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愛
小情侶沒完沒了,公主樂此不疲,薄麵皮的香桃在那兒實在待不下去了,索性走回公主殿,沒事找事的整理東西做點事。
她一路走來,不斷給臉扇風降溫,還不時呼氣散熱。
王守將站在殿門外,遠遠看見她這般舉動,關懷道。
“臉這麽紅,你要死了?”
香桃,“……”
立馬停住所有動作,緩慢轉身,杏眼眯起,透著危險的訊號。
“你說什麽?”
小小弱柳女子,愣是讓他心裏一個咯噔。
屬下還在旁邊看著呢,說啥也不能輸了氣勢,於是挺胸抬頭,強裝鎮定,大聲道。
“你是不是得了絕症,臉才會又熱又紅,命不久矣。你放心,相識一場,雖然你凶得不像個女人,但有什麽需要我做的,盡管開口,我能幫則幫!”
好家夥,他這番“仗義的”話一出口,香桃臉不紅了,反而肉眼可見的變綠了。
直男癌晚期的王守將絲毫沒有察覺出真實緣由,還在萬般可惜歎道。
“你這臉又紅又綠的,肯定治不了了,年紀輕輕,節哀順變。”
……
“順你頭啊!”
正巧有宮人捧了盆清水出來,香桃一把奪過,刷啦!
全兜王守將身上,淋了他個底朝天。
我和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香桃把空盆塞還驚呆宮人的手中,氣呼呼走了進去。
王守將抹了一把臉,怎麽也沒想到會是這麽個劇情發展,表現得比吃瓜群眾還要震驚。
“她她她……”
她了半天,也沒她出個所以然。
守衛們倒是了然於心。
“嘖嘖嘖,守將,你一定還沒娶媳婦吧。”
王守將臉微黑,這肯定的語氣是怎麽回事。
守衛們繼續篤定說,“而且很少接觸女人,對女人不了解。”
王守將,“……”
他們祖上都是算命的嗎,怎麽說得那麽準。
說得準也就罷了,小眼神裏的同情憐憫算什麽回事。
王守將惱了,“對!怎麽了!我娘七歲病死,我爹扶養我長大!很少接觸女人又怎麽了!我還不是當上了將軍!”
守衛們利落補刀,“被女人潑水的將軍。”
王守將,“……”
想捏死他們。
“我看你們一張嘴挺閑的,今日下值,去操場跑十圈。”
守衛們,“……”晴天霹靂目瞪口呆。
嘴閑和跑步有什麽關係!而且下值後已經是晚上了!夜跑嗎!
……
大公公領著白可來到禦書房門口。
“陛下在裏麵等你,老奴就不進去了。”
他頓了一下,悄聲叮囑,“白可公子,陛下說什麽聽著便是,莫要頂嘴,否則吃苦頭的就是你。”
少年幹淨爽朗,“公公多慮,白可再怎麽愚鈍,也不會頂撞未來的老丈人。”
大公公,“……”
鬼話,你以前可沒少頂撞,這次還不是吃到了甜頭,才肯收斂。
白可走進禦書房,皇帝背著手,正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直到他走進來站定,也沒有轉身。
白可恭敬行禮,“參加陛下。”
皇帝沒動,也沒喊免禮,白可就跪在那兒,敵不動我也不動,安靜等候。
時空一時靜謐。
候在門口的大公公不時抬頭往裏瞧,有些擔心,怎麽兩人都不說話。
過了好大一會兒,皇帝才開口。
“福兒來向我求情了,請求朕饒恕你私自習武的過責。”
白可抬頭,公主?
皇帝轉過身來,“福兒說,你雖偷偷習武,但沒有濫用武力,這一次,也是因為她被歹人劫走,你才動了武。功抵過,過消功,她讓我網開一麵,不要追究。”
白可跪著,心潮澎湃,總是他的公主,為他把麻煩擺平。
皇帝看著他,目光微凝。
時光危機四伏,有很多事情脫離預想軌道,出人意表,無論是蟄伏偽裝的少年,還是這偌大平靜的皇城,都開始不受控製,滑向難以預測的未來。
想起這段時間處理的事情,他心中長歎,走到書桌後,緩緩坐下。
位高權重者,最難交付的就是信任。
“朕,從未信過你,就算是現在,朕也沒有信你。”他說。
少年斂睫,“白可知道。”
他深切明白,他是賴以公主保護,才安穩活到現在。
這偷來的生命,叫人貪婪無度,欲罷不能。
皇帝看著已經展開羽翼的少年,話鋒一轉,“但福兒相信你,朕相信福兒。”
意思便是,他願對他卸下所有防備,撤掉虎視眈眈的武器,不再把他當做是威脅。
“謝陛下!”
白可深深一叩首,微微激動。
能夠獲得皇帝認可,意味著他真真切切有了機會,與公主並肩攜手的機會,不必躲在不見光的角落,獨自凋零。
皇帝身體前傾,沉聲道,“答應朕,護她,不負她亦不傷她。”
白可與他對視,兩個男人間達成了無聲的約定,為了他們的共同至寶,少年豎起三指,對天地神明鄭重起誓。
“我白可,護公主一生一世,即便是死了,隻要魂魄還在,也會護著公主。誰都別想傷害公主,傷之,殺之。”
他的公主,他的福凝,他來護。
皇帝見他周身氣質突變,似魔似仙,更為頭疼。
這偏執的小子。
“你這起的什麽玩意誓言,誰要你死,要和公主一起長命百歲,別想著當鬼嚇人!”
皇帝默默吐槽,腦子果然不正常,神經病,要把他的寶貝公主交給這樣的人,一百個不放心。
他忽然歎氣,“白可,你隻知道把福兒困在你身邊,最好寸步不離,偏執成狂,你又如何懂得愛她給她幸福?你這樣,不過是愛自己更盛。”
一個不懂愛,一個不懂愛人,叫人如何放心。
少年眸光深邃,他現在大致懂得。
愛不是占有,但,也不是放手。
他會用自己的能力,帶給公主不滅的幸福。
……
過了會兒,大公公走進來小聲稟報。
“啟稟陛下,時墨公子來了。”
皇帝,“好,讓他進來吧,白可,你先回去。”
白可退了出去,剛好與時墨迎麵相碰。
時墨冷淡睨他一眼,就走了進去。
白可站在門口,摸摸鼻梁,也走了。
時墨對皇帝行禮,“參加陛下,不知陛下找時墨前來,所謂何事?”
皇帝,“時墨,寂圓大師曾說過你心有大愛,可以寄托蒼生,朕想告訴你,皇城……不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