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行了行了你們都別吵了,吵得我頭都大了,我渾身上下那麽不舒服,你們沒人管我也就算了,還在這製造噪音吵我,真是太不省心了!”
“臭丫頭,你看看你現在這是什麽態度,有你這麽跟你媽說話的嗎?!況且,是給你的膽子,你竟然這麽有底氣的跟我說話,我看你是皮癢了,你還真以為你懷孕了我就不敢動你了是不是?!”
“你可打住吧我的親媽咧!你還好意思口口聲聲說你在婦產科當了那麽多年的醫生呢,沒想到你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啊!對不起讓你老人家失望了,我確確實實沒有懷孕!還有啊,孟陸你也真是的。你剛才劈裏啪啦在我媽麵前解釋了一大堆,結果壓根兒就沒有一句話是踩到了重點的好嗎?!別說我媽聽了不相信你,就連我聽了都感覺你是在胡扯!”
“臭丫頭,你……”
“媽,你先別急著罵我,你等我把話說完了再罵行麽?我真不知道你們在那吵那麽久到底有什麽意義,這不是件挺簡單的事情麽?既然你在婦產科當了那麽多年的醫生,你直接來摸摸我的脈,你不就能知道我到底有沒有懷孕了嗎?至於在那你一言我一語的吵個不停麽?”
“對哦岑岑,我怎麽沒有想到這個辦法啊!都怪我太著急了,隻顧著解釋,卻忘了這麽重要的一點。”
“咱女兒說得沒錯,老婆,你給咱女兒把把脈不就什麽都知道了麽?”
“行!這倒是個好辦法,既然你都開始孕吐了,那說明你懷孕的時間也比較長了,把脈應該能驗得出來。”
“媽,你可真行,還沒把脈你就一口一個懷孕一口一個孕吐的來形容我,搞得好像你真的有多希望我懷孕似的!”
“希望你個頭!你就可勁兒氣我吧!還不趕緊把手伸過來讓我摸摸!”
“喏,伸就伸,誰怕誰啊,我就怕你都把話說得那麽滿了,你接受不了我沒有懷孕的事實!”
白岑岑的媽媽一臉嫌棄的接過了白岑岑的手腕,認認真真的給她把起了脈來。
咦?
這是什麽情況?
這臭丫頭這脈相……竟然真的沒有懷孕!
第一時間從媽媽的臉上捕捉到了她那滿臉的差異,白岑岑立馬就知道媽媽已經確定了她的脈相,所以她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更加自信了些。
“我的親媽誒,這下你總算是相信我沒有懷孕了吧?這下你能放我回房間去休息一下行麽?剛才吐得我膽汁兒都吐出來了你還非要讓我站著,累死我了都!”
特別挑釁的衝媽媽扔下了這句話之後,白岑岑就給孟陸使了個眼色,讓孟陸扶她到床上去躺一會兒。與此同時,白岑岑也給她爸爸使了個眼色,讓她爸爸好好的幫她“安慰”一下她媽媽。
接收到了女兒的“旨意”,白爸爸立馬就把老婆攬進了懷裏,一邊婆娑著她的肩膀一邊跟她講起了道理來。
“老婆,你不相信咱們女兒和孟陸也就算了,你總該相信你自己吧?這下好了,你自己心裏也清楚,咋們女兒確實沒有懷孕,依我看啊,等會兒你還是找個台階去給咱們女兒道個歉吧。”
“我……我一個當媽的給女兒道歉,多沒麵子啊!我要是真去道歉了,那個臭丫頭還指不定會怎麽樣笑話我呢!”
“這你就想多了,咱們女兒現在討好你還來不及呢,她又怎麽會笑話你呢?”
“我……”
“老婆啊,咱們倆在一起這麽多年了,我太了解你了。你這個人什麽都好,就是有時候比較自我,也比較容易衝動,隻要腦袋裏麵一出現一個念頭,你立馬就會把這個念頭無限的放大,誰的話都聽不進去,就想證明自己是對的。但是你忘了,其實你昨天晚上不是還在我麵前誇過咋們女兒和孟陸麽?你誇他們倆最近真的很乖,表現得也很好麽?”
“是啊老公,你說得對,這麽多年我估計是把所有冷靜的一麵全都留在醫院裏了,所以在你和女兒麵前我總是會做一些很衝動的事,其實很多時候我都知道,是你和女兒在包容我,理解我。”
“你能這麽想就最好了。咱們和孟陸在同一個屋簷下相處那麽久了,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在你我麵前他是不可能偽裝得了的。既然我們都能夠感覺到他是個正直的孩子,我們就應該相信他。況且,他如果真的愛我們的女兒,他又穩定會傻到在咱們得眼皮子底下貪圖一時之樂呢?”
在醫院住了大概有三四天的樣子後,軟軟終於得到了主治醫生的放行。
一想到自己終於能夠出院了,軟軟自然是比任何人都要開心。因為小孩子的抵抗力比較弱,而且現在又正值冬天,剛滿月的小孩子出個門就特別容易著涼,所以不僅蕭夫人她們沒有帶小胖子來醫院裏看她,就連軟軟自己都不允許她們把小諾諾帶過來,就怕那麽小的孩子在這寒冬臘月裏會出什麽閃失。
小諾諾才剛滿月,軟軟這個做媽媽的自然是半點都不想和他分開,毫不誇張的說,在醫院裏麵的這幾天時間,一天二十四小時裏,軟軟幾乎所有的時間都在想諾諾,這種想見卻不能見的感覺實在是太痛苦了。
雖然軟軟從來都沒有在蕭騰麵前提起過自己的這種情緒,但蕭騰卻特別了解軟軟的一舉一動和心情,以至於蕭騰為了緩解軟軟對孩子的思念之情,每天他都讓家裏人把平板電腦架在剛好可以拍到諾諾的地方,保證諾諾的一舉一動都能夠被平板電腦記錄下來,同步直播給軟軟看。就連軟軟晚上睡著了的時候,那個對準了諾諾的平板電腦也沒有停止過拍攝。蕭騰就怕萬一軟軟半夜突然醒來的時候看不到諾諾的話,怕她會慌張,也怕她會難過。
這不,今天一大早當黃姨來幫忙把軟軟這幾天在醫院裏用的東西收拾好了的時候,蕭騰都還在病房外麵和醫生請教軟軟回家之後的注意事項,軟軟就已經迫不及待的讓黃姨扶著她走到了病房門口,那急切的小模樣,好像恨不得自己立馬就能長出一雙翅膀飛回去似的。
隻是,滿腔熱血的軟軟並沒有想到,她才剛一走到病房門口,她的積極性就被蕭騰又冷又凶的語氣給從頭到腳的澆了盆冷水,尖銳鋒利的眼神立馬就朝她刺了過來。
“誰允許你下床了?!”
“我……醫生不是說……我可以出院回家了嗎?”
“我問你誰允許你自己下床走路的?!那邊那個輪椅你以為是放在那兒當擺設的嗎?!”
“我的腿隻是輕微的摔了一下又沒有斷,我幹嘛要坐輪椅啊?況且醫生不是說我手臂上和腿上的傷都恢複得挺好的麽?從這兒走出去走到車上就能坐了,也沒有多遠的路嘛!”
聽到軟軟這麽不把自己的傷當回事的語氣,蕭騰整個人都快要氣炸了,就連他目不轉睛看著軟軟的那雙眼睛都恐怖得像是要噴火了似的,雙手緊緊攥起的拳頭也用力得被撐起了極度泛白的骨節。可即便已經生氣到了這種程度了,蕭騰卻依然盡力在忍盡力在控製自己的情緒,並沒有再繼續衝軟軟嚷嚷,更沒有把更大的火氣撒在軟軟的身上。
可偏偏軟軟卻對蕭騰對她的關心一點也不領情,總覺得蕭騰是對她關心得有些過於了太小心翼翼了一點,像她這點傷根本就用不著這麽誇張的去對待嘛。所以軟軟肯定是不服輸的,既然蕭騰用那麽凶的眼神瞪著她,她索性也鼓起她那雙大大的眼睛朝蕭騰回瞪了過去,活脫脫有種看誰瞪得過誰的架勢。
一旁的醫生將眼前這對小兩口的一言一行全都看進了眼裏,他作為一個局外人杵在這裏別提有多尷尬了,真的是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再加上醫生察言觀色的發現蕭騰生氣的樣子確確實實很可怕之後,醫生擔心這個在“江湖”上曆來就有著會讓所有人的聞風喪膽的能力的蕭騰會忍不住把火氣撒到其他人身上更怕殃及了他這隻池魚,於是醫生趕緊嗬嗬嗬的幹笑了兩聲,在蕭騰和軟軟這對誰也不服輸的小兩口麵前打起了圓場。
“那個……蕭太太啊,蕭先生說得沒錯,雖然您的手臂和腿都沒有骨頭上的問題,但是傷到了經絡,從病房到停車場的距離其實也挺遠的,短期內我還是不建議您走這麽遠的路回家,最好還是能坐輪椅。況且您腦袋上的那個傷還有些淤血和輕微的腦震蕩,您在病床上躺著或者剛下床走了幾步的時候可能還不會有太強烈的反應,但是當您稍微走得遠一點您就會感覺有些頭暈,這就有可能會造成二次摔倒傷害,所以從這兩方麵來看,我都建議您最好是坐著輪椅出院。”
“醫生,你剛才可不是這樣說的啊!你剛才分明跟我說我雖然傷得不重但是經絡的氣結不太順暢,你剛才還叫我要適宜的運動運動才能夠幫助我快速恢複的啊!怎麽這才一眨眼的功夫,你的說辭就變了呢?我還真不知道我到底該聽你的那句話了!”
“呃……這個……那個……”
醫生被軟軟給問得心虛不已,緊張得額頭冒汗臉色都變了。可是相比說話從來都柔聲細語的軟軟來說,醫生還是更怕那個會讓人聞風喪膽的蕭騰。所以權衡之下,醫生還是準備一本正經的把他剛才說過的話圓回來。
“是這樣的蕭太太,我想,您應該是誤解了我剛才跟您交代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說,等您回家了之後就沒有必要再一直臥床休息了,適當的運動也應該是要的。我想,您在家裏要是沒事的話大多數時間都是坐著的吧,所以我的意思是,比如您想去洗手間或者您起身去吃飯之類比較短距離的路程,您就沒有必要再借用輪椅的力量了,在家裏的日常活動您完全是可以自己小心一點挪動著步子自己完成的。但像是從醫院病房到停車場那麽遠的路程,您還是坐輪椅過去比較好。”
“哦,對不起啊醫生,原來您是這個意思。幸好我在病房門口碰到了你,不然的話待會兒我肯定還沒有走到停車場就已經腿疼了。謝謝你啊醫生。”
“蕭太太您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反正我現在也沒事兒,那我就進去幫您把輪椅推過來,我來送您和蕭先生離開吧。”
蕭騰冷眼看著醫生跨著大步殷勤的回到病房裏去推輪椅的行為,他的臉色莫名沉得更深了些,整張臉上都寫滿了生人勿近的戾氣。
隻見,蕭騰略顯不屑的從鼻腔裏清清淡淡的冷哼了一聲後,一個鋒利的眼神隨即便深深的紮在了那個對軟軟很是殷勤的醫生身上。
“不用了!軟軟,我們走!”
擲地有聲的扔下這剪短的一句話後,蕭騰便立即俯身,一把就將軟軟從地板上橫抱了起來,直接就以這個絕對高調的姿勢將軟軟帶離了病房。
突然感覺自己整個人被騰空抱起,軟軟被“嚇”得驚呼出聲,驚魂未定的她本能的就伸出她的手臂死死的掛在了蕭騰的脖子上,直到兩三秒後她緩過了勁兒來她才略顯別扭的在蕭騰的懷裏撲騰了起來。
“蕭騰你幹什麽啊?!醫院裏麵那麽多人呢,我們倆這樣多丟人啊!你快把我放下去吧!我去坐輪椅!我現在就乖乖的去坐輪椅好嗎?!隻要你趕緊把我放下去!”
“真的?”
“真的真的!比真金還真!我我我……我保證我不耍小孩子脾氣了也不逞能了,隻要你放我下去,什麽都好說!”
“現在才想明白這個道理?我告訴你,晚了!”
“你!蕭騰你這個人怎麽能這麽說話不算話呢?!虧你還是生意人,如果這世界上每個做生意的人都像你這麽不講信用,那整個商界豈不是亂套了麽!”
“軟軟,我希望你能搞清楚兩件事。”
“什麽事?”
“第一,你自己仔細回想一下剛才我們的對話,你好好想想,我似乎根本就沒有答應過你什麽,自然也就不存在我不講信用這種可能性了。第二,你是我蕭騰的太太,而不是我蕭騰的商界夥伴,兩者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可比性,所以你用的這種比喻完全不合理。”
“你!大壞蛋!蕭騰你簡直就是個大壞蛋!你怎麽能這樣啊!我才說了一句你後麵立馬就有十幾句大道理在等著我了!你討厭討厭真的太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