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奈嘉停頓片刻,看著阮阮認真道:“阮阮,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人最大的痛苦莫過於失去自由。但是我覺得路總現在的這種行為並不是讓你失去自由,而是想過去的保護你。你相信我,在從前你的世界裏,女人我對你最好,男人就是路總了。你看你現在處在失憶的狀態,走到外麵去,肯定有好多狀況無法自己應付,這裏是路總特意為你建的,你應該享受這種生活,待記憶慢慢恢複了,然後再走到外麵的世界去,你看好嗎?”


  說到底,還是不幫就對了。


  阮阮的眼神又恢複到了初見奈嘉時的平靜。


  奈嘉道:“我聽路總說,過幾日會有世界上頂尖的醫生來到這城堡給你治病,我相信你很快就會恢複記憶的,而且我也會常常來陪你的,好嗎?”


  阮阮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看著眼神的藍天碧海竟有一種很無力的感覺。


  相信誰,不該相信誰,她完全不知道。


  本來以為顧青恒是自己的依靠,可是奈嘉這個女人出現了,完全把顧青恒給否了,到底誰是真的,誰是假的。


  阮阮無力地搖了搖頭,臉色有些蒼白。


  “阮阮,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奈嘉第一個發現她的臉色有變,急忙上前關心。


  “對不起奈小姐,我可能要回房間休息了,你隨意。”


  阮阮說完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子,奈嘉看見她腳上有傷,趕緊扶了過去,阮阮停住看著她,輕聲道:“不麻煩奈小姐,有魏嫂來扶我就好。”


  魏嫂在裏麵聽到聲音,趕緊過來扶住阮阮。


  阮阮沒有再和奈嘉說一句話,直接上樓了。


  奈嘉一直在她們身後看著,看著阮阮纖細單薄又有些淒涼的背影,鼻子又一次發酸了。


  上天為什麽這麽不公平,為什麽讓阮阮的生活中有什麽多災難。


  本來她以為阮阮遇到了路斯容會一直幸福下去的,可事情並不如她想象般的盡如人意。


  這到底該怎麽辦呢?


  正在這時,方管家走了過來。


  “奈小姐,路總在書房需要打兩個緊急的電話,路總吩咐請奈小姐稍等。”


  “不。”奈嘉有些煩躁地擺了擺手,“告訴你們路總,我現在心裏很亂,我還是先回去了。”


  “好的,奈小姐。”方管家點頭答應,並且引著奈嘉從一樓離開,鑽進那輛黑色轎車裏。


  奈嘉深深地舒服了一口氣,有一些無法言說的挫敗感。


  她可以看得出來,對於阮阮而言早已經把兩個人的情誼忘得幹淨了,因為在阮阮的眼神隻有隻是禮貌和平靜,根本沒有以前看她時的那種坦誠熱烈和激動。


  而現在,竟有那麽一點點防備。


  奈嘉的心裏像被貓抓了一樣,說不出的難受。


  與此同時,阮阮站在臥室的落地窗前,看著黑色轎行漸漸走遠,最後通過山腳下的大門,消失在了視線之內,她才轉身回到室內,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阮阮在床上滾來滾去,一會兒想到了顧青恒,一會兒又想到路斯容,最後又想到奈嘉說的話,甚至想到了陌氏集團那份剛剛入職的工作就這麽泡湯了。


  不盡如人意的事情一件件地發生,怎麽就沒有好事兒呢!

  難道自己就這麽被囚困在這裏,再也出不去了嗎?


  想到這些,阮阮就火冒三丈。


  她“騰”的一下坐起身子,直接衝到樓下,見到魏嫂便問,“書房在哪?”


  魏嫂見她樣子有些不對,有點忐忑地說道:“太太,在,在二樓。樓梯口左側第一間就是。”


  阮阮也不回答,直接了過去,方管家正守在門口,好像隨時在聽路斯容的指令一樣。


  “阮小姐,先生在工作,不得打擾。”方管家攔住了阮阮。


  阮阮看著方管家那張生硬的臉蛋,心裏就覺得別扭,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生硬的女人,走起路來身子像一條木頭棍子,臉上永遠是**的感覺,特別是那個金絲眼鏡後麵的眼神,更是冷得如數九寒天一般,想必這就是路斯容培養出來的工作機器,估計都是沒有人的感情的,更沒什麽七情六欲。


  阮阮躲開方管家的手臂,直接衝到門口,“我才不管他工不工作,我現在就要見他。”


  “不得無禮。”方管家的語氣變得嚴厲。


  “無禮?”阮阮瞪著方管家,“你們家先生無禮的事做得太多了,我這一回都不行嗎,還真是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就算我被禁在這裏沒有自由,你們也不該這樣對我吧?”


  方管家依舊麵無表情,“阮小姐,無論你說什麽,先生工作的時候就是不許打擾。”


  “我偏偏要打擾,你又怎麽樣?”阮阮瞪著眼睛與方管家對視,她就不信這個邪了,對於路斯容那樣的流氓無賴她對付不了,像方管家這樣一個女人,她還對付不了嗎?

  “阮小姐,你再這樣無理取鬧,我會讓樓下的保鏢把你請回自己的房間。”


  “你!”阮阮瞪著眼睛與她對視,她不相信這麽一個管家也得壓製她。


  “阮小姐,你不信嗎?”方管家的語氣裏充滿了挑戰。


  阮阮還想再說什麽,嘴張開了,聲音還沒吐出來,書房的門開了。


  “你們在吵什麽?”路斯容黑著臉瞪著眼前的兩個女人。


  “先生,我說您在工作,阮小姐卻一定要進去。”方管家有些無辜地看著路斯容,“我已經向阮小姐解釋過了,先生工作的時候任何人不得打擾。”


  路斯容看了方管家一眼,沒有說什麽。


  方管家是路斯容以前一處私宅的管家,倒是對路斯容這種工作起來會發瘋的人很是了解的,她不讓人進去打擾主人的工作倒也沒有錯,可她錯的是,這個人是阮阮,她和別人不同。


  這個時候,路斯容把目光移到了阮阮身上。


  先是看到了散亂的幾乎都打結到一塊的頭發,滿身是皺的衣服,最後目光落在她沒有穿鞋的腳上,越看越糟糕,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你這是怎麽了?”


  “沒怎麽啊,”阮阮聳聳肩,“就是想來找你,太著急了,沒來得及穿鞋。”


  “女人,你就那麽想我嗎,都急成這樣了?”雖然眼前這個邋遢的樣子,路斯容很是不喜歡,但還是對她笑了笑。


  阮阮卻翻了個白眼,“我覺得我們需要坐下來好好談一談。”


  路斯容沒有拒絕,而是上前直接將沒穿鞋的阮阮攔腰抱了起來,抱進書房,放到一側的長沙發上,並且把她的腳放在一個靠墊的上麵,最後還輕聲問了句,“還疼嗎?”


  對於她這樣的噓寒問暖,阮阮根本不領情。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你真的就打算這麽將我囚禁在這嗎?”阮阮直接主題。


  “什麽囚禁,說得這麽難聽。”路斯容坐在她旁邊,兩個人離得很近,近到可以感覺到對方的呼吸。


  “難道不是這樣嗎?”阮阮擺擺手,“你和我隻是用詞不同,性質其實是一樣的。”


  路斯容倒也沒反對,隻堅定地道:“我的想法一般不會改變,所以你可能真的要一直住在這裏了。”


  “那麽,你的目地是什麽?讓我給你生孩子嗎?”提到這事,阮阮就有些激動,“我就不明白了,外麵有那麽多女人可以給你生孩子,你偏偏為什麽就找我。你完全可以找一個基因好,性格好,背景好,甚至你可以找一個不同血種的女人給你生,據說地域離得越遠,種族差異越大,生出來的孩子就越是聰明漂亮,你選我這種普通人,生出來的也就是一個普通的孩子。而且我並不想給你生孩子,這就導致我心情不愉快,你是知道的,一個孕婦如果心情不好,那生出來的孩子也是不好的。”


  阮阮滔滔不絕說了好半天,路斯容貌似在聽,但根本就沒聽進去什麽。


  “阮阮,我說你好,你就好。別人生的孩子我不要,我隻要你的。”


  如果說她和路斯容是一對情人,那麽路斯容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真是比任何情話都好聽。可現在阮阮很清醒,她們不是一對情人,她隻是他的生育工具。


  “為什麽?”阮阮不解地大叫,“我和別人有什麽不同嗎?我身上有某種特殊的基因嗎?”她瞪大眼睛,“雖然我不記得我的父母了,但是我有一個舅舅,還有表哥,他們都是普通人,而我,也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了,我無法給你生出一個卓越的孩子來,真的!”


  “我的基因夠卓越就夠了!”


  “你!”阮阮氣得從沙發上爬起來,氣乎乎地道:“你就是不打算放過我了,對嗎?”


  路斯容毫不掩飾,“是的。”


  “直到我給你生下孩子?”阮阮眼睛裏已經冒火了。


  “我還沒想好生幾個。”


  “什麽?”如果說剛才阮阮的眼裏已經冒火了,那麽路斯容剛剛這句話,就是在她冒火的眼睛上澆了一桶油,如今這火越燒越旺了。


  “啊!你這個混蛋……”一句話沒說完,阮阮已經抓住路斯容的胳膊,一口就咬了下去。


  “嘶!”路斯容沒有想到這個女人會瘋狂到來咬自己,一時也沒有躲閃,直接被結結實實地咬到了,而且咬住還不算,還越咬越用力。


  直到路斯容覺得該掙脫的時候,胳膊已經冒血了。


  “你瘋了?”路斯容甩開阮阮,看著自己的胳膊上一塊深深的牙印伴著冒出來的血絲,再看阮阮的嘴上也沾了些血,她這是該有多恨自己,該有多使勁啊!

  路斯容覺得自己的心裏沒有這麽大的空間去消化這件事了,整件事情自己有什麽錯呢?他隻是不想她在外麵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隻是不想看著她受苦,不想看著她和別的男人走得親近,或者怕她以後某一天真的會愛上某個男人,然而她理解自己這樣的苦心嗎?


  “你是狗嗎?”如果是路斯容的臉是黑的,那麽此刻的俊顏已經變成了透明前的黑夜,暗到伸手不見五指。


  “我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姓路的,你把我囚在這裏,我就不會讓你好過。有本事你殺了我,怎麽樣我都不會給你這樣的人生孩子的,就算有了孩子,我也會想方設法把他流掉,我就是讓你斷子絕孫……”


  話沒說完,一個響亮的耳光抽在了阮阮的臉上。


  本來還跪在沙發上振振有詞的阮阮,立即被打趴了下去。


  她沒有想到路斯容會抽她巴掌,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她措手不及,她趴在沙發上蠕動了兩下,沒有起來。


  房間裏出現了死一般的沉寂。


  路斯容覺得他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麽。


  而阮阮明顯是什麽都不想說了,她趴在那裏,心裏想哭,可是眼淚都沒有了。


  在這個敵強我弱,差距巨大的條件下,她又怎麽可能鬥得過路斯容呢!

  就算是抽嘴巴,她也沒有路斯容有力氣,她要怎麽樣才能擺脫這個惡魔呢!


  越想越難過,心裏酸得發緊。


  眼淚終於漫過眼角,如衝破了堤壩的哄水,溝通而來,再也控製不住。


  然而就算她哭,她也不想在路斯容麵前示弱。


  她死死咬著唇,不發出一點聲音,隻是那無助的肩膀不停地抽動著,看在路斯容的眼裏,也知道她在哭。


  路斯容扭過臉不看她,先是咬他在先,還下口那麽狠,後又咒他斷子絕孫,真是個狠毒的女人。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路斯容無視自己胳膊上的傷口,坐在電腦前看文件。


  阮阮就那麽趴在那裏,一點聲音都沒有。


  也少知道過了多久,路斯容再回去看時,阮阮竟然一動不動了。


  “阮阮!”他不放心地喊了一聲。


  不但沒有人應,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難不成是睡著了?這個女人不會心這麽大吧,剛剛吵成這樣,現在居然睡著了。


  路斯容正猶豫著要不要給她蓋一條毯子,不蓋吧,怕這個該死的女人著涼了,若是蓋吧,又怕她得寸進尺寸,真是個大膽的女人,昨天晚上想用繩子綁自己,現在又敢咬自己,若是再縱容她,日後豈不是敢用刀用槍對著自己了。


  想到這,路斯容狠心地轉過頭,不再看她。


  十分鍾後,路斯容發完文件,合上電腦,再回頭看阮阮時,依舊一動不動。


  路斯容突然警覺到不太對,快步走過去扳住她的肩頭,將她的身子放平躺在沙發上,這一看不要緊,天哪!她居然哭暈了!


  路斯容趕緊衝門口大喊,“家庭醫生!”


  兩分鍾後,家庭醫生衝了進去,又是掐人中,又是搓手搓腳,好半天才將阮阮折騰醒了。


  “檢查。”路斯容命令家庭醫生,“全身檢查,看看她到底怎麽了?”


  這位家庭醫生也算是在醫學方麵造詣不錯,中西結合,又是號脈,又是物理療法的,大致檢查完說,阮小姐的身體沒什麽狀況,由於剛才暈倒,可能是因為情緒過於激動了。


  阮阮醒來之後,就那麽傻呆呆地躺在那裏,眼神無光,特別不想看到這裏的一切,更不想看到路斯容。


  路斯容看了看臉色慘白的阮阮,又看了看家庭醫生,有些惱怒道:“我讓你檢查了半天,你隻告訴我情緒過於激動了,如果僅僅是這樣,她會暈倒這麽久嗎?”


  家庭醫生有些為難,“先生,因為咱們這畢竟不是醫院,沒有準確的儀器,好多事情也就是通過醫療知識簡單地判斷,如果先生一定要精準的確定,那最好還是去醫院。”


  路斯容倒也不為難家庭醫生,讓傭人和醫院統統都出去後,他耐著性子坐到阮阮身邊,輕聲道:“你現在的身體有些不好,我們應該去趟醫院。”說完,欲抱起阮阮就要走。


  “別碰我!”阮阮打掉他的手,身後向後退了退,眼淚又控製不住地看著他。


  “我這是在關心你,關心你的身體。”路斯容解釋。


  “關心我,關心我的身體?”阮阮覺得太好笑了,“你是關心我能不能為你生孩子吧?如果我病了,自然影響到生育和孩子的身體,這才是你最關心吧?”


  “你怎麽可以這樣不識好人心?”對於這樣的女人,路斯容也覺得無語了,隻得強硬道:“總之,今天不管你願不願意,也得去一趟醫院。”


  “如果我不呢?”


  路斯容伸過腦袋,與她離得很近,眼神中不容反對的威嚴,強硬道:“阮阮,我今天就是抬也要把你抬去醫院做檢察,你知道我是有辦法的。”


  “啪!”


  阮阮使足了全身的力氣,狠狠地抽了路斯容一個大嘴巴。


  打完之後,她覺得手都疼了!


  然而路斯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阮阮有些發暈地看著他,自己的手都疼成這樣,他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不由得心虛道:“我,我這才是真正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誰叫你打我來著,我這個人的做人標準就是,就借就有還……”


  “好!”路斯容摸著她打自己的那隻手,平靜道:“那麽現在可以去醫院了嗎?”語氣輕得像是在哄一個孩子。


  阮阮一時之間竟然有種錯覺,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好。”路斯容點點頭,將阮阮從沙發上抱了起來,直接抱到了三樓的臥室,先是把她放在床上,又看了一下腳上包紮的是不是完好,而後才去衣帽間找衣服,裏裏外外的衣服都找來後,他親自幫阮阮換衣服,又整理了一下頭發,這才又抱著下樓。


  全程阮阮沒有掙紮,路斯容也沒有再提他被打的事,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路斯容抱著阮阮走到一樓的時候,兩個保鏢早已候著了,上了商務車,路斯容依舊不放過懷裏的女人,就那麽緊緊抱著,生怕一鬆手就會丟了一樣。


  阮阮沒有再掙紮,就算是自己連鞋都沒穿,她也沒注意到。


  她現在注意的是車窗外麵的地理位置和環境。隻有搞懂這些路段,她在以後的日子裏才有可能逃出這裏。


  見她一瞬不瞬地盯著外麵看,路斯容也隨著她的視線望了過去,窗外風景靚麗,嫩綠的草,鮮豔的花,一副生活無限美好的樣子,路斯容又看著懷裏的女人著迷地望著這一切時,不由得問道:“外麵很好看?”


  阮阮不理他,甚至當他不存在,繼續看著外麵。


  很快,車開到了大門處,進入紅外線掃描區,識別車輛後,大門自動打開放行。大門外麵是一條不並算寬敞的水泥路麵,有時候穿梭在樹林中間,有時候是蜿蜒的山路,四周根本沒有什麽坐標可記,看了一會兒,阮阮就覺得發暈了。


  她低頭揉了揉太陽穴。


  這一細小的動作也被路斯容發現了,他帶著警告般地口吻道:“女人,不要試圖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逃跑,你看看外麵這一切,如果你不認得路,不是被野狼野狗的吃了,也會被活活餓死在這山裏。”


  阮阮無聲抗拒,你當我是被嚇大的嗎?


  車子大約行了半個小時,車窗外麵開始有零零散散的小房子,有的是一層建築,有的是二三層的小別墅,看來這裏是桑市的郊區了,再過一段時間,開始有高聳的建築物映入眼簾,也就是說已經進入市區了。


  城堡距離市區,沒有阮阮想的那麽遠。最多也就一個小時的車程,這樣一想,阮阮覺得眼前一片光明,即便是她徒步走出來,最遲一天也會走回市區了。


  心情好了很多,臉上的線條也就不那麽冷了。


  在城堡沒多久,但是再看到這喧鬧的城市,繁華的車流,倒是讓她覺得久違了,很是親切。


  路斯容看她的目光一直盯著外麵看,輕聲道:“出來一次不容易,你想要買什麽就告訴我,我帶你一次買回去。”


  阮阮不說話,依舊看著窗外。她心裏想的是,如果能借著去醫院的時間偷跑出來,那麽要比在城堡跑出來更容易一些。


  “好啊!”阮阮臉上難得露出微笑,“那看完病,你就帶我到處逛一逛吧,至於想買什麽,我還不知道,反正你有的是錢,是不是我想買什麽,你都答應?”


  “這是自然。”


  阮阮看了看他,“那你不用去公斯嗎,今天就陪我。”


  “不去,陪你。”路斯容簡單地答。


  阮阮出神地看了路斯容好一會兒,神情有點呆滯。


  路斯容迎上她的目光,“女人,我有這麽好看嗎,你已經盯了三分鍾了。”


  阮阮這才緩過神來,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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