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屬下不敢

  以前，葉慕寒每天都會在這個時候離開家，去軍營訓練。其實就在昨天早上，他依然保持這樣的作息規律，明明離他離開這個世間還不到一天，葉蘅卻感覺已經過了很久。


  大約這就是死別吧。


  “我跟著你會不會被別人看穿？”阿黛牽著套馬的繩子，葉蘅騎在馬上，兩人走在大街上，還好現在人少，幾乎沒什麽人。


  “不會的，冷月不是一直跟在我哥身邊都沒事嗎？女人不得進入軍營，到時候你隻需要在外麵等我好了。若有人問起冷月，我隻說換人了，也沒人敢多問。”葉蘅一手牽著韁繩，手裏仍然握著那枚潔白的白玉。


  那是葉慕寒平時隨身攜帶的玉佩。


  “喂！你看著點路，要是從馬上摔下來，我可不管！”阿黛知現在葉蘅腦子裏隻有葉慕寒的事，所以還是不得不提醒她。


  葉蘅把玉收好。


  一路上幾乎沒什麽人，隻有幾個起早擺攤的販子，有幾人見了葉蘅，都紛紛向他打招呼。


  葉慕寒身為將軍，平時出行也不過一匹快馬而已，沒那那麽多陣仗，人也平和隨意，是以平民百姓也願意親近他。


  忽的一個人靠前來，“葉將軍，葉將軍，昨夜那殺人惡魔可抓住了？”


  那人的話如同腦海劃過葉蘅的腦海，她猛得勒住韁繩，停下來。


  “沒…沒有”葉蘅打量著來人，隻見來人是個路邊小販，隻是額頭上有塊新添的傷疤，應該是不久前受的傷。那傷疤看起有些怪異，像一隻鋒利的爪子劃傷的。


  那小販聽到葉蘅的話，不免有點失望，憤憤道，“這種殺人狂魔，要是放任他，不知要有多少百姓要遭殃的。”


  萬千思緒在葉蘅腦中飛速流轉，隨後迅速沉澱下去，隻聽她用葉慕寒平時慣用的語氣道，“那殺人狂魔就算再怎麽放肆，這裏也是帝都，不是他能撒野的地方，放心，我們很快就會抓住他的。”


  那小販聽到葉慕寒沒有抓到作業的怪物時，眼中有一瞬間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但是葉慕寒身上有一種自有能讓人安心的氣質，那小販心裏僅剩的一點恐懼也因為葉慕寒的話而消散了。“真是辛苦將軍了，有將軍在帝都，即便有什麽殺人狂魔在，我們也能安心。”那小販露出一個真誠的笑容來。


  葉蘅微一點頭，繼續往軍營的方向走去。


  阿黛深深吸了一口氣，生怕葉蘅露出馬腳，不過顯然她想多了，葉蘅偽裝地很好。


  離開了小販，兩人繼續往前走去。


  阿黛道，“剛剛我去給暗衛傳話的時候，他們提起過，說軍營裏發生了多起士兵莫名死亡的事情，直到昨天，公子和冷月還一直在查這件事，相必公子的死和這個殺人狂魔脫離不了關係。”


  葉蘅的視線投向軍營的方向。這條街離軍營很近，如果昨晚，葉慕寒真的是追隨那個殺人怪物到這裏，那殺死葉慕寒的，很有可能就是那個怪物。


  行至軍營前，守衛幾人一看到葉蘅就跟見了鬼一樣，“將…將軍？”


  緊接著忙給他行禮。


  葉蘅笑道，“怎麽，你們瞧見我都跟見了鬼一樣？”


  “剛才蕭統領說您…昨夜追那隻六臂怪鷹時，被殺死了…”那守衛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哈哈，他是這麽說的？昨夜我傷的的確很重，不過倒還沒有到被殺死的地步。”葉蘅大步朝軍營裏走去。


  來到主營地前，前麵躺著幾具屍體，葉蘅上前去查看，揭開白布，這些死去的士兵，身體變成了幹屍一般，身體的血液盡數流盡，而且每個人身體上都有三道鷹爪刮過的痕跡，和在剛才大街上見到的那名小販額頭上見到的，如出一轍。


  看樣子，昨夜是殺人惡魔本來襲擊了軍營，葉慕寒連夜追了出去，還碰到了那個小販。之後葉慕寒追著那怪物離去後，便再也沒了消息。


  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腳步聲在離葉蘅十尺的地方嘎然而止。


  “…葉慕寒，你怎麽…”一個人驚訝道，似乎看到葉慕寒出現在這裏，覺得很不可思議。


  蕭統領，蕭卓，當今丞相蕭珅之子。


  “蕭統領，軍營有軍營的規矩，你在軍營裏，直接稱呼我的名諱，是覺得軍營的規矩是擺設？”葉慕寒側過臉，一張冷峻清貴的臉，明亮的眸子的透著一絲凜冽的寒意。


  蕭卓聞言，雙腳一顫，葉慕寒表麵上看起來隨和，但真正動手時，絕不會比心軟。


  “屬下不敢！”蕭卓聞言，忙單腿跪下。


  “寧軍師，他該領什麽刑法，你應該清楚。”葉蘅轉頭，對著一個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