淺淺地笑著，笑容有些刺眼。今天是陰天，卻彷彿艷陽高照，令人坐立難安。
這樣尷尬的氣氛突然間頓住了，所有人都不說話，空氣中只有呼吸流動的聲音。
彼此交接的目光也好像展開了激烈的戰鬥，火光四射，無比刺激。
陳二志慢慢低下了頭。
他現在處於弱勢，不能讓自己暴露的太快，否則容易擦槍走火。
賀惟識確實是他應該抓住的稻草，畢竟賀家大業大，隨隨便便拔一根毛就能解決他現在的當務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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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也並不代表這根稻草，就是唯一的選擇。
現在葬禮的現場有很多商業界的巨頭，只要隨便拉攏幾個合在一起，也能抵抗賀家投資缺失的遺憾。
只要他能穩住心神，不亂想，他還是有翻身的機會的。這場仗就算不好打，他也會全力以赴，他不能讓這幾千萬在自己手裡白白浪費了。
可如果沒有陳簡恩……
今天的一切都不會發生，所以歸結到底這些事情還是陳簡恩帶來的問題。
他目光輕抬，大大咧咧的眼神盯著陳簡恩的方向，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過他想什麼，在場的人除了記者都清楚。
拉一個大的下水，才能把他們現在所面臨的危機解決了，或者說能夠保住他們的名聲。
僅此而已。
而陳簡恩是最好的人選。
「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們小傢伙，否則我會以為你想要打她的主意。當然，這種主意我也不會讓你說出口的。」
賀惟識最先打破了這份尷尬。
她抬起手將陳簡恩攬進懷裡，絲毫不顧身側人的目光。
「陳家出了這樣的事情，想必所有人心裡都不痛快，想要趕緊拉一個人下水，幫你們沖刷這份痛苦。但這個人不是陳簡恩，她跟你們家沒有任何關係，你也別想打這種主意。」
賀惟識看穿他的心思，也不肯給他留臉面。
「以前你們欺負她，我可以看在她是你們親人的份兒上，暫且原諒你們。但現在她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要是敢動手，我保證不會讓你們好過。」
賀惟識凜冽的眼神好似禿鷲，狠狠的抓著對面人的喉嚨。生死就在一瞬間，只要對面的人說錯一句話，他就可以了解了他們的生命。
陳二志轉過身走回了客廳。
記者們也都散了。
「進去吧。」賀惟識扭頭看著陳簡恩，「你進來應該不只是來看看的吧？」
陳簡恩外頭看他，眼神古怪。
「你怎麼知道我過來是想幹嘛的？」
「討債。報酬。誰放了你的黑稿，你就不讓他好。過我說的對嗎？陳簡恩，就你這點兒小心思，還想瞞著我？」
他抬手揉亂了她的頭髮，語氣寵溺溫和。
「等你再長大一點兒，再有心眼兒一點兒說不定就把我給瞞過去了。」
「我已經長大了！我都成年了好不好？這位先生，在你的心裡，長大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定義啊？」
陳簡恩不明白了，怎麼在賀惟識眼裡她一直就是個沒長大的黃毛小丫頭呢？
她明明已經十八歲了，而且只有十八歲的身軀的還住著一個二十五歲的靈魂，她看上去就這麼的……不成熟？
賀惟識沒回話，只是垂下的眼睫緩緩撇過她胸前的平坦。他回頭對著陳三志跟吳美鳳點了點頭，把陳簡恩拉到一邊，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慢吞吞地解釋。
「長大的定義？」
賀惟識似有似無的掃過她胸前，放慢語氣，「至少得讓我看出來你長大了。」
陳簡恩一開始沒明白過來這話的意思，直到……她也看向自己的胸前。
她差點兒氣的眼珠子都翻出來，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毫不吝嗇。
「喂，找死？你才未成年呢！就你那豆芽，還好意思跟我叫板？」
陳簡恩這個人看起來沒什麼毛病，但要說起毛病來卻也挺大的。
沒有毛病，是說她懟起人來一套一套的。
有毛病，是她這個人懟賀惟識的時候總是不經過腦子。
話說過去了，就是說過去了，自己開心了就是開心了，絲毫沒注意後果。
賀惟識漆黑的瞳孔緊縮了一下，他側著身子把陳簡恩按在牆邊，避開了陳三志跟吳美鳳的視線。
陳簡恩心一緊，「你想幹嘛？」
「怎麼，現在知道害怕了？剛剛說我豆芽的時候，怎麼胸有成竹？」
賀惟識紅著眼睛勾起她的下巴，表情隱忍卻狠絕，「豆芽還沒吃夠嗎？需不需要現在我再帶你去吃點兒？」
陳簡恩知道，他的第一個豆芽是指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吃的那盤豆芽。但第二次這個吃點兒……可就不是單純的吃點兒這麼簡單了。
她伸出一隻手指按在他的肩膀上，用力的同時不乏尷尬地笑。
「賀惟識，我跟你開玩笑呢。你別這麼認真，搞得我還挺害怕的。」
「開玩笑？我以前是不是就跟你說過了？我從來都沒覺得你的話是在開玩笑，我對你一直很認真。」
賀惟識鬆開陳簡恩的下巴，摟住她的腰向她靠近幾分，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輕呢喃。
「所以別惹我。你還小，我怕嚇著你。但等實際成熟了，就別怪我不顧今天的考慮。」
陳簡恩聽到賀惟識在她頭上一聲輕的嘆息。
他摟著她的手緊了幾分。
「你什麼時候長大啊？我快要等不及了。能不能快一點兒？」
賀惟識幾乎是渴求的語氣。
「你就不能疼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