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杜姍笑,“那是自然。”


  掛斷了電話,阮阮站在原地遲遲沒有動作,路斯容,她是不打算叫去阮家的。阮家這趟渾水,越少人趟越好。


  晚上七點,阮阮按照約定時間去了阮家,當看到上次見到的沈姓男人出現時,阮阮就知道,不管她有沒有按照杜姍的約定結婚,杜姍是不會打算放過她的。


  幾乎是沈姓男人進屋的同時,阮阮已經起身要離開。


  阮若晴一把拽住想要離開的阮阮,笑的一臉甜美,“姐姐,飯還沒吃呢,你去哪裏啊?”


  阮阮的表情冷極了,大力甩開阮若晴的手,“你們家的飯,我可無福消受。”


  阮阮的話說的確實有點重,那也是因為被氣的狠了。阮若晴敏銳的捕捉到她的情緒,更加火上澆油的在旁邊煽風點火。


  “姐姐你這說的是什麽話啊?你今天回來,爸爸不知道多高興呢。”


  阮阮冷冷的看著阮若晴,似乎要把這人看穿了似的,笑了笑,“你每天戴著張麵具不累嗎?你那些小伎倆,還是用到那些男人身上比較合適。”


  阮阮說這話時,不由就看向了一直坐在一旁沒有說話的沈姓男人,他一直打量著她,嘴角一直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就好像她阮阮是商品一樣,而他是那個顧客。


  這種感覺糟透了。


  “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阮若晴突然又低低啜泣了起來,阮阮都懶得回頭看她,她不去做演員真的是浪費了。


  “可是,你也不能這樣說我啊,”阮承銘這時候走過來,看到客廳的場景不太樂觀,又有客人在,臉上有點掛不住。


  “阮阮,你幹什麽呢?”


  阮阮不說話,阮若晴替她說了,“爸,姐姐說我每天不要臉的勾搭男人,我.……我哪有啊……”說完眼淚就止不住了。


  所以阮阮才非常討厭和阮若晴理論,她的眼睛完全就是一個水龍頭,任何時候都可以淌水。小時候阮阮就無辜的被淹了好幾回,多幾次有了教訓,不管阮若晴再說什麽,她都不會再接嘴。


  “阮阮,你真這麽說你妹妹了?”


  可能是心情不好吧,阮阮難得的嗆聲,“如果不是事實,她也不會對號入座……”


  “座”字才剛剛從嘴中說出,阮阮的臉就大力偏向了一邊,白淨的臉頰上登時起了一層紅印。


  “爸爸!”阮若晴這時候還在假裝,大呼小叫的跑到阮阮的麵前關心她的狀況,杜姍也終於察覺到情形不對出了來,看到的就是這麽一麵。


  “這是怎麽了?”杜姍也加入了關心的行列。


  阮承銘也沒料到自己會動手打人,手還尷尬的舉在空中,發著抖,再看阮阮,她的表情淡淡的,似乎沒有任何事情可以讓她動容。


  杜姍這一刻卻好像真正的慈母化身,關切的捧著阮阮的臉,責備的罵著阮承銘,“你這是做什麽?打孩子幹嘛?多疼啊?”


  對啊,多疼啊!


  阮阮的心底終於裂開了一道口子,以前被拚命藏在心底的那些委屈,突然傾瀉而出,瞬間淹沒了她的雙眼。


  阮阮的眼眶紅紅的,委屈極了,可她咬緊了唇不讓自己哭出來,她不能哭!


  “阮先生,這一巴掌,就當我還你的養育之恩。”說完,阮阮又對著杜姍道,“阮夫人,請你把我媽媽的東西還給我。”


  阮承銘也不傻,家裏的醜事讓外人看了隻是會鬧笑話,他忙拖著沈姓男人走了。


  屋子裏轉眼間隻剩下杜姍,阮若晴和阮阮三人,杜姍慈母的麵具,徹底的撕了下來。


  她倚到沙發上,若無其事的翻看自己的手指,“話我已經說的夠明白了,你說你結婚了,好,你把人帶過來,我就把東西給你。”


  “如果我不帶呢?”


  杜姍笑,“東西,人,就這麽簡單。”


  “這東西本就是我媽媽的,你憑什麽不還給我?”


  杜姍笑的更歡了,眼神裏閃過一絲狠毒,又有些可憐的看著阮阮,“人我都可以搶過來,更何況是東西?你敢說,這裏有哪一樣還是你媽媽的?你阮阮的?”


  阮阮被氣的眼睛發紅,恨不能咬她們一口。


  阮若晴見阮阮這表情,心裏高興的很,也跟著杜姍一起數落她,“姐姐,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是一樣的不自量力。”


  阮若晴說完就踱步走到了阮阮的身邊,伸出細長的手指撫上阮阮被打的紅腫的臉,“嘖嘖嘖,瞧瞧,都腫了呢。”


  阮阮偏了下臉躲開她的手,“阮若晴!你不要欺人太甚!”


  阮若晴聽得捂著嘴直笑,一副單純良善的模樣,“我欺人太甚?”轉眼又換了個狠厲的眼神盯著阮阮,“你說我欺負你,有人相信嗎?”


  “阮阮,如果我是你,我就躲在國外遠遠的。”阮阮看著阮若晴,她的眸色清亮,像隻狡黠的狐狸,“這裏根本就沒有你的容身之處,你為什麽還要回來?”


  “你們在怕什麽?”阮阮怒極反笑。


  阮阮此話一出,阮若晴登時表情猙獰的僵在了原地,一副被戳中心事的樣子,但嘴上卻也沒有妥協半分,“笑話!我能怕什麽!”


  “阮夫人,我不喜歡和人搶東西,你也不用費盡心思的來對付我。我要的東西不多,就我媽媽的項鏈,還我以後,我和阮家再無瓜葛。”


  語畢,阮阮不再去看兩人的表情,轉身就離開了阮家。


  臉頰上火辣辣的疼,阮阮可悲的發現,原來不管是五年前還是現在,她都不是阮家那兩母女的對手。這巴掌,她以前挨得也不算少。


  心情實在稱不上美麗,開車回家途中路過酒吧一條街,阮阮破天荒的將車停了下來。


  她心裏煩躁的厲害,也沒有仔細注意門牌,胡亂的就進了一家裝潢還不錯的酒吧。她也不清楚各種酒的勁道有多大,隻能憑借記憶叫了好幾種酒。


  她長得不錯,一個人坐在那兒喝悶酒,很快就引來了一撥搭訕的人。


  她性子冷,一般都不愛搭理人,其他人倒也還算紳士,阮阮不理會,他們也自討沒趣撤了。不過就偏偏遇到一個喝醉了酒的小混混,死活要讓阮阮敬他酒,酒保勸了沒用,還把吧台的酒給弄灑了一地。


  這邊動靜鬧得不小,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到了這邊,阮阮仍舊是獨自喝著酒,仿佛發生在身旁的喧囂與她無關一樣。


  小混混大概是被氣的惱了,二話不說就要上去拽阮阮的領子,阮阮這才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冷冷清清的眼神,還生生把小混混給定在了原地。


  “看什麽看!”小混混回過神來,罵罵咧咧的叫嚷,“呐,喝了這杯酒,爺就不跟你計較了。”


  阮阮看了眼他伸過來的手,突然站起了身,圍觀的人開始竊竊私語了,都在猜測阮阮到底會怎麽做。


  阮阮已經有些醉意,可是意識還算清醒。她在眾目睽睽之下,繞過了小混混準備重新找一個位置繼續喝酒,才剛走了幾步,就被拽住了手臂。


  她皺著眉回頭,使勁甩了一下手,奈何對方長得太魁梧,手勁兒太大,阮阮一時奈何不了他。


  “放開。”


  那小混混笑的有點猥瑣,拽著阮阮的手臂一個用力,人就差點跌到了他的懷裏。阮阮恨恨的瞪著他,他卻笑的更歡了。


  “爺還就喜歡你這種脾氣倔的,來,坐!”小混混拽著阮阮回到剛才的卡座,一個大力就把人摔在了椅子上。


  阮阮的腿不小心撞到了石柱上,疼的臉色都變了,她捂著腿坐著沒動。


  小混混又端了酒過來,“爺的要求也不過分,你喝了這杯酒,我就讓你走。”


  酒杯已經遞到了阮阮的嘴邊,她偏過臉躲,也不伸手去接。


  小混混眯了眯眼,伸手捏住了阮阮的下巴,拿著酒杯就往她嘴裏灌。阮阮被嗆得眼淚都出來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淺色的v領襯衣,胸前被打濕了一片,內衣邊緣已是若影若現。站在阮阮麵前沒有離去的小混混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眸色都變了。


  阮阮還被嗆得沒回過神來,根本沒注意到自己已經走光了,雖然剛才她閉緊了牙關,卻還是被迫喝進了不少酒。小混混的這酒,酒勁有點大,阮阮覺得自己有點暈乎乎的。


  她搖了搖頭,想讓自己清醒一點,她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看到小混混伸了手過來,她本能的往旁邊一躲,身子就歪歪斜斜要倒的樣子。


  肩上突然多了股力道,她剛好借力穩住了身形,阮阮被人轉了個身,肩上還被披上了一件西服。她有些迷迷糊糊的,鼻尖也縈繞著一股熟悉的味道。


  “還好嗎?”傳進耳裏的是有些熟悉又陌生的低沉嗓音,阮阮這時酒意上來了,腦子裏亂的猶如一團漿糊。她偏著頭想了想,又一時想不起來麵前這人是誰,隻是衝著人笑的甜甜的搖了搖頭。


  路斯容皺了皺眉,她現在這幅樣子,太誘人了。可周圍這麽多雙眼睛看著,他心底那些不舒服就紛紛冒了出來。


  小混混不依了,看著自己好不容易要到手的美人就要這樣飛了,氣衝衝的就朝路斯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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