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觸碰界限
某大廈頂樓，富麗堂皇的大廳，然後是布置完美得像是樣板房的房間，各式各樣的房間，最終，停留在唯一有人的房間。
一間三麵牆貼滿了無數照片的房間，從玻璃落地窗看進來，這裏仿佛是不需要人住的。
“我要的資料隻是這個？”黑衣人手中，拿著一遝厚厚的紙張，仍舊對跪在地上的人非常的不滿。
隻是黑衣人全身黑色，在昏暗的燈光作用下，更是看不清楚他的模樣，雖然他是低著頭，可是，若是他抬頭，你一樣的沒有機會。
因為他的臉上蒙著一張麵具，除非你將他的麵具一並的拿走，才有可能一睹容顏。
否則，絕無可能。
“是，隻有這些，還有的呢？楚家的一切呢？你不要告訴我，楚家公開多少，你能知道多少，我要的是楚家不公開的東西知道了嗎？”
黑衣人口中的堅持，讓地上的人沒有任何的反抗心思。隻能低著頭，然後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沒有太多的理由。
因為主人不願意聽理由，隻要結果。
“楚墨楓很強嗎？有薄錦焰的能力可怕嗎？”
底下的人不說話，黑衣人便繼續說著，手中的紙張已經沒有意思就在自己的手中了。
食指輕輕的往下落了下去，然後就看著手中的紙張落了下去，直到到了地上。
“說話啊，讓你過來，不是想要看你對我三叩九拜的，知道嗎？隨時，我都可以殺了你的。”
“知道，主人想要屬下的性命，屬下死不足惜。”
地上的人終於抬頭，麵目清秀，看不出他原本的氣勢。
“死不足惜，浪費時間，陳力，我是覺得。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在薄氏時間久了，也覺得自己是薄氏的一員，好人當得久了，都忘了已經原本的身份？”
黑衣人繼續警告。
陳力手心緊緊的攢在一起，不再低頭，看著眼前好整以暇看著自己的主人。
他，從來沒有名字，可是，在十年前，找到了自己說是能給自己一個活下去的機會，作為代價，要讓自己死心塌地的為他做事。
那時候的自己，人生困苦潦倒，失去了自己的家人，獨自一人，頹廢了半年，大學已經處於停滯階段，真的很想一死了之。
家中父母欠下了巨額債務，還沒開始還，就已經半路出車禍死了，所以，一夜之間，原本美好的小康家庭，就這樣成過街老鼠，其實，成了老鼠的隻是自己。
陳力記得，那是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
第180天，整整三個月，大雪紛飛的晚上，深夜。路上已經沒有多少人了，陳力已經餓了半個月，每天都是靠自己的臉皮，去小區便利店裏頭拿的啤酒。
“你們怎麽不帶上我去死？”
陳力衝著空寂的小區樓房喊了一句，除了樓上已經睡著了的住戶，被驚醒之後罵罵咧咧的朝著底下的陳力罵了幾句之外，沒有更多的話。
顫顫巍巍的陳力就抻著自己剛剛在路上撿到的樹枝往小區外頭走。
樓上的房子，已經不是自己的，一夜之間，自己不僅沒有了家人，連同自己的遮風避雨的住所也沒有了。
一些親戚原本還會覺得同情自己，接濟自己一下，可是最近，他們已經對自己喪失了最基本的信任。
陳力自己也是知道的，自己一直都在欺騙他們，可是，自己心裏頭的難受，到底有誰知道。
出了小區，陳力到了附近的最熱鬧，最亂的紅燈區，這裏近幾年屬於國家都不愛過來管的地方。
龍蛇混雜，三教九流，應有盡有，陳力想著，還錢，能把自己身上的多少東西賣出去？賣個腎，也就能得個蘋果手機的錢，可是，這債，也隻有那麽一點點。
想來，隻剩了嘲諷，對自己的嘲諷。
“陳力，你還有什麽資格活下去。”
說了話，走到了一條小巷子，烏漆嘛黑，什麽都看不到，陳力也不怕，手中提著自己的啤酒瓶，遇到了想要鬧事的人，也很簡單，隻要自己手中的啤酒瓶掄上去就是。
突然，像是被什麽絆倒了，撲通一下，陳力就撲在了地上，整個身子已經落了下去，還沒看到任何的東西，就感覺到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疼。
手上摸到了粘膩的淤泥，陳力也就不打算爬起來了。
若是就因為這樣死了，也不錯。
“老天爺，你為什麽還不殺了我！”陳力就這樣哀怨的朝著天空中說了一句。
“想死！”
突然的，從自己的頭頂傳來了兩個字，異常清冷和邪魅，陳力並不想要抬頭，可是，那人還是不放過自己。
“想死還是想活，我可以救你，要不要！”
這是他的話，一句一句，都是充滿了魅惑人的氣息，可是，求生欲並不多的陳力本就因為不想抬頭，不想去知道眼前的人是誰，是生是死，看老天爺的。
早就知道這個紅燈區，有各式各樣的人，想要讓一個人失蹤，太簡單了。
“回答我！”那人怒了。
突然的，陳力被人從地上拎了起來，閉著的眼睛也因此睜開了不少。
卻也隻是看到了一張麵具。
純白色的麵具，僅僅露出了眼睛鼻子還有嘴巴，其餘的所有，全部都緊緊的包裹在麵具之下。
“想殺就殺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若是眼前的人肯成全自己，陳力還是挺開心的。
畢竟自己很多時候都是一樣的很冷漠，對待自己的時候很冷漠。
能死，何嚐不是一件好事。
“我讓你活著，你欠的錢，無論多少。我給你還，怎麽樣？”
就是這樣的一句話，讓陳力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既然如今在這裏，那麽最後，陳力自然是答應了黑衣人的所有條件。
十年前，他一身黑衣，麵具擋了人，身後一群的黑衣人，像個黑道上的大佬，十年後，他身邊的人太多，每一個都有了其他的身份，安插在不同的地方。
現在，此刻，陳力覺得，他恐怕是真的想要殺了自己的。
楚墨楓回來，自己就一直受到懲罰，受到辱罵，雖然已經盡力去查過所有，還是讓他不滿意。
如今，更大的懲罰即將來臨。
“陳力？”
“主人。”
陳力盯著他看，十年時間還是沒有讓自己成為知道黑衣主人真實身份的人。
“下去吧，查清楚，我要的是楚墨楓更加仔細的資料。懂嗎？”
更加仔細的資料，不過就是還想要更多更多的消息，比如說，楚墨楓的弱點，也就是這樣的消息，才能讓他成為主人手中的棋子，陳力基本都是知道的。
“主人不打算懲罰我了嗎？”
陳力自己還是知道自己的錯誤的，把楚墨楓的資料，隻是拿了一部分過來，更多的資料，不是不拿，而是，每個途徑都在緊緊的封鎖所有的消息。
楚家的人，明顯的比薄家的人還要在意自家的隱私，所以，不用特別的渠道，是拿不到的。
就算拿到了，還要去確定什麽是真的，什麽是假的。
沒想到突然冒出來的楚墨楓竟然是這麽重要的存在啊。
“滾。”
黑衣人之是給了這麽一個字，陳力便趕緊的拿走了地上的紙，然後告辭。
每個月能有一次這樣的機會讓自己站在這裏，可是，今天沒有得到認同，就要繼續下去。
離開了頂樓的套房，陳力坐著電梯，看著手中的資料，眼神狠厲，薄錦焰的情敵，勢均力敵的敵人，可是，薄錦焰看起來是沒有機會的。
因為至今為止，薄錦焰的牌都是壞牌，能不能贏，還暫時不知道。
天色大亮，楚墨楓把甄淺淺從醫院帶回了住處，之前的住處，果然是沒有看到薄錦焰，這一點，楚墨楓還是挺滿意的。
不過，才進了門，楚墨楓感覺到自己手腕上的震動，上頭提示，有最新的消息。
把已經緩和很多，但是睡著了的甄淺淺送到了房間，楚墨楓打開了自己衣袋中的手機。
果然，沒有顯示號碼，卻一直都在響著的手機。
楚墨楓接了電話，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風景，聽著對麵的人稟報問題。
“墨少，有人暗地裏在查楚家的所有。”
“放一點消息，然後，順著過去，查清楚，你懂的。”
全程都是英文交流，所以，注意到門鎖的聲音的時候楚墨楓還是意思意思的回頭了，看到了正要開門進來的薄錦焰。
薄錦焰真是及時，自己才將淺淺帶回來，他立刻就出現了。
“薄錦焰薄總？”
楚墨楓笑眯眯的看著薄錦焰。眼中的戒備，一目了然。
兩人都是高手，自然是能看出兩人之間的氣氛。
楚墨楓不喜歡自己，喜歡的是淺淺，這一點，怎麽都掩飾不住，但是，他的演技目前還不錯，還沒有讓淺淺發現。
薄錦焰是給他點讚的。
但是，這並不代表自己就是樂意的，甄淺淺隻能是自己的。
楚墨楓，想都不要想想啊。
昨晚的突然失蹤，不會讓她出現第二次，絕對不會。
“淺淺呢？”
薄錦焰眼中的狠厲與楚墨楓的冷漠，倒是凸顯了兩人此刻的心思。
敵對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