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四十六章 在最初的地方(一百一十九)
看著那張似乎友善斯文的臉,蘇靜策想的,卻是對方命令其他研究員給程初心注射感染生物血液時臉上的癲狂之色,也許,即使那時候程初心並沒有太多其它想法,可是,應該也是打從心底裏感到心涼?
即使,她早就知道自己從一開始被選中的命運,就是如此。
研究四院,是這個世界人類武器、技術發明創新,甚或者說賴以生存的必要勢力之一,可是,有光明,必然存在黑暗,就像,這個世界上,並沒有什麽是“絕對的正確”一樣。
鼻端,是風中傳來的濃重的血腥味,這血腥味,來自於眼前這個“斯文友善”的金井研究員,說明,在不久之前,對方剛剛殺完人,就算不是經過他的手,可他必然也就近接觸到整個過程。
而,風係魔法反饋給她的結果是,對方的身後不遠處,還隱藏著十多……不,二十個武裝力量,再看,對方身上穿著的似乎尋常的裝束,恐怕也不簡單,不然,他不可能在那些黑色飛蟲的圍攻下,安然無恙。
他現在穿在身上的,恐怕是帶有隱藏效果,輕便的新技術裝備。
“當然,記憶尤新。”眸底微光一閃而過,蘇靜策抱著身旁男人的手臂,以免自己還沒來得及與這個金井研究員聊上幾句,獲取到一些也許對自己有用的信息,對方就被男人給直接弄死了。
得到回應,金井研究員的嘴角掠起一絲深深的弧度,他定定地看向蘇靜策,道,“既然如此,57號,你應該知道我來這裏找你的目的的,”頓了頓,他也不等蘇靜策回答,而是繼續說道,“你真的讓我很驚喜,你是在覺醒後,至今為止,唯一能夠把狀態保持得這麽好的實驗體!你!真的是我最完美的作品!哈哈!”說到這裏,金井研究員目露癡迷,真就仿佛在看一個最完美的作品一般,恨不得衝上去上下其手一番的感覺!
若不是對麵一直有一道猶如最凶殘的被感染生物一般的眼神在虎視眈眈的話!
不過,金井研究員還是決定無視了對方的存在,在他看來,眼前這個男人不足為慮,等到他要帶走57號實驗體的時候,他再讓他的人處理了對方就行!無論對方是什麽人,他相信,Killer001處理起來都並不困難!
最主要的是,57號實驗體!雖然,他完全可以直接下達押回指令,並且讓私自出逃的57號承受一點教訓,不過,她的完美讓他滿意,他願意浪費一點點時間,讓她重新接受他們在進行的實驗對於全人類來說,都是利大於弊的事實,讓她從而自願配合他們的實驗!
他相信,他們研究四院的教育課程,會讓她清楚認識到,在全世界嚴峻的環境形勢和全人類未來的生死存亡麵前,個人的利益和感受,又算得了什麽呢?
她暫時沒有回應他?哼,沒有關係。
57號,她不過是暫時忘記了自己的使命而已,很快,她就會想起來的!
如此想著,金井研究員眼底微光快速一閃而過,繼續開口說道:“57號,你應該知道,現在我們人類的生存空間已經被被感染生物壓榨得所剩無幾……”
聞言,蘇靜策的眉頭輕蹙,她不懂對方此時扯這個眾所周知的事情是有什麽意圖?
“現在,‘蟲族’也開始肆虐,我們根本不知道我們人類即將麵臨的危機會有多大,可是,我們唯一可以抵抗這些入侵肆虐的,就隻有抗體戰士……”金井研究員喋喋不休地說著,同時,那一瞬間,他對上對麵女人的目光裏,要多悲天憫人就有多悲天憫人!“可是,你知道的,我們的抗體戰士相對於那些異族的數量來說,實在是太過微不足道了!我們人類,必須要加快覺醒進化的過程,而不能再被動進化……”
“‘主動覺醒進化’實驗,是我們人類迅速獲得更多足以抗衡數量龐大的被感染生物以及‘蟲族’的抗體戰士的重要途徑!它是一個偉大的實驗項目,是我們人類科研發展重大的旅程碑!我們進行了九十九步,俱都失敗,你,57號,你是我們這個實驗項目唯一的希望了!”
“所以,57號,我知道你可能是一直不曾離開過研究院,很好奇外麵的世界到底是怎樣的,現在,你也知道外麵的世界並不太平,應該更清楚我們這個實驗的重要性吧?過去的事情,研究院並不怪你,你隻是一時貪玩,這才做錯了事。道瓊斯博士派我過來,就是要接你回去的,怎樣?現在和我一起回去吧?相信有你的幫助,我們一定會很快地就可以攻克‘主動覺醒進化’實驗的壁壘,到了那個時候,你就是我們空中聯盟成立以來,唯一可以和你最敬佩的偉大科學家安德烈先生一樣載入史冊的存在了!”
霎時,蘇靜策下意識地抬頭看去,也不知道怎麽的,就是想看一下此時男人的表情,可是,這裏的光線實在是或明或暗,遠處爆炸引起的熊熊燃燒,也隻是讓她稍微看到他臉上隱晦的輪廓而已!
可即使如此,她還是察覺到,周圍的溫度似乎刹那間降了好幾個度……雖然,她並不知道為什麽!?
“偉大科學家安德烈?小乖乖,原來你敬佩那個死人啊?”卻就在這時,蘇靜策似乎聽到了男人狀似呢喃的聲音,霎時,不知怎麽的,就是背脊一寒。
偉大科學家安德烈先生,是指出8000米到萬米之間的高空,是目前唯一適宜人類生存的環境的科學家,因為他的發現,在夾縫中生存,人數越來越少的人類,才有了一線的生機,從而建立了空中聯盟,成為了人類共同戰線成立的開端……
天知道,那是原主程初心的偶像,可不是她的。
再說了,她要什麽偶像啊?就算是有……那也不可能是那勞什子的安德烈先生啊!?
“嗬,怎麽會呢?”蘇靜策狀似迷茫,“我都不認識那個安德烈是誰。”這句話有點假,可是,卻似乎稍微安撫了下男人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