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人鬼殊途(一百)
亦或者說,他是否記起了些什麽?記起了過去的那些事情?
不,他要真是記起了一些勳與她的記憶,為何還要隱瞞呢?
再則說,她與勳,至多是勳離開了而已,她可從來沒有離開過。
可是……要不是她與勳的記憶,難道說,是那些任務世界的記憶?
思及此,想到過去那幾個位麵世界時的那些事情,蘇靜策不知為何心中升起一股寒氣,讓她瞬間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怎麽了?”卻就在這時,她耳邊響起了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可是冷著了?”
隨即,一件披風就披到了她的身上,溫暖的氣息隨即包裹著她全身,鼻端充盈著的,都是他的味道。
蘇靜策抬頭看著俯身看著她,一臉溫柔寵溺的笑著的男人,猛地劇烈搖起頭來!
怎麽可能嘛?她的儲物空間裏,可還保留著勳的星魂碎片在位麵世界的星魂石,想來必然是與勳的星魂碎片有關才對,再則,若蕭世堯真的有那些位麵世界的記憶,他還會如此溫柔地對待她嗎?
恐怕對她早已咬牙切齒,恨不得把她拆皮剝骨了,怎麽可能還留她現在好好的嗎?
尤其是,殺戮赤魂可是個弑殺嗜血到極致的瘋子!
可蘇靜策轉念一想,難道安達·沃爾夫就好相與了嗎?
想到0位麵世界時,眾多死於暗夜殺人魔手中的奇形怪狀的屍體,哦,唯一比較好的就是,那些屍體一點都不血腥,隻是,奇怪了點。
想到這裏,蘇靜策突然有點感覺不對勁,她怎麽覺得她所認識的勳,越來越向著某種殺戮血腥的方向無限發展?還是說,其實勳一直都有這樣黑暗的一麵,隻不過,她卻從來沒見過,所以不清楚?
想到當初,她偶爾見到勳時,他身上布滿血腥的樣子,蘇靜策的心中就有了幾分了然。
她愛上的這個男人的心中,原來是充滿著黑暗的嗎?
隻不過,蘇靜策卻一點都不在乎,無論他是什麽樣子的,隻要是他,她都深深愛著。
這麽想著,蘇靜策搖了搖頭道:“不,我一點都不冷。”
終究,前幾個世界,都是她騙了他,如果蕭世堯真有那兩個世界的記憶,不可能像現在這般心平氣和的和她在一起,至少,以他過去兩個世界表現出來的劣根性,至少會稍微懲罰下她的吧?怎麽可能輕易放過她呢。
所以,肯定是她想得太多了。
如是想著,蘇靜策的心情突然豁然開朗,猛地雙手環顧上他的脖頸,靠了上去道:“蕭世堯,我餓了。”
看著眼前的小女人突然雙眼發亮的看著自己,蕭世堯突然很想就這樣獸性大發把她摁在地上做點壞壞的事情,可是,想到她還餓著肚子,他隨即打消了這個念頭。
隨後,他喊進來一個侍從,讓大廚房送膳。
因為前幾天的那件事,最近蕭世堯換了一個人伺候,至於符吉?早就被他遣去管理府外的一些無關緊要之事,至於符吉是否會與他人暗中聯絡?
蕭世堯一點都不擔心,把符吉掌握在手裏,他有絕對的把握他翻不起什麽大浪來。
相對於這些有的沒的,他反而更加擔心,那個隱藏在策身體裏的“慈夫人”,她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看策的樣子,似乎一點也沒發現她身上的不對勁似的,而那一次慈夫人的出現,她也是毫不知情,以那次慈夫人的說法看來,她一直在借助策身上的力量在蘊養自己的靈魂。
慈夫人一日不除,蕭世堯就擔心她會否影響到策的存在!
思及此,蕭世堯一邊給蘇靜策夾菜,一邊眼底眸光微閃。
蕭世堯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些方外之人存在,他們的修為高深,絲毫不在玄光大師之下,並且,因為他們遠離世俗,相反要更加地對修為一道有更深的了解。
就如在他還未成為質子之前,就曾經有一個得道高僧親臨汴地譽王府,要求能夠收他為徒,脫離世俗凡塵。
可是,對於此事,他絲毫不以為意,甚至覺得頗為無趣。
也隻有塵世,能夠讓他攪風攪雨,成為那些方外之人有什麽好?也幸好如此,不然,他怎麽可能會遇上她呢?
一體兩魂,不,策身上的情況很是詭異,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解決是好,可若是尋得道高僧解疑,玄光大師估計也無法解決,畢竟當初,策可是一直在府中出現,玄光大師絲毫不覺。
另外,蕭世堯自覺還要提防,要是請來的人,根本無法解決問題,或者說,把策也一起收了,那樣,他估計會大開殺戒。
但是,事關策的身體,蕭世堯卻不得不考慮深入……
是否要去尋一個得道高人出山?
卻就在蕭世堯尋思尋找得道高人解決蘇靜策身上的慈夫人意識的可行性之時,卻有一個身著破破爛爛的道袍的老人,一直在譽王世子府周圍徘徊著。
或許是因為他鬼鬼祟祟的樣子的緣故,譽王世子府中森嚴的護衛們,一直在密切留意著這個神神叨叨的存在。
此老人,就是當日在月牙湖中,試圖探尋那滔天煞氣所在的世外高人。
這時,道袍老人手中拿著一個白幡,龍飛鳳舞上書:鐵卦算仙!
他就那樣一邊喝著葫蘆裏的美酒,一邊滿臉醉醺醺地看著譽王世子府的大門口方向。
“那煞氣就在這裏麵,可是,真是奇了怪了,根據這個府邸的布局,貴氣端方,應該這些煞氣是侵入不了這裏的才對啊?”頓了頓,道袍老人又沉吟了下,說道,“也不一定是什麽髒東西,畢竟哪個將軍府不是煞氣凜然的,畢竟,所殺之人太多了?也許這個府邸的主人,也是這樣的情況?隻不過,這煞氣實在太過厲害了,現在雖然不似那天那般凝成實質,可老道站在這裏都覺得老臉生疼啊!嘖嘖,不行!老道我不進去一探究竟,有生之年估計都要好奇死的。”
卻就在他剛剛下定決心之時,一個粗使模樣的婦人從譽王世子府偏門的方向走來,隨後站到了道袍老人的白幡之前,看了看白幡上的字,才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