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任憑手機不停的震動著,反正這幾天她已經將音量給關閉了。
將不斷震動的手機放在左手,那貼近著傷口的震動,傷得她心中的痛一時之間似有所壓抑。
以痛製痛,她很清楚這是一件犯賤的事情,可現在的她寧願選擇這種犯賤。
此刻的孟秦處,一個十分隱秘的電話響起。
“事情辦的怎麽樣了。”孟秦似乎很著急,在電話響起的瞬間便接了起來。
“老板,她不肯接電話。”電話那頭是個女聲,有些滄老。
將手中的煙熄滅,孟秦的手將煙蒂捏的緊緊的。
“發消息給她,內容不用我再教你了吧!”
“明白,老板!”滄老的聲音不敢有任何的逾越,在獲得指示後,將電話掛斷,而後又拿出另外一個電話開始編輯起信息。
我有你的父親陳一山的消息。
手機上傳來一條簡訊,不用她打開,便顯示了這麽一句話。
父親!
蘇清歡心中一驚,父親這兩個字根本就是母親的禁忌,但這並不代表著她會不想念父親。
她甚至連父親的長相也不知道,可這無礙她對父親的思念。
父愛這事情,誰都會希望擁有,她也不例外。
尤其是在這種脆弱的時刻,若能有父親的消息,總是能帶點喜悅的。
明知道母親不提父親,肯定是有某種不得不重視的原因的,可她依舊無法壓抑心中那冉冉升起的小火苗。
興奮甚至覆蓋了她應該要去想的問題。
對方是誰?為什麽會知道父親的消息?又為什麽要告訴自己父親的消息?
這一切的一切,現在的她都沒有去思考,現在的她隻想找到一個能證明她存活在這世界上並不是那麽孤獨的證據。
而父親,恰恰便是那個最好的證據。
微顫抖著雙手依著這個號碼撥了回去。
某處,一個老婦人在看到手機上亮起的號碼後,她滿是皺褶的臉上揚起了笑容,那略顯狹小的雙眼中暴射出一抹精光。
她知道,她打了個漂亮的開場。
隻要做到了老板說的,她就有一大筆的錢了,拿著這筆錢她的下半輩子就不用愁了。
“喂,是尉遲小姐吧!”接起電話,她的聲音充滿了長輩的暖意,雖然並不是裝出對蘇清歡有多關心,但聽在人家的耳朵裏,至少這是個老好人。
而她要做的,便是博得她的信任,然後將她引出來。
“我是,你是誰?你知道我父親在哪裏?”
如果是平時,蘇清歡會去思考這個女人有目的或其他的什麽,但現在的她根本不會去思考,或者更確定的說是不願意去思考,不管是真是假,她都情願這是真的。
有時候能有這種情感的寄托,也是好的。
“我姓沈,你可以叫我沈奶奶,我這裏有一份有關你父親的資料,是別人托我轉交給你的。”
老婦人的聲音依然暖情,但她說話的時候摸著桌上的文件眼中充斥著別樣的色彩,在她的眼中這絕對都是一疊疊的錢。
“你在哪裏?”
就算她不去想,也很清楚這絕對不是件那麽簡單的事情,可此刻她寧願單純到底。
“我在河米茶舍,如果可以希望你是一個人過來,因為這有關到你父親的一些秘密。”
老人活了這麽多年了,也不是白活的。
既然孟秦能找她來做這事,那麽她也絕不會是頭腦簡單的人。
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想隱藏陰謀的想法,這事那麽明顯,隱藏與不隱藏其實都沒有區別,她看中的是蘇清歡心中的那個軟肋。
就衝著她需要親人需要親情這點,老人吃定了她。
如姓沈的老女人所料,蘇清歡根本就懶的去思考這是真是假。
“好,我馬上就過去。”
“放心,我不會帶任何人的。”
在掛電話前,蘇清歡特意加了這麽一句話。
從床上站了起來,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臉上出現了一絲糾結,幾秒鍾後,她的眼神越發的堅定了起來,打開抽屜從中拿出那枚高雪婷送的戒指。
她若有所思的喃喃著,將那枚戒指帶在了手指上。
“不為自己,也為你。”
坐在車裏,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倒車鏡後那一直跟著自己的車輛。
她當然知道這些都是保護自己的人,但現在的她隻當是沒看到了,不去理會也是一種無為而為。
眼前是位六十來歲的老太太,細小的雙眼都快眯成一條線了,臉上堆滿了笑容,不斷的上下打量著蘇清歡。
蘇清歡有種感覺,這老太太看自己的眼神更像在看某一種物品。
“你好,沈夫人,我是尉遲蘇清歡。”
來的時候,她已經打定了主意,雖然不知道對方是什麽來頭有什麽目的,父親的消息自己要知道,自己的身體也要保護。
“尉遲小姐,請坐!”
沈老太太笑眯眯的,目光從蘇清歡的身邊透過,看到了正進來的幾個年輕人,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有什麽想吃的,先吃點東西吧!”
“不用了,我不是來吃東西的,你說有我父親的消息!”
最好的狀態,對方是求財,那樣隻要對方條件合適,她都會同意的,她不缺錢。
“沒想到尉遲小姐是個爽快的人,那我也不廢話,你先看一下這個吧。”
老太太將視線從那幾個年輕人的身上收了回來,笑眯眯的推了一個文件袋到蘇清歡的前麵。
看了一眼老太太,蘇清歡沒有說話,伸手接過文件袋,拿出了袋中的那張紙。
下一秒,蘇清歡瞪大了雙眼,整個人就像石化了般,停在了那裏,有那麽一秒她甚至都忘記了去呼吸。
陳一山,害死紀玉琳的凶手!
怎麽可能,她從未想過這種問題,自己的父親竟然是害死秦斯含母親的凶手,這怎麽可能呢?
從來沒人告訴過她。
可下意識的她又有些相信這句話,秦斯含的愛、秦斯含的恨、秦斯含的怨、秦斯含的痛、秦斯含無名的怒火、秦斯含所做的一切一切,如果說這是真的,那一切都符合了秦斯含所有行為的情理。
除了秦斯含之外,還有母親的態度,記憶中的母親是從來不提父親的,如果到了非提不可的時候也是恨意使然。
可站在她自己的角度,她是如何也不願意相信這件事的。
“尉遲小姐,除了這個還有你父親和母親之間的恩怨。”
老太太對蘇清歡的反應十分的滿意,就像看著一隻受傷的小兔子一步一步的掉落獵人的陷阱。
在心中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不管情況有多糟糕,自己也不能就此倒下。
“證據呢?你不會指望說我會相信你隨口的幾句話吧!”
“嗬嗬,尉遲小姐是個爽快人,我既然能找你出來,當然不會隻憑幾句話,隻是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老太太說著眼睛瞟了瞟剛才跟著蘇清歡後麵進來的幾人。
蘇清歡知道那幾個人是一路跟隨來到這裏,保護她的保鏢。“他們不是我叫來的。”
“我相信你,但是我隻是求財,不想那麽複雜,如果你想知道我所掌握的資料,我們換個地方吧。”
沈老太太表麵平靜,但內心早已起了無數的波瀾,隨著一步步靠近她的目的,她如何能不激動。
不久之後,河米茶舍的幾個洪氏兄弟萬分吃驚的走到剛剛兩人坐的地方。
“人呢?”
“人去哪裏了?”
“剛剛不是還在嗎?”
幾人麵麵相覷,一時之間全無答案,隻能是打電話通知陳明。
另一邊,蘇清歡已和沈老太太坐上了一輛車子。
“沒想到沈夫人還使得這麽好的一手大變活人。”
一邊說著,蘇清歡一邊拿出自己的手機等物品放入沈夫人遞過來的袋子裏,她知道東西裝到那裏就會暫時失去與外界的聯係,就算洪氏的人想找自己,一時之間也找不到自己的位置的。
“嗬嗬,獻醜了!”
沈老太太心情很好,絲毫不在乎蘇清歡的諷刺,她年輕的時候是個魔術師,她早就在那裏布下了局。
她不是不知道此行的危險,也不是不明白現在的自己正往深淵走去。
相反,沒有任何人比她更清楚,因為她是身臨其境。
人有時候就是這麽的矛盾,不然又怎麽會有那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呢。
對於她來說,再多的困難、再大的危險,也阻止不了她要尋求的心。
渴望真相,她真的不願意再當一名無知的花瓶。
前路縱有千難萬險,她也下定了決心去闖一闖。
並不是說有百分百的把握,但嚐試了總有一半的機會,如果她連這都不敢嚐試,那麽她未來的歲月還能有什麽出路呢?
或許當初的她會選擇那樣“單純而無知”的過一生,但如今的她早已不是當初的那個她。
經曆了劉熙的事件,認識了高雪婷、花雨澄、譚如等,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人生不求有多精彩,但該明白的事情可以裝糊塗卻不能真糊塗,許多的事情,必需要去爭取,爭取了,就算失敗,也是一種財富。
一路上,她沒有去問到底什麽時候才到,隻是靜靜的閉目休息。
她很清楚,有一雙眼睛始終盯在自己的身上,隻是她也懶的去理會。
該交的都交出去了,整個人上上下下也被儀器掃描了一番,有過那次被孟晨綁架的經曆,她對這道程序相當的清楚,沒有露出一絲的情緒。
“這個戒指……花紋好別致!”
沈老太太眼睛賊賊的,她已經注意蘇清歡的手許久了,直到此時才開口,說話的時候雙眼更是露出精光,一動不動的盯著蘇清歡。
“和閨蜜一起淘的。”不特意討好親近,也不緊張無措,一切就像平時。
比玩心機,雖然蘇清歡自認不是老太太的對手,但自己準備了這麽久,自然不會露出破綻。
老太太盯看了蘇清歡一會,見她沒有任何異樣,便也是放下了心。
“年輕就是好,可以經常三五成群的約閨蜜一起逛逛街什麽的。”
“她死了。”說話時,她摸了摸手上的戒指,整個人同時透露出悲傷。
聽了她的這句話,老太太連最後的念頭都打消了,雖然說人已經在自己的掌控之內,但能讓她乖乖順從自己總好過一路的桀驁。
反正她剛剛也用儀器檢查過了好幾遍,這個戒指的確沒有什麽不同。
簡短的對話之後,車上又安靜了下來。
沈老太太在想著完成這一單後拿到的錢足夠她晚年的揮秦,蘇清歡在想著如何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
現在的她,唯一的憑借就是這枚戒指了。
有些險,必須涉,但有些努力,也絕不能少。
在她們車子的前麵,一輛普通的越野車行駛著,速度不快也不慢,就那麽悠閑。
如果蘇清歡能看到,定然會發現,越野車中的那個男人,竟然是她認識的人,而且還是救了她一命的程殷廷。
隻是她欠他一頓飯,卻是到現在還沒來的及還。
對著倒車鏡瀟灑的整了整幾根頑皮的黑發,目光精光掠過,而後揚起一抹富有誘惑力的笑容,手指輕快的敲打著方向盤。
“尉遲蘇清歡,看來我們還真是有緣份!”
季氏拜托他的事情,他早已完成,正巧現在的他的任務是調查與沈嬌,娘有關的事情。
沈嬌,娘,有名的人販子,殺人的事情她不太會做,隻是幫人家暗渡陳倉什麽的卻是這個老太婆的專長。
有一個富商懷疑自己失蹤的妻子與她有關,但他又擔心會牽扯出一係列豪門醜聞,所以正道不能用,那隻能找上程殷廷了。
他早就在那輛車上做了手腳,因此車上的一切對話,他都無一遺漏的聽進了耳朵裏。
還真有些驚訝於蘇清歡的改變,這個女人從他開始調查她到現在,對於她的改變他隻有四個字的評價——天翻地覆!
“你知道我父親在哪裏嗎?”車上蘇清歡似是再也按捺不住。
沈嬌,娘笑了,這才符合她的邏輯嘛。
“當然知道了。”她的語氣明顯比剛剛要來的鬆弛。
對於這麽一個握在手裏的小兔子,她又有什麽可擔心的呢。
“那他在哪裏?”蘇清歡倏的坐了起來,轉身拉住沈嬌,娘的手。
沈嬌,娘雙眼轉動,“這個問題,等到了後,我再告訴你。”
本就沒指望她會告訴自己父親在哪裏這個問題,對於對方的回答,蘇清歡並沒有異樣。
“你說的我父親是殺害紀玉琳的凶手?”
“不是我說的,資料上說的,但既然你來了,我想你是認同了,對不?”
沈嬌,娘說著衝著蘇清歡,笑了一下,隻是那笑容怎麽看怎麽讓人含心。
既然接了這個任務,那她早就做足了準備,陳一山是誰,紀玉琳又是誰,對於蘇清歡身邊的那些人她是了如指掌的,就連劉熙她也是清楚的,正是因為清楚所以在蘇清歡說閨蜜死了的時候,她毫不懷疑。
“我沒見過他,除了名字之外,什麽都不知道。”
蘇清歡似有些頹廢,剖白著自己的內心。
“唉!”沈嬌,娘輕歎了一口氣,她有些同情蘇清歡,但這同情歸同情,她依然是不會放了她的,這可是搖錢樹啊。
“既然你能知道我父親,也知道紀玉琳,那你應該知道紀玉琳是誰了,和我又是什麽關係吧!”
沈嬌,娘點了點頭,她問的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是屬於她可以回答的範疇。
“恩,知道!”
隻要她能乖乖的,她願意回答幾個不重要的問題。
“那是有人雇你,讓你帶我過去的吧!”
蘇清歡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沈嬌,娘,想看看她的反應,等了半響她也沒見對方有所回應。
不回答有時候也是一種答案,她要的本就是這個答案,隻是做一個確定性的問題罷了。
和她想的一樣,這個沈嬌,娘隻是受人雇傭的。
得到答案,她也不再追著沈嬌,娘去問什麽了,再一次沉寂了下來。
“如果你不傻,應該能想出這其中還有什麽被遺漏的環節。”越野車內程殷廷聽到了這裏,自言自語著。
“紀家和我父親應該沒有什麽交集的,父親的身份也不大可能會認識紀玉琳,父親、母親、秦叔……”
蘇清歡的腦子裏不停的轉動著,感覺有了一些什麽,可總是理不出來。
“母親在死前說過童愛麗,當時我以為她是糊塗了,但現在想來母親可能是在給我傳遞什麽樣的信息。”
“父親、母親、秦叔、紀玉琳、童愛麗……,唉,真是可憐了孟叔。”
“如果說父親是因為生氣秦叔和母親的感情,才要報複的。”
“不對,母親和秦叔都說過他們那時候根本就沒有聯係,紀玉琳死的日子好像是我出生的時候。”
“報複,說到報複的話,秦叔和童愛麗的關係,孟叔才會想要報複吧!”
“孟叔!”
想到這裏,蘇清歡雙眸倏然發亮,張大著嘴巴似乎想到了什麽,可下一秒又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
“如果是孟叔的報複,那關父親什麽事。”
她畢竟掌握的資料太少了,怎麽想也想不出來這其中的問題,甚至於她都不知道父母親到底是什麽時候在一起的,又是通過什麽樣的方式在一起的。
總感覺母親和父親不是自由戀愛的,如果是自由戀愛才結合的兩個人,不應該是那樣子。
可不是自由戀愛,又會是什麽呢?
母親並沒有家人在這邊,也說不上是父母之命,這年頭更沒有任何的媒妁之言。
母親一直深愛的是秦叔,更不應該是和父親在一起才對。
除非……除非……除非是奉子結婚!
在她記憶不多的有關紀玉琳的事情中,剛好有紀玉琳是什麽時候開始發病,又什麽時候過世的。
在這外人那裏或許是不可探知的事情,但她從小跟著劉媽,每當紀玉琳的忌日,劉媽總會那麽叨上幾句,她自然也記在了心頭。
母親懷孕的時候,也就是紀伯母發瘋的時候,如果說父親是害死紀伯母這件事是真的,父親又幹嘛要去害一個已經發病那麽久的人呢。
她想不明白,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什麽樣的人,隻知道母親不喜歡他,也不願意提及他。
是什麽樣的仇恨才會讓父親去害死一個久病的人?
如果父親是因為母親和秦叔之間的感情,才下的手。
那孟叔呢?孟叔真的不會知道童愛麗和秦叔之間的事情嗎?
這麽久以來,自己似乎都將孟叔想的太簡單太善良了些,最近的經曆讓她明白,那些既簡單又善良的人是根本就掌控得了那麽諾大的商業帝國的,更何況是狀大。
她很清楚,在外界來說孟氏和秦氏可並不分伯仲,秦斯含偶爾用出來的狠絕手段,使得她明白想要做正那麽大一個集團的總裁,絕不會是省油的燈,不可能真的憑什麽以德服人就可以了的。
還有秦斯含,秦斯含一直不願意讓自己碰觸的東西,原來就是自己父親是殺害她母親的凶手。
有那麽一種東西,似乎就要從她的腦子裏破殼而出,她覺得她快要找出真相了,沈嬌,娘煩人的聲音在此刻又響了起來,並且打斷了那即將破殼的小芽。
“到了,我們下車吧!”
收起繁雜的思緒,蘇清歡似隨意的扭動了一下脖子。
車子一路行駛,早在半路的時候,車兩邊的窗戶就升起了黑幕,使得她根本就看不到。
她也明白對方就是如此有恃無恐的綁架了自己,就如同那次孟晨。
隻不過那次是以母親的消息為誘餌,而這次是以父親的消息為誘餌。
父親和母親,便是她的底線,她的逆鱗。
人有的時候總會明明知道這件事情不理智,但卻還是去做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她並不是不害怕,相反此刻的她十分的害怕,隻是心中有比害怕更重要的東西,使得她如此的心甘情願。
和想象中不同,此處並不是什麽荒涼之地,更沒有那種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什麽幾裏之內隻有一個小房子之類。
當然也不像那次孟晨用來囚禁自己的會所那般華麗。
就像家庭小院卻也並不是普通的那種,四周還有其他的住戶,可下了車後,一股壓抑的感覺就縈繞在她的心間。
這四周看起來像是平常,而且每戶人家的裝飾都不盡相同,可都脫離不了一種牢籠的感覺。
這兒,更像是豢養的場所。
遠遠的程殷廷就將車子停在了那裏,當他們往這邊去的時候,他已有所料,這個地方是出了名的,二奶村。
這裏的二奶村和普通地方的二奶村有著實質性的區別,在這,並不是有錢就可以了的,就算你有權也不一定能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