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阮阮搖了下頭,“跟昨天晚上一樣,還是那個樣子,好像是睡著了一樣。”
說著阮阮又歎了一口氣,“她都瘦了,我是不是沒有照顧好美蘿啊,如果讓晨辰知道了,肯定會心疼死的,我怎麽跟晨辰交待啊。”
路斯容把阮阮又重新的擁在了自己的懷裏,他心裏十分清楚,阮阮這是想晨辰了,他其實也很想念晨辰,雖然晨辰平時太吵,可是晨辰的工作能力是不用質疑的。
兩個人正低聲喃喃的說著晨辰的事情,突然間美蘿的床上發出一聲特別小的歎息語,如果不是病房太安靜的話,一定會錯過這個聲音的。
阮阮聽到美蘿發出了聲音,她立刻撲到了美蘿的床邊,拉著美蘿的手急呼著,“美蘿,美蘿,你是不是配了,你是不是能聽到我們說話啊。”
阮阮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緊緊的盯著床上的美蘿急迫的說著。
美蘿還是閉著眼睛,可是有一滴眼淚順著她的眼角流了下來,然後是兩滴,接著一滴滴的連成了一條線。
阮阮大驚,她衝著路斯容的方向喊道,“斯容,美蘿她哭了,你快點去找醫生啊。”
路斯容心中一緊,他剛要離開病房,就聽到床上的美蘿突然間發出一聲歎息,她張嘴叫了一聲,“晨辰。”
美蘿的聲音沙啞的像是沙紙劃過地麵,聽的人心裏難受的緊,阮阮立刻握緊了美蘿的手,低聲一聲聲的喊著,“美蘿,美蘿,我是阮阮啊,你睜開眼睛看看我。”
路斯容也一臉緊張的站在床邊,一言不發的緊緊盯著美蘿的眼。
他看到美蘿緩緩的睜開了雙眼,雙眼呆滯了一會兒,像是在尋找什麽人,眼睛裏掃了一眼,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她閉上眼睛,眼淚又從眼睛裏流了出來,她又叫了一聲,“晨辰。”
阮阮也哭了,她緊緊的握住美蘿的手,哭的有些失控。
路斯容心疼的把阮阮抱在了自己的懷裏,他看著美蘿的臉說道,“美蘿你等下,我找醫生來。”
醫生很快的趕來了,他們給美蘿正行了檢查,一臉喜悅的對著路斯容說道,“真是奇跡啊,病人這麽快就蘇醒了,身體一切正常,再休息一段時間就可以出院了,放心吧。”
美蘿看到醫生離去,她撐著自己的雙手,想從床上坐起來,可是她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她已經太久都沒有吃過飯,喝過水了,每天都靠葡萄糖來維持著,她感覺自己全身一點力氣也沒有。
阮阮立刻上前一步把阮阮輕輕的扶了起來了,她笑著對美蘿說道,“餓嗎,要不要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美蘿搖了下頭,眼睛去看向路斯容的方向,她啞著聲音問道,“晨辰呢。”這已經是美蘿從蘇醒時第三次尋問晨辰的下落了。
美蘿在暈迷中一直都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大部分的時間她都是眼前一片黑暗,她很害怕,很無助可是沒有任何人可以幫她,她也聽不到周圍的任何聲音,好像是陷入了一個真空之中。
直到有一天,一個聲音不停的在她的耳邊對她說道,“晨辰出事了,快點醒來,晨辰出事了,他需要你。”
從那天起美蘿每一天都試著去突破那片黑暗,但是無論她怎樣的使力氣,那片黑暗好像就是要把她身上的所有力氣都給吞滅了一樣,一次又一次的她又陷入黑暗之中。
直到有一天她聽到自己的那個聲音大叫了一聲,對她吼道,“美蘿,你是個廢物,連自己的男人,你都救不了,在不起來,晨辰的小命都要沒有了。”
美蘿聽到那個聲音心中劇痛,她使出了自己全身的力量去衝破那片黑暗,還真的讓她衝出來了,她漸漸的聽到了不同的聲音,她聽到了阮阮的,還聽到了路斯容的聲音不停的在自己耳邊縈繞著。
美蘿心底裏燃起了希望,她想睜開眼睛,可是她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使了很大的力氣,也沒有將雙眼給睜開,她聽到阮阮不停的在說著晨辰的名字,她一直在側耳的聽著,她聽了幾個聲音,可是就是沒有晨辰的聲音。
她記得自己心底裏的那個聲音,不停的跟自己說著,晨辰出事了,快點醒來吧,再不醒過來,晨辰的小命都沒有了。
她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她的視線先是模糊一片,她根本看不清坐在自己麵前不停呼喊著自己名字的人是誰,她隻能不停的喃喃的叫著晨辰的名字。
她漸漸的聽出了那個是阮阮的聲音,她將視線聚焦到了一起,果然是阮阮,阮阮瘦了好多,臉上全都是擔心的神情,美蘿想伸出手來摸上阮阮的臉,可是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也碰不到阮阮,阮阮哭的更凶了。
美蘿歎息了一聲,她想告訴阮阮好多事情,她撐著自己的雙手想從床上坐起來,她想告訴阮阮,有人要害她,她看著阮阮的眼睛,沙啞著聲音說道,“阮阮,有人要害你。”
阮阮和路斯容坐在美蘿的旁邊,聽到美蘿的話,心中一驚,路斯容更是控製不住的問道,“是誰?”
美蘿看著路斯容的臉說道,“是於慶生,還有。”美蘿突然間頓了一下。她有點猶豫了,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把鬱淺淺要害阮阮的事說出來。
路斯容看著美蘿眼底裏閃過一絲的疑惑,他開口說道,“是鬱淺淺吧。”語氣裏一絲的疑惑都沒有,全都是堅定的語氣。
阮阮心中一驚轉過頭看向路斯容,美蘿的雙眼也全都是震驚的神情,她沒有想到路斯容竟然會猜出來是誰。
路斯容一點也不吃驚是鬱淺淺,他早在鬱淺淺偷了路氏的圖紙賣給了秦風那一刻起就猜到了所有的事情。
阮阮難以置信的看著路斯容,又看了看美蘿,她疑惑的說道,“那害你的人也是鬱淺淺嗎?”
美蘿難過的點了下頭,她現在回憶起那天的事情來還全身控製不住的發抖,特別是對於慶生想要對她做的那些齷蹉的事,想到美蘿就恨不得把於慶生馬上送到監獄去。
美蘿抬起頭,眼中帶著恨意的問路斯容,“於慶生那個混蛋呢,那個天殺的呢,我一定要把他送到牢裏去。”她咬著牙說道。
接著她又在四周掃了一圈,疑惑的問道,“晨辰呢,他出去了嗎,怎麽還不回來,我都醒過來這麽久了。”她又看著路斯容,笑著問道,“是不是你啊,路狐狸,你把晨辰又派到哪去為你做苦力了,快把他還給我。”
美蘿笑看著路斯容,可是路斯容的臉上一點笑容也沒有了,他看向美蘿的眼神中全都是愧疚,美蘿的笑容也漸漸的從臉上斂去了,她開始覺得事情不太對勁了,她提高了幾度的聲音又一次的問道,“路斯容,晨辰呢?”
美蘿有點激動的看著路斯容,她迫切的想要從路斯容的臉上知道晨辰的到底怎麽了,她看到路斯容緊緊抿著唇,眼睛盯著美蘿的臉,還是一言不發。
美蘿更急了,她轉向阮阮的方向,一臉乞求的表情看著阮阮,“阮阮,你告訴我,晨辰到底去哪裏了。”美蘿緊緊的握著阮阮的手,啞著聲音一聲聲的求著。
阮阮真的聽不下去了,她捂住自己的臉哭了出來。美蘿看到阮阮哭了,她的心一緊,她知道晨辰肯定是出事了,她的用力握住了阮阮手,指尖都跟著泛著白,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一滴滴的往下流著。
路斯容歎了一口氣,他輕輕的說著,“晨辰他出事了,於慶生被人死了,警方懷疑是他做的。”
短短的幾句話,震的美蘿瞪大了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路斯容的臉,她咬著牙,看著路斯容的臉輕輕的搖了下頭,“這不可能,晨辰他不可能殺人。”
晨辰那樣性子的人,溫和又善良怎麽可能會殺人,美蘿怎麽也不相信,她激動的從床上就要下到床下,立刻被路斯容又重新按回到了床上,他看著美蘿的臉,“別激動,我在想辦法了。”
美蘿死死的掐住了路斯容的胳膊,她的淚流滿目的說道,“晨辰他不會殺人的,他怎麽可能殺了於慶生呢,他根本就不認識於慶生。”
讓美蘿相信晨辰會殺人,比讓她登天都難。
路斯容安撫的拍了拍美蘿的手,他也不相信晨辰能殺人,可是現在所有的證據都對晨辰不利。
路斯容歎了一口氣,對美蘿說道,“你現在的任務就是給我養好病,別的都有我在呢。”
美蘿哭著拚命的搖著頭,“我不要,我要去看晨辰,我要晨辰。”說著美蘿又一次想要站在地上。
路斯容冷著臉對美蘿說道,“別鬧美蘿,別讓晨辰擔心了。”
美蘿緊緊的拉著路斯容的手,一聲聲的不停的問著,“你會有辦法的吧,路斯容,你那麽厲害,無所不能,你一定會救出晨辰的是嗎?”
路斯容堅定的點了點頭,他對著美蘿說道,“放心,我一定會想盡辦法把晨辰救出來的。”
說著路斯容把美蘿的手放在了阮阮的手心裏,“好好照顧她,阮阮。”阮阮點了點頭,路斯容伸出手,輕輕的揉了下阮阮的頭。
他站在門邊,最後的看了一眼坐在床邊的阮阮,他轉身走出了房間。
……
路斯容坐在車裏,把車窗搖了下來,他叼著煙的一隻手搭在車窗上,另外一隻輕輕的敲著自己眼前的方向盤。
他吸了一口煙,低下頭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表,已經馬上就要到約定的時間了,那兩個人一直守時。
三哥和猴子準備的出現在路斯容的車外,路斯容嘴裏叼著煙,把車門推開,走下車去。
猴子一看到路斯容就忍不住衝到路斯容的麵前,緊緊的抱住路斯容的腰,“大地,想死我了。”
對於猴子的熱情,路斯容一直都是嫌棄的,他輕輕的推開了猴子的懷抱,轉向三哥。路斯容丟掉嘴裏的煙蒂,抱住了三哥的肩膀。
戰友之間的話語根本不就那麽多,隻要一個擁抱就足以能說明彼此之間的想念。
三哥輕輕的拍了拍路斯容的肩膀,幾個人回到了車裏,三哥對著路斯容說道,“大地,我們這次來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三哥和猴子要來的消息,路斯容是早上的時候才得到的消息,他們來的很急,好像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兩個甚至都動用了軍方的專用飛機,一下飛機就立刻趕到了路斯容的麵前。
路斯容看著風塵仆仆的三哥和猴子,他心疼的說道,“三哥,你和猴子要不要先休息下,吃點東西,什麽事這麽急。”
三哥立刻搖了下頭,他把一疊的資料遞到了路斯容手上,“這個你先看看。”
路斯容翻看到第一頁的時候,人就呆住了,他看到了秦風的照片就印在資料的上麵,上麵是一聯串的秦風的信息,原來秦風是之前路斯容破壞的那個毒品犯罪黑幫老大的兄弟。
他知道自己的老大是因為路斯容的原因才被抓的,他就要為自己的老大報仇。三哥和猴子是執行一次任務的時候,意外的抓了秦風手下的一個人,那個人把秦風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包括他要去找路斯容報仇的事情。
三哥和猴子連夜就趕到了路斯容所在的城市,他們要保護路斯容。秦風這個人心狠心辣,之前和黑幫老大一起的時候,沒少幹壞事。
路斯容一頁頁的翻著秦風之前做過的事,他看的心驚膽戰,秦風就是一個變態的殺人狂,他追求一個女人未遂,那個女人結婚後,他就在婚禮現場把兩家人全都殺了,當時那個女人肚子裏已經懷孕三周了。
殺人這個詞在秦風的資料上不斷的出現的,路斯容眉間越皺越緊了,這個秦風比他之前抓過的所有的變態殺人狂都要可惡,路斯容全身都氣的不停的發抖著,突然間他翻到一頁,上麵有一個男人是被秦風掐死的。
路斯容看到照片就愣住了,他拿起資料仔細的看著上麵的照片,照片上男人頸部的掐痕跟於慶生脖子上的那個很像,都是左手用力把人給掐死的,路斯容的眼睛眯住了,他的眼睛裏湧出了怒火,分分鍾都能燒的秦風片甲不留。
路斯容把資料合上了,他重新遞回到三哥的手裏,他又點燃一根煙慢慢的吸了一口,“三哥,你們來晚了,這個秦風我已經見過了。”
路斯容的話音剛落,猴子立刻大叫起來,“什麽,你見過了,什麽時候,在哪裏,他有沒有把你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