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蘇清歡淡定地伸出沒紮針的手推開鳳權的臉,“我隻是不習慣欠別人人情罷了。”
鳳權聳聳肩,坐回椅子上,歪著頭看著蘇清歡,“你說,秦斯含什麽時候會來帶你回去?”
蘇清歡涼涼的看了他一眼,“我為什麽要等他來帶我走,我自己可以走。”
鳳權立刻皺起眉頭:“你自己走?你走去哪兒?”
“我自己有房子,再不濟我們家老宅子在萬寧巷,去哪兒不能去?”
“既然去哪都行,那為什麽不就在我這兒?”
“我已經在這裏住了一個晚上了,好歹我也是個已婚婦女了,總住在你家不合適。”
“這有什麽不合適的,挺合適的。”
蘇清歡無語地看著鳳權,“鳳權,你是三十二歲,不是兩歲,幼不幼稚。”
鳳權冷哼,放鬆身體靠在椅背上,兩條大長腿自然舒展著,眼尾風流,“我這樣的誰能相信我三十二歲,也隻有你了。”
蘇清歡看他騷包成這樣,忍不住吐槽:“幼稚!”
“我幼稚總比你家那位整天裝成熟好吧。”
“他那不是裝。”蘇清歡忍不住回嘴,“他是真成熟。”雖然她也經常說秦斯含幼稚,那也隻是秦斯含偶爾在遇到她的事情時犯二的原因。
鳳權明顯嫌棄的“嘁”了一聲,“你看他整天繃著一張臉,看著比我都老。你就真沒有一點煩嗎?”
“不是他顯老,而是你顯嫩。”
“……”鳳權的臉一下扭曲了,“什麽叫我嫩?老子看著像小白臉嗎?”
蘇清歡還真仔細盯著鳳權的臉看,最後肯定的點點頭:“像。”
“……”鳳權抽搐著嘴角,指著蘇清歡,“你現在怎麽這麽壞啊?蘇九,秦斯含到底給你教了些什麽東西,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相比鳳權的暴躁,蘇清歡平靜地收回目光,又打開手機看了起來。鳳權很好奇,她到底看的什麽,還三番兩次的看。
鳳權還沒再問,蘇清歡就自己說了,“你說,為什麽同性之間的愛情都比我們之間的愛情要堅固呢?”
鳳權有些摸不清蘇清歡說的話,拿過她的手機看了一下。她還真的在看新聞,而且是娛樂新聞。
主角有一個秦斯含還挺熟悉,秦斯含那家娛樂公斯的執行總裁。他們早年打過交道,看著文文弱弱的,其實不是個善茬。身手好不說,而且很有能力,否則秦斯含也不會放心把公斯交給他,自己完全當一個甩手掌櫃。
另一個主角鳳權也不陌生。顏家小少爺,他當初還挺好奇的,顏家一直在南邊,怎麽顏家的小少爺跑到北邊來了,而且跑到凰悅當了一個練習生。現在看來人家是來追人的。
新聞是說兩人的戀情坐實,兩人開了新聞發布會,直接定下來了,日子過得蜜裏調油的。
鳳權把手機遞還給蘇清歡,“沒什麽可比性。他們的感情本來就艱難,而且你和秦斯含並不是很單純的在談戀愛,你們之間的不確定因素太多,任何感情都是經過一個折騰的過程的,你們現在就在折騰。”
“你不是挺不希望我和秦斯含在一起的嘛?怎麽突然安慰我?”
鳳權哼了一聲:“我又沒說你們折騰完了就一定會在一起,有些就是折騰著折騰著就散了,誰知道你們折騰的結果是什麽。”
蘇清歡斜著眼瞪他,“我謝謝您老吉言。滾滾滾,我要休息,頭暈。”
蘇清歡一說頭暈,鳳權就不敢再瞎貧了,他起身說道:“那你休息,我出去處理一些事,待會兒就給你過來拔針。”
“嗯。”蘇清歡縮回被子裏,悶悶的應了一聲。
鳳權最後看了一眼蘇清歡,才出門去了。
……
軍區政務樓整個彌漫著低氣壓,所有人都不敢靠近,連門口的兩個衛兵都大氣不敢出,目光炯炯地盯著前方。
周虎一臉菜色地往政務樓走,正好碰上從秦斯含辦公室剛出來的大高,頓時眼睛都亮了,“大高,大高,首長心情怎麽樣啊?”
大高心有餘悸地回頭看了一眼政務樓,打了個冷顫:“不好,很不好。”
周虎頓時垮下肩,一張憨厚的國字臉上寫滿了悲壯,“你說我這時候進去跟他說嫂子還沒回家他會怎麽樣啊?”
“……”大高同情地拍拍他的肩,“兄弟,保重。”
周虎站在秦斯含辦公室門口,深吸一口氣,揉了一把僵硬的臉,鼓足勇氣喊了一聲報告。
裏麵傳來秦斯含裹著冰渣子的聲音:“進來。”
周虎拖著重逾千斤的腿進去。
秦斯含頭都沒有抬,等著周虎說話。
周虎躊躇了半天,狠狠吞了口唾沫,快速說道:“報告首長,白鯨同誌尚未歸隊,經過調查,她從昨晚進了鳳權家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出來。”說完周虎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盯著秦斯含那張實木桌的一個腿看。
咚……咚……咚……
三秒後,周虎聽到了秦斯含那支鋼筆被攔腰折斷的聲音。他快速撩了一下眼皮,然後被秦斯含漆黑的臉嚇得快速低下頭。
秦斯含臉色極差,他昨天晚上幾乎沒睡,再加上心情不爽,這會兒聽到這麽個勁爆的消息,臉除了黑就再沒有別的顏色了。
那支折斷的鋼筆被秦斯含扔進垃圾桶裏,他手上染了一手的藍色墨水,他一言不發,也沒有擦,就那麽盯著自己被墨水染髒的手看著。
周虎一動都不敢動,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反正他就算站到天黑也不是不可以,他就怕他們首長暴怒了拿他出氣。
秦斯含坐了有十分鍾,突然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樣,忽的起身,拿起桌上的軍帽扣到頭上大步往外走。
周虎嚇了一跳,回過神來時秦斯含已經出門了,他連忙跟上去,“首長,您幹什麽去啊?”
秦斯含瞪了一眼,腳下的步速絲毫不減,“帶我老婆回家。”
“……”周虎被這麽中二的首長雷的外焦裏嫩,就那麽呆呆地看著他們那明顯腦子已經不太清楚的首長走遠了。
被踢的人臉上沒有任何反應,心裏卻在腹誹,真敢對秦斯含開槍,他也別想活了,別說他了,就是整個鳳權的勢力都得被清除了。
鳳權微抬著下巴,眼神倨傲地看著秦斯含,目光掃到秦斯含手上已經幹涸的藍色墨水,不屑的嗤笑:“秦斯含,你來我這裏幹什麽?”
秦斯含忍著上去揍他一拳的怒氣,說道:“你說我幹什麽?我妻子在你家裏呆了一夜,我來帶我妻子回家?”
鳳權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嗬嗬低笑出聲:“秦斯含啊秦斯含,我還說你有自信呢,還是說你不要臉呢?你自己做了什麽事你不清楚嗎,還敢上我這兒要人?還敢說她是你妻子,你還真敢說!”說到後麵,鳳權的笑容緩緩消失,帶著含意的聲音從唇邊吐出:“秦斯含,你可真他媽虛偽!”
秦斯含臉色黑沉,胸口怒火翻騰,如果是蘇清歡這麽罵他,他絕對一句話都不會還口,因為昨天的事的確是他的錯,但鳳權他是站在什麽位置指責他的,他有什麽資格置喙他和蘇清歡的感情?鳳權這種蘇清歡是他的所有物的語氣讓秦斯含比聽到蘇清歡一夜都住在鳳權家裏還要不爽。
秦斯含出拳幾乎是瞬間,鳳權快速側頭躲閃,還是被秦斯含的拳頭蹭到顴骨上,火辣辣的疼,這麽多年了,除了蘇清歡剛見麵踹了他的一腳,鳳權還是第一次被打,他偏著頭用手背輕輕蹭了一下顴骨,疼的輕輕吸了一口氣,用舌尖頂了頂嘴角,鳳權露出一個殘忍的笑:“秦斯含,很有種啊,敢在我的地盤上打我?”說著直接抬腳踹了過去。
蘇清歡披著衣服跑過來的時候鳳權和秦斯含已經扭成一團了,兩個人一開始是卯著勁兒把對方置於死地的打法,後來就跟小孩子打架一樣扭成一團,秦斯含的軍裝被扯下來了一個袖子,鳳權的鞋子飛了一隻,兩個人還是打的不可開交,一群守衛手足無措地在旁邊戰戰兢兢地看著,想拉不知道怎麽拉,不拉怕出事他們都得填命。
蘇清歡看著打成一團的兩人,隻覺得腦仁都疼,她憋了一口氣,吼了一聲:“都給我住手!”
一聽到蘇清歡的聲音,兩人都不約而同的停手,鳳權恨恨地鬆開秦斯含的衣領,秦斯含瞪著眼狠狠推了一把鳳權,氣的鳳權又要撲上去。
“還打?你們兩個他媽的不嫌丟人嗎?”
秦斯含和鳳權對視一眼,彼此在對方眼裏看到了濃濃的嫌棄和敵意,哼了一聲同時錯開目光。鳳權一個手下戰戰兢兢地把鳳權打飛了的鞋子誠惶誠恐地拿過來,讓他穿上。
蘇清歡看著眼前狼狽不堪的兩個男人,隻覺得腦門上青筋一陣一陣的抽。
“你們兩個瘋了是嗎?這麽多人看著你們兩個跟神經病一樣在這裏打架,很有麵子是不是?別他媽說是為了我,我嫌丟人!”說完就往外麵走。
秦斯含看到蘇清歡蒼白麵色的一瞬間心狠狠被紮了一下,每一次,隻要遇到蘇清歡的事他都會變得不像自己,這樣莽撞,不顧臉麵的打架,十年前他都已經不幹了,今天卻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跟鳳權打的不可開交。
蘇清歡蒼白的麵容像是在控訴一般,讓秦斯含一瞬間失去了所有要質問的勇氣。他剛走了兩步要跟上去,蘇清歡轉過臉咬著牙說道:“別跟著我!”
她眼眶都紅了,因為感冒麵色蒼白,但剛才氣的她臉都紅了,她紅著眼眶的樣子比任何時候都讓秦斯含心疼,他覺得蘇清歡的委屈像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揉捏著他的斯含,痛的自己都無法用力呼吸。
秦斯含嘴唇動了動,嗓子卻梗的生疼,他想解釋,他想說讓她相信自己,但他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蘇清歡拖著沉重腿往外走,秦斯含不放心她,一直安靜地跟在她後麵。
鳳權擦了一把被秦斯含打出血地嘴角,眼神迸出狠厲。
蘇清歡知道秦斯含就在自己後麵跟著,但她不想跟秦斯含說話,一是她真的很生氣他昨天晚上為什麽得知自己在鳳權家裏還不來找自己,有多大的事才能絆住他的腳步?二來是她嗓子腫的咽口唾沫都疼,剛剛吼了一聲,她覺得自己都快窒息了,這會兒全身軟綿綿的,一點都不想開口說話。
秦斯含跟了她十幾分鍾,實在是擔心她的病加重了,他快步上前,將蘇清歡攔腰抱起。
蘇清歡連打他的力氣都沒有了,隻是氣的推了推他的肩:“你給我放開,放我下來。”
秦斯含不聽,一言不發地抱著蘇清歡回到自己車上,從後座上拉過來一張毯子給她蓋上,繞回去自己上了車,他握著方向盤,沒有立即開車,也沒有說話,就這麽沉默著,蘇清歡也沒有開口,安靜了一會兒,各種一轉頭發現蘇清歡已經歪著頭睡著了。
她的臉又紅紅的,嘴唇泛著不正常的紅,豔麗的都快燒起來了,秦斯含心頭一跳,試了一下蘇清歡的額頭,已經很燙了,秦斯含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發動車子往最近的翟耀的醫院去。
翟耀正跟新來小護士**,他的助手慌裏慌張地跑來說秦首長抱來了一個女人,要他趕快過去看一下,翟耀眼皮一抽,還來?有完沒完了?
翟耀氣勢洶洶地跑到他辦公室,就看到秦斯含頂著一張隨時能吃人的臉瞪著一個小護士,都快把人嚇哭了。秦斯含的衣服缺了一個袖子,看著極為滑稽,翟耀噗嗤就笑出聲了,“臥槽,秦老五,這誰幹的,真他媽解氣,能把你這個混蛋打的袖子都沒了,嘖嘖嘖,偶像偶像,我得找他聊聊人生理想!”
秦斯含一個眼刀子飛過來:“他媽的臭貧什麽,快點過來看看她!”
翟耀揮揮手讓小護士離開,然後吊兒郎當地哼了兩聲:“哼哼,老五,是你有求於我,客氣一點知道嗎?”
秦斯含克製著掐死翟耀的衝動,咬牙重複了一遍:“快點來給她看看!”
翟耀利落的翻了個白眼,“求我辦事還這麽趾高氣昂,真是讓人不爽。”
秦斯含拳頭捏的嘎巴作響,“你信不信你再廢話,我讓你挨打挨得很爽?”
翟耀冷哼一聲,但還是乖乖給蘇清歡看病去了,他什麽都不怕,就怕秦老五的拳頭,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打贏過秦家這兩個變態的兄弟,尤其是秦斯含,每次打人都挑打了很疼但不留下印記的地方下手,讓他有苦都無處訴,每一次告狀都沒有贏過。
翟耀走過去一看,詫異地瞪大眼,“哎吆臥槽,嫂子啊,我以為你又把你那個小情人帶來了。”
秦斯含實在忍不住了,一腳踹在翟耀屁股上:“他媽的胡說什麽,誰他媽是我小情人?再胡說我揍你。”
翟耀呲著牙揉了一下被踹的屁股,嘟囔了一句“還他媽揍人呢?自己被人揍成什麽熊樣了沒照鏡子嗎?”
秦斯含一口氣梗在嗓子眼裏,很想拎著翟耀去單獨談談人生,不過他媳婦兒還得讓這個庸醫看,他努力順了兩口氣,才堪堪把翻騰到嗓子眼的怒氣壓下去。
翟耀仔細幫蘇清歡檢查了一遍,就開始數落秦斯含了,“秦老五啊秦老五,你是不是演習把腦子落在山裏了,嫂子這都燒成什麽樣了,整個嗓子都腫的堵成這樣,不是我說你,嫂子的職業你應該最清楚了,她有肺炎,這次感冒又複發了,今天有個庸醫給她看了隻用了普通的感冒藥,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啊……”
“行了!”秦斯含突然開口打斷翟耀的話,“你說怎麽治吧。”
翟耀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還不讓人說,他指揮著秦斯含把蘇清歡先抱回病房,然後係統地開始檢查。
秦斯含安靜地坐在旁邊,一動不動地盯著護士給蘇清歡紮針。小護士手抖的不行,紮了兩次都沒有紮對地方,秦斯含臉僵的跟刷了層漿糊一樣,現在漆黑漆黑的,盯著小護士抖的很有規律的手,冷聲斥道:“不會紮就換個人來,有你這麽給病人紮針的嗎?”
翟耀無奈的接過針,衝小護士含含下巴,“我來。”
小護士感激涕零地說了聲謝謝,怯怯地看了一眼渾身都散發著生人勿近氣息的秦斯含,默默退到角落裏。
翟耀利落地紮好針,調了一下輸液管上調節滴速的開關,轉頭就看到秦斯含像個柱子一樣立在她身後,嚇了他一跳,翟耀推開他走過去,“你這麽緊張早幹什麽去了,還上哪兒找了一個庸醫過來給嫂子看病,真是……”翟耀搖搖頭,一時語塞,秦斯含的臉色很不好,眼睛裏是他從來沒有在秦斯含眼裏看到過的疼惜,他拍了拍秦斯含的肩,“你別擔心了,應該很快就能退燒了。”
秦斯含沒動,一直盯著安安靜靜睡著的蘇清歡看,翟耀也沒辦法,搖了搖頭,說道:“你要不要洗個澡換身衣服,你看都成什麽樣子了。”
秦斯含這才動了動眼珠子,“好,麻煩你了。”
翟耀搖搖頭,又拍了拍他的肩走出病房。
秦斯含在蘇清歡床邊站了很久,蘇清歡這會兒睡得很熟,她燒的嘴唇殷紅,微微張開,可能是鼻子塞,要用嘴巴呼吸,微微張著嘴,秦斯含很想吻她,他曾經吻過,如今卻害怕靠近了。
翟耀很快讓人給秦斯含送了一套衣服過來,秦斯含快速洗了澡就搬了個椅子坐在蘇清歡床邊看著蘇清歡。
蘇清歡其實一直都是醒著的,隻是眼皮子重的抬不起來,秦斯含和翟耀所有地對話她都聽見了,翟耀說他以為秦斯含又把他小情人帶來了,翟耀叫她嫂子,那秦斯含的小情人隨便想都能想到是岑安了,他什麽時候帶岑安見過翟耀?翟耀是秦斯含和秦雋含地發小,秦斯含帶岑安見他的發小是為什麽?蘇清歡覺得自己現在不能想,一想都能讓自己的腦洞把自己嚇死,難過死。
蘇清歡沒醒,秦斯含就保持著一個姿勢沒變,守著她守了半天,翟耀都佩服他,“秦老五啊,你就算再是特種兵王也不能這樣啊,你他媽倒是動一動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你點穴了。”
翟耀把自己都逗笑了,一看秦斯含,人家臉上的肌肉紋絲未動,依舊保持著原來的狀態,連眼珠子都不動。
翟耀氣的直翻白眼,“我說老五啊,嫂子是小病啊,你別拉著個臉了,別人一看還以為我們有醫患紛爭呢。”
還是一動不動,翟耀跟個炮仗一樣就炸了,他在這兒跟老媽子一樣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人家連個眼神都沒給他,翟耀指著秦斯含開始嚷嚷:“秦老五,給我他媽的擺個笑臉成不成,別再拉著一張臉了,我怕我醫院的病人被您這一臉的苦大仇深嚇得跑光了,嫂子是病了,又不是……”死了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秦斯含一個眼刀子堵在嗓子眼裏,他徹底投降了,“行行行,您老人家就在這兒裝情聖吧,我不打擾您了。”說著就往外走,剛走到門邊又轉過身來說道:“對了,一會兒給嫂子喂點水。”
秦斯含又把目光放到蘇清歡臉上,一動不動地說了一句:“知道了。”
翟耀算是服了秦斯含了,無語地搖著頭走出去了。
秦斯含動了動喉結,看著蘇清歡,啞聲說道:“清歡,我知道你沒睡。”
蘇清歡睫毛輕輕顫了顫,卻沒有睜開眼。
“清歡,我知道你在聽,我現在要跟你解釋一下昨天晚上的事。”
“你去G市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市裏你公寓睡,沒有回去過鳩鳴山。昨天晚上是靜嫂打電話說岑安暈倒了,我才趕回去的,讓阿耀過去看了,阿耀說她是心髒病。我回臥室洗完澡出來時發現岑安就在臥室,她說她想起以前的事了。”
蘇清歡眼皮動了動,卻還是沒有睜開眼睛。給我下舔了一下幹澀的嘴唇,又說道:“清歡,我說過很多次了,我愛的是你,不管岑安是否能記起以前的事,我都愛你,是,我對岑安一直心懷愧疚,但我不會糊塗的把感恩跟感情混為一談。後來是岑安在我聽見你回來失神時推了我一把,才有了你看到的一幕。”
“關於我為什麽沒有立刻追出來,我隻是想跟岑安把事情講清楚,我開車到半路上出車禍封了路,我跟丟了你,就到處去找,但是哪裏都沒有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