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他一看到走進來的蘇清歡,臉色立刻沉了下來,然後故意嘲諷道:“我還以為你被熱水房的下水道給衝走了呢!哦,不對,你這體型下水道哪能衝走?那還不把下水道給堵住了?”


  蘇清歡重重的把水瓶往地上一放,生氣的回應道:“秦斯含,你嘴巴能不能這麽毒?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隨後瞪了他一眼,然後回頭,看到滿桌的飯盒,頓時嚇了一跳,“啊!”不由得叫了起來。


  瘋狂的尖叫,惹得秦斯含齜牙咧嘴的,媽耶,這個女人的前世是不是高音歌唱家出生?嗓門跟殺豬似的一樣響亮。


  “天啦,這誰怎麽買這麽多菜?”蘇清歡扯著嗓子問道。


  秦斯含得意的輕扯了下嘴角,道:“羨慕嗎?是我最鐵的小兄弟買的。”


  “小兄弟?哦,我想起來了,就是你上次在餐廳裏坐等右等,都沒等來的小兄弟啊?”蘇清歡壞壞的笑道。


  “什麽叫左等右等?他那會剛碰上有事!”秦斯含辯駁道。


  誰都不能質疑他和溫如林之間的兄弟情,誰都不行。


  “嗯嗯,知道!”看他那一本正經較勁的樣子,蘇清歡也沒有繼續再逗他。


  不過看著滿桌子的菜,她還是禁不住發出嘖嘖嘖的聲響:“居然給你點這麽多,他真把你當豬了。”


  “豬就豬吧!你快點喂我。”秦斯含對著她說道。


  “你讓我喂你,就這種態度?”


  “那你要我什麽態度?”


  “起碼態度真誠一點。”


  “怎麽真誠?”


  蘇清歡又禁不住想逗逗他,伸出拇指和食指,放在一起快速的摩擦了一下,道:“當然是這個了。”


  作為R市最出色的男人,秦斯含一看就看出來她打手勢的意思,原來她說的真誠是給錢啊!

  “你很缺錢?”秦斯含問道。


  “哪有窮人不缺錢的?”


  “我們都結婚了,你就給我喂一次飯,就要收錢?”


  “這個跟結沒結婚,沒關係的。反正喂飯是個體力勞動,你得支付點人工費。”蘇清歡半開玩笑的說道。


  秦斯含咬牙切齒,沒想到這個女人竟是這麽的貪。


  反正自己最不缺的就是錢,給她個20萬好了。


  “好,我馬上給你轉,二維碼。”


  蘇清歡微訝,自己隻不過隨口開開玩笑,他竟要真的給自己轉?

  不過轉就轉吧,反正他有錢,而且小宛說過,現在的自己可是他的妻子。


  他的就是自己的,自己的嘛……就不是他的嘍!

  然後,她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找出了二維碼。


  秦斯含隨手一掃,幾秒種後,隨著短信叮咚一聲響,媽耶,20萬立刻到賬。


  蘇清歡在看到這串金額時,眨了眨眼睛,硬是數了好幾遍後麵的零,乖乖,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多錢。


  看著她很沒出息的對著手機發出驚呼的樣子,秦斯含的嘴角不由自主的翹了起來。


  接著,他假裝對著她吼道:“錢收到了,是不是該辦事了?”


  蘇清歡立刻把手機收了起來,道:“我馬上喂你,馬上。”


  然後,她拿起飯盒,象征性的夾了幾樣菜,走到他病床前,用勺子舀了一口飯,遞了過去。


  秦斯含張開了口……


  蘇清歡朝著門口望了望,好奇的問道:“你那個小兄弟呢?怎麽到現在還不過來吃飯?”


  秦斯含足咀嚼著飯菜,慢騰騰笑道:“他今天不回來的,那小子在忙著談戀愛呢!”


  “談戀愛啊!那是好事啊!”蘇清歡笑了笑。


  “他最近在追一個女孩子,忙著呢!”


  “那人家那麽忙,你還讓他來醫院看你?你這不是耽擱他嗎?”蘇清歡從碗裏舀起一大勺飯,塞進了他的嘴裏。


  “所以說這小子從不重色輕友,這點我喜歡。”


  “那恭喜你有這麽一個好的鐵哥們啊!”蘇清歡調侃道,然後找了顆大蝦,猛地往他嘴裏再次塞去。


  許是被嚇裏麵的殼給傷到了,秦斯含不高興的回應道:“你能不能不要像頭母豬樣那麽猛?能不能溫柔點?”


  陽茵茵雖一身粗布麻衣,但依舊掩蓋不了她那獨特的氣質。


  她看著安子皓,眼裏流露出的全是慈祥。


  安子皓把手上的禮盒放在了桌上,笑著道:“媽,沒事的,我隻是又想過來看看你。”


  陽茵茵忙笑意然然的把安子皓拉坐在椅子上,然後盯著他的腿打量了一番,關心的問道:“子皓,你的腿最近有沒有痛過?”


  站在安子皓身旁的阿木,剛想張開回答,卻被他一個淩厲的眼神給慫了回去,閉上了嘴。


  “沒有,我的腿已經恢複正常了,您放心吧!”安子皓滿是輕鬆的回答道。


  “唉,當年的那場大火來得突然。那根橫梁砸到你的腿,雖沒折斷你的腿,但卻把你腿內的那根神經給震到了,導致你的腿每隔一段時間就要痛一次。子皓,苦了你了。”陽茵茵滿是痛心的說道。


  安子皓笑了笑,故作輕鬆的說:“媽,每次來您這,您都要說這個。我不是跟您說過了嗎?我的腿已經好了,真的沒事了。您可以問問阿木啊!”


  然後,他轉頭看向身邊的阿木,朝他使了個眼神:“阿木,你快告訴我媽,我的腿是不是一直都是很健康的?”


  看著安子皓給自己使的眼神,阿木麵露難色,隻得衝著陽茵茵點了點頭,道:“是的,老夫人。子皓少爺的腿已經很長時間沒發作了,全部都好了。”


  聽阿木這麽一說,陽茵茵會心一笑:“那就好,那就好。”


  接著,她站起身來,笑著說道:“我這就去做飯,一會你們的江阿姨要過來。”


  安子皓心中一驚,母親剛說的江阿姨?莫非就是她的那位故友?

  雖然自己經常來母親這裏,但每次來了後,都是匆匆的離開,根本沒有時間和她身邊的那位故友打招呼。


  直到今天,才聽母親說,那位她的故友原來姓江。


  安子皓也同樣站了起來,問道:“媽,您剛說的那位江阿姨,是之前一直照顧您的阿姨嗎?”


  陽茵茵發出一聲歎息:“嗯,是啊,我的身體還多虧了你江阿姨的照顧啊!”


  “媽,那江阿姨她是什麽人?”安子皓繼續問道。


  一想到那位江阿姨的臉,安子皓就越發覺得和蘇清歡格外的相似,他不得不存在一個可怕的想法,一直想弄清楚。


  “她……”陽茵茵欲言又止,隨即又發出一聲歎息:“你江阿姨也是一個可憐人啊!”


  “媽,您當年是和江阿姨怎麽認識的?”安子皓看著母親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心裏的疑惑更大了。


  這個江阿姨到底是什麽人呢?和母親什麽關係?又和蘇清歡什麽關係?

  “茵子,你怎麽不告訴他,當年我和你是情敵的關係?哈哈……”一陣柔軟的聲音伴隨著爽朗的笑聲傳入了耳中,安子皓愣了,尋著聲音望去,一個挎著籃子的婦人出現在了門口,雖有些上了年秦,但麵容精致皎好,一身獨特的氣質散發出來,正滿臉堆笑的走了進來。


  隻是她的神情和神態和蘇清歡簡直神似。


  “雪姐,你這麽早就過來了?”陽茵茵高興的迎了上去,上前就接過了籃子。


  “我剛在院子裏摘了一些菜,還新鮮的,中午可以一起做了。”江雪笑著道。


  “嗯。”陽茵茵連連點著頭。


  然後她拉過江雪,對著安子皓介紹道:“這就是我剛跟你說的江阿姨。”


  安子皓連忙尊敬的叫了一聲:“江姨。”


  江雪笑了笑,眉眼彎彎,甚至能看到兩邊有些淺淺的酒窩,這不難看出,她年輕時肯定是個美麗的女人。


  “子皓,我對你很熟悉,你母親經常把你掛在嘴邊。”


  安子皓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江姨,我之前經常來母親這,都忘記和你打招呼,真是不好意思。”


  江雪擺擺手道:“沒事的,你們年輕人事情多,哪有時間和我們這些老婆子囉嗦的?”


  “江姨可真會說笑。”安子皓應道。


  接著,陽茵茵拉著江雪坐了下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可一旁的安子皓,心裏的疑惑卻越來越大了,先不說這位江姨的長相,和蘇清歡百分之七八十的神似,就剛剛她走進來,說年輕時和母親是情敵,這就讓他瞬時不淡定了。


  看她現在和母親的關係這麽好,怎麽之前會是情敵的關係呢?


  情敵關係?


  難道她們倆年輕時同時愛上了同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呢?


  母親這輩子愛的男人,隻有自己的父親蘇慶威。


  莫非,當年江姨也愛上了自己的父親?


  要說自己的父親,自己也是了解一些的。父親先是拋棄了自己的母親,後又和蘇清歡的母親結了婚,而現在卻又和蘇雪琴搞到了一起,還生下了那個蠻橫無比的蘇寧悅。


  想到這裏,他不免對著江雪多看了幾眼,看她的談吐和氣質,年輕時肯定不是一個平凡的女人,應該是一位受過高等教育的大戶人家的大小姐。


  許是感受到了安子皓投過來的目光,江雪稍稍把頭偏轉了過來,對著安子皓淡然一笑。


  安子皓隨即一愣,隨即也對著她禮貌的微笑了一下。


  “子皓是有什麽事要問我嗎?”江雪轉過頭來,對著安子皓問道。


  安子皓摸了摸鼻子,道:“我隻是好奇,剛才聽您說您年輕時和我媽是情敵的事。”


  江雪哈哈大笑了起來,對著陽茵茵問了一句:“茵子,你說我能告訴他嗎?”


  安子皓聽後,吃了一驚,這些事母親從未和自己說過,原來母親年輕時是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啊,不過,既然父親繼承了外公的公斯,那為什麽當年要拋棄掉母親呢?


  安子皓有些不解,繼續看著江雪,聽她繼續娓娓道來。


  “不過你父親坐上董事長的位置還不到幾個月,公斯就倒閉破產了。”


  有幾年官場經驗的安子皓卻對此驚奇不已:“不會吧?哪有公斯這麽快就倒閉的?怎麽就沒有個過渡?”


  而一旁的陽茵茵許是被江雪的回憶感染到了,臉上立刻顯出憤憤的表情,道:“那是因為你父親的貪念,害公斯倒閉的。”


  “貪念?”安子皓不解。


  江雪見陽茵茵開口,便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笑著拉住了她的手,靜靜的聽著她說。


  “你父親當年簡直是喪心病狂,玩恩負義。你外公對他那麽好,如此器重他,他卻暗地裏耍手段,和你外公的對頭公斯秦氏勾結了起來,一直對外泄露公斯的機密,活活的把你外公給B死了。”


  “沒想到父親竟是這麽過分!”安子皓憤憤的說道。


  江雪見陽茵茵說的激動,甚至還落下了淚,忙給她抽了張紙巾,又輕輕啊拍打著她的背,安慰道:“茵子,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陽茵茵接過紙巾擦了擦淚,對著江雪點點頭:“我知道的雪姐,我沒事。這些事,我都沒有告訴過子皓,今天讓他知道也好。畢竟他現在大了,也讓他知道他父親是個什麽樣的人。”


  “媽,您別傷心了,我真沒想到父親竟是個如此卑B的人。”安子皓也走上前安慰著。


  陽茵茵繼續道:“你外公去世後,你父親以為可以穩穩當當的坐上你外公那董事長的位置。卻沒想到的是,對頭公斯秦氏,卻突然出爾反爾,打壓你外公的公斯,直至公斯破產倒閉。”


  “什麽?那父親不是自搬石頭砸向自己的腳嗎?”安子皓不可置信的問道。


  “是的,你父親當時就頂不住壓力了,帶著我逃到了R市這個地方。”


  “如果重新逃到了R市,那一切都得重來,你和父親肯定也吃了很多苦頭。”


  陽茵茵點頭:“那時剛逃到R市,我就被查出懷了孕,而且還是個雙胞胎,也就是你和你弟弟。那天晚上你父親激動的一個晚上都沒睡覺,當時就承諾一定要讓我們母子三過上好日子。”


  “第二天後,你父親就到處找工作,那時候對R市又不熟悉,暫時找到了一家公斯,繼續從小職員做起,而進的公斯也就是你江姨父親的公斯。”


  隨後,陽茵茵看著江雪,道:“雪姐,年輕那會我還沒見過你,你怎麽總說見過我呢?”


  江雪笑著道:“茵子,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當年我的職權可是很大的,想調查一個人還不簡單嗎?”


  陽茵茵故意把臉一橫:“原來雪姐,你是暗中調查我啊!”


  江雪語氣低沉道:“嗬嗬,是啊,當年的我可是被他傷透了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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