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既然該說的都說完了,那就走吧,我也該回家了。”
說完,白岑岑自顧自的朝大門的方向走去。
孟陸看到她把保養品全都拎走了,心裏那深深的歉疚總算得到了一絲慰藉,跨著大步也跟著走了出去。
走到自己的車子前麵,白岑岑停下腳步回過頭來對孟陸說,“就此別過吧。這些東西既然你送給了我就是我的了,我想怎麽處理你應該都沒有意見吧?”
說完,白岑岑完全沒有給孟陸回答的時間和機會,直接將手中那幾個大禮盒扔進了麵前的垃圾箱裏。
頭也不回,揚長而去。
剛一坐進車裏,白岑岑的眼淚就像開閘了的水龍頭一樣止不住的往下流,越來越朦朧的雙眼讓她根本無法看清眼前的道路,可她卻絲毫沒有想要把車子靠邊停下來的念頭,而是頂著一張模糊的視線,奮力猛踩著油門,將車速飆升到最高頂點。
曾經有好多次,白岑岑都發誓,那一定是她最後一次為了孟陸而流淚,可她發現,自己的誓言好像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之後的之後,她不僅還為孟陸哭過,而且還哭了不止一次兩次。
這樣的日子,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到頭?
在白岑岑的車子開走很久很久之後,孟陸依然還目視著白岑岑離開的方向,一動不動的愣在原地。
其實白岑岑罵他罵得一點都沒錯,他真的就是一個毫無擔當的男人,明知道自己給不了她承諾,可他還是忍不住想見她想關心她想招惹她。
想到這裏,孟陸真的很瞧不起自己的自私,愣了愣,他便探著身子把剛才被白岑岑扔進垃圾桶裏的保養品一件一件的撿了出來。
孟陸他並不是舍不得這幾個錢,隻不過是想撿回這些東西,給自己留個念想罷了。
*
吃過晚飯後,軟軟因為還要把行李箱裏的東西拿出來收拾一下,所以很早便回到了自己的臥室裏。
環顧了一下自己這間從裏到外全都粉粉嫩嫩的房間,軟軟瞬間皺起了眉頭,突然覺得眼前這一切都顯得有些刺眼。
從前她是那麽那麽的喜歡粉色,每次和蕭夫人一起去逛家居用品店,她眼中就隻看得到粉色的東西。可現在經曆了那麽多的風浪後,軟軟感覺自己那顆遍體鱗傷的心已經老成了許多,再也配不上粉色這樣專屬於少女的顏色了。
軟軟呆呆的愣了一會兒,拉開裝被子的櫃子,從一大堆粉色的床單被套中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套白色,準備拿出來換上。
正當軟軟把被套從櫃子裏抱出來時,恰巧路過她臥室門口的蕭夫人立馬驚叫出聲。
“我的小祖宗!家裏有這麽多人,你要拿什麽東西就喊我們一聲嘛,你可別忘了你還懷著孕呢!”
“媽媽,你也太誇張了一點吧……我不過就是拿個床單被套,隻是看起來很篷顯得很大而已,又不重。”
“哦哦哦,原來是被套啊。我剛才在門口也沒怎麽看清楚,我還以為你在拿那些很重的被子呢,把我給嚇了一跳。”
說到這裏,回過神來的蕭夫人突然說道,“軟軟,你這是要換被套嗎?不用換了,床上那些都是幹淨的,我早上才特地打電話讓阿姨給你換的幹淨被套。雖然你跟我兒子結婚之後你們都很少回來住,但是你們倆的房間平時阿姨都有在打掃。”
“媽媽這些我都知道,你不要多心,我並不是在嫌棄被套不幹淨,隻是可能因為和懷孕有關吧,我現在已經不太喜歡粉色了,多看幾眼粉色的東西我都會眼暈。”
“對對對,這個問題怎麽被我給忽略了啊?孕婦在懷孕之後喜好確實會發生很大的變化,就像我以前特別不喜歡吃魚,但是自從懷上了蕭騰之後,每天每頓都必須要吃兩口魚才能下咽呢!”
聽到蕭夫人說起她懷孕時候的事情,母性泛濫的軟軟不自主的摸著自己的孕肚,眼神很是柔和。
“唔……這樣吧,我跟你一起先把被套換下來,像是窗簾還有其他的一些擺設,就隻能慢慢再置辦了。”
“謝謝媽媽,我好像又給你添麻煩了。”
“傻孩子,怎麽能說這麽見外的話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媽媽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希望能有個女兒,每一次媽媽帶你去買這些裝飾品的時候,我都感覺特別幸福。”
*
隔壁。
蕭騰和軟軟婚房的臥室,正好和軟軟在蕭家的臥室相對。
蕭騰一到家就徑直回到了臥室,剛一推開臥室門,他就隔著兩個正好相對的陽台,看到了正在對麵整理行李的小丫頭。
當初蕭騰因為自己工作的特殊性,所以將他和軟軟的小家位置選在了蕭家隔壁。照目前看來,這大概是蕭騰覺得自己做過最明智的一個決定了吧。
目不轉睛的看著小丫頭挺著五個多月的孕肚忙上忙下的樣子,蕭騰心疼的眉心深鎖,好想幹脆直接從陽台上跳過去幫幫她。
可是剛看了沒一會兒,蕭騰的臉色漸漸變得越來越難看。
他的小丫頭從櫃子裏拿出一套幹淨的被套打算做什麽?
是要換被套嗎?但她應該很清楚媽媽在她回來之前已經給她換好了幹淨的吧?
走到陽台最末端,蕭騰仔仔細細的看了看剛剛被軟軟從床上換下來的那床被套,整顆心突然像被人狠狠揪了一下似的,刺痛難耐。
換好床單被套後,蕭夫人在軟軟的臉上捕捉到了一抹明顯的倦意,讓她很是心疼。
“軟軟,剩下的那些東西你明天再整理吧。坐了那麽久的車,之前又進過兩次醫院,今天你就早點休息吧。”
“好的媽媽,我知道了。”
“浴室裏麵我找人給你安裝了扶手和防滑墊,拖鞋也換成了最防滑的一種,不過你自己還是要小心一點,有什麽事就叫我,好嗎?”
“嗯,謝謝媽媽。”
“傻孩子,跟媽媽說什麽謝謝。”
把蕭夫人送出臥室後,軟軟走到窗邊準備拉窗簾換衣服,突然出現在她視線中的黑影差點沒把她的魂兒給嚇掉,嚇得她忍不住輕顫了一下身子,還小小聲的驚呼了一聲。
借著從她臥室內透出去的燈光,軟軟撐起膽子仔細瞅了瞅那個黑影,當她隱約看清蕭騰那張猶如雕塑般的容顏時,她才總算是解除警報鬆了口氣。
她也真是夠笨的,她怎麽就忘了自己的陽台對麵正好就是從前她和蕭騰的臥室了呢!能出現在對麵臥室裏的黑影,除了蕭騰以外,還能是誰?
隻是,著實被嚇了一跳的軟軟哪裏能咽得下這口氣?
隻見她氣衝衝的回到臥室隨手拎起一個抱枕又回到了陽台,在打開陽台吊燈的那一瞬間,飛快的將手中的抱枕扔向了對麵。
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了蕭騰的腦袋。
“蕭騰你這個人到底是怎麽回事?這大半夜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而且還不開燈,你到底是想嚇死誰啊?!”
砸中了蕭騰腦袋的那個抱枕隨即從蕭騰身上滑落到了他的腳邊,可蕭騰卻一點都沒有惱怒的征兆,反而嘴角帶笑,非常溫柔的看著軟軟,看得軟軟後背發麻。
“蕭騰,你該不會是被我給打傻了吧?你都被打了怎麽還笑得出來?”
“被你打一下有什麽關係?我就當是陪你做飯後運動了。”
“嘁……我看你這個人是真的有病,而且還病得不輕!我可警告你哦,你下次要是再像現在這樣不開燈的站在那嚇我,我還打你!哼!”
噘著嘴巴惡狠狠的扔下這句毫無威脅力度的狠話後,軟軟便轉身返回了臥室。
原本,她走到陽台裏麵的窗前是為了拉窗簾,可是發現蕭騰在對麵時,她竟然舍棄了拉窗簾這件事,索性跑到了洗手間裏去換衣服。
為什麽呢?
因為不忍。
如果她明知道蕭騰在對麵她還故意拉上了窗簾,這樣的行為一定非常傷人吧?
軟軟承認,盡管她之前那麽堅定要和蕭騰分開,但是從她踏進蕭家的那一刻起,仿佛一切都改變了。
她會心軟,也會心疼,喜歡在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上和蕭騰對著幹,但卻討厭自己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尖銳。
蕭騰看到軟軟直接回了臥室並沒有別的舉動,心裏產生了一絲疑問。
剛才他明明看到小丫頭是準備過來拉窗簾的,怎麽窗簾都沒拉又回去了呢?
是她本來就沒想要拉窗簾是他猜錯了?還是她忘記了拉窗簾這件事,等會兒會再重新過來拉上呢?
當然,蕭騰更希望的是,軟軟本身是過來拉窗簾的,但因為看見了他所以不忍心將窗簾拉上。
果然,當軟軟洗完澡換好衣服從浴室出來後,蕭騰看到她在臥室裏來來回回走了好幾圈,都並沒有過來拉窗簾。
剛才軟軟不也說,不準他下次再這樣不開燈嚇著她,但是她並沒有像之前那樣極端的排斥他不讓他在對麵看她,不是嗎?
這樣一想,蕭騰陰冷了一整天的心瞬間明朗了許多。
洗漱完了之後,軟軟依然沒有睡意,於是她便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懶人沙發裏,繼續整理起了行李箱。
而她坐著的那個位置是在窗戶的最佳視野裏,剛好能夠讓蕭騰透過兩個陽台,清清楚楚的將她的一舉一動收入眼底。
軟軟不知道蕭騰是怎麽想的,她隻知道,如果她能隨時都感覺到蕭騰就在自己身邊,她的心才會踏實。況且剛才分明就是蕭騰在“偷窺”她嘛,若是以後蕭騰提起了這件事,她也一定打死都不會承認是自己故意沒拉窗簾的。
想到這裏,軟軟一邊整理著東西一邊忍不住偷笑了起來,感覺自己真是越來越會使壞了。
可越使壞,她的心情就越好,心情越好,她肚子裏的寶寶才越能夠健康成長。所以就隻好繼續再作一下蕭騰嘍。
*
透過陽台看到軟軟入睡後,蕭騰簡單的洗漱了一下,也躺到了床上。
雖然此時的他和他的小丫頭還隔著兩個陽台兩張床的距離,但這卻是他這段時間以來最強烈的認識到,自己有能力將這距離慢慢縮短,再也不是遙遙無望的鴻溝。
正在這時,蕭騰的手機響了起來。
“都處理好了?”接起電話,蕭騰直奔主題。
“是的BOSS,李盛霖的判決結果已經下來了,一周後執行死刑。您交代我查慫恿李盛霖投資的那個人也有結果了,是一個沒有案底和前科,身家非常清白的人,在這次投資中,他也損失了近千萬。如果說夫人遇襲這事是有人精心布置的,那麽這個被擺在台麵上的人應該也隻是個棋子。”
“去查這個人的資金流動,既然是個棋子,他投資失敗的這筆錢就絕不可能是他自己的。”
“我明白了BOSS,那除了查他近半年的資金動向,還需要查半年以前的嗎?”
“查!”
“是。對了BOSS,姚景塵最近有些不太對勁,據下麵的人匯報,他最近不但沒有參與任何的壞事活動,甚至還有要為他自己和天回洗白的趨勢。”
“洗白?”蕭騰冷著眸子疑問道,這幾天忙著在M市哄軟軟,他的確很少花時間過問這些事。
“嗯,現在還不能確定,隻是我們手下的人查到了他有這個動向。不過說來也奇怪,姚景塵一旦想讓天回洗白做正經生意,天回以前那些壞事的罪行就更容易被暴露出來,關鍵是,姚景塵的養父聽說他要斬斷天回的壞事網絡,當場氣得暴跳如雷。屬下想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為什麽要這麽做?
一開始,姚景塵就是衝著蕭騰來的,他借用養父和天回強大的壞事網絡輕鬆實現了他坐上壞事團夥二把手的位置,可以說,在壞事這件事情上,姚景塵和他的養父有著絕對的共同利益。
而現在,當姚景塵和他的養父在是否壞事這件事情上產生了分歧,那麽他們之間的共同利益也將不複存在。
到底是什麽樣的力量能促使姚景塵甘願放棄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呢?
蕭騰鋒利的眼睛在這漆黑的夜裏射出一道猶如獵豹捕獵般凶狠的眼神,讓電話那頭的孟陸隔著手機屏幕都不自覺後背發涼不寒而栗。
難道是為了軟軟?!
當蕭騰的腦袋裏閃現出來這個推斷時,似乎他對姚景塵為什麽會從一個根正苗紅的紅二代變成一個毒販的疑問,一瞬間全都連在了一起。
但不管是誰,不管那個人有多麽強大的力量,隻要他敢打軟軟的主意,他蕭騰都必定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
軟軟躺在床上,拿起剛剛被她從口袋裏掏出來的戒指,心裏一下就澎湃了起來。
她突然想起,當初蕭騰是在她爸爸和爺爺的墓碑前為她戴上的這枚戒指。
那個時候,軟軟隻是以為蕭騰是想在她最重要的家人麵前給她承諾,可現在一想,恐怕那個時候蕭騰的心情要比她想象中還要複雜很多吧。
若不是當真對她父親的死問心無愧,想必蕭騰根本沒有必要多此一舉在他們領證當天,專程帶她去那個那麽敏感的地方,對吧?
緊緊的將那枚戒指攥在手心裏,這是軟軟第一次真正願意相信,蕭騰對她的感情裏不存在一丁點的虛偽彌補,全都是真真正正的真心。
後來也證實了,淩稚姝在她婚禮當天發給她的短信也是真假參半。
淩稚姝就是抓穩了她聽到這些事情之後肯定會崩潰的心態,所以才會趁機騙她說,蕭騰這些年一直都愛著她淩稚姝,也是為了淩稚姝他才沒有幫軟軟的爸爸平反。
現在想來,軟軟覺得自己當初是真的蠢,怎麽就隻知道顧著傷心難過,不知道要動動腦子呢?
至於她父親的死,軟軟也想明白了很多,或許,她真的應該相信自己這麽多年感受到的蕭騰對她的好,相信他也是因為不忍心傷害她才不忍將這些事情告訴她的吧。
想通了這些,軟軟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將那枚戒指死死的攥在手心裏便進入了夢鄉。
*
第二天一大早,軟軟都還在夢裏和周公打麻將呢,她的手機就在床頭櫃上特別討厭的狂響了起來。
“誰啊!這大清早的!”接起電話,軟軟極度煩躁的衝電話裏嚷嚷道。
“臭軟軟!你這是什麽態度!竟然敢衝我嚷嚷!”
“是你啊臭岑岑,你這麽早給我打電話幹嘛?你難道不知道孕婦的睡眠是很寶貴的嗎?”
“行了行了你就別抱怨了,我還有五分鍾就到你小區門口了,你快點收拾一下出來給我開門禁。”
“我的天,你這麽早跑來幹嘛啊?就算是蹭早飯未免也太早了一點吧?”
軟軟盯著一雙迷迷糊糊的水腫眼瞥了一眼牆上的時鍾,竟然才早晨六點半!
真的是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軟軟嘴裏一邊念叨著白岑岑的“暴行”,一邊極為艱難的起床換衣服,連洗漱的心情都沒有直接頂著一個雞窩頭便下了樓。
隔壁的蕭騰倒是很早就起床了。
本想著軟軟怎麽著也得睡到九十點鍾才醒得了,不料,他剛換好衣服準備出去晨跑時,竟然看到軟軟隨便套上件衣服迷迷糊糊的就出門了!
這大清早的,她這是要去哪兒?該不會是剛被他拎回來就準備再次“越獄”潛逃吧?
蕭騰立馬加快了腳上的速度衝出家門,一心想要把這個想一出是一出的小丫頭給拎回來。
隻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走到門口,便透過客廳的落地窗看到了一輛有些眼熟的車子停在了蕭家門口。
那是白岑岑的車吧?
隨即,軟軟打開蕭家大門偏著身子從裏向外探了探腦袋。然後白岑岑拎著好一大堆東西下車,隨軟軟一同進了家門。
蕭騰稍稍鬆了口氣,確定了軟軟隻是早起下來給白岑岑開門後,他才放下心來,轉身去晨跑。
剛一進門,白岑岑就急急忙忙把她手裏那一堆東西放在了客廳的茶幾上。
“沉死了真是……”
“這都是些什麽啊?”軟軟一臉茫然,好奇的坐過去翻看著。
“我爸媽不是聽說你回來了嗎,所以我媽就給你弄了一堆的保養品讓我帶來給你補身子。你可別小瞧了這些東西哦,你也知道,我媽是婦產科醫生,所以經她的手挑選出來的這些東西可是跟你自己去商店裏瞎買的完全不一樣,懂嗎?”
“懂懂懂!我就知道你爸媽對我最好啦!你回去先替我給他們道聲謝,等我歇兩天就專程去拜訪他們。”
“得了吧你,拜訪就算了。不過我媽交代過了,既然你已經回了M市,你的產檢還有生孩子的一係列事情她都給你包圓兒了,你改天去一趟醫院就行了。”
“好好好,我遵命還不行麽?”
說到這裏,白岑岑有些急切的看了一眼手表,開口道,“好了,我不跟你說了,我馬上要出趟差,我現在要去趕飛機了,等我回來再來看你。”
“出差?你不是開的咖啡廳嗎?還能有出差的業務?”
“這你就不懂了吧,我這次是去談貨源的,如果能拿到總部的廠價直發,我就能保證在賣高品質咖啡的同時,還能多賺一筆呢!”
“嘖嘖嘖,果真是無奸不商啊!”軟軟一臉嫌棄的衝白岑岑翻了個白眼。
“好了好了,我走了,我真的快來不及了。”
一邊說著,白岑岑一邊急急忙忙的站起了身子。
可誰曾想,正因為太過著急,她起身的時候不小心將放在腿上的包掉落到了地上。
緊接著,從包裏滑落出來的避孕藥、香煙、打火機這三樣東西,瞬間就讓軟軟炸毛了。
東西掉出來的那一瞬間,軟軟和白岑岑同時愣住了。
因為白岑岑站著軟軟坐著,所以在反應過來的那一瞬間,軟軟率先彎腰撿起了那一堆東西。
白岑岑臉色煞白,表情變得很尷尬,眼神也不自覺閃躲了起來。
“這是什麽?!”
“沒……沒什麽……給我吧,我真的快來不及……”
“我問你!這些到底是什麽!避孕藥是怎麽回事,煙和打火機又是怎麽回事?!”
“軟軟,別問了,先把東西給我,以後我再慢慢告訴你。”
“我要你現在就說!”
軟軟情緒激動雙眼泛紅,手掌極其用力的將避孕藥和香煙的盒子捏得扭曲不已。
“你不給我就算了,我先走了。”
“你給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