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宣示所有權
她跟著過去,在閔紅對麵的沙發上坐下,裝著雞湯的保溫盅放在茶幾上。
閔紅看上去已經昨天初見時的光鮮亮麗,很憔悴,臉上隻剩殘妝,大大的黑眼圈和眼袋證明她昨夜應該是沒有睡。
褚夢琳猜想她應該是在這裏守了任景鑠一夜。
她真蠢,怎麽會沒有看出來閔紅對任景鑠的感情。
再聯想到那次她被人下藥,差點被尚虎那個肥豬給強暴的事情,現在想想,她手底下的人就算不喜歡她,也至於害她到那種地步。
在星輝娛樂唯一有那個動機的,也隻有閔紅。
現在看來,閔紅也不過是個愛而不得的可憐人,那個時候會劍走偏鋒想要毀掉她,也有點情有可原。
就算情有可原,閔紅也還欠她一個道歉,她做不到對曾經害過自己的人笑,冷淡道:“雞湯。”
“那個……”閔紅看她這個態度的轉變,多半已經可以確信她應該是猜到了什麽:“那次事情,對不起。”
褚夢琳側頭看了眼病床上睡熟的人,顯然這裏不是談這個話題的好地方。
她站了起來,朝門外走。
任景鑠病著,她肯定會時常過來探望,至於閔紅肯定隻要有時間就會守在這裏,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未免大家心裏都磕應,倒不如提前把話說清楚。
閔紅也明白她的意思,正好這個時候她給任景鑠雇的看護也過來,她跟看護交代了幾句,便跟著褚夢琳出了病房門。
褚夢琳站在走廊外麵,等著閔紅出來,看到她跟出了病房,她才轉身繼續走。
閔紅亦步亦趨的跟上了她。
褚夢琳找了個人少的角落,靠窗,從她們談話的位置看出去,可以看到花園裏高聳的銀杏樹,翠綠的葉子在清晨溫和的陽光下綠的耀眼。
閔紅鄭重的說:“褚小姐,對不起。”
褚夢琳沒回話。
“我知道我做的事情很卑鄙。”閔紅說著低下頭:“現在這樣的情況也算是老天給我的報應吧,愛而不得就算了,還要把病痛降臨到我的愛人身上,我真的很希望腦子裏長東西的我,那樣的話,我……”
褚夢琳聽著她的道歉和越說越小聲的喃喃自語,眼眶跟著濕潤了起來。
“我可以接受你的道歉,但是我不會原諒你。”她不會原諒閔紅對她的傷害,同樣她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一碼歸一碼:“你放心,我不會讓任大哥知道這件事。”
“那麽,可不可以請你再勸勸景鑠接受手術。”閔紅聽到她的回答,一激動握住了她的手。
她把手從閔紅的手裏抽出來,“我個人還是趨向於尊重他本人的意見。”
“他現在還是中期,做手術還是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
“紅姐,那東西長在他的腦子裏,就算手術成功了,大腦有多複雜你知道嗎?手術的時候碰到他的神經怎麽辦?”
“我現在隻要他能活下來,就算他癱了我也照顧他一輩子。”閔紅情深不渝的向她訴求:“就當我求求你,我知道他喜歡你,你去說,他一定會同意的。”
“難道你要我跪下來求你才同意嗎?”閔紅說著就要給她跪下。
褚夢琳頭疼的厲害,這之間的利弊要怎麽去權衡。
任景鑠是個固執的人,並不像閔紅說的那樣會聽任何人的勸,就算她的勸說有用,那也效果有限。
“好吧,我試試……”
想到任景鑠有百分之五十的機會,她動搖了。
她和閔紅的談話,最後以她同意試著去勸說任景鑠接受手術為結果。
閔紅高興的拉著她往病房的方向去,著急的樣子,好像害怕她會反悔一樣。
兩人走過過道的轉角,冷不丁的和另一邊走過來的人影撞到了一起。
褚夢琳和那個高大堅實的男人撞個正著,她的身子單薄,被撞得往後踉蹌了幾步。
閔紅拉住她,關心道:“你沒事吧!”
她捂著鼻子搖搖頭。
“喂,你……”閔紅想要幫她打抱不平的話剛剛出口就再也說不出話來,捏著她手的力道緊了緊。
褚夢琳抬頭,就看到右手臂纏著紗布曲著被白色的紗布吊在脖子上,眉頭蹙著,一雙冷酷的眸子看著她。
褚夢琳本能的第一反應就是逃離,司聿哪裏肯放她逃離。
而且她一見到他就像是耗子見了貓了一樣想要逃開他,一見到她這樣他就生氣。
單手扣住她的手腕,借著她離開的力道順勢一帶,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她扣在了懷裏。
褚夢琳左手被他的手拉著橫在前胸,自己把自己的扣的掩飾。
她掙紮了幾下,根本就掙不動:“你放開我!”
“琳兒。”他低沉的聲音摻和著溫熱的呼吸,吹在她敏感的耳根:“你跑什麽?在這裏也能遇到你,我們是不是很有緣呢?”
“放開!”
司聿輕佻無禮的態度,徹底的激怒了褚夢琳。
她抬起沒有受製的右手,就往司聿吊在脖子上的受傷手臂撓去。
那一下正好撓在司聿的傷處,他痛的‘嗤’了一聲,仍然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
褚夢琳那一下正好撓的他才縫合好的傷口,傷口裂開來,嫣紅的血很快就浸透了白色的紗布,開成了一朵豔麗的花。
閔紅對這兩人之間的糾葛有所耳聞,但是不知道褚夢琳回國之後和司聿還有瓜葛,所以她之前才想著自己退出,讓褚夢琳去勸說任景鑠接受手術。
但是她現在已經管不了這麽多了,就算司聿是個惹不起的角色,為了任景鑠她也豁的出去。
“你是什麽人?放開她!”
閔紅故意亮開了嗓門喊,很快就引來了周圍人的側目圍觀。
效果很好,司聿總算是放開了褚夢琳。
“我是什麽人?琳兒,你也不跟人家介紹一下自己的男人!”
司聿輕佻的說著伸手攔住她,眼底是冷到嗜血的光,視線的方向卻在不遠的綠植旁。
任景鑠穿著普世醫院的藍色條紋病號服,有些虛弱的靠牆站著,司聿的話說的不大不小,剛剛在他能聽到的分貝上。
那是司聿在向他宣示褚夢琳的所有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