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六章 窩草草草草
“啊?你說誰是坑貨?”王恩重迷茫地睜眼,“我死了?我是不是被蟲子啃得渣到沒剩了?奇怪,我一點都不覺得痛啊,早知道我就不反抗了,哈哈哈,天堂原來長得和我死時的地方那麽像,啊……裏恩,你這以為自己很聰明的家夥也被啃了?哇哈哈,看來聰明人也逃不過一死啊!”
裏恩:“……”這個坑貨!
他是本來就很聰明好不好!?
他剛才怎麽那麽想不開回來看這麽一眼?
裏恩感覺現在好心塞!
“很抱歉,你沒死,我也沒死。”裏恩麵無表情道。
“啊?”聞言,王恩重愣了愣,隨即下意識地往此前趨火蟲所在的位置看去,卻見一直被他背在背上,不曾放開過的女子昏迷在趨火蟲的驅殼之中,腦海裏瞬間回想起剛才那電光火石間的記憶,他猛地一敲腦袋,懊惱道,“我應該先把她方向,而不是帶著她一起去送死的,都怪我,是我害了她!”
裏恩:“……”
躺在趨火蟲屍體之上閉目休息的蘇靜策:“……”奇怪,她怎麽覺得有種利用了對方之後於心不忍的感覺。
對於冷心冷肺的她來說,不應該啊?
或許是早就知道了王恩重奇葩的屬性,這次,裏恩倒是沒在他身上浪費時間,在確定對方並沒事之後,他謹慎而緩慢地走到趨火蟲的屍體旁邊,小心翼翼地伸出了一根食指湊到蘇靜策的鼻端,在感覺到那細微的呼吸時,也不知道是鬆了一口氣還是遺憾,反正就是心情複雜地回頭道:“別嚎了,她沒事,但是可能又昏迷了,”這可是一個擁有五級以上抗體的大佬,隻不過,現在這大佬也是強弩之末了,而且還是一個一直不聽勸,想要作死(?)的大佬,要不是對方救過他,對於裏恩來說,這簡直就是一個大麻煩,不,現在已經是大麻煩了。
剛才,對方到底有沒有使用她的能力?裏恩不清楚,可是,他已經在想,等找到下一列空中軌道列車後,與空中聯盟確認對方到底是哪個空中城的五級以上抗體戰士,然後讓對方勢力過來接人的可能性了。
不要怪他冷血,對於他這種一直想要明哲保身,然後好好活下去的人來說,能夠做到這一步,已經很好了。
當然,前提是,他們能夠好好活到等到下一列空中軌道列車,也許,在那之前,這位大佬就因為過度使用能力枯竭而亡了呢?
聞言,王恩重心中悲傷的情緒去了幾分:“真的沒事?”
裏恩搖了搖頭:“真的沒事。”相反,不知為何,相比之前他看到對方的臉色,現在似乎又好上了幾分。
是他的錯覺嗎?
“那就好。”頓時,王恩重心中陰霾盡去,走過來蹲身就在再去去背對方。
“你幹嘛?”裏恩蹙眉。
“既然沒事,那繼續走啊?”王恩重道。
“你還能走?”
“為什麽不能走?”王恩重困惑問道,但隨著這話出口,他的身體一頓,整個人蹲著就往一旁歪去,“窩草……”
裏恩一驚:“你怎麽了?”
“老子腿軟了!艸!”
裏恩突然覺得心好累,“……就你這樣還想往裏走?我覺得按照我們現在的情況,暫時沒必要往裏走了,除非,又遇到了那些人,”但是,那些人比他們要早進入火焰山區域,現在應該是在更上層的地方了吧?應該不會那麽容易再遇上才是,但隨即,他又想起在隧道時遇到的林麗等五人,又覺得事情並不一定,“我看這附近,還屬於外圍區域,應該不會有那麽多趨火蟲出現才是,嗯,你現在還能站得起來不?”
“站不起來了。”王恩重有氣無力道。
“哦,我還想說讓你把她扶到邊上說,現在看來,隻能讓她繼續在趨火蟲身上躺著了或者……我自己動手了。”裏恩無所謂道,但隨即,他就見王恩重猛地彈跳起來。
“我來。”
裏恩:“……”
裏恩看了眼雙眼發亮,猶如瞄準獵物的狼一般的王恩重,再看了看地上明明昏迷狀態並躺在地上,卻明眼人一看就覺得矜貴不凡的漂亮女子。
他沉默了下,覺得還是不打擊對方算了。
不一會,王恩重就把地上的女子小心翼翼地挪到了一旁的牆根下靠著,隨後,他一屁股蹲也坐到了地上,整個人累得就像個老黃牛一般。
雖然,他的體質已經在漸漸改變,可是,這改變也不過一天之內的事情,變化也是有限的,在背著一個人在蜂窩甬道外圍帶著趨火蟲繞了一圈又一圈,又經曆了差點以為自己死了的情況後,王恩重現在是真心的累。
相反,裏恩的消耗並不算多,他緩緩走到那具趨火蟲的屍體身旁蹲下,隨後,尋思了下,不知從哪裏掏出了一支筆來,隨即伸向趨火蟲的軀體,想撥弄一下看看。
卻不想那支筆才碰觸到趨火蟲的驅殼,那蟲身卻從他手中筆觸及之處開始猶如沙塵一般潰散開來,不過眨眼之間,除了比較堅硬的外殼和口器、四肢外,其餘無不例外都化作塵土散去,不一會,隻留下一隻趨火蟲的外殼!
見及此,裏恩心中震驚,臉上驚訝之色怎麽掩飾都掩飾不住!
這!?
裏恩猛地轉頭看向一旁昏迷的女子!而湊巧的,王恩重似乎察覺到他的視線,這時抬起頭來,看到他一臉震驚愕然的模樣,不由地一陣莫名其妙:“怎麽了?”
裏恩抿了抿雙唇,並說道:“你自己看。”
聞言,王恩重也顧不得疲憊,畢竟,像裏恩這種比自己要聰明那麽一點點的人,很少有事情能讓他這樣失態的,除非,事情真的很匪夷所思或者……嚴重。
王恩重隨即走過來,也看到了地上那一具已經仿佛“化骨蟲”一般的驅殼,頓時,臉上驚愕之色難以掩飾!
“窩草草草草,到底怎麽回事?”
裏恩隨即神色比較複雜地回望不遠處的女子,尋思了須臾,最終還是沒有把對方的身份和盤托出,而是緩緩說道:“誰知道呢?”
剛才,對方到底有沒有出過手?現在看來,是出手了,隻是,他們根本不知道對方是怎麽做到的而已。
難怪,她又昏迷過去了。隻不過,這樣真的不要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