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人鬼殊途(九十四)
“是不是因為,剛才我忽略了你?還是說,是因為我的不告而別?”想來想去,蕭世堯感覺就隻有這兩個可能了!
畢竟,在此之前,小女人還嬌憨地窩在他懷裏,並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呢。
沉默……又是沉默!
在看不到對方,隻能感受到她氣息存在,而自己也被某種不知名的力量禁錮住動彈不得的此時此刻,蕭世堯感覺前所未有的不好!
他從來都是運籌帷幄的男人,可唯獨對她,蕭世堯一直有著某種不安定感。
而這種不安定感,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就像,她隨時都有可能離他而去。
蕭世堯的心中,有某種黑暗的情緒在醞釀著,他極力想要擺脫這種狀況,想要把現在不聽話的小女人完全禁錮在懷裏,再也不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一步!
隨著這種黑暗情緒的積累,蕭世堯的手指,突然仿佛衝破禁錮一般,微不可查地動了一下。
而隨即,那種束縛的力量於他而言,越來越薄弱。
隻不過,對於這一切,正全身浸泡在老壇陳醋裏出不來的蘇靜策絲毫也沒留意到,在沒有得到蕭世堯正確的答案之時,想到他那滿後院的美人兒,蘇靜策的心中掠過幾許妒忌和委屈,但隨即才突然驚覺自己現在的狀態很不理智,壓根就不像她平常的樣子,故而,她不想讓自己被這種奇怪的情緒支配。
畢竟……被情緒支配的人,從來都是不明智的。
蘇靜策想,她應該讓自己冷靜下來,他有一院子的美人姬妾,這不是她早就知道的嗎?她明明都下定決心與他一起了,而且,隻要有她在,蘇靜策相信,蕭世堯絕對不會理會那滿後院的姬妾,他剛才說的那句話,應該隻是用以迷惑明宗的說法。
這些她都懂,可是,有些時候,一個人在意一個人,就會把對方所有的一切,都放在顯微鏡下研究,吹毛求疵,說的就是戀愛中的女人。
蘇靜策並不想讓自己成為那個樣子,即使,這隻是初次體驗到這種奇怪的感覺。
當下,蘇靜策看了蕭世堯須臾,轉身就想離開。
她需要找一個暫時沒有他的地方,讓自己冷靜一下。
但卻就在蘇靜策背過身去,試圖穿過畫舫的障礙,展開魔法翅膀,往外麵飛去之時,突地,蘇靜策仿佛聽到了有什麽東西崩裂開來的聲音。
隨後,才展翅欲飛的她,就被人捉住手臂!
瞬時,蘇靜策詫異回頭,卻見剛才還與她有數米距離的男人,幾乎是眨瞬間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身體周圍環繞著一陣陣黑氣,俊美如鑄的臉上,雙眼微微赤紅,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聲音低沉而嘶啞地緩緩說道:“你又要離開我了嗎?”
又?
蘇靜策蹙眉,還來不及糾結對方話中的語病,下一刻,卻因為男人眼中微微掠過的滄桑和痛苦之色怔住了!
“你……”
但不等她說什麽,下一刻她已經被對方扯入了懷裏,男人狠狠地禁錮著她的身體,仿佛要把她往他的身體裏鑲嵌,這樣,她就真的屬於他了似的!
隨即,男人帶著侵略意味的吻就落了下來,蘇靜策猛然被對方按在畫舫閣樓內的牆壁上,她驚愕不已的注視著對方,在她的唇上予取予奪,但隨即,她就見對方微微斂起的眼瞼微抬,赤紅的深邃眸子,此時此刻就猶如史前凶獸一般,隻一眼,就仿佛攝魂奪魄一般帶著某種吞噬的意味,讓她不覺間有點失神!
也就在她失神的刹那,男人短暫地離開了她的雙唇,卻是勾起了一絲意味不明的笑,隨即一手把控著她的下顎,直直地看著她,就仿佛在宣誓主權一般,有仿若呢喃一般說道:“你是我的,隻能是我的。”說著,他的大手轉而蓋在了她錯愕回不過神來的雙眼上,隨後,又是更加狂暴肆虐的吻侵襲向蘇靜策。
黑暗瞬間來臨了,可這一刻,卻讓蘇靜策感覺自己全身的感官前所未有的敏銳。
他的唇舌與她的交纏,就仿佛共舞一般,肆虐著,席卷著,讓她的腦袋瞬間變得空白,同時也忘記了,她剛才到底是為了什麽而與他鬧別扭?
一次又一次掠奪般的親吻,讓蘇靜策漸漸地丟盔棄甲,舍棄了所有防備,就那般雙手緊緊交纏在他的後頸處,全身軟倒在他的懷裏,隻以他的身體作為支撐,與他抵死相吻。
漸漸的,兩人之間的親吻似乎少了幾分煙火氣,而是多了幾許繾綣。
這是她的男人,雖然不是最完整的他,可也是她的男人,是她尋尋覓覓,一個世界一個世界來相會的男人!
她曾經在精靈王的見證下,送過花給他,而他,也接下了她的花束。
那是,一生一世的承諾。
他,就是她的勳啊。
即使他現在忘了她,他還是會一眼就認定她。
她到底在介懷什麽?到底在不安些什麽?到底在不自信些什麽?
不,不是不自信,而是,蘇靜策也不清楚,她還能在這個世界停留多久,隻要想到她離開之後,他可能會與其他女人日日笙歌,夜夜尋歡,她就感覺自己完全接受不了!
男人的手掌,在她的身上梭巡著,蘇靜策並沒有阻止,因為,這一刻,她不止清晰地感受到了男人的渴求,同時也感受到了自己的渴望。
渴望放開所有一切雜念,隻讓他們屬於彼此。
也許這樣,她能更清晰地感受到,他打從星魂深處對她的愛……
那是一種任何人都擠不進他們彼此之間的奇妙感情,就如她是這樣認定的一般。
帶著這種想法,蘇靜策越來越意亂情迷,迷迷糊糊間,她似乎聽到男人在她耳邊用著嘶啞而充滿情~欲的聲音問她:“為什麽不高興?嗯?”
她是怎麽回答的呢?
蘇靜策毫無印象,她似乎說了什麽,但又似乎什麽也沒有說。
她隻記得,那時候,她似乎聽到了男人在她的耳邊輕笑,又仿佛無奈歎息。
“……小女人,她們根本及不上你一根頭發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