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庭章買了幾個梨,兩包炒板栗,還有兩根糖葫蘆回來。
糖葫蘆自然是給常庭羽的,還有一根是給常庭治的,都給了常庭羽拿著。
炒板栗他笑著順手就把紙包扔給了常庭頤,常庭頤趕緊眼快手快地接著,揶揄道:“辛辛苦苦地買回來,掉在地板上了多可惜!”
“這都接不著,那你也不用吃了!”常庭章也調侃了他一句。
然後把梨和另一包炒板栗都擺在周雨茹麵前,畢竟是第一次見麵,客氣點是對的。
”選哪個?“他笑道:”兩個都可以拿去。“
周雨茹沒想到常庭章人這麽好,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她坐在側柏下的環形花壇上,看著他擺出來的食物,隻拿了一個小一點的梨,然後略顯靦腆地笑道:”謝謝。“
常庭頤在一旁看得眼睛差點沒驚下來,喲,她還有這樣淑女的一麵,看不出來呀!
可是為什麽呀!
看常庭章長得俊俏一點就會笑,那他難道長得像胖瓜?
周雨茹正打算咬上一口那梨,這梨一看就知道甜得很,眼角餘光卻督見常庭頤正以一種滑稽的眼神看著她。
”看什麽看,你眼睛快要看到地上來了!“她一瞪眼睛,嘴巴便是小咬上那梨。
梨果然夠甜,最適合這樣秋日易上火的季節了。
”喲,對我還挺凶的,我剛才還以為你換了個人呢!“常庭頤打趣道。
梁弘晉不在身邊,周雨茹是不拘謹的,斜瞟了他一眼,她將梨咽下去,這才說道:”我對事,不對人,不過你例外!“
常庭頤一聽這話就樂了,”對我這麽關照呀!那多謝了啊!“
周雨茹不打算理會他,這梨甜得很,先潤潤嗓子再說。
常庭章聽著他們說話心裏也樂,走到宋冰靈麵前,將一個不大不小的梨遞到她麵前。
宋冰靈抬眼看著他,此時的她跟周雨茹一樣,倒沒有想過他原來是這樣細心的,隻是她向來麵冷,不大習慣與人相處交談。
常庭章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麽似的,哄孩子一樣,笑道:“吃一個嘛,這梨可甜了,對嗓子最好。”
宋冰靈微微撇開臉去,半晌才伸手接了過去,因為他的態度使她略有點不自在,她連道謝也沒說。
常庭章順勢就坐到她的旁邊,同樣拿著個梨吃。
宋冰靈吃著吃著,不由側頭看著他。
常庭章笑笑,將梨揚了揚,說:“還挺甜的,賣梨的人見我俊俏還送了我一個!”
宋冰靈一怔,這人真是自信。
但這種自信卻是那樣的耀人。
他們等了一會兒,發現常月領著常庭治先回來了,卻沒見到常溪的影子。
“你這臭小子,回到府裏看我怎麽收拾你!”常庭頤一邊剝栗子一邊故意嚇唬他。
常庭治一聽這話忙向常月的身後躲了躲,卻又一臉氣鼓鼓不服氣的樣子。
常月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個臭小子,她找到他的時候,他居然還拿了殿裏的供品來吃,寺裏的和尚正在教育他呢,差點沒將她氣死,這還是忍了脾氣才將他帶回來的。
反正人找到了,常庭頤要罵他也是他活該,隻是剛才在萬福閣那裏她等了好久也沒等來常溪與梁弘晉,這才先回來的。
她將情況跟常庭章說了。
“妹妹不見了?”常庭章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心也跟著懸了起來。
常溪一向是最沉穩的,不可能去那麽久也不回來,這是出了什麽事?
常月見他急了,連忙安慰:“也許是去別的地方找了,梁公子也沒回來,我看他們應該在一塊兒,五哥你別擔心。”
常庭頤聽了,梨也不吃了,得,這找回來一個,又丟了兩個。
“哎,那宋韶呢,你沒見到他?”常庭頤這才發現常月沒提宋韶呢。
“宋公子?我沒見到他呀。”
這下子宋冰靈也坐不住了,雖說宋韶是個男子,可他若是跟人起了衝突,那多半是他吃虧的。
“我去找找。”常庭章說著提步就走。
宋冰靈想了想,跟大家說:“那我也去。”
常庭頤連忙伸手將兩個人一左一右地拉了回來,瞪眼道:“你們都呆在這兒哪也別去,別一會兒他們回來了,又得去找你們!也不嫌累!再等等就是了!”
常庭章想想這話也對,看著宋冰靈,也安慰地說:“他說得對,我看我們還是坐在這裏等消息最好。”
林適的小院就在寺廟通往後山的那條路上,並不遠,但這條路上並沒有行人行走,行人通常走的是另一條路。
常溪的腳傷其實並不嚴重,但也走不快,幸好林適每走一段都總會停下來等她,這讓常溪對林適的印象頗好。
他應該是屬於麵冷心熱的類型吧?
心裏一邊想著秋雁跟他說的他家的事情,他這樣子的原因那是因為從小既沒有得到過母愛也沒有得到過父愛?
正在想著,忽然就看見了那間小院。
小院並不大,灰白石牆顯得像農家小院一樣,常溪微微有些詫異,這真的是間小農家的院子?可他一個養尊處優的王公子孫,又怎麽會對這樸素的院子感興趣的呢?
懷著深深的好奇,常溪隨著林適走進了那用樹枝拚接起來的一個柴門,走進了那院一看,人不禁都驚呆了。
門前有菜地,菜地雖然是空的,可當真是菜地,因為她看見那泥土似乎新翻過,旁邊還有一些種地用的工具,菜地的旁邊還蓄上池水,想來是方便種菜用的,除此之外,石磨、石桌石椅都一應俱全,角落裏竟然還象征性地堆了一堆稻草杆。
若說她剛才還對這院子有什麽誤會,那想必現在也已經很清楚了。
林適沒有管她在想什麽,或者說是沒有理會她一臉的驚詫,而是走進了屋裏,再走進裏屋。
常溪雖然覺得詫異,但也不過是一個瞬間,人人都有自己的愛好,他雖然是個王爺,但也許並不喜歡官場上的你爭我鬥呢,或許也像陶淵明似的,也有一個“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田園樂趣,又或是屈原的”朝飲木蘭之墜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又有什麽不可?
走進了屋裏,屋裏卻是又講究多了,像是在府裏一樣,多寶閣上擺設著花瓶一類的擺設物品,窗前有張矮榻,矮榻旁是一張梨花木的書桌,配以書架,書架上滿滿的都是書籍,但多是兵書,也有幾本是小話本,另外一側則是煮茶的一應物什,
畢竟這時代,沒有哪個人是不喝茶的。
林適從裏屋走了出來,將一套衣裳給了她,便走出了屋外,一句話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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