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切蟒
我拿著石頭，沒有人會白白信任一個剛出道的小子，就算是大嫂也不會這麽相信我，我知道，他出二十萬，表麵上是信任我，其實，她是想要看看情況，她是有賭石這個打算的，但是沒有完全的相信我。
我不能說什麽，耳聽為虛，尤其是別人說的天花亂墜的東西，要特別謹慎，隻有自己去嚐試過了，才能信任。
我把卡交給何老板，大嫂也是刷卡，而樊姐跟陳勁鬆就是付現金了，四十八萬，賭的並不算大，但是很激烈。
這塊料子，要麽大漲，要麽大垮，鬆花跟蟒帶都有，就是要賭高色，我就是衝著高色去的，如果沒有高色的話，料子就難贏了，四十八萬就打水漂了。
我拿著料子，我說：“三叔，你來？”
三叔說：“來來來，回頭給我大紅包。”
他說著，就跟著一塊下去，大嫂跟大哥沒有下去，樊姐跟陳勁鬆倒是過來，陳勁鬆說：“阿斌，這十萬塊錢可是我的家底，你好好賭啊。”
我聽著就覺得不可思議，我說：“鬆哥開玩笑，你這身價，怎麽可能就十萬呢？”
“哎呀，出來混的，看著表麵風光，吃香的喝辣的，但是沒多少錢的，尤其是我們這種不做那種生意的人，就更窮了，阿斌，我一輩子不賭錢，賭這一次，你可別讓我虧啊。”陳勁鬆認真的說。
我聽著，就覺得壓力挺大的，看著陳勁鬆不像是說假話，我點了點頭，這出來混，如果跟了一個沒錢的大哥，你就是倒黴了，因為你也不會有錢，媽的人家太子爺的小弟開勞斯萊斯，我們開什麽？五菱宏光，要不是我贏錢了換一輛車，真的有點丟人。
樊姐說：“阿斌，大哥不信你，別讓大哥失望。”
我點了點頭，我說：“三叔，把料子先刷一下，把皮殼上的泥都給我刷掉。”
三叔點了點頭，說：“娘的，我他媽又輸了，一毛錢都沒有了，現在隻能做苦力了，我他媽怎麽那麽背啊。”
我聽著他嘟囔著，就有點不高興，他賭石，光看好處，不看壞處，見到一點色，就如見到命一樣，他怎麽能不輸？
我看著我三叔刷著料子，很快桶裏麵的水就黑了，我站在一邊看著，何老板要的價真的黑，這塊料子十六公斤，四十八萬，三萬一公斤，比他媽黃金差不多了。
我三叔刷了一會，渾身都是汗了，我看著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我三叔這個老油條，你別說讓他幹活了，你給他錢話，他都嫌累，但是別說，我讓他刷石頭，他就得刷石頭，我讓他開窗，他就得開窗，真的是一物降一物，他真的就被賭石這件事給降住了，但是他賭石有點不擇手段，虧了的石頭，居然還想賣給不懂的人。
我是不能這麽做的，我寧願他虧的一分錢沒有，我也不能讓他把那種料子賣給我大哥。
我三叔累了一身汗，把石頭撈出來，說：“阿斌，刷完了，這莫彎基老臘肉有什麽好賭的，皮很厚的，有鬆花跟蟒帶，也不見得能吃進去。”
我聽著就點了點頭，這種料子皮殼是很厚的，打燈都不透，根本就看不到裏麵有什麽表現，但是我爺爺告訴過我，莫灣基出場的黑皮殼玉石，種肉皆優，皮殼上有蟒的表現就可賭，賭漲幾率很高，蠟殼、黑、厚薄皮均有，不好洗。
莫灣基烏砂隻要有表現，就容易賭漲，色容易進去，種水好，這塊料子算不上黑烏紗，隻能算是黑皮料，但是有很好的表現，我就賭這個鬆花跟蟒帶，出色了就是大漲。
我三叔是刷皮刷累了，所以嘮叨了兩句，我當然不會因為他嘮叨兩句，就會放棄。
他看著料子，問我：“阿斌怎麽弄？”
我說：“開窗吧。。。”
我三叔看著我，很難受，說：“這皮厚的跟他媽野豬皮一樣，你開窗，你他媽想累死我啊？”
我看著料子，這種料子，皮確實厚，而且是蠟皮，我感覺種應該會很老，開窗確實能累死人，我考慮了一下，我說：“用切割機切皮，先切鬆花，看看能不能出色。”
我三叔這才點了點頭，坐在切割機前麵，現在隻要他坐在這，都沒有人敢過去，因為會被他罵，他是個老流氓，看誰不爽就罵誰，也隻有樊姐這種人才能製得住他，但是，現在估計他連樊姐都不怕了。
我三叔開了機器，把料子放在切割機前，切石頭的機器有兩種，一種就是這種普通的切割機，另外一種就是油鋸，很安全的那種，蓋上蓋子，直到切完了，才能開。
這種切，很危險，煙塵大，而且刀片容易傷到手，我三叔拿著料子，在旋轉的切割機上摩擦了一下，火花四濺，我們都離的遠一點，他又調了水管，然後才繼續磨切。
我站在一邊看著，我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就是期待，那種期待，讓我身體不停的發顫，因為會緊張，肌肉會隨著你的緊張而緊繃起來，這個時候，你的身體就有點不受控製了。
呼吸有點重，但是都被切割機的聲音給壓下來了，我舔著嘴唇，看著料子，沒有人說話，都站在一邊圍觀，樊姐也不說話，連黃皮也就愣愣的看著，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賭石就這樣，切割機開動的時候，就沒有人說話了，大家都靜靜的等著結果，這個結果可能是一夜暴富，也有可能是垮的連邊都沒有了。
我握著拳頭，心裏期待著。
“爺爺，你告訴過我很多賭石的知識，都對，都贏了，這次，你也讓我贏吧，你這輩子不賭石，你不知道賭石的精彩，雖然有風險，但是真的很刺激，我有我的原則，如果你想看到你孫子有出息，保佑我。”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每次賭石的時候，我就會祈禱，希望我爺爺能保佑我，可能是我所有的賭石經驗，都是我爺爺告訴我的，所以，我希望他能保佑我。
突然，我三叔把石頭拿回來，我看著石頭上的一邊，被磨平了，裏麵的肉質露了出來，我三叔看不清，就拿著石頭放在水裏，拿著刷子刷了一下。
他刷完了之後，就拿出來，突然，他瞪大了眼珠子，說：“我的天哪，阿斌，色，出色了。。。”
他賊兮兮的跑過來，把石頭給我看，我很興奮，我看著他切的料子，料子的皮殼很厚，我看著他沿著邊切了一個厘米的厚度都沒有見到肉，足足切了十五毫米才見肉。
我看著料子的切口，有巴掌那麽大，中間是凹進去的，兩邊高，中間的肉質露了出來，很明顯，是高色，顏色很濃，沒有雜質的感覺，我三叔趕緊拿著強光手電打進去，不是很透，因為皮太厚了，有著一丁點拇指蓋大的肉質，根本就看不見什麽穿透性。
我三叔說：“這他媽能達到翠綠色了，算是陽剛正濃了，一級綠但是在一級綠種，隻能算是三等。”
我看著我三叔嚴肅的樣子，說的很斷定的樣子，我點了點頭，綠色有很多等級，一級綠有祖母綠，正陽綠，還有翠綠，祖母綠算是一級一等，正陽綠一級三等，而翠綠就是一級三等了，算是一級綠色中最差的，但是他也是一級綠。
我看著料子，頭上冒汗，我知道這種料子會出高色，但是沒想到出了一級綠，這讓我有點慌了，我說：“三叔，會不會能賭出來帝王綠啊。”
我三叔看著，說：“這樣的老臘肉，有可能變種，你看這邊的皮殼，風化的不均勻，有可能啊，真的跳個色，要是帝王綠滿料，這他媽得好幾億吧，哎呀阿斌，我們發財了，哈哈哈。。。”
我聽到我三叔的話，就尷尬的笑了一下，他這個人，真的隻往好處想，一點都不往壞處想，他怎麽不想，有可能是跳了不好的色呢？
“阿斌，料子怎麽樣了？是不是漲了？”陳勁鬆問我。
我點了點頭，我說：“出高色了，翠綠色，這是一級綠了，就這麽丁點大的窗口，我就能要他兩百萬。”
陳勁鬆聽了，就給我豎起了大拇指，說：“阿斌，你厲害，咱們現在吧料子給賣了吧。”
我三叔聽著就不耐煩，說：“你怎麽這麽沒出息？你知不知道，如果來一刀，是個滿料，有可能就是兩千萬，兩百萬跟兩千萬你願意要那個？萬一他切出來一個帝王綠，就是兩億不止，你是要兩百萬，還是兩個億呢？”
我三叔的話是非常有誘惑性的，賭石就是這樣，剛剛出一點色，你就能往好處想了，因為他真的有可能賭出來一個億萬富翁出來，這也是為什麽跳樓的那麽多，見好就收的人，很少。
陳勁鬆看著我，問我：“阿斌，真的假的？”
我說：“隻能說有可能，不管怎麽樣，都得來一刀，怎麽決定，問問大哥吧。”
黃皮趕緊的就跑上去了，這種事，他最勤快，我在下麵等著，其實我是想賭的，雖然賭石有風險，但是我還是想賭大的，沒有人會在兩百萬跟兩億之間妥協。
黃皮下來了，我很期望的看著他，黃皮說：“阿斌，大嫂說了，都交給你處置。”
我聽著就開心了，我說：“三叔沒什麽好等好磨的了，切蟒。”
我三叔點了點頭，把料子拿過去，他來了幹勁，開了油鋸，把料子給固定好。
我看著一句話不說，等著，期待著，如果真的能切出來帝王綠，那真的就厲害了，好幾億呢。
爺爺，保佑我，一刀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