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到底會是誰
卓陽看著張天雄遞過來的燙金名片,上麵龍飛鳳舞地寫著張天雄三個字,以及他的聯係電話。
感受到來自四周熾熱的目光,甚至有些粗重的呼吸聲,卓陽自然意識到這張名片的不簡單。
不過,那又怎樣?
“不必了。”
卓陽搖了搖頭,並沒有去接張天雄手中的那張燙金的名片。
他拒絕了!
聽到卓陽的話之後,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眼前的這個小子,他知不知道他剛才拒絕的,是億萬富翁俱樂部的入場券!
有些人開始捶胸跺足,恨不得自己取卓陽而代之。
億萬富翁啊。這是什麽概念?這意味著一個人要是擁有這些,他就瞬間變成華國金字塔頂尖的那一小撮人之一,這是普通人十輩子也別想賺到的錢!
而卓陽,居然拒絕了!
張天雄聽到卓陽的回答,眼神也是不由得有些錯愕,他也沒有想到,自己親自遞出的名片,居然會有被人拒絕的一天。
“真是有趣。”張天雄心裏暗自說道,目光看向卓陽時,眼神中有了一些鄭重。
不管是什麽原因,能夠忍住誘惑拒絕自己的人,絕對不會簡單!
“既然你現在不需要,那行,這張名片我收回。等什麽時候你需要幫助了,可以隨時來天雄集團找我。”張天雄想了想,給出了這麽一個回複。
要不是看在卓陽剛救自己女兒的份上,被拒絕的張天雄絕對不會再給卓陽一次機會。
“那也行。”卓陽無所謂的點點頭,其實心裏並不在意。
卓陽並不認為自己無法解決的問題,張天雄能夠幫自己解決。
張天雄聽到卓陽的回複之後,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麽,不是把目光看向一邊的唐雲韻。
“警官,我女兒剛剛受到驚嚇,情緒和思維都不太穩定,我想先帶她回自家別墅,好好休息一下,等明天再去你們公安局講述情況,你覺得怎麽樣?”
雖然說張天雄是在問唐雲韻,但很明顯他的語氣毋庸置疑,不容任何商量。
唐雲韻微微皺了眉頭,想要說些什麽,卻被站在她身後的一個警察拉住了,那名警察的軍銜很明顯比唐雲韻的高,是她的上司,名字叫劉東華。
之所以他一直沒有出頭,是因為他身為一個在基層幹了十幾年的警察,為人處事方麵早就是一個老油條了。麵對東海市地下世界的三大霸主張天雄,他自然是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
現在看到自己的手下想要和張天雄對著幹,他頓時嚇得冷汗都冒了出來,心裏想著這姑奶奶也真不怕事大。
得罪了張天雄這種梟雄級的人物,下場絕對不會好,別說這身警服都可能不保,甚至都有可能丟了性命。
這絕對不是他膽小怕事,而是已經有前車之鑒。
和他一起剛分配到東海市警局的同事,因為調查同樣的是三大黑幫的黑虎幫,得罪了黑虎幫幫主,結果沒過多久他就消失不見。
最終過了好幾天,終於在黃浦江上撈起了他的屍體。
死狀特別淒慘,哪怕是見過不少慘重的他,都不敢再看第二眼。
不少證據都指向了黑虎幫,可是全都被壓下來了,這件事情鬧到最後終究還是不了了之。
有錢有權,真的可以無法無天。這是自從那件事情發生後,他心裏領悟到的最深刻的道理。
“張先生,我們可以理解,等明天什麽時候你們有時間了,我們上門去谘詢。”
劉東華臉上帶著謙卑的笑容。
在他身後,唐雲韻幾次想要憤怒衝上前,卻都被攔下。
“嗯。”張天雄淡淡的看了一眼劉東華,點點頭不再說什麽。
伸手不打笑臉人。對於劉東華這種明白人,張天雄也不會去針對他。
……
夜幕降臨。
絢麗的霓虹燈凸顯著東方明珠的輝煌,外灘的洋房讓人在這座城市中迷茫。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這裏奮鬥,隻為能夠在這座城市裏安家。
可是,能夠在東海市真正安定下來的,終究隻有那麽一小撮人,大部分的人忙忙碌碌一輩子,到最後卻不能在東海市買起起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
夜幕下,東海市一處富人別墅區,其中一棟別墅燈火通明。
天山別墅區,東海市最有名的別墅區之一!
能夠生活在這裏的人,絕對是東海市金字塔尖上的人,非富即貴。沒有顯赫的身份和地位,就算你身家超過10位數,也沒有資格住在這裏。
可以說,天山別墅區,普通人就算努力一輩子,也買不起裏麵的一間廁所,現實就是這麽殘酷。
此時白天被卓陽救下性命的張涵煙明顯剛洗完澡,穿著一件特別卡哇伊的白色睡衣,還略顯濕潤的頭發隨意的披撒在睡衣上。
她的臉色白嫩,由於剛洗完澡的緣故,更是給人一種清雅脫俗的感覺。
來到客廳,張涵煙看到正坐在客廳上的張天雄,俏臉上頓時露出笑容,隨後臉上又頓時一板起來。
“爸,我們不應該這麽快回來的,卓陽此時估計還在公.安局呢,我們這樣做是不是太不夠厚道了?”張涵煙板著臉,很顯然並不滿意自己父親的做法。
按照她的想法來說,卓陽畢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這件事情也是因自己而起,於情於理她都應該和卓陽一起離開。
更何況,對於這個白天救了自己的卓陽,她心裏總是有些特殊的情感。這種情感或許很淡,或許隻是單純的感激,但最終能轉化成什麽,誰也不知道。
“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聽到自己女兒語氣當中的不滿,張天雄笑了笑,一臉的寵溺。
“我已經安排了一名業界上知名的律師,要不了多久,那個救你的小兄弟從裏麵釋放出來,不會出現任何問題。”語氣雖然平淡,但充滿自信。
他張天雄說的話,在東海市這一畝三分地裏,分量很重!就算東海市公-安局的那個局長,也不敢輕易忽視他的話。
聽到張天雄的保證,張涵煙終於放下心來,開始談起了白天的事情。
當談到那幾名為了保護張涵煙而犧牲的保鏢時,張涵煙的臉色瞬間變得低沉下來,原本如同天使般的笑容也消失不見。
看到張涵煙有些低落的神情,張天雄心裏輕輕歎了一口氣。
他明白,自己的女兒內心十分善良,再加上他的保護下,完全沒有接觸過社會上黑暗的一麵。可以這麽說,張涵煙就像個涉事不深的女孩,保留著她對世間一切真善美的期待。
曾經,張天雄也不是沒有想過讓張涵煙繼承他的家業,成為下一任青幫的掌舵人。
可是,最終他還是猶豫了。
因為隻有經曆過才知道這條道路上的風險。他不想自己的女兒在某一天被人砍去腦袋,落得屍骨無存的下場。
就這麽無憂無慮的生活,也挺好。
張天雄在暗地裏,早就已經給張涵煙留下了大筆的財產,在他死後,張涵煙擁有這些財產,生活依舊會過得富足和無憂無慮。
“那幾個保鏢的後事我也已經安排妥當,他們的小孩我會負責送上大學,他們的父母家人,這輩子也絕對衣食無憂,所以你不用再內疚了。”張天雄安慰張涵煙。
“謝謝老爸!”張涵煙聽到張天雄的話之後,低落的情緒終於好了一點。
忽然間,她想到一個問題,於是連忙問道。
“對了爸,你知道卓陽的聯係方式嗎?”
“他的聯係方式?”張天雄眉頭微微皺了皺,他沒想到張涵煙會問自己這麽一個問題,這讓他心裏略微有些不安,心裏想著不會是自己的女兒對他有好感了吧?
對於張涵煙的個人情感問題,張天雄並不想過度的幹涉,一直都是秉著一副順其自然的態度。
可是對於卓陽,他心裏有一絲警惕。
畢竟能赤手空拳對付四五個想要綁架張涵煙的黑衣男子,而且卓陽明顯殺過不止一個人,他從卓陽散發出來的氣息當中非常清楚的感覺到了這一點。
對於這種人,他心裏下意識地不想讓自己的女兒離得他太近。
因為張天雄清楚,卓陽這種人,身邊最不缺少的,就是危險。
“你要他的聯係方式幹什麽?”
“其實也沒什麽啦。”張涵煙被張天雄這麽一問,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有一陣心虛,一雙白嫩的手在自己睡衣上的打結處無意識的把玩著。
“人家不是救了我的性命了嗎?我想著什麽時候請他吃頓飯,表示感謝。”
“這樣啊。”張天雄眉頭終於微微舒展開。“那行,到時候我找一個時間把他約出來一起吃飯。”
以張天雄的能力,得到卓陽的電話號碼,自然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於是便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聽到張天雄的承諾,張涵煙絕美的臉上頓時流露出燦爛的笑容。
父女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天,而後張涵煙由於白天經曆了這麽多事,沒過多久便回自己的房間睡覺。
張天雄也回到自己的書房,拉開抽屜,點燃一根煙,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煙抽到一半的時候,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
“進來。”張天雄淡淡的開口。
“老板,事情已經有眉目了。”
很快,門口走進來一個精壯的男子,看到張天雄,精壯男子站立在一邊,恭敬的說。
“說吧,我想知道關於今天事情的一切緣由。”張天雄看了一眼這個精壯的男子,說道。
“老板,根據我們的調查,剛才那五個想要綁架小姐的黑衣人,之前和紅樓有些來往,具體有哪些來往,現在還在調查。”
說到這裏,精壯男子眼眸當中閃過一絲陰沉和無奈,然後接著說道:“就在5分鍾前,這5名黑衣人在公-安局服毒自盡。”
服毒自盡?張天雄臉上露出冷笑,正常的人怎麽可能會有這種決心?怕是有人怕自己查出些什麽,所以幹脆來了個殺人滅口。
對於這種套路,他再清楚不過了。
“紅樓的人?我看不見得!”張天雄冷笑道,“這件事情是有**十是杜老虎搞的鬼!”
“杜老虎?”聽到張天雄的話之後,這個精壯男子臉色微微變了變,目光當中閃過滿滿的忌憚。
“我們這位老朋友最擅長玩的不就是借刀殺人嗎?”張天雄掐滅手中的煙。對於自己這個老對手,他心裏再清楚不過。
心狠手辣,奸詐如狐!
表麵裏對你樂嗬嗬的,跟你稱兄道弟,轉身暗地裏邊對你捅刀子,不少人死都不明白自己是什麽死的。
如今東海市地下世界三足鼎立,杜老虎估計早就想改變這個局勢了,能夠挑起自己和紅樓的矛盾,兩大勢力血拚,而他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想的可真美!
張天雄眼眸當中閃爍著嘲諷和怒火,今天的事情已經觸碰到他的底線了。張涵煙,就是他的逆鱗!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的線人說明天晚上杜老虎有一批貨要從金三角到黃埔江的一個碼頭。”說到這裏,張天雄語氣平淡。
“傳令下去,我不希望杜老虎得到這批貨。”
“是,老板!”在張天雄旁邊恭敬站立的精壯男子立馬回答。
“還有……”張天雄繼續補充,“紅樓那邊不能鬆懈,有可能是葉茹婉搞的鬼,你給上麵打個招呼,讓他們好好查一查葉茹婉手下的那些會所。”
雙管齊下。
張天雄明白,想要綁架自己女兒的人肯定是以上兩個人之一,因為自己隻有跟他們才有利益衝突。
東海市就這麽大,要是自己倒了,就意味著他們兩個人手下的地盤多了,實力自然隨之而增強。
“是!”精壯男子再度回答。
“好了,你先下去吧,把這些事情辦完。”張天雄揮了揮手,精壯男子立馬快步離開書房。
“杜老虎……葉茹婉……你們兩個人到底會是誰呢?亦或者說,兩個人協力想要板倒我?”
張天雄走到陽台,任憑晚風吹過他的衣服,看著樓下燈火珊闌的東海市夜景,他的嘴裏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