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這是她選擇的婚禮,秦斯含也有問過她,會不會感覺到委屈,可她幸福還來不及又哪裏會委屈呢?
生活是日子一天天過下來的,並不是說一個婚禮就能代表著幸福或不幸福,她相信和秦斯含在一起,會是幸福的。
化裝間,譚如剛掛斷了電話蘇清歡便開口問,道:“如姐,霜霜怎麽樣了?”
“還是那樣,需要靜躺。”譚如的眉頭微皺,臉上有著明顯的擔憂。
看著譚如眼中的擔憂,蘇清歡也不由得擔心了起來,自己這幾天都在忙結婚的事情,一時也沒能顧及到霜霜的情況,隻能問問譚如了解了解。
“今天你是新娘子,不要想那麽多,霜霜會沒事的,再說那是好事,隻是霜霜吐的太過嚴重了些。”
原本是本著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紀凝霜在到達洪家之後,便被查出懷孕了。
懷孕這種事,個人體質不同,這過程也不會相同,隻是沒想到霜霜懷孕後便一直吐一直吐,洪家世代都是醫生,一時也沒有什麽更好的辦法,隻是說需要靜躺休養。
霜霜都這樣了,洪立自然不會拋下她一個人回國,隻是這樣子一來婚禮兩人是參加不了了。
蘇清歡點了點頭,也算是認同了譚如的話,洪家本就醫學世家,如果連洪家都搞不定的,那她們的擔心也是無用的。
“相信會沒事的。”
“真漂亮啊!”望著眼前的蘇清歡,譚如由心的發出了感歎,她的眼中有著掩飾不住的羨慕之意,當新娘原來是那麽美好的一件事,以前也不是沒有參加過婚禮,但為什麽她從來沒這種感覺呢。
譚如沒有掩飾自己的羨慕,蘇清歡根本就不費“如姐,你要是想,隻要你說一句話,陳明大哥還不是等著娶哦。”
兩人正聊著,聽到外麵一聲時辰到,緊接著便有人敲門。
譚如率先站了起來,一邊幫著設計師打理蘇清歡的著裝,一邊笑,道:“好了,最美麗的新娘子,大家都在外麵等你呢,我們走吧!”
“恩!”站在鏡子前,蘇清歡看著鏡中的自己,這一切有如夢境一般,一年之內她竟然結了二次婚,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縈繞在心頭。
和前一次先登記再舉辦婚禮所不同的是,這一次是先舉辦婚禮,然後登記的話直接在禮堂上完成。
隨著結婚進行曲的緩緩響起,蘇清歡在譚如的攙扶下,慢慢的走向了門口。
這場婚禮是直接在秦宅舉行的,蘇清歡這邊除了母親之外並沒有其他人,就連以前的那些朋友她這次也沒有叫。
秦斯含這邊也簡單,除了他的親戚外也就洪氏的兄弟了,由於時間太倉促了,齊林錫和陳祖濤剛好有無法脫身的事情,所以也和洪立一樣沒有過來。
雖說遺憾比較多,但能和蘇清歡結婚,對秦斯含來說就是非常開心的事情。
一身黑色的西裝,襯托出他傲人的身材,深邃的雙眼望著那扇緊閉的門窗。
在那裏麵,有他盼望的新娘,有他深愛的女人。
任誰也看的出來,他有多麽開心,嘴角總是帶著笑意。
作為新郎的他,今天也夠忙了,死黨今天隻來了一個,那其餘的還不是一個又一個的電話。
陳明將秦斯含剛通完話的手機拿在手上,調笑道:“人家新郎有忙不完的賓客,你這個新郎是接不完的電話!”
他是今天唯一的一個伴郎,要做的事情多著呢!
雖然說人少、倉促,但看他們的衣服穿的還是十分的高規格的,不管是新郎秦斯含還是伴郎陳明。
秦斯含一臉笑意的說,道:“嗬嗬,沒辦法,這婚禮的時間稍微的倉促了些,他們剛好都有事。”
他有多開心,在場的所有人都能看的出來。
遠遠的尉遲然和劉媽坐在一起,兩位老人眼中滿滿的激動。
“劉姐,這些年辛苦你了,沒想到含兒和蘇清歡真的走到了一塊。”
尉遲然的聲音有些虛,但掩飾不住她內心的激動與開心。
“我有什麽辛苦不辛苦的,苦的是這兩個孩子,現在好了,他們在一起了,我的任務也完成了。”
劉媽臉上洋溢著笑容,秦斯含和蘇清歡能走到一起,她的開心不會比尉遲然低一點。
因為紀家來人,作為父親的秦毅龍自然不可能像平時一樣守在尉遲然的身邊,所以劉媽在向紀家老太太問過好後便一下坐在尉遲然的身邊,照顧著她。
“劉姐,將來還是要勞煩您幫著照顧他們。”
尉遲然的眼眶早已是滿滿的濕潤,但她還是強忍著不讓眼淚掉出來,這女兒結婚,她可不想觸了黴頭。
她的身子已經很虛,現在坐著都十分的吃力,支撐著她的便是這場婚禮,她想看到女兒出嫁,那樣她就是走了也安心了。
都說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但是為了女兒,她還是會努力的。
“嗬嗬,這不還有你嘛,到時候咱們一起、一起,也熱鬧。”劉媽的聲音有些哽咽,她是過來人,自然也看多了生離死別,又如何能不知道尉遲然身體日漸衰敗的事情呢。
再好的化裝品也無法掩飾她那蒼白的臉色,從回來到現在整個人都瘦了十多斤。
“新娘馬上就要出來了。”婚禮的斯儀如此說了一聲。
秦斯含和陳明同時一顫,兩個大男人,一個等的是新娘而另一個等的是伴娘。
突然陳明的兜兜一陣顫動。
“秦斯含!”陳明將手機遞到秦斯含的眼前,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起來。
看了一下來電號碼,秦斯含眼中閃過一抹戾氣,沒有任何的猶豫接起了電話。
“老大,我已經查到陳一山的下落,但他很狡猾已經潛入深山,我需要支援。”
身在茂旺的馮小武實在不想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秦斯含,他知道現在是秦斯含和蘇清歡的婚禮,但事關陳一山的事情,他又不敢有所延誤。
秦斯含眼中閃過一絲陰霾,看了一眼那扇正在開啟的門,下一秒他似下定了決心對著電話那頭的馮小武說,道:“我馬上過去,你不要讓他逃了。”
查了將近二十年,終於有了陳一山的下落,他心中的仇恨一下子被激發了出來。
他一定要將這個男人抓住,一定要替母親報仇。
這種場合解釋起來也費力氣,而且現在是分秒必爭的,他的視線再度看了一眼那已經被打開來的門,隻是他還沒能看到他的新娘。
不再猶豫,他轉身就要走。
手臂被人給拉住,不用想也知道是陳明。
“讓我去。”
陳明的眼神堅定,他自然是知道什麽事情的,也知道對秦斯含來說有多重要,可眼前的婚禮對他來說也是最為重要的啊。
陳明也知道,陳一山是多麽的狡猾,自己可能無法抓住他,但不去試試又怎麽知道呢。
秦斯含側過臉看著陳明,順著視線也看到了那剛出門的新娘子,那是屬於他的新娘子,那麽的美,他期盼了多少年,才終於達成心願。
曾經的他,夢過多少回她為他披上婚紗的樣子,而今天終於實現了。
他看到了新娘眼中的愛意和忐忑,也知道此刻的她是多麽需要自己。
他的心痛了,沒想到到最後自己還是傷了她。
他不敢去想她會不會原諒自己,他隻知道,他必須去。
他知道,自己應該給她一個解釋先,但這事情卻又是他所不能解釋的。
他不能告訴她說,因為你父親害死了我的母親,所以我現在要去找你父親報仇。
也不會告訴她說,我找了你父親二十年,現在終於找到他的下落了,所以我要去殺了他。
他知道這對她的傷害會比他這樣子離開婚禮來的嚴重,他寧願選擇靜默。
或許陳明過去會有百分之八十的機會抓住陳一山,但他要的是百分之百。
陳明屬文,雖然不是孱弱的文人,但在他們這群人中,是屬於最弱的,如果此刻洪立、齊林錫、陳祖濤中任何一個人在場,他都可以不去。
收回留戀的目光,堅定的看著身邊的陳明一字一句說,道:“我自己去,你在洪門等我消息。”
婚禮的進行曲還在播放,蘇清歡羞澀中帶著滿滿的幸福之意。
在譚如的攙扶下緩緩的跨出了門口。
她的雙眼很快便找到了她的新郎。
那個男人,不管在哪裏都是最為出彩的人,更何況是今天呢。
可是為何他的眼神是那麽的複雜。
愛、恨、痛、甚至包括歉意,那麽多的感情糾結。
在她還來不及思考的時候,新郎竟然就已經轉身奔跑了出去。
他的速度那麽的快,快的像是不願意多停留一秒。
站在原地的陳明看了一眼蘇清歡身邊的譚如,而後便隨著秦斯含的腳步跑了出去,他要攔住他,畢竟這是他的婚禮,他是新郎,不可以就那樣跑掉。
隻是陳明的速度終歸不如秦斯含,等他跑到之時隻聽到遠去的跑車轟鳴聲,卻已不見車影。
隨後他的身邊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的人,和他一樣張望著卻不見秦斯含的蹤影。
秦毅龍怒不可遏。
“人呢?發生什麽事情了?”
“快給他打電話。”
“哦……哦……”
“不接!”
“我的也不接!”
“我的也一樣!”
“這混小子,到底在搞什麽。”
門口眾人一陣亂轟轟的,不多時全部將視線集中在陳明的身上。
“我……我去追他!”見所有人都盯著自己,陳明根本就不敢逗留,再加上他也的確要回洪宅處理事情。
禮堂上,蘇清歡瞪大著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秦斯含消失的背影,她很想追上去問他要去哪裏,去做什麽,可看著他飛奔離去,她的腳下就像生了根一樣,追不過去更追不上去。
沒有任何一個新郎會在婚禮上跑掉的,跑掉的新郎就代表著他不想結這個婚。
難道是我錯了嗎?難道還有什麽事情會比結婚更重要?難道說一句話會費很多力氣?蘇清歡的腦子裏亂極了,但她還在努力的撐著,因為她知道母親在下麵,她不能讓她擔心。
隻是再堅強再努力,她還是不免陷入了自我思緒中。
一年中的兩段婚姻,錯,應該是兩段婚禮,竟然都顯得如此的可笑。
“蘇清歡……”
“蘇清歡……”
“蘇清歡……”
“秦斯含他是有事情,很快就會回來的……”
耳邊不斷的響起譚如的聲音,這聲音忽遠忽近的在她的耳畔回響著。
她根本就不願意去傾聽,不論是從理智上還是從情感上,她都想不明白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情。
電話,對!電話。
就跟大海中沉浮的人突然抓到一塊救命的浮木一般,她轉身往房間衝去。
她要給他打電話,她要問問他到底為什麽要臨陣逃跑,她一定要問清楚。
“蘇清歡……”旁邊的譚如喊了一聲,也急忙跟著進了房間。
等到譚如跟進房間,隻見蘇清歡顫抖著雙手撥打秦斯含的號碼,嘴上還顫顫的喃喃自語著。
“快接、快接、快接……”
她的牙齒正用盡全力咬著嘴唇,以防止淚水會滑落下來,可縱然如此眼淚依然可見的流落。
電話接通,蘇清歡反倒是不吵不鬧的。
“你去哪裏了?”隻是聲音中的顫抖還有那不停抖動著的身子出賣了此刻她心中的恐懼。
疾馳的跑車內,秦斯含眉頭緊皺著,她的聲音聽起來這麽的不好,就算不聽她的聲音他也能想到此刻她是怎麽樣的一個狀態。
想好好的跟她說幾句話,想告訴她自己是愛她的,可話還沒有說出口手機上又響起了馮小武的來電,容不得他多加思考,隻留下簡潔的一句,“等我,我處理完事情就會回來”便將電話給切斷了。
“什麽情況?”秦斯含的聲音十分冷峻。
“我找不到他了。”電話那頭,馮小武十分的無奈,他實在不想打擾到他們的婚禮,可這件事情事關重大,他不得不打擾。
“現在是白天,他不會冒險的,你在原地休息,等到晚上注意不要讓他逃跑了,看住就好,一切等我過去。”
山間馮小武愁眉苦臉的,想開口說些什麽,但張了張嘴巴還是隻說了句“明白”。
希望老大和蘇清歡不會出現什麽問題,掛斷電話馮小武喃喃著,雖然他沒談過戀愛,可結婚這麽大的事情,他當然知道秦斯含現在幹的是逃婚。
化裝間,蘇清歡握著已經被秦斯含掛斷的電話,自顧自的說著話。
“我等你!”
“我等你!”
“我會等你的!”
“……”
譚如站在蘇清歡的身邊伸手攬過蘇清歡的肩膀,原本就知道馮小武是去找陳一山的她,剛才已經打電話給陳明確定了是什麽事情,也和她猜測一樣。
“他是真的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情,相信他,再給他一次機會吧。”
譚如的聲音中滿滿的心疼和無奈,她痛他也痛,這對坎坷的情人,是老天的戲弄還是命運的不斷擺布。
現在也隻能是希望蘇清歡可以冷靜下來,多給秦斯含一點信心,等人回來了一切都好商量。
靠在譚如的肩膀,蘇清歡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她知道現在外麵很亂,可她又能做什麽呢?
這種痛早已蔓延到了她的全身,包圍著她的思想,她有一種不能呼吸的感覺。
痛苦似乎剝奪了她呼吸的權利。
“然然……然然……然然……你醒醒……醒醒……睜開眼睛再看看我。”
耳邊突然傳來秦毅龍悲涼倉皇的聲音,被痛苦包圍的蘇清歡倏的坐了起來,一種不安和失去籠罩上了她的心頭。
她似乎想到了什麽,又不再停留的衝出了屋子。
衝出門的蘇清歡卻是沒有在原來要結婚的場地找到母親,她無助的拉著旁邊的一個人。
“我媽媽呢?我媽媽呢?我媽媽去哪了?”
隨之而來的譚如拉住了蘇清歡的另一隻手臂,喘著氣。
“快,在那裏搶救。”
根本不用誰再提醒,蘇清歡轉身便往西廂跑去,她完全忘記了自己此刻身披著潔白而秀長的婚紗。
“砰!”的一聲,她摔倒在了地上,頓時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
接二連三的打擊,對於原本就心思孱弱的她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
這一下跌倒讓她有種自己要暈過去的感覺。
不,不可以,不可以。
痛,需要有足夠的痛感,右手隨意抓起地上的一個尖銳物,便往左手手心紮去。
一旁的譚如在發現她的這個意向時就想阻止她,可她的動作太快了,等到譚如的手拉住她右手的時候,左手雖未完全紮穿,但也已被紮了很深的一個洞。
根本就不等譚如發話,蘇清歡又再度站了起來,潔白的婚紗在開始染上滴滴鮮血,看著讓人驚竦。
奔跑中的蘇清歡自然不會發現在不遠處,紀家老夫人看到這一幕後,眼中竟然露出了認可。
“媽,她比我們想象中的都要勇敢。”紀老夫人旁邊站著一個中年美婦,她是紀凝霜的母親,也是秦斯含的舅媽藍心。
她也算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一直讓她感覺膽小懦弱無能的小女孩,沒想到在一片今天竟然有如此冷靜的一麵,這是她所沒想到的,她不由得想著,如果換成是她自己恐怕也做不到這一點。
“恩,也是個命苦的孩子,不經曆風雨是永遠不會長大的,我們回去吧,讓玉霆留下幫忙就好了。”
紀老夫人看著蘇清歡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內,輕吐了一口氣,在兒媳的攙扶下離開了秦宅。
她願意接受蘇清歡,並不代表著她願意接受尉遲然,對於尉遲然的生死她並不關心,反而是自己的外孫這樣著急的連婚禮都不舉行了,她要去幫他一把。
房車內老太太靠在椅子上,閉上了她那雙似乎能看透人心的眼說,道:“藍心,回去後將資料發給含兒,他肯定是去找那個男人了。”
“知道了,媽,您先休息一會吧,等到了家我就去辦。”
秦宅西廂!
左手上的傷使得她無比的清醒,站在搶救室外隔著玻璃看著母親的身邊圍繞著一群醫生。
情況似乎和母親回來的那次一樣,她還記得後來醫生說,如果再有下次,那可能就是回天乏術了。
“媽,你一定要撐住,撐下去,我們才在一起,你就要狠心拋下我嗎?”
蘇清歡毫不顧及左手的傷,整個人趴在玻璃上,死死的盯著玻璃內的母親。
她想看到她動,那怕是一根小手指頭也行。
隻是世事往往都是事與願違的。
直到她感覺到左手傳來陣陣痛楚,依舊沒見母親有任何的動作,而搶救室裏的人也沒有停下過。
“別動,你左手要消毒,不然會發炎的,你也不想阿姨醒來後見到你這副樣子吧!”
譚如一邊替她搽藥一邊開導著她。
蘇清歡沒有轉頭,目光一直盯著搶救室內。
“我想進去。”
她的心中有許多的苦,說的出的說不出的,但此刻沒有一種苦能勝過親眼看著母親的生命一點一滴流逝直至消失。
“你想進去也可以,但總不能這副模樣吧,得先把你的傷口處理好,不然對阿姨不太好。”
蘇清歡也知道譚如說的是實話,因為也不再抵抗,任由她處理她的傷口。
“如姐,你不用擔心我,經曆了這麽多,我早已不是當初的我,這是每一個人必走的經曆,我知道如何去處理。”
一直在處理她傷口的譚如聽到了這麽一段話,不由得抬起了頭,看著蘇清歡的側臉,才發現她的臉上除了無盡的悲傷之外已多了一絲成熟的坦然。
“強心針。”
“要雙倍劑量的。”
聽到這句話,蘇清歡和秦毅龍不由得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醫生。
他們都明白,這雙倍劑量意味著什麽。
等於是給尉遲然判了死刑,就算救過來最多也隻不過是多活幾個小時。
“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她的身子微晃蕩了一下,幸好譚如及時伸手在她的後背擋了一下,才不至於再度跌到。
醫生看著她,堅定的搖了搖頭。
“那用吧!”
蘇清歡眼中充滿了悲傷,任誰也看的出來此刻的她在強裝著堅強。
相比蘇清歡的強裝堅強,此刻的秦毅龍連強裝都已沒有了,癱坐在地上神情萎靡不振。
十六年,整整十六年,他隻專注著幹這一件事,如果說可以拿他的命去換她的命,他願意。
此刻的他終於想起童愛麗說過的那句,就算我們不能在一起,我也不願活的比你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