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兩人很快就消失在咖啡廳,徒留阮阮一人還留在原地。


  好心的服務員擔心阮阮的情況,又好心的走了過來,“小姐,需要幫忙嗎?”


  阮阮將桌上的幾百塊塞給服務員,“這是你的小費。”


  服務員推脫著不要,阮阮卻已經快步的往外走,她給米律打了個電話,自己則去了相熟的美容店整理。


  她要是以這幅樣子去公斯,那今天也別想安心工作了。她現在是公斯裏的熱門話題,一有點風吹草動就流言四起。


  阮阮實在是厭煩了這種被人時刻討論的感覺,糟糕透了。


  做了美容又去買了身幹淨衣服,整理妥當以後,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盡管已經以幹淨整潔的樣子出現在公斯,依然引起了一陣議論。


  阮阮置若罔聞,心裏的疲憊卻越湧越多,她回到辦公室,這一刻特別想找人說說話,幾乎是想也沒想,已經撥通了路斯容的電話。


  電話一陣“嘟嘟”音,鈴聲響了又停,停了又響,卻始終沒有被人接聽。


  阮阮放下電話,決定還是投身於工作中,當大腦快速運轉起來的時候,煩惱也會隨之消失的。


  這是白年晟交給她的方法,說起白年晟,自從他回到意大利以後,兩人一直都沒有聯係。


  阮阮是有自己的原因,她瞞著白年晟就結了婚,一時不知道應該怎麽開口,所以不敢聯係。而白年晟,是沒有機會聯係,而這些,阮阮並不知道。


  等到她知道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正當阮阮在思考著要不要聯係白年晟的時候,路斯容的電話回撥了過來。


  “你不是在忙嗎?”阮阮先路斯容說了話。


  路斯容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聽起來格外的性感迷人,“在睡覺,不小心感冒了,頭疼得厲害,手機關了靜音就沒聽到你打電話來。”


  “那你快去休息吧。”一聽路斯容是生了病,阮阮整個人都變得緊張了,“看醫生了嗎?”


  路斯容笑,“看過了,醫生給吊了水,就是聲音還有點啞,你別擔心。”


  阮阮靜靜的聽著路斯容說話,心裏的不安突然就安定了下來,這會兒都想不起她打這通電話的初衷。


  “看來路太太是想我了啊,怎麽辦,我也正好想你了。”


  阮阮笑著沒有回答。


  “我明天下午的飛機,你會來接機嗎?”


  阮阮翻了翻日程安排表,為難的秀眉緊蹙,聲音裏藏著歉意,“明天下午剛好要開一個會,可能去不了。”


  路斯容這麽問阮阮,其實他也猜到她估計來不了,但心裏還是會有些小小的期待。


  分別了一個星期,這七天對於路斯容來說,可比過了一年還要辛苦。雖然每天都能聽到她的聲音,但還是覺得不夠。


  阮阮的情緒不高,路斯容很敏銳的就察覺到了,也不和她開玩笑了,轉變了話題,“怎麽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阮阮打這通電話是想訴苦,可是等真的聽到路斯容的聲音,突然又不想給他添麻煩了。他現在還生著病,他要處理的事情還那麽多,她這點小事,真的不該去打擾他吧。


  阮阮輕輕笑開,挑了句路斯容最沒有辦法抗的話來說,“不是被你猜中了嗎?路太太想你了。”


  果然此話一出,路斯容在電話那端半天沒有回應,路斯容這人不難明白的,隻要接觸一段時間就會發現。他雖然看起來挺嚴肅的不愛說話,其實性格挺小孩子的,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真的單純。


  獨自甜蜜了許久,路斯容的聲音才傳了過來,“要不,我現在就回來?”


  阮阮說想他了呢!路斯容簡直無法抑製一顆蹦蹦直跳的心髒。


  “你別胡鬧,”阮阮笑的無奈,“不是說今天晚上那個會議才是最關鍵的嗎?”


  路斯容不說話了。


  阮阮隻能好言好語的哄勸,“明天幾點的飛機?”


  “五點。”


  “那我盡量過去接你好吧?”


  “真的?”路斯容這才恢複了一點活力,聲音裏卻帶著嚴重的不相信。


  阮阮但笑不語,想著今天別墅們的阿姨也該回來了,於是又問道,“有什麽特別想吃的嗎?我讓阿姨們提前準備。”


  路斯容差點就要脫口而出“你”,卻生生的忍了下來,他害怕他一說,阮阮又會尷尬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也別忙活了,明天回來以後,咱們直接回老宅那邊。”


  阮阮應下,米律敲了門進來,有一份文件需要阮阮過目。阮阮讓米律稍等,又對著路斯容道,“我這邊有點事,先不跟你說了。”


  “恩。”


  “你還是不舒服的話,就多睡一會兒。”


  “好。”


  路斯容應答的像個乖寶寶,阮阮被逗得直笑,正準備摁掉電話,路斯容又突然一本正經的說道,“你現在不想告訴我沒關係,我會一直等的。”


  阮阮愣了一下,輕輕應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路斯容又不笨,她突然打來電話,肯定是遇到了什麽事情。隻是阮阮現在還不想說,他也不會逼她。


  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去適應彼此,路斯容不是急性子,他可以等。


  阮阮在看文件,米律一臉曖昧的站在一旁,臉上是藏不住的笑。


  “真是難得啊,居然還能看到我們Zora煲電話粥。”


  阮阮沒好氣的瞪米律一眼,這小妮子卻完全沒有被嚇到,依舊一臉笑嘻嘻的,“路總明天就該回來了吧?”


  阮阮簽好了字將文件交還給米律,“就你愛多管閑事。”


  “Zora,瞧你這話說得多見外!再怎麽說,我也算是你半個娘家人啊。”


  阮阮笑著將人趕出了辦公室,內心的甜蜜卻無法掩飾。


  阮阮回到別墅時,阿姨們已經準備好了飯菜,阮阮正覺得奇怪,就看到涼夢牽著團團從樓下上來。


  “麻麻!”一看見阮阮,團團立馬揮動著小短腿奔向她。


  阮阮蹲下身將小人兒穩穩接住,“以後可不許跑這麽快,摔著怎麽辦?”


  團團笑的一臉幸福,“不會啦~團團雖然腿短~但是跑的很穩的。”


  涼夢站在不遠處看著親密互動的兩人,臉上的表情變化莫測,阮阮抱著團團走近,“媽。”


  涼夢點了點頭,招呼著一大一小到飯桌前吃飯。


  吃飯的時候,團團非得坐阮阮身上,涼夢都有點動怒了,“團團,吃飯就得有個樣子,不能胡鬧。”


  “不嘛,團團就要麻麻喂~”說完就苦著一張小臉,看起來好不可憐。


  阮阮想了個折中的法子,她拖了張椅子到自己身旁,拍了拍對團團道,“過來吧,坐這兒。”


  團團還是有點害怕涼夢的,拿著小眼睛看她,看到涼夢點了點頭,他才歡歡喜喜的走到阮阮指定的位置。


  大家庭裏吃飯就是這樣,非得講個禮數周全,就平時阮阮和路斯容兩個人在,也是一人分占一個桌角,隔得非常遠。


  涼夢一直都沒怎麽說話,阮阮忙著照顧團團吃飯,也沒有太在意她的情緒。


  等吃完了飯,涼夢和阮阮帶著團團去花園裏閑逛,時間還尚早,天色也還沒有暗下去。


  團團拉著阮阮的手,看到了蝴蝶,便開開心心的追著蝴蝶去了,隨行照顧他的保姆立即跟了去。


  阮阮和涼夢都站在了原地,阮阮看著團團快樂的小身影在花園裏竄來竄去,臉上不自覺就流露出了笑容。


  “跟我到那邊坐坐吧。”涼夢突然發了話,阮阮回過神來,跟隨著涼夢走到花園的一處涼亭。


  待兩人坐下,涼夢也沒有再繞圈子,直話直說,“阮小姐,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你的事情,我大致了解了下。”


  阮阮聽到涼夢這樣說,眸子一瞬就黯淡了下去,她早就該想到的,涼夢突然造訪,肯定是因為有什麽事。


  “您直說吧。”


  “你和我兒子認識的時間不長,你願意閃婚嫁給一個才認識不到幾天的人,是因為阮家吧?”


  涼夢的問題阮阮無從回答,連她自己想來都覺得荒唐,又怎麽說出口讓涼夢相信呢?

  “你和團團相處的很好,這一點我也很欣慰,但是,你的身份與路家,實在稱不上匹配。”


  涼夢的話剛說完,阮阮的電話就響了起來,她撇了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阮阮僵硬的看著“路斯容”三字在電話屏幕上閃爍,一時沒有動作。


  “接吧。”


  阮阮依言接了起來,一入耳就是路斯容略帶責備的聲音,“你怎麽這麽久才接電話?”


  涼夢就坐在她身側,阮阮非常不自在,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麽。咿咿呀呀了幾句,就借口有事把電話掛掉了。


  “媽……”話說出了口阮阮才覺得不妥,又換了個稱呼,“老夫人,您請接著說。”


  涼夢愣了愣,才接著道,“身世不好沒關係,重要的是,要潔身自好。”


  此話一出,涼夢成功的看到阮阮低垂了頭,臉上的表情灰白一片。


  “這五年來阮小姐在國外生活想來也不容易,不過能坐上Aamp;amp;L投資公斯中國區域負責人的位置,想必也是能力過人。”


  涼夢畢竟是在商業圈裏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的人,說話總是拿捏到合適的分寸,既不會讓你覺得過分難堪,她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又成功的傳遞出去。


  “老夫人,我和白先生真的不是那種關係。”


  涼夢點了點頭,既不否定也不認同,又接著繼續說,“阮小姐是一個有事業心的女人,隻是我希望,未來站在斯容身邊的人,是能夠全心全意照顧他生活的人,事業的事情,就留給男人去做就好。”


  “我要說的就這些,阮小姐不妨認真考慮考慮。你,是不是真的適合呆在斯容身邊?”


  涼夢說完以後就起身離開了,團團從遠處奔回來,一下子撲到涼夢的懷裏。看著兩人相擁的畫麵,阮阮的心情突然跌到了穀底。


  路斯容說團團不是他的孩子,路斯容的長相隨涼夢,可為什麽,他們三人卻長得如此相似?


  團團在涼夢的懷中掙紮,鬧著要去阮阮那邊,涼夢不知道和他說了什麽,團團突然就不鬧了。安安靜靜的看著阮阮,笑著揮手和她告別。


  人都走光了,別墅裏安靜的讓人覺得害怕。


  涼夢的話說的都留有餘地,故意忽略了她媽媽的事情,對於這一點,阮阮覺得感激。


  電視機裏在播著狗血的愛情偶像劇,男女主顏值倒是不錯,明明是歡快的逗趣畫麵,阮阮看著看著,眼淚卻大滴大滴的湧出來。


  她沒有哭出聲音來,曾經在阮家老是被欺負,杜姍不止一次的威脅她,如果哭出聲音被阮承銘發現的話,更加不會放過她。


  阮阮那時年紀小,隻好聽從,從那兒就養成了痛哭時不發出任何聲音。


  這一天過得可謂是漫長又艱難,被公斯的同事誹謗,被阮若晴冤枉,被潑咖啡,現在又多了個路斯容的媽媽。


  事情太多了,阮阮覺得好累,那種身心俱疲的累。


  在沙發上煩躁地翻了幾次身,不知不覺就困得在沙發上睡著了。


  她蜷縮成小小的一團,臉上的妝還沒來得及卸,眼淚早已把妝暈花了,像個小花貓。


  阮阮好像做了一個夢。


  她感覺有人將她從沙發上抱起,又被溫柔的放在了床上。接著臉上有冰冰涼涼的觸感,聞著這淡淡的香味有點像她常用的卸妝水。


  溫熱的指腹貼著卸妝棉在臉上遊走,冰涼的感覺讓阮阮覺得舒服,她不自覺的便蹭了蹭那隻手。


  阮阮猛地睜開眼睛,她的臉上方是一個男人的臉!

  “啊!!!”尖叫聲脫口而出。


  阮阮這才看清楚,不是路斯容又會是誰?

  路斯容一翻身就躺到了阮阮的身邊,伸了伸手臂將呆愣中的女人摟進懷裏。


  他回到家的時候,看到阮阮在沙發上睡著了,臉上髒的像隻小花貓,便抱著人回了臥室。


  一邊上網搜尋著卸妝教程,一邊輕手輕腳的給阮阮卸妝。原本都是好好的,路斯容也是沒什麽花花心腸,誰想到阮阮突然像隻小貓一樣蹭了一下路斯容的手。


  “你怎麽突然回來了,不是明天下午的飛機嗎?”


  路斯容閉著眼將人摟進懷裏,下巴抵著阮阮的頭頂,聲音中有著疲憊,“飛機是明天下午的,但是我是開車回來的。”


  阮阮偏頭看了看床頭櫃上的鬧鍾,現在已經快淩晨四點。


  路斯容出差的地方,坐飛機差不多一個小時就到,開車的話,車速120,大概要七個小時。晚上路斯容和阮阮聯係的時候,大概是八點,他剛開完會的時候。


  阮阮看著路斯容,他閉著眼,眼下有著明顯的黑眼圈,臉色看起來也不太好。她心疼的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頰,有點涼。


  “有急事嗎?這麽著急回來?”


  路斯容突然睜開了眼睛,看進阮阮的眼裏,是藏不住的寵溺與擔心,簡單地說道:“我怕你有事。”


  路斯容伸手拂開阮阮額邊的頭發,聲音暖暖的,“晚上打電話的時候你遮遮掩掩,問你你也不會說,我放心不下。”


  阮阮撐著身子坐起,有些驚愕,“所以就連夜開車趕回來?”


  路斯容點了點頭。


  阮阮心驚,路斯容,好像比她想象中,更加在意她。


  “不是有直升飛機嗎?為什麽要開車這麽辛苦?”


  路斯容笑的有點囧,“一著急,就給忘了。”


  阮阮已經說不出什麽話了,隻覺得鼻頭酸酸的,這個男人,難道不知道開夜車是多麽辛苦的事情嗎?況且他還生著病。


  “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路斯容笑的有點得意與驕傲,“路先生對路太太好,不是理所應當的嗎?”說完將阮阮一把拉進自己的懷裏,然後吻了吻阮阮的頭頂。


  阮阮很自然地往路斯容懷裏蹭了蹭,聲音悶悶的,“以後別這樣了,開夜業是一件極危險極辛苦的事情,以後危險的事情不要做,就算是為了我。”


  阮阮明顯感覺到路斯容的身子突然一僵。


  “怎麽?我說的不對嗎?”她抬頭與他四目相對。


  路斯容半天沒有回應,卻突然將她摟得更緊了些,輕笑,“路太太說得太對了,以後危險的事情不能做。”


  “嗯。”她拍了拍路斯容的腰,“開了一晚上的車,肯定很累了,快睡吧!”


  “一起睡。”路斯容輕吻她的額頭。


  阮阮阮而不語,再抬起頭來,才發現路斯容已經睡著了。阮阮猶豫著伸出手,最後還是擁抱住了眼前的男人。


  路斯容嘴角上揚起微笑,將懷裏的人摟緊了些,這才安心的睡去。


  阮阮感覺著路斯容胸口處起伏的呼吸,心裏百轉千回。


  她不知道當時自己為什麽就聽了白年晟的話,腦袋一熱就回了桑市。


  她說不清楚這是該後悔還是該慶幸。


  自從三歲失去媽媽的那一天開始,她就過著膽戰心驚的生活,那種每天不知道接下來將麵對的是什麽樣的心境,她覺得沒有一個人可以懂。


  如今她回來了,還機緣巧合地與路斯容結了婚。雖然當時說好的是假結婚,可是她明明感覺到路斯容似乎在一點點地對自己用情,而自己似乎也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還有晚上涼夢說的那一番話……


  一切的一切都讓阮阮完全失去了睡意,甚至那默默湧出的眼淚幾乎濕透了路斯容的衣服。


  摟著阮阮的路斯容似乎感覺到了異樣,摟了摟她的腰輕聲問,“阮阮,怎麽了?”


  “好像是做夢了。”


  “不要怕,凡事有我。”他將阮阮的小腦袋摟到自己的胸膛處,緊緊摟著。


  “嗯。”阮阮點頭,調整呼吸,然後安心地閉上眼睛。


  這一覺醒來,兩人都睡得很滿足,隻是路斯容的情況不太好,他發燒了。


  阮阮連忙叫了家庭醫生過來,路斯容的臉色紅紅的,嘴唇卻透著病態的蒼白。


  阮阮想去給他弄點熱水擦一擦,可他死拽著懷裏的人不鬆開,語氣也是小孩子十足,


  “我不讓你走。”


  阮阮哭笑不得,“你乖好不好?我去給你放點熱水擦一擦。”


  聽見阮阮這樣說,路斯容才懶懶的睜開眼睛,眼睛裏閃著精明的光。


  路斯容側臥在床上,眼神一直隨著阮阮的動作而變化,可惜阮阮進了衛生間,他便什麽都看不見了。


  路斯容略一沉思,看來得讓工人來把臥室的衛生間做成玻璃外牆。這麽想著時,他的臉燒的更紅了。


  阮阮一出來就看到這樣的畫麵,連忙著急的奔過去,水都差點灑了一地。


  她擔心的摸摸路斯容的額頭,還好還好,並沒有越燒越厲害。


  真想把人剝幹淨了扔到床上為所欲為,奈何現在路斯容卻是力不從心。


  他心癢癢的看著阮阮忙前忙後,內心無比的滿足。


  家庭醫生以最快的速度趕來,給路斯容打了一針,又開了藥,叮囑了幾個注意事項,這才離去。


  阮阮做事一向穩妥,早就叫了阿姨們煮好了粥,照顧著路斯容吃下,就又要哄著人吃藥了。


  這時候的路斯容像極了小孩子,耍橫不吃藥。


  阮阮圍著他團團轉,他直接將人抱進了懷裏,阮阮怕藥灑了,支著手的樣子別提多可愛了。


  路斯容用額頭抵住阮阮的額頭,聲音還有些啞啞的,“打了針已經沒那麽難受了,沒有在發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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