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水麗山
“赤井老師家裏出了事情，現在由我來負責你們寫生。”一個中年女人從樓梯上慢悠悠的走了下來。
眯眯眼睛，眉毛一直皺著，臉上都是皺紋，不知道為什麽，一看就覺得很刻薄。
“老師，赤井老師還會回來嗎？”有一個女孩子問道。
“那個白臉已經不當老師了，你覺得還會回來嗎？”中年女人推了推眼鏡，張嘴果然是刻薄的語氣。她這麽一，基本上的人對她都沒有什麽好感了。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水麗山，大家叫我水老師就可以了。”
“什麽破名字，好搞笑啊哈哈哈。”下麵的同學開始嘲笑，水麗山臉一下子氣的紅了起來，皺了皺眉，“明全都六點起床，去山上寫生。”拋下一句話蹬著高跟鞋便離開了。
全場一片寂靜，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異口同聲一句，“傻逼老師。”
“走走走，吃完出去運動一下。”夜逸凡伸手摸了摸樓詩靈的頭，“東西，倒是越來越好看了。”
“。。”樓詩靈沒有話，臉上卻開始紅了起來。
飯吃好以後，便看見滿街上都是穿著睡衣的學生，白洛他們反而顯得與眾不同。
“你們這平時都是這樣的嗎？”皇珊貝有些好奇的問道。
“第一次，不知道為什麽今特別累。”樓詩靈剛剛完便打了個哈欠，“這麽一我又有點困。”
白洛站在樓詩靈身後，伸手拉了拉的袖子，低下頭聲開口，“這幾沒發生什麽事情吧？”樓詩靈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卻發現白洛眼睛盯著自己的腳尖看，眼睛極快速度瞄了她一眼。
“嘖嘖，這個沒出息的東西，居然臉紅了。”揚頤勾住皇珊貝的肩膀，“我們走前麵吧，別當電燈泡。”
“沒發生什麽事，就是感覺忘了什麽。”樓詩靈托著下巴，一臉疑惑的看著他，“洛哥，你身體不舒服嗎，臉紅了。”樓詩靈伸手欲去摸他的額頭，白洛連忙向後退了一步，“有點熱。”
“？”樓詩靈看著白洛一臉驚慌的跑開一臉懵逼，夜逸凡看到白洛的樣子情不自禁的笑了出來。
“這個時間燒烤攤阿姨要來了。”樓詩靈看了看手機，“去吃燒烤吧。”
“你是豬豬嗎？剛剛飯吃完。”夜逸凡突然彎下腰，低頭看著她，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
“摸頭殺！哪！”旁邊的女生開始咆哮起來，樓詩靈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夜逸凡和她臉貼的很近，嘴角還掛著一抹壞笑。
“。。”樓詩靈大腦一片空白，慌亂的將他推開，連忙跑到揚頤他們前麵。
“這是怎麽了，紅的像個桃子。”揚頤轉頭看到夜逸凡嘴角那抹壞笑，旁邊白洛殺人般的眼神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這個賤人！”王姚月玲咬了咬牙，看到一群人把她當公主供著，心態爆炸，“我長得那麽好看！他們為什麽都不理我！就圍著你轉？”她咬著牙，麵目猙獰起來。
揚頤他們四個人在前麵走著，白洛便是一眼不發跟在他們身後，帶著幽怨的眼神看著樓詩靈。
樓詩靈瞄到白洛一人跟在後麵，手伸到背後，對著他抓了抓，示意他上前。
白洛先是愣了愣，嘴角輕輕一勾，加快步伐走到她身邊，接著便又是沉默。
“嘶。”脖子上感覺有水劃過的感覺，接著心髒便一下子疼了起來，眼前開始模糊不清。
“萌？”樓詩靈突然倒了下來，白洛反應很快，伸手扶住了她。
“心，有東西來了。。”樓詩靈臉色慘白，瞥見了遠處山上浮現的一個龐然大物，白洛感覺到了陰氣，立刻轉頭，看見雲霧之中若隱若現的一個建築物。
“這是什麽？”白洛有些震驚，他居然莫名的害怕了起來，那個東西一下子便消失不見，陰氣也突然消散。
感覺手上濕濕的，低頭才發現樓詩靈的背後一片血跡，傷口居然又被撕開了。
“喂，哪裏有醫院啊！”夜逸凡很著急，當地人伸手指了指不遠處一個破破爛爛的木屋，“那邊。”
夜逸凡有點不敢相信，但是立刻將樓詩靈抱了起來，向木屋跑去。
進去也是破破爛爛的，幾個凳子，還有支架，看到他抱著人進來，裏麵的老頭倒是嚇了一跳。
“快點讓她進來。”看到男孩子懷裏的姑娘身上都是血，老頭有些著急，將門推開，裏麵便是兩張床。
門口都是看熱鬧的人，白洛將鎖上之後，夜逸凡將她放在床上翻過身，老頭心翼翼的撩起了她的衣服，皺了皺眉，“和衣服黏在一起了。”一不心就會把整個皮都撕下來。
“嘣！”猛地一聲敲門聲，白洛挑了挑眉，打開門便是那個新老師，聽到有人暈倒連忙跑了過來。
被她的敲門聲嚇了一跳，老頭手抖了抖，傷口又擴大了，又一片血流了下來。
“衣服不剪掉弄不下來。”老頭擦了擦汗，輕輕提起她背上和肉黏在一起的衣服，從脖子那邊一剪刀將衣服剪了下來。
將衣服拿掉之後，整個傷口便暴露了出來，血肉模糊的一片，看到傷口的時候，眾人都皺了皺眉，白骨也露了出來。
“嘔。”感覺胃裏麵翻江倒海，水麗山忍不住吐了出來，白洛有些不耐煩，“滾出去。”他直接伸手拎住水麗山的衣領一把扔了出去，鎖住了門。
水麗山被丟出門之後，便是被學生圍起來拍照發朋友圈，“新老師被學生扔出門。”
“我們這沒有設備，我隻能先給姑娘止血縫一下。”老頭再次擦了擦汗，傷成這種樣子第一次看見，而這裏也隻有縫被子的線和針，拿起線的時候，白洛他們忍不住轉過身，沒有勇氣看。
“這得多疼啊。”白洛心想道。
“啊。。”兩邊撕裂的皮又被扯在一起，針從皮上穿了進去，樓詩靈發出一聲悶哼。
沒想到她居然醒了過來，老頭嚇了一跳，連忙按住她的肩膀，“囡乖，不要動。”【囡：對女兒或者是心肝寶貝的稱呼。】
“有沒有麻藥啊！”夜逸凡有些很著急，老頭有些為難，“我們這窮，鎮上大醫院裏也沒有麻藥。”夜逸凡牽住樓詩靈的手，“。。”此刻看到她麵色慘白，他卻不知道什麽，隻是緊緊拉著她的手。
感覺項鏈在抖動著，白洛將項鏈摘了下來，放在她的麵前。
“你在幹嘛？”夜逸凡有些生氣，樓詩靈抓住他的手一下子力氣大了起來，一雙眼睛爆滿血絲，一瞬間，他似乎看見了別人的臉。
“。。”夜逸凡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樓詩靈對著他努力扯出一個笑容，“我沒事的。。”話剛剛完就暈了過去。
項鏈戴到樓詩靈身上的時候，樓詩靈的情況好了很多，血一下子就止住了，白洛鬆了口氣，當縫好之後，看著她背後的針線，後背發涼。
“呼。”縫好之後，老頭擦了擦汗，癱坐在椅子上，“姑娘最近別下床好，和老師一下回去吧。”
夜逸凡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包住她的身子，“下午就可以回去了。”他開口道，叫好車之後腿有些軟，便癱坐在椅子上。
“我去給你們泡茶喝，別擔心啦，姑娘沒事的。”老頭家裏好久沒有那麽熱鬧了，他很想和孩子聊，他站起身，有些吃力的站了起來，像客廳走過去。
“不用了，爺爺。”夜逸凡有禮貌道，老頭笑的很開心，“夥子真懂事，多久沒有人叫我爺爺了啊。”他語氣卻帶著傷感。
“我的囡囡如果現在還活著也和你們一樣大了吧。”他似乎在自言自語，歎了口氣，將茶遞給了他們。
“你們看的見那種東西吧？”他突然開口，白洛倒是嚇了一跳，“什麽？”
“那種別人看不見的東西呀，”老頭嘿嘿一笑，“我可是快入土的人，能看出來你們身上的雲氣和別人的不一樣”【雲氣；每人獨有的，每人雲氣都是不一樣的顏色。】
“。。”突然全場安靜了下來，老頭看著樓詩靈眼中帶著疑惑，“這個姑娘的雲氣我我第一次看見。”
“。。”白洛安靜無聲，夜逸凡聲開口，“她好幾次差點死了。”
“在閻王殿還能回來的，姑娘命挺大。”老頭自言自語道，夜逸凡剛剛張嘴，一通電話打了進來，“江北進來唯一的路塌方了，現在車進不來了。”
“什麽？！”
“糟了，被困在這了。”白洛想到，剛剛看見的那個是什麽都不知道，那麽強大的陰氣，能讓他都感覺到害怕。
“家夥還要在這受罪。”夜逸凡心翼翼將樓詩靈抱了起來，“爺爺，我們先回宿舍了，以後常來看您。”
“你這夥子嘴巴真甜，姑娘跟你肯定很有福氣。”老頭笑了起來，白洛撇了撇嘴，“爺爺，我們走了。”
“爺爺，謝謝你了，醫藥費要多少呀。”夜逸凡突然記起來，口袋一摸，將所有的錢都拿了出來。
“錢我不收，我這看病都是免費的，村裏人都知道，你不要為難爺爺了。”老頭道，對他笑了笑，手中拿著一盒餅幹，“這是我們這特產，給你們吃。”
“這怎麽好意思呢。”推脫了半，還是拿上了，“這裏的人真好。”皇珊貝感歎道。
看著他們走遠，老頭抬頭望著，笑容變得有些傷感起來，“囡囡，爺爺好想你，你現在在哪呢。”他低下頭，望著手中的一隻銀鐲子出神，銀鐲的裏麵刻著的兩個字，“丫丫。”。
王瑤月玲一直在不遠處看著他們，看到大家那麽心疼樓詩靈，心裏越來越氣，她目光掃了醫館門口的老頭，發現那個老頭一直很和藹的看著自己，心中忽的有種很難受的感覺，老頭伸手招呼著她，她立刻跑開了。
看著王瑤月玲跑遠，爺爺歎了口氣，江北來寫生的孩子很多，來來往往的孩子都是和丫丫相仿的年紀，看著這些孩子，爺爺鼻子不禁一酸，“老爺再讓我見一次丫丫好不好。”他抬頭望著祈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