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他畢竟是你的父親
司越越覺得這話信息量有點大,偷偷瞄了眼靳斯年。
靳斯年表情如常,倒是靳父,露出難堪的神色。
為了挽回幾分顏麵,靳父語氣強硬地命令道:“總之,這件事聽我的。”
“不可能。”
靳斯年拒絕的很幹脆,這讓靳父暴跳如雷。
見靳父要大聲嚷嚷,司越越很不滿地說:“能不能小點聲,這裏是病房。”
靳父本來沒工夫搭理司越越,既然她主動蹦出來找不痛快,靳父便拿出大家長的氣派,訓斥道:“見了人也不喊,真是沒有規矩!”
“您也說,要見了‘人’才喊的,那我的做法沒毛病啊。”司越越表情天真,漂亮的眼睛,眨啊眨,好像個娃娃。
可靳父差點沒被她氣死。
他伸手指著司越越,聲音有些抖:“你……真是沒教養!真不知道靳斯年是怎麽看上你的!!”
“因為我是個‘人’啊。”司越越親親熱熱地挽上靳斯年的手臂,話裏話外都在擠兌靳父,真正做到罵人不用髒字。
靳斯年覺得她表現得很好,側過頭,給了她一抹笑。
而這笑,就是在打靳父的臉。
靳父可是一家之主,雖然現在不常在外麵走動,但威嚴還在。
可偏偏這對小夫妻根本不將他放在眼中,想懟就懟,想給臉子就給臉子,氣得他想拂袖而去。
不過一想到今日來這的目的,靳父又強壓下火氣。
見靳父沒被氣走,靳斯年便知道,他這位父親,今天沒那麽好打發。
未免吵到母親休息,靳斯年主動提出,和靳父出去聊。
在出去之前,靳父冷冷瞪著司越越,眼神中帶著狠意。
司越越對這種眼神都見怪不怪了,內心波瀾不驚,臉上也沒什麽表情。
而她這份淡然,襯托得靳父特別小家子氣。
他可是一家之主啊,一大家子的人都敬他,怕他,此刻卻在一個女人麵前小家子氣?
靳父覺得有些難堪,轉頭就走出病房。
房間裏,變很安靜。
而此時,不正是針灸的好時機嗎!
司越越眼眸中劃過精光,隨後拿出布包,徐徐展開。
門外有或高或低的爭執聲傳來,門內,司越越手起針落,動作又快又幹脆。
隨著司越越的動作,靳母的呼吸聲變得輕淺起來,眉頭也不再緊縮,就連麵色,都多了幾分紅潤。
大概一刻鍾之後,靳母慢慢睜開眼。
她的餘光好像看到寒光在閃。再定睛看了看,又什麽都沒有,隻有司越越含笑的臉。
“您醒了?”
靳母想坐起身,司越越忙扶她坐了起來。待坐穩,靳母很溫柔地問:“什麽時候來的?”
“才來一會兒,對啦,我給您做了湯,要不要嚐嚐?”
“好啊,我還真有點餓了。”
靳母這次醒來,感覺整個人的狀態都好了不少,耳聰目明的。
而且還很有胃口的樣子,司越越盛了一碗湯過來,她很快就喝得幹幹淨淨。
握著瓷碗,靳母笑著說:“這些天,我吃什麽都是沒滋沒味,還是你的手藝好。”
“您喜歡,我就天天給您做。”
“別那麽麻煩啦,你很忙的,別累到。”
“正因為工作累,才要來您這啊。與您聊天,我就特別放鬆。”
嗬,這孩子,嘴巴可真甜。
靳母笑眯了眼,眼底神色充滿了慈愛。
這時候,門外的爭執聲突然大了起來。
靳母覺得這兩道聲音都很熟悉,不由抬頭看過去。
有人用力推開門,邊走邊大聲嚷嚷著:“你看她現在的樣子,麵如土色,沒精打采,再熬下去就是死路一條……”
靳父停在病床前,在看到靳母好端端坐在那的時候,不由愣住。
見父親不管不顧地闖進來,靳斯年很生氣。
然而當他看到靳母麵色紅潤地坐在那,也愣住了。
司越越慢條斯理地拿走靳母手上的瓷碗,語帶嘲諷地說:“誰說婆婆不行了,明明挺好的啊。這亂說話的人,才不知道打了什麽心思呢。”
驚訝過後,靳父的麵色,慢慢變得難看起來。
他覺得自己得到的信息不可能有誤,那麽,是靳母在裝病?
靳父一錯不錯地打量著靳母,眼中充滿算計。
突然,有人擋在靳父的麵前,並用冷漠的語氣,說:“母親的事,我會處理。這裏不歡迎你,快點離開。”
靳母不想看到父子劍拔弩張,便柔聲提醒著靳斯年:“不要這樣和你父親說話。”
“父親?”靳父冷笑道,“剛剛在外麵,他對我說盡狠話,根本就沒拿我當做他的父親!”
如果可以,靳斯年還真不想要這樣的父親。
但是考慮到母親的感受,靳斯年沒再與靳父針鋒相對,隻是提醒著:“如果你真記掛她的病情,就不會在這個時候強調這些,讓她擔心。還是說,你的關心都是假的,才偽裝了一會兒,就裝不下去了?”
靳父現在還沒辦法與這對母子撕破臉,所以他隻能壓下憤懣,盡量用平靜的聲音,對靳母說:“好好休息,改日再來看你。”
說完,靳父也沒有等靳母的回應,轉身便走出病房。
看著他急匆匆的背影,靳母的眼中劃過失落。
或許她已經習慣了這種失落,很快就恢複如常,並問靳斯年:“怎麽又吵起來了?”
“是他說了不該說的話,如果不反抗,他們隻會得寸進尺。”
“但他畢竟是你的父親啊。”
“這種父親,不要也罷。”
靳母想說什麽,但最後隻是歎了一聲。
司越越撫上靳母的肩膀,安慰道:“婆婆您別著急,父子矛盾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消除的,要慢慢來。”
說著,司越越又給靳斯年一個暗示,要他不要再聊這個話題,給靳母添堵。
靳斯年明白司越越是什麽意思,所以他轉移了話題,對母親說:“您的臉色,比剛才好了不少,”
“是啊,睡醒之後,感覺身體裏有力氣了,而且耳聰目明。”
母親的情況變好,靳斯年應該開心的。
可,怎麽就突然變好了?
靳斯年想了下,看向司越越,似乎是想從她那得到一些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