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噗哈哈哈哈哈……蕭騰你真的是天底下最最最最最好的老公了!其實我根本就沒有往那方麵想,可是你就已經把所有的可能性全都排除掉了,你怎麽那麽那麽那麽好啊!”


  雖然心裏樂翻了,但蕭騰還是被軟軟沒皮沒臉的誇獎給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愣是假裝輕咳了好幾聲來掩蓋自己的難為情。


  原本,蕭騰是打算聽完孟陸的匯報後就直接回家陪軟軟,可既然軟軟都來了,吃完飯之後,他索性就把軟軟留在辦公室裏陪了他一會兒,讓她陪著他一起熟悉一下即將接手的工作,也不算今天白來了一趟。


  這邊,蕭騰看文件看得很認真,而另一邊,軟軟自然是毫無懸念的玩著玩著就睡著了。


  可對於蕭騰來說,原本枯燥無味的工作,此時卻因為目光所及處那個酣睡著的小孕婦而變得甘甜不已。


  孟陸在蕭騰的吩咐下,親自來醫院查看領頭大漢羅琦的狀況,以及幫羅琦的兒子落實心髒手術的有關事宜。


  辦好一切後,孟陸孑然一身的走在醫院的走廊上準備離開。


  可他怎麽也不會想到,就在他路過骨科的康複訓練室時,他竟然毫無預兆的聽到了一個讓他想念了很久但卻也已經很久都沒有聽到過的名字了。


  “四十五床,白岑岑。”


  “嗯,我在這。”


  “你今天的康複訓練時間已經到了,你在這等一下,我去叫主管你的護士過來推你回病房。”


  孟陸的心突然像被電擊了似的,猛跳了一拍,像被灌了鐵釺似的雙腿仿佛有千斤重,立馬頓在原地一步也挪動不了。


  循著聲音,孟陸朝康複訓練室裏望去,果然看到了那個讓他瞬間就心疼得眼紅的女人。


  才將近一個月沒見,穿著一身病號服的白岑岑怎麽就瘦成了這副鬼樣子?慘白的一張臉上沒有一丁點血色,木愣愣的眼睛裏也沒有一絲光亮,重點是她的腿……


  她的腿怎麽了?

  為什麽就像沒什麽知覺似的,根本不受她的支配呢?

  康複訓練室……


  就在孟陸心裏混沌著無數個疑問時,突然劃過他眼前的這幾個大字似乎讓他瞬間就明白了,白岑岑的那雙腿,怕是不能動了吧……


  康複訓練室裏的白岑岑當然沒有注意到門外的那個身影,看著自己毫無起色的雙腿,她隻能一把拉住訓練室的醫生請求道,“醫生,我感覺我今天的狀態還不錯,我可以再練一會兒麽?”


  “不行,你每天都以你狀態不錯為借口多練了很久,可是你的主治醫生明確跟我交代過,必須要嚴格控製你的運動量,所以你還是趕緊回病房吧。”


  “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你要相信,醫生所交代的每一句話肯定都是為了你好。我知道你很心急,其實來康複訓練室訓練的每一個病人都很心急,都很渴望能盡快站起來像個正常人一樣正常走路。但是這種事情急不得,你現在的身體根本負荷不了那麽重的訓練量,你越心急隻會讓你的情況變得越糟糕,知道嗎?”


  “嗯,我知道了,謝謝醫生。”


  盡管白岑岑有些不甘心,但是在醫生的耐心勸說下,她還是乖乖的任由護士把她扶上了輪椅,準備回病房去。


  隻是,當她剛被推出康複訓練室的那一瞬間,當她看到那個她最不希望自己這副鬼樣子被他看到的孟陸正站在她麵前時,白岑岑猶如經曆了比那天車禍更加山崩地裂的打擊一樣,整個人都崩潰了。


  “快快……護士小姐快推我回病房!快點……”


  護士小姐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孟陸的手就已經握在了輪椅的把手上,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陰森氣息嚇得護士小姐瞬間甩開了把手。


  這個男人的臉色,真的是太太太恐怖了。


  “那……那個……四十五床白岑岑,這……這位先生是你的朋友吧?既然你有朋友來了,那就讓你的朋友送你回病房吧,我那邊還有個病重的病人要照顧……”


  “喂!護士小……哎……”


  眼睜睜看著護士小姐跑得比兔子還快的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中,白岑岑隻能沉重的歎了口氣,接受了這個突如其來的現實。


  該來的總是會來,該麵對的遲早要麵對。


  於是白岑岑用她那張慘白得厲害的臉頰努力衝孟陸扯出了一絲疲憊的甜笑,主動和他打起了招呼來。


  “好久不見啊,孟陸。”


  “發生了什麽?!你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的腿怎麽了?!”


  “沒什麽,出了點小車禍而已。”


  白岑岑語氣平淡,坦然和孟陸對視的容顏上更是看不出一絲的波瀾。可正因為她的平靜,卻更讓孟陸激動得整個人就像快炸了似的。


  “小車禍?!你的腿都不能動了這還是小車禍?!白岑岑你到底要到什麽時候才能不逞能?!”


  “我並沒有逞能啊,我真的覺得這隻是個小車禍而已。雖然我的腿現在還動不了,但是很快就能好,你就不用為我操心了。”


  孟陸強忍著隨時都可能爆發的情緒,什麽都沒再說,隻是沉默著將白岑岑推回了病房,不想和白岑岑在醫院的走廊裏吵得不可開交。


  隻是,關於吵架的預想,孟陸似乎是有些多慮了。


  因為從頭到尾,心如止水的白岑岑都表現得非常非常冷淡,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和他吵架,也根本就吵不起來。


  將白岑岑推回病房後,孟陸貼心的把她從輪椅上橫抱起來抱回了病床上,然後貼心的幫她蓋上被子,並把床頭搖起了一點坡度,好讓白岑岑躺坐得舒服些。


  弄好了一切,孟陸抬了一把椅子過來,坐在了白岑岑的病床旁。


  “說說吧,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剛才不是已經問過了嗎?我也回答過了,就是不小心出了一場小車禍而已。”


  “你這樣回答的意思是,想讓我親自去查?”


  “……”


  白岑岑有些無語的看了孟陸一眼,下意識抿了抿唇。而如此了解她的孟陸當然知道,這是她心裏已經漸漸妥協了的表現。


  仔細一看,孟陸發現白岑岑不僅僅是傷到了腿,就連她的額頭上也有兩道已經有些淡化了的疤痕。從疤痕恢複的程度以及顏色來看,白岑岑經曆的那場車禍距離現在應該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這讓孟陸心裏很不是滋味。


  曾經,白岑岑黏他黏得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想盡辦法要和他在一起,可現在,在她出了這麽大事情的前提下,他卻早已不再是那個讓她第一時間就想要依賴的人了。


  “說吧,車禍是什麽時候發生的?當時的情況是什麽樣的?”


  “唔……大概有三個星期了吧……當時我撞到了一棵很大很大很大的樹,所以就成了現在這樣。”


  “三個星期?!這三個星期都是你自己一個人在這兒?!”


  見白岑岑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沒有說話,孟陸心裏已然有了答案。


  “出了這麽大的事,你竟然想自己一個人解決?!”


  “我不想讓我爸媽擔心。”


  “除了你爸媽呢?你為什麽連我和軟軟都不告訴?!”


  “我好像已經麻煩了你很多次了,所以沒有理由再麻煩你了。至於軟軟……她馬上就要生寶寶了,我更不想讓她因為我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操心。”


  “隻是因為這樣嗎?”孟陸思緒一轉,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死盯著白岑岑的那雙深邃眼眸裏瞬間浮上了一絲凶狠,“你在出車禍之前就告訴你爸媽,你會出差一段時間,你可不要告訴我,這隻是個巧合?”


  “當……當然隻是個巧合!不然還能是什麽?我本來的確是打算要去出差的,可是就在……就在去機場的路上發生了車禍,這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白岑岑,撒謊之前拜托你先想清楚,去機場附近的道路兩旁到底有沒有你說的那麽大的樹。”


  “我……”


  “你老實告訴我,這件事是不是和梁岩有關。”


  聽到梁岩的名字,白岑岑的眼中明顯閃過了一絲慌亂,不敢和孟陸對視的眼神裏也透出濃濃的心虛。


  “算了,你不想說這件事我就不問了,反正我一定會用我的方式查清楚!”


  “屁大點兒的事你有什麽可查的?”為了掩蓋自己的心虛,白岑岑故意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坦白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梁岩的事我就不多解釋這個前提了。反正就是,我知道梁岩接近我是為了利用我,因為我的後知後覺,差點還害死了軟軟和蕭騰,所以我為了解氣也感覺很對不起軟軟,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她,索性就載上了梁岩故意撞到了樹上。本來我是想和梁岩同歸於盡的,結果沒想到竟然沒有死成,那我就隻能努力好好的活下來了。就這麽簡單。”


  “就這麽簡單?!”梁岩怒吼,“這麽大的事你竟然說得怎麽輕鬆?!白岑岑你這個女人怎麽會這麽冷血?!梁岩犯了法自然有警方會去懲罰她,輪得到你去逞能嗎?!幸好你沒死,你如果出了什麽意外,你有沒有想過在乎你的人會有多心痛?!”


  “你那麽激動幹嘛?我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你就別費心思來教訓我了。咳咳……”


  聽到白岑岑突然咳得震紅了臉頰,孟陸前一秒還很憤怒的心立馬就軟了,歎了口氣趕緊上前去拍了拍白岑岑的後背,幫她順氣。


  但白岑岑對他明顯有些抗拒,像是躲瘟疫一樣立即和他拉開了一段距離,禮貌且生疏。


  “我沒事了,謝謝。”


  看著孟陸懸在半空中的雙手,白岑岑明顯感覺到氣氛變得有些尷尬,隻好輕咳了兩聲,打算送客。


  “呃……那個……時間不早了,你應該還有事要去做吧?我現在腿腳不方便,我就不送你了,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當做今天根本就沒有見到過我一樣,我不想讓我爸媽還有軟軟擔心,可以嗎?”


  “你想讓我替你保守這個秘密?”


  “嗯,這對你來說應該不是什麽難事吧?”


  “難倒是不難,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


  “好,你說。”


  孟陸的臉上漸漸浮上一抹嚴肅,認真的盯著白岑岑看了好幾秒,才慢慢的脫口而出,“在你住院這期間,由我來照顧你。”


  “不行!這絕對不可能!”白岑岑立馬拒絕,無論表情還是肢體反應都表現出了她明顯的抗拒。


  “既然你不同意我的條件,那沒辦法,我也不能幫你保守這個秘密了。”


  “無所謂,那就隨便你吧。”


  看著白岑岑一臉平靜的樣子,孟陸反倒有些不淡定了。


  既然白岑岑一個人這麽艱難的在醫院裏住了三個星期都沒有告訴任何人,足以見得,她真的非常不希望她出車禍的事情被別人知道。但孟陸怎麽也沒有料到,她竟然會寧願暴露這個她辛辛苦苦保守的秘密,也不願意讓他來照顧她。


  難道,她真的厭惡他到這種地步了嗎?


  “岑岑,你不要這麽任性行不行?”


  “孟陸,你別以為你很了解我。我是個成年人,我有權利做我想做的決定,跟任不任性沒有關係,知道嗎?”


  “你這還不叫任性?你把你自己的命看得這麽輕不說,你連你辛辛苦苦經營起來的店也不管了嗎?”


  “哦,對。你不說這件事我都快忘了。就算今天你沒有碰到我,過幾天等我身體好一些之後我也會主動去找你談店麵的事”,說到這裏,白岑岑稍稍停頓了一下,眼中一閃而過的波瀾依然不能蓋過她渾身上下透出的平靜,繼續道,“那家店我不打算再繼續開下去了,所以續約的事情也不用再談了。算起來,我的合約很快就要到期了,很抱歉,我沒有提前告訴你,不過那個店麵的位置越來越吃香了,你應該不難找到下一個租客吧。還有就是,我店裏的店員……”


  “岑岑,和我在一起吧。”


  “什……什麽?!”


  一本正經在說店麵的白岑岑耳中突然傳來了孟陸的“表白”,驚得她平淡了好一會兒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了一絲波瀾。


  但孟陸看得很清楚,這一絲波瀾中,很明顯,驚大於喜。


  “我說,白岑岑,你和我在一起吧。”


  “孟陸,你……你開什麽玩笑?”


  “我現在這樣像是在開玩笑?”


  “我不知道……”


  “好,你不知道沒關係,但我是認真的。我承認我之前傷你傷得很重,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彌……”


  “不用了!因為……我並不想和你在一起。”


  白岑岑承認,那一瞬間她的心真的跳得好快好快,就差那麽一點點她就要忍不住答應孟陸了,可是被理智和殘酷的現實生拉活扯回來的她卻很明白,她和孟陸是不會有未來的。


  也許是因為剛才白岑岑的第一反應就讓孟陸心裏已經有了些預感,所以當他聽到白岑岑的拒絕時,他並沒有很驚訝。


  隻是,當他想當然的把白岑岑拒絕當成了她在跟他賭氣時,他卻再次發現,白岑岑的臉上依然沒有任何波動的表情。


  這讓孟陸忍不住有些慌亂。


  “岑岑……”


  “孟陸你別說,你先聽我說。”


  “好,你說。”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因為同情我還是因為什麽別的原因突然說想要跟我在一起,但不管怎麽樣,不管你說什麽、做什麽,我的回答都不會改變。”


  “岑岑,你怎麽會以為我是因為同情你才想和你在一起的?說句難聽的,你變成這樣又不是我撞的,我有必要因為同情你把我自己的後半輩子都搭進去嗎?我們倆前前後後也糾纏了那麽久,難道我對你是什麽樣的感情,你還感覺不出來嗎?”


  “嗬!”白岑岑有些不屑的冷笑了一聲,開口道,“說真的,我還真的是感覺不出來。以前吧,我自以為感覺你是喜歡我的,可事實卻是,你卻對我那麽狠。從那以後,我就再也不相信我自己的感覺了。”


  “不,岑岑,你感覺到的都是對的,我從一開始就是喜歡你的,隻不過我一直都在克製自己,否認我對你的感情。”


  “那你現在為什麽又不克製不否認了呢?難道說你已經邁過了你心裏的那道坎兒,徹底放下冉婷婷了?”


  當冉婷婷這個名字從白岑岑口中說出來時,孟陸整個人都懵了。此時就算用“驚恐”這兩個字來形容他臉上的表情,恐怕都不為過吧。


  “你……岑岑……你知道婷婷的事?”


  婷婷?


  叫得可真親昵啊!

  盡管白岑岑早就知道了冉婷婷是孟陸的摯愛,也是她自己主動拒絕了孟陸的表白,可是當她第一次聽到孟陸在她麵前叫出冉婷婷的名字時,那親昵的昵稱還是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這也讓她更加堅信,她拒絕孟陸的表白是個正確的決定。


  “嗯,知道。”


  “是蕭總或者軟軟告訴你的?”


  “不是,是我自己偶然發現的。唔……好像都是挺久以前的事情了吧。”


  “所以,你是因為知道了婷婷以後,才決定抗拒我疏遠我的?”


  “算是又不算是吧。我承認,當時我的確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但時間一長我發現,我對你的感情也沒有想象中那麽深,慢慢的,我就不喜歡你了。”


  經曆了白天的小吵小鬧後,軟軟對蕭騰反而更加黏糊了,晚上睡覺之前親親摸摸膩歪了好一會兒不說,睡著以後,軟軟也一個勁兒的往蕭騰的懷裏鑽,恨不得把自己整個人都粘在蕭騰身上。


  蕭騰對於小丫頭越發膩歪的黏糊勁兒倒是很受用,隻是,睡到半夜的時候,漸漸蔓延到他身上的濡濕感把他嚇得整個人都慌亂了。


  睡夢中的蕭騰被身上突如其來的濡濕感驚醒,第一反應,該不會是軟軟羊水破了要生寶寶了吧?!


  可是回過神來一想,他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軟軟距離足月生產還有兩個月左右,而且這段時間軟軟的身體還不錯,產檢結果也一直都很好很正常,早產的可能性應該很小吧?


  另一個更糟糕的念頭隨即闖入了蕭騰的腦海中。


  迅速的從床上坐了起來,蕭騰急忙打開燈來查看軟軟的情況。


  可軟軟倒好,舒舒服服的躺在被窩裏,一丁點異常的反應都沒有,甚至她還因為蕭騰突然打開了臥室裏的大燈而眯著眼睛不耐煩的抱怨了兩句。


  蕭騰有些緊張的掀開被子一看,大床上和他身上的睡衣的確被一灘從軟軟身上流出來的“不明液體”給染濕了一大片。


  但慶幸的是,這一灘液體的顏色淡淡的,接近於無色,而不是會讓人一看就觸目驚心的紅色。


  仔細看了看床上那灘水漬,蕭騰驚恐的表情慢慢緩和了很多。


  不拘小節的拽起自己身上被軟軟浸濕的布料湊到鼻子前麵聞了聞,蕭騰的嘴角立即勾起了一抹無奈又寵溺的笑意,看著熟睡著還什麽都不知道的小丫頭直搖頭。


  心裏已然有了結論。


  俯下身子,蕭騰湊到軟軟麵前,揉著她細嫩的小臉蛋兒在她耳邊輕聲喚著她的名字。


  “軟軟,軟軟,醒一醒,先起來,等會兒再睡好不好?”


  “唔……討厭!你走開,不要打擾我睡覺……”軟軟迷迷糊糊的呢喃出聲,完全沒睡夠的她隻覺得耳邊像是有一隻蚊子似的嗡嗡嗡的不停出聲,鬧得她煩都煩死了。


  “軟軟乖,聽話,醒醒,嗯?起來換一身衣服再睡,嗯?”


  “蕭騰你好討厭!幹嘛一直在我耳邊叫我啊!”被吵醒的軟軟不耐煩的睜開眼睛,瞥了一眼牆上的時鍾,表情變得更加煩躁,“才四點啊大爺!你搞什麽啊!”


  看著軟軟眯著眼睛兩眼無神的打著哈欠,蕭騰並沒有和她搭話,反而徑直走向衣帽間,從裏麵拿了兩套幹淨的睡衣和一床幹淨的床單被套出來。


  將睡衣和被套放在床角,蕭騰二話沒說就走到床邊將軟軟橫抱了起來,轉個身,輕手輕腳的把她給放在了沙發上,隨即,他便轉身朝洗手間走去。


  “搞什麽啊大半夜的……”


  軟軟一臉茫然的瞅著蕭騰來來回回走來走去,索性靠著沙發小憩了起來。


  當蕭騰的腳步聲再次回到臥室時,軟軟剛一睜眼竟然就看到蕭騰正舉著那雙大灰狼的爪子在脫她的褲子!


  驚得軟軟本能的縮回了雙腿。


  “你你你!這大半夜的,蕭騰你這是要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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