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敢嗎
料子的價格已經開出來了,我看著幾個人,我說:“賭不賭,這塊料子雖然隻是開了個口子,但是底子是不錯的。”
太子爺看著我,說:“六百萬歐是四千八百萬,你們都這麽有錢嗎?”
王叔笑了笑,說:“跟你這個太子爺沒法比,但是幾千萬還是能玩的起的。”
太子爺笑了起來,他說:“嗯,不錯,賭石行果然是另外一番天地,不進來這一行,我倒是永遠都不知道這行裏的水有多深,你一個殺豬一樣的人,居然能拿出來幾千萬,人不可貌相啊,我賭。”
我聽著就無奈,太子爺還真是說話不留情,不過我也有點訝異,作為星輝的太子爺,他居然隻能拿出來兩千萬,看來,有些事情,不是我想的那麽簡單的。
而且,我也感受到了一件事,公司的錢,跟個人的錢是兩回事,星輝再有錢,跟太子爺沒關係,他動不了。
我說:“我有八百萬,剩下四千萬,你們三個出價。”
“你們這麽有錢,我很窮啊,所以,就讓我贏多一點,我出兩千萬,你們兩個每人一千萬,我站四,你們兩個占二點五,剩下的一成給阿斌,這樣分合理吧?”太子爺調侃著說。
兩個人看著我,我知道,他們是想問我的注意,畢竟太子爺是我帶來的老板,我說:“就這麽分吧,賭石有風險,投的多,贏的多,投的少但是風險。。。”
“砰!”
一聲巨響從樓下傳到我的耳朵裏,我之前看到一個黑影從窗戶前掉落下去,我們急忙跑到窗戶前看著,我聽著汽車的警報聲在刺耳的叫著,我看著下麵的車頂上,躺著一個人,鮮血直流,我看著就觸目驚心。
這個人是之前的那個老板,他輸了錢,但是沒想到,居然跳樓自殺了,我看著越來越多的人,心裏就有點震撼,我哽咽了一下,不知覺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很涼。
這就是賭石的下場,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麻布,不可能一直贏的,我咬著牙,心裏回想著爺爺的話,很難受。
“媽的,居然自殺了,幾位,料子怎麽樣?定了,我就去處理這件事了。”莫老板說。
我聽著就看著他們三個,幾個人臉色都有點難看,誰也不想發生這種事,死人的事情,還是很難看的,會給人造成心裏陰影的,我看著他太子爺,他笑了起來,說:“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麻布,我康錦今天見識了,但是很刺激,我現在才知道,星輝玩的不過是小兒科,媽的,這才是刺激的玩意,我賭了。”
他說完就拿卡給莫老板,我也拿卡,我看著下麵躺著的人,圍觀的人很多,都在指指點點的,我不知道我將來會不會是這個下場,很慘。
我爺爺說的對,不賭,就不會有這種下場,我也終於知道,他為什麽不賭了。
很喪!
但是,這次我還是要賭,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如果我現在不賭,我會窮下去,貧窮跟死亡相比,貧窮更可怕!
我們做了交易,莫老板就趕緊下去處理這件事,對於莫老板的心態與態度,我覺得很值得批評,他沒有覺得是自己賣了那塊料子造成了那位老板的死亡,沒有,真的是一個商人,所以,他有什麽資格去批判吳昂吉呢?
料子我們到手了,我們四個人看著料子,每個人臉色都不是很好看,隻有太子爺輕鬆一點,他反而像是被激發了某種刺激的感官一樣,整個人都興奮起來了。
但是我們三個都有點難受,我們都是賭石圈的老手,所以,我們知道,我們隻要賭輸了,終究有一天,我們也會跳樓的。
所以,現在這塊料子的成敗,對我造成的壓力就很大。
我看著料子,底子非常好,脫沙,窗口發黑,種老,晴底,但是能不能變色,還兩說,料子不會變種,通體脫沙,所以這塊料子貴就貴在這個種水上麵,能不能賭贏,就看切開之後的色了。
如果色辣,那麽這塊料子就爆炸了,但是現在誰敢保證料子一定有色?剛才那個老板的事,曆曆在目,我親眼看到他從樓上掉下來,親眼看到他倒在血泊裏,所以,我心裏壓力非常大。
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麻布,這句話說的不是假的,很嚴肅的一句話。
我三叔看著我,嚴肅的說:“阿斌,當心咯,這塊料子,咱們要保本切,每個人都投了上千萬,垮了,咱們可得哭咯。”
我眯起眼睛,我說:“切蓋,就從這個窗口切。”
聽到我的話,我三叔說:“我來。”
他說著,就把料子固定在切割機上,我看著料子,我不能怕,絕對不能怕,怕也沒有用,要狠,現在這塊料子已經開窗了,料子通體都是不變種的,就是賭色,我看著料子固定了,就退後。
現在成敗看這第一刀了,如果第一刀切開,料子能見色,那麽就穩了,隻要見色,我就見好就收,料子是晴底的,玻璃種光感,種不會變,晴底的料子,就像是天空剛剛下雨之後天晴的樣子,隻是一種術語,這種料子,就是幹淨,底子至少都是冰種以上。
這就是這塊料子保值的地方。
我看著我三叔開了切割機,聲音一響,我整個人都被調動起來了,我想要握著手,但是手指很疼,這種疼痛感,讓我此刻更加的焦慮,我開始流汗,我擦掉頭上的汗,看著切割機,雖然什麽都看不到,但是我還是想要看。
我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很緊張,沒有人說話,雖然外麵人聲鼎沸,但是這裏依舊安靜的隻能聽到切割機的聲音。
外麵的人死了,裏麵依舊在賭,人似乎不知道什麽是怕,賭石生死的例子就在眼前,但是還是會賭。
瘋子,賭石的人都是瘋子。
瘋子買,瘋子賣,還有瘋子在等待。
不管什麽時候,隻要翡翠原石還有,那麽就沒有人能斷絕賭石。
我哽咽了一下,等著機器停止,終於,機器停下來了,我三叔立馬去開蓋,當蓋子打開以後,我的內心變得焦灼起來。
他把石頭拿起來,切了一塊蓋子,我看著蓋子,沒有變種,還是玻璃種的感覺,光感很好,種老發黑,但是我看著切口,整個人都瞬間抽動了起來。
“有色,阿斌,有色啊,媽的,居然開出來色了,我草。”三叔興奮的喊著。
我也興奮起來,因為底子是玻璃種的底子,有色就是很難得,我看著料子,不是高色,隻是有點秧苗綠的感覺,但是底子非常幹淨,沒有一點雜質,而且種老的發黑,我拿著手電,在切口上打燈,玻璃種果然不一樣,綠晴底都能透。
秧苗綠算不上是高級綠,但是,現在出現在玻璃種的料子上麵,他就是難能可貴的高級綠,翡翠就是這樣,你底子幹淨,色就不會濃,所以有色的料子,底子就很難透,這是相對的,所以,玻璃種能出綠,哪怕是飄花,價格立馬漲十倍,因為稀有。
現在這塊料子的底子跟種水都達到了頂級的種水,而且出了綠,這就是更加難能可貴了。
我很興奮的捧著料子,心髒噗通噗通的跳著,賭贏了,大漲,不用跳樓了,我擦掉頭上的汗,太子爺也長歎一口氣,說:“我人生第一次緊張到說不出來話,你知道嗎?我他媽的跟那群老狐狸打交道都沒這麽緊張過,賭石,真的不一般啊,所以,現在是什麽情況?”
我看著料子,王叔在切口打燈,真的透,綠,幹淨,完整無裂,這種料子,我也算是開眼了。
我看著料子,哽咽著咽口水,我說:“漲了,這種底子的料子,帶上秧苗綠,鐲子的價位是小千萬級別的,一枚鐲子至少在三千萬左右,這塊料子二十公斤,我看了一下,有八隻鐲子,保底兩億四千萬,牌子加上邊角料,至少能賣六千萬,所以,這塊料子保底三個億,但是,隻是開了一個蓋,並不能保證料子是滿料,如果想要賭的更大一點,我們需要切一刀,從中間切。”
聽到我的話,太子爺嚴肅的看著料子,他說:“從資本的角度來看,風險越大,收入就越大,如果切開了,是滿料,我們能贏多少?”
“保底四個億,但是,如果切開了,料子變色了,會虧很多,至少損失三個億,一片綠,跟滿綠差的太多了,如果之前這塊料子的口子是故意開了一個帶表現的色帶的話,那麽我們很有可能會輸。”我說。
聽到我的話,所有人都看著我,我三叔滿頭都是汗,王叔也是一樣,很焦慮,現在我們贏了,但是有個問題是,到底是賭更大的,還是見好就收。
我聽到外麵警車的聲音,就走到窗戶前,我看著穿著白大褂的人,把車上的屍體抬下來,沒有救治,直接塞進了裹屍袋裏,死,肯定是死了。
我有點唏噓,這就是賭石,有人贏,有人輸,也有人死。
我回頭看著太子爺,我問:“賭嗎?敢賭嗎?”
我不僅僅是問他,也是問我自己,現在要賭嗎?我敢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