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水性楊花的女人
聽了徐洋的報告,他的眼神久久的停在那隻手機上,他記得上次他在聚會上救下褚夢琳之後,這隻手機就不見了,剛才他在門口被褚夢琳抱出來的溫情漸漸冷卻。
“什麽意思?”
“今天下午有記者在中央廣場的立交橋下偷拍到了他們的照片。”
司聿心下微動,墨澈的眸子瞬間冷了下去,越來越冷,吩咐徐洋的話卻讓人聽不出他有任何的情緒變化,“知道了。”
他說完這句話久久沒有下文,電話那端的徐洋幾乎都要以為是信號出了問題,他才淡淡的補充了一句“照舊”就掛斷了電話。
手機被他扔到了床頭櫃上,在光滑的櫃麵上滑動了一下,恰好撞在了那碗盛著薑湯的白瓷細碗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現在他不難猜出這件衣服是誰的,至於這個手機,如果是任景鑠撿走了,為什麽不在第一時間還回來,卻過了這麽久才還回來。
若說他們之間真的沒有什麽,他是一點都不信的。
剛才褚夢琳的那一抱,幾乎都要讓他相信,他焐熱了她的心,現在看來隻是他在自作多情。
他從來都沒有感到如此的挫敗過,她介意他有未婚妻,他已經在想辦法解決了,她為什麽就是不肯給他一點時間。
浴室的水聲停了,褚夢琳裹著浴巾擦著頭發出來,看他定定的站在床邊,空氣中飄著薑湯獨有的甜辣味,剛要說話,司聿抬頭,一雙冷酷的眸子掃視過來。
她到嘴邊的話,自動自發的吞了回去。
司聿現在的狀態看上去就像是個炸藥桶,誰點誰炸。
她隻能裝作沒有看到,低頭過去打開櫃子拿出裏麵的吹風。小心謹慎的不去觸及司聿的黴頭。
她不知道她剛才那迅速躲閃的眼神,在司聿看來就是心虛的表現。
隨著吹風機‘嗡嗡’的聲音結束,司聿那根繃著溫情麵具的弦終於斷了。
褚夢琳剛剛來得及把電吹風放回原位,握著櫃子把手的纖細手腕就被大力的握住。
司聿拉著她一使力,她便重重的撞進了他硬邦邦的懷裏,她撐著他的胸膛剛剛站穩,他冷冽的話便刮到了耳邊,“你今天去見誰了?”
褚夢琳心裏一涼,還以為進門的時候司聿沒有爆發這事就算過去了,現在看來她的金主大人並沒有要就此揭過的意思。
大衣和著手機遞到她的眼前,“衣服是誰的?”
褚夢琳知道他已經猜到是誰的了,他越是這樣,她就越是不想說,她抬頭毫不畏懼的迎著司聿眼底的憤怒火焰,淡然的說,“一個朋友的。”
“一個朋友?”司聿冷笑,“男朋友?”
“司聿!”
一聲陰陽怪氣的男朋友,激怒了褚夢琳。她像隻被人逮到的刺蝟一樣,豎起了尖尖的硬刺。
“怎麽,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司聿扔下手中的證據,毫不客氣的捏住她尖削的下巴,“讓我猜猜,你這個男朋友是不是我認識的。”
說罷,他低頭在她額頭,蜻蜓點水般的印下一吻,薄唇的餘溫還沒在她的額頭散去,他接下來的話卻把她打入了寒冰地獄。
“你們見麵,他也像我這樣親你了嗎?”
“司聿,你混蛋!”
褚夢琳怒不可遏,吼聲暴怒懾人,拳頭緊握,司聿的話像是一把尖刀直接刺進了她的心髒。
誰都有資格這麽踐踏她,侮辱她,就是司聿不可以。她之所以會這麽爛在泥垢裏跟他有脫不了關係。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清淡的吻在她嬌俏的鼻尖停留了一瞬,印上了她溫潤的唇。
一觸即分,沒帶任何的情欲,似笑非笑,帶著鋪天蓋地的惡意將她包圍,“這裏,他也親過嗎?”
褚夢琳抬手就想甩他一個耳刮子,手剛剛抬起就被他捉了個正著,“怎麽?被我猜中了嗎?”
司聿的話音剛剛落下,下一秒她的唇便被他吻住,力道很大像是雄獅在向她宣布自己的領導權。
先是言語侮辱,接下來是肢體侮辱,她想也沒想,張嘴就咬了他一口。
效果立竿見影,上一秒還在她嘴裏梭巡著領地的舌,下一秒就從她的領地裏退了出來。
緊接著,她張嘴對著他鉗製住自己的手臂就是一口,銀牙緊咬,輕而易舉的就嚐到了血的腥鹹味。
司聿終於放開了對她的鉗製,舌頭頂了頂被她咬傷的口腔,抬手看了眼手腕滲著血絲的一排牙印,墨澈眼底的怒火燒的更加熾烈。
褚夢琳唾了口血沫,她受夠這種日子了,她不想再逃避下去了,反正現在司聿都很生氣,她倒不如一次把話說清楚。
她扭頭倨傲的看了回去,“你不用這樣,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可以告訴你。”
司聿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身上帶著身為上位者的威壓,眉毛微挑,冷笑,笑她的自不量力,“遲了,我已經知道你今天是跟誰在一起了。”
他這話一出,換褚夢琳柳眉微挑,“誰?”
司聿看了眼地上拉礙眼的男士大衣。
占有欲,像一個妖獸在司聿的心裏橫行霸道。
她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眼地上的大衣,冷笑,“你想說是任景鑠嗎?沒錯我今天是見過他,衣服是他看我冷的可憐借我的。”
司聿抬手為她的演技鼓掌,“看你冷的可憐,大街上那麽多人,怎麽偏偏就他看你可憐,褚夢琳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隨便你愛信不信,我言盡於此。”她就知道他不會信,想起他之前說要跟她‘談戀愛’的話,她就覺得荒謬的可笑,還要她跟他生孩子,就更是荒謬了。
想到後來,她不禁輕笑出聲。
“你笑什麽?”
“笑我自己不可以嗎?”她把掉落在前胸的長發撩到身後,朝前走了一步,“勞駕,借過!”
司聿深深的覺得自己被眼前這個女人蔑視了,他在原地站定,不動如山。
“你讓開。”褚夢琳終於演不下去,她所有的自尊都已經被他踩在了腳底下他還想要她怎麽樣。
司聿仍舊不動如山,擋住了她的去路。
“你憑什麽這麽對我。”她抬手,憤怒的粉拳落在了他的身上,“你憑什麽……”
淚像決了堤了河。
他抬手抓住她不斷落在他胸口的手,看著眼前眼淚流的洶湧的女人,冷硬的心塌陷了一角。
“你憑什麽這麽胡亂臆測我,我做錯什麽了,一大早就被你未婚妻攆得雞飛狗跳的,回來還要被你這樣無端的亂扣帽子,既然我在你眼裏是那麽水性楊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