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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雪膚美人是公子

  親楓大大咧咧開解,“別多想了,不還有我陪著你嗎!”


  端是豪氣衝天義薄雲天。


  隻見時墨麵無表情瞄他一眼,眼神清冷,有點嫌棄,然後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顯然是不用他陪。


  “你去哪兒?”


  沒回應,寬闊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人流裏。


  親楓摸摸挺直鼻梁,吐槽,“臭毛病,傲嬌。”


  他又往生意火爆的小攤瞅了一眼,屬於無意識行為,正要撇開視線,又頓住,似發現什麽般,撥開人群走過去。


  低頭——


  滿滿當當的一堆木牌,上麵刻的都是“喜樂佳人”四個字。


  好家夥,賣得如火如荼的並非時墨的令牌,而是公主!


  因為放的位置相臨,又被人擋住,他才誤以為是時墨的令牌搶手,雖然也搶手,但遠沒有公主的搶手,就在他怔愣的空當,又有三個喜樂佳人木牌售了出去。


  難以理解……


  時墨蟬聯一甲,天之驕子,令牌搶手,實屬情有可原,但喜樂佳人,新晉魔音小花,最出名的就是琴聲鋸鋸,難道他們都忘了曾經被支配不能呼吸的痛了嗎?

  攤主看見銀白俊公子拿起喜樂佳人令牌皺眉端詳,立即捧道。


  “客官,好眼光,這令牌極好!”


  “好在哪?”親楓問。


  “辟邪!”


  “……”


  ……


  一間廂房,遠離煙火熱鬧,燭光晦暗不明,靜,靜得可怕,靜得窒息。


  黑色飄了進來,原是一個裹得嚴實的黑衣人。


  他跪下說,“主人,福凝公主確在陌上少年府,現在出來了,要抓嗎?”


  紗簾後的人看不清麵容,似笑非笑,有一股子嘲弄的陰冷,讓人毛骨悚然。


  “著什麽急,先部署計劃,確保萬無一失。”


  “是!”


  ……


  雀鶴樓是觀燈賞景的最好地方,方圓景致皆可盡收眼底,向來受到世家官宦公子名媛的喜愛。


  李明珠獨自坐在最好的雅間,柔荑撐著下巴,孤高冷豔睥睨下方繁華。


  都是底層的熱鬧,她才不屑於流眾,會汙了她的身份。


  婢女走進來,告知,“小姐,金山公子來了。”


  金山?


  他怎麽來了?


  不過正好,可以問問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請他進來。”


  金山走進來,還是老樣子,金衣金冠,燈光下,格外金光閃閃。


  “寶珠佳人,好久不見,近來可好?”語氣垂涎。


  李明珠竭力忽視眼睛的不適,站起來迎他,“奴家一切安好,隻是金山公子,你這臉……”


  金山臉上淤青未消,左一塊右一塊,嘴角還結了疤,可想而知,當時被打得有多慘烈。


  就算頂著這副尊容,在知道陌上少年可自由出府的時候,還是執意要出來與美人邂逅。


  愛美之心,感天動地。


  金山摸摸自己的臉頰,疼得緊,想起這事,就一陣惱意。


  “幾個臭流氓打的,待我抓到他們,定要他們後悔終身!”


  李明珠隻是客套一下,才不關心他怎樣又想怎樣,迫不及待想要知道那天的事情。


  “金山公子,那日是怎麽回事,怎被趕了出去?”


  金山摸摸頭,一臉疑惑,“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迷迷糊糊的,寶珠佳人,我不是同你在一起喝酒嗎?”


  “是啊,可你喝醉了,就來了個侍衛,把你扶回去。金山公子,你回去的時候,就沒碰見何人?比如喜樂佳人?”


  金山皺眉想了一會兒,“沒有印象,你問她幹嘛?”


  李明珠隨即掩唇輕笑道,“沒什麽,不過是後來我想找喜樂佳人下棋,見她不在,才隨口一問。”


  金山不疑有它。


  ……


  無拘無束,開心快樂。


  福凝和白可大街小巷玩了一圈,笑靨如花。


  香桃和小童跟在兩人身後,守著兩人。


  福凝拿著根糖葫蘆,美滋滋舔了舔,抬頭瞧見前麵人頭攢動熱鬧非凡,也要去看看。


  看了才知道,是在舉辦燈火美人舞蹈賽。


  獎品是一個飛天燈,此燈特殊材質製作,曆經九九八十一天,在燭光的照耀下,可以變換流光,萬分美麗。


  福凝聽了,辣個心動如雷。


  “燈,我要那個燈,我要去比賽!”急吼吼想要去報名。


  白可一聽,忙抓住她的手臂,急急說。


  “姐姐,不可,大庭廣眾下跳舞,有**份!”


  香桃也是不讚同,“您金枝玉葉,怎可像舞女,拋頭露麵!”


  “人家說了,可以帶麵紗,看不到臉。”


  香桃使勁搖頭,像撥浪鼓,“不行不行,絕對不行,拂腰弄柳,有傷風化。”


  白可耳尖,能夠聽到一些流氓觀眾,對跳舞女子露骨的評頭論足,令人作嘔。


  眉頭皺在一起,他絕不讓公主遭此待遇!


  福凝嘟嘴,瑩亮的瞳眸些許黯淡,長睫毛投下失落的陰影。


  “可是,我很喜歡那個燈,不跳舞,就得不到了。”


  能夠發出流光的燈,得該有多美。


  她是女孩子,也會心動於新奇美麗的物件。


  但她知道香桃和白可都是為了她好,於是振作一口氣,揚起嘴角,妥協道。


  “那好吧,我不要了!也沒什麽大不了!不就一盞燈嗎!雖然能發出流光!雖然其它燈不能……”


  本想強行安慰一波,結果越說越失落。


  卒,鬱悶。


  白可猝然心疼,細細密密攀附心髒。


  他想要他的小公主開心快樂,沒有悲傷。


  於是咬咬牙,艱難決定,“姐姐,我替你去。”


  ……啥?


  眾人傻眼。


  白可抿唇,執拗看著福凝。


  “我為姐姐,贏來那燈。”


  福凝很快反應過來,還是有些難以置信,但見少年神色認真,就知道他沒有在開玩笑。


  這個傻孩子。


  窩心暖暖一笑。


  福凝瞅著小少年未完全長開的身架,青澀稚氣,嬌柔伶仃,忽然露出絲絲小興奮,手掌摸上臉頰,剛好蓋住嘴角的惡魔弧度。


  斂了斂激動的情緒,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一本正經道。


  “可你不會跳舞呀?”


  白可光顧著想為公主贏燈,哪成想小公主還懷揣什麽小心思,於是硬著頭皮說。


  “我見過姐姐練舞,動作都記得。”


  ……


  跳舞場地設在臨湖水榭,波光粼粼,燈光曖昧,若有風來,粉紗飄飄,唯美沉醉。


  觀眾都圍在湖邊,抻著脖子看。


  忽然,琴聲起,笛聲悠,飄散開來。


  有見識的人都知道,這是“紅梅醉”的前奏。


  紅梅一墜,醉傾城。


  下一瞬,不知從哪兒飄出很多花瓣,在風中搖曳,在光中招搖。


  一位紅衣美人挽著紅綢緞,飄蕩出來。


  紅紗雪膚墨發,身姿妙俏,驚若翩鴻。


  風花共舞,猶如天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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