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老板娘,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剛才吧,那位先生過來找我付錢的時候,一下從他得錢包裏掏出了好幾張百元大鈔,問我多少錢,問我這些錢夠嗎?我在這做了那麽多年生意,也算是閱人無數了吧,所以從他的眼神我就能確定,他這種行為不是為了跟我炫富啊之類的,而是因為他平時出入的都是那種高檔餐廳,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們這種小店的東西到底是什麽價位的。”


  “噢,原來是這樣啊。他具體是做什麽工作的我也不知道,反正從他的行為舉止和氣度來看,他確實應該是一個不一般的人吧。”


  “那確實。”


  “那既然那位先生已經付過錢了,那老板娘我就先走了,我還得趕回去工作呢!”


  “好好好,常來啊!”


  “好噠!你不說我也會常來的!”


  這軟軟前腳剛走,後腳老板娘就忍不住和老板一起八卦了起來。


  話說,剛才蕭騰在拿出了好幾張百元大鈔後卻被老板娘告知一大一小兩碗米線才20來塊錢的時候,他整個人先是被驚得一愣,隨即他便順手把手裏那幾張百元大鈔一起塞進了老板娘的手裏。


  老板娘雖然沒有誇張到被幾百塊就砸暈了的地步,但她也確實被蕭騰的“豪氣”給驚呆了,說什麽也不要多餘的錢。說話間,她和蕭騰就拉扯了起來。


  蕭騰擔心軟軟會聽到,他便立馬給老板娘使了個眼色,讓老板娘小點兒聲,然後他才對老板娘解釋說,他很喜歡軟軟,但他們認識的時間不長,他怕嚇著了軟軟,所以就暫時不對她表白,但他又想用自己的方式對軟軟好,所以他多給了老板娘一點錢,希望以後軟軟再過來吃米線的時候,老板娘能多關照她一點,多給她加點肉。


  拉扯了好一會兒,蕭騰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說服老板娘收下了他的錢,還千叮嚀萬囑咐告訴老板娘一定要幫他保密,千萬不能把這件事告訴軟軟,一來是不想嚇著她,二來是不想增添她的心理負擔。


  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老板娘自然是打心眼兒裏覺得這個男人真挺不錯的。


  雖然他一看就很有錢,但比起動不動就拿錢砸人的那種有錢人,這個男人用這種在生活上潤物細無聲的方式去關心這個小姑娘,而且還不讓她知道,既不誇大其詞也不邀功,這麽看來,他的確是一個很不錯的男人。


  還好老板娘答應了蕭騰,不會在軟軟麵前提這件事,不然的話,哪怕老板娘再多說一句,都會讓軟軟的心理產生巨大的負擔。


  在老板娘眼裏,蕭騰是個追求軟軟的好男人,可是在軟軟眼裏,蕭騰卻是個“有家室”的男人,是個她根本不敢多想的男人……


  蕭騰離開米線店後,孟陸已經開著車在不遠處等著他了。


  剛一上車,蕭騰就對孟陸安排起了眼下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給諾諾看眼睛的專家不用在A市聯係了,找個在這的,盡快。”


  “這裏嗎?可是蕭總,A市的專家我已經聯係好……”孟陸話都還沒有說完,蕭騰一個眼神瞪過來立馬就讓他改口道,“好好好,我這就去辦!看來……蕭總你這是在夫人麵前……逞能了?”


  蕭騰黑臉,“孟陸,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老婆快生了吧?我看你是不想照顧你老婆,想去出趟遠差吧?”


  午飯後,蕭騰沒有開車也沒有坐車,從酒店出來後,他就慢慢悠悠的步行前往連勝律師事務所去找軟軟。


  一來,是因為時間還早,二來,是因為蕭騰想花點時間靜下心來行走在這個城市的街道上,希望能感受到軟軟這三年來在這座城市裏生活過的痕跡。


  不知不覺中,蕭騰來到了一個小區門口,定眼一看他才發現,這不就是孟陸查到的軟軟的住址麽?

  蕭騰站在小區門口,靜靜的看著小區大門口的人來人往,他不禁會想,每天軟軟出門經過小區大門和回家經過小區大門的時候,會是一個什麽樣的狀態呢?


  會不會每天早晨她都是含著麵包小跑著從小區門口出來,生怕上班會遲到。又會不會每天傍晚她都是拖著一副疲憊的身軀從小區大門口回家,一回到家裏就累癱在了沙發上……


  隻是恍惚間,蕭騰的腦海中仿佛卻出現了一個讓他心裏一緊的身影,姚景塵。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他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在這三年裏,會不會每一個和軟軟有關的事件,都有著姚景塵的參與和陪伴呢?

  光是想想,蕭騰都感覺自己像渾身血液都倒流了似的,直衝腦門,衝得他頭暈目眩,憤怒至極。


  完全不敢在眼前這個會讓他浮想聯翩的地方逗留太久,蕭騰一轉身,便像“逃難”一樣迅速的逃離了軟軟居住的小區,以至於才不到一點十分的樣子,蕭騰就已經來到了軟軟的律師事務所。


  此時正值午休時間,偌大的一個律師事務所裏幾乎看不到一個“活人”,律所裏的員工們要麽爬在自己的辦公桌上小憩一會兒,要麽安安靜靜的在自己的座位上準備著下午的工作,除了必要的呼吸聲以外,根本聽不到任何亂七八糟多餘的聲音。


  想必,這個時間軟軟應該也在午休吧?


  意識到自己來得實在是有點早後,蕭騰正準備轉身離開,心想著他先去樓下的咖啡店坐一會兒喝點東西,等到軟軟的午休時間過了他再上來,可沒想到就在他剛踏出律師事務所大門的時候,一道畢恭畢敬甚至還帶著一抹諂媚的嗓音便闖入了他耳中。


  “您……是蕭先生吧?”


  “你是?”


  “蕭先生,您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我是我們律所的前台,昨天我不是還差點幫您結算費用麽?”


  “嗯。”


  蕭騰冷冷的應了一聲,連看都沒有多看那個長著一張錐子臉的前台小妹一眼,惹得前台小妹尷尬一笑,又故意繞到蕭騰麵前,搔首弄姿的撩了撩她的大卷發。


  “請問蕭先生您有什麽需要我可以幫您的嗎?”


  “不用。”


  “那個……蕭先生您請留步!蕭先生,我看昨天好像您還沒有做完谘詢軟軟姐就下班了吧?所以您今天是繼續來做谘詢的嗎?如果是的話,我可以給您推薦我們律所更好的谘詢師。畢竟……軟軟姐她……”


  “她怎麽了?”


  蕭騰臉色瞬間變得嚴肅極了,深黑的眼眸裏滿滿都是對這個前台小妹的警惕和嫌惡。


  可那個前台小妹似乎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蕭騰對她的不滿,反而,蕭騰的反問還讓她像受到了“鼓舞”似的,滔滔不絕的就說起了律所裏麵關於軟軟的八卦。


  “蕭先生,其實吧……我們和軟軟姐都是同事,按理來說我們也不應該在背後說她的壞話,可蕭先生我從您的穿著打扮和言談舉止來看,我猜您應該也是那種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吧,像您這樣的人,您要谘詢的應該都是些比較有‘檔次’的法律問題吧?我怕軟軟姐她不夠專業,怕她不能很好的解決您的問題。”


  “不夠專業?這是什麽意思?”


  “蕭先生,這個吧,我也不好直說,畢竟我以後也是還要繼續在這混的,我……”前台小妹欲拒還迎道。


  “有話直說,我替你保密。”


  蕭騰主動“上鉤”,其實他更想套套軟軟身邊這些人的話,更想從這些人的口中知道軟軟這些年到底過得好不好。


  “唔……事情是這個樣子的,蕭先生,我偷偷告訴您吧,其實軟軟姐她根本就不是我們律所的人!”


  “不是你們律所的人?這話是什麽意思?”


  “如果我告訴您了,你真的要保證您覺得不會把我告訴您的說出去才行。”


  “你覺得我有這個必要和興致八卦你們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嗎?”


  蕭騰怒斥一聲,欲擒故縱的要走,果然把那個前台小妹給急得立馬就湊過來主動把所有的八卦都抖落給了蕭騰聽,而這個前台小妹的目的隻有一個,目的也非常的單純,就隻是想在蕭騰這個鑽石王老五麵前好好的表現一下自己,給蕭騰留下個深刻的印象,刷刷存在感,同時也想把軟軟的底抖給蕭騰聽,讓蕭騰知道軟軟根本就沒資格給他做谘詢,然後她就好順理成章的去給蕭騰重新找一個谘詢師。


  當然了,最好是個跟她關係還不錯的男谘詢師,這樣的話,她還怕泡不到蕭騰這個隻見了第一麵就讓她神魂顛倒了的鑽石王老五麽?!


  “蕭先生您息怒!其實吧,我也是聽其他同事們說的。我聽說啊,我們律所的老板有一個關係很好的哥們兒,而且那個哥們兒還幫了我們老板特別大的忙,所以我們老板在他那個哥們兒麵前也算是低人一等的那種級別,剛好我們老板的那個哥們兒包養了一個小三,那個小三是學法律的,可是她學習成績也不好,該考的職業資格證也是一個都沒有考到,其他的律師事務所連招實習生都不會招她這種。沒辦法,我們老板的哥們兒就隻好把她的那個小三塞到了我們的律所來。”


  “小三?”


  “蕭先生,我把話說到這裏,您應該也能夠猜得出來了吧?沒錯,我說的那個‘小三’,就是昨天幫您做谘詢的那個軟軟姐”,前台小妹頓了頓,趕緊又心虛的補充道,“當然,這話可不是我說的,我也隻是聽別的同事說的!”


  此時此刻,蕭騰的臉色已經黑得完全不像樣了,脖子上更是隱忍到了青筋暴起的誇張程度。如果不是因為他還想從這個滿臉諂媚的女人口中知道更多和軟軟有關的事情,恐怕他那不長眼的拳頭早就已經揮到了眼前這個女人的那張錐子臉上了吧!


  可偏偏那個錐子臉前台小妹卻隻是把蕭騰那沉著的一張黑臉當做了他的懷疑,當做了他對她說的這些話的不相信,當做了他厭惡她這種在背後說人家壞話的方式,她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其實已經離危險的漩渦越來越近了。


  錐子臉前台小妹見蕭騰不太相信她的話,她隻好立馬趁熱打鐵的在蕭騰麵前擺出了各種各樣軟軟的“罪證”來!


  “蕭先生,我知道您可能不太相信我說的這些,不過您再繼續聽我把話說完,我想您一定會改變您的想法。我不知道您有沒有注意到,軟軟姐的谘詢室裏麵並沒有她的職位牌。您知道這是為什麽嗎?因為那間辦公室根本就不是她的!”


  “這我知道,軟小姐跟我說過。”


  蕭騰淡淡的一句回應,明顯讓錐子臉前台小妹覺得有些驚訝,也有些心虛,有種既定的計劃突然被打亂了的感覺。


  一來,她完全沒有想到軟軟竟然會那麽坦蕩,直接就把她這“並不光彩”的背景告訴蕭騰這個鑽石王老五。二來,她也完全沒有想到,就算蕭騰知道了軟軟那“並不光彩”的背景,他也絲毫不在乎。


  關鍵是,蕭騰為什麽會表現得那麽無所謂呢?按理說,來律師事務所的顧客,不論是來找律師幫忙打官司的還是來做谘詢的,肯定都會對律師和律所的工作人員有比較高的要求,最起碼也不會找這種自身就不檢點的工作人員來幫自己做法律谘詢吧?!


  錐子臉前台小妹隱約覺得這件事似乎有點不對勁,但她卻又說不出來到底哪裏不對勁。可她還是不死心,又向蕭騰爆出了新一波的猛料。


  “蕭先生,我有些不太理解您為什麽會對像軟軟姐這種作風不太好的谘詢師抱以這麽淡定的態度,大概是我表述得不夠清楚吧,那我再跟您說說。蕭先生,您知道我們為什麽會知道軟軟姐是我們老板哥們兒養的小三麽?那是因為啊,軟軟姐在我們這都快工作三年了,但她卻根本不在我們律所的員工名單內!而且我們老板的哥們兒還跟我們律所的所有同事都打過招呼,說是如果有人來問我們這有沒有一個叫軟軟的人,尤其是A市口音的那種,我們都不準把軟軟姐在我們這的這件事透露出去,如果誰敢說出去,以後就別想在這個圈子裏混下去!”


  “還有這種事?”


  “是啊!蕭先生您可是不知道,我在我們這律師事務所做前台也做了三四年了,以前都還好好的,可就是從兩三年前開始,就常常有人跑來問我們這有沒有一個叫軟軟的人,起初我還沒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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