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你滾，你算什麽粉絲！”蘇清歡說完，氣急敗壞的走了，她要跟導演商量一下，能不能把這一段給剪了。
林卓看著她倉皇的背影，嘴角彎起一個得逞的笑容。
森陌總裁辦公室。
秦斯含拿起手機，就看到了瀏覽器推送的最新消息，“又一位大帥哥拜倒在蘇清歡石榴裙下，自稱粉絲實則商界新貴！”
點開，配圖正是林卓抱著花束衝蘇清歡表白的畫麵，兩人站在一起，男帥女美，格外養眼。
秦斯含氣的砸了鼠標。
他退出新聞界麵，黑著臉給林卓打電話，卻被對方掛斷，秦斯含一腳踢開椅子，拿了鑰匙大步跨出辦公室。
邊走邊撥蘇清歡的電話，但還來得及打過去，蘇清歡的電話緊跟著來了。
秦斯含看了一眼，怒氣衝衝的接了起來。
“斯含，新聞都是假的，你不要相信。”蘇清歡略顯急促的聲音，通過話筒，回蕩在車廂裏。
對此，秦斯含心裏有數，幾次交鋒，林卓的為人，他多少有些清楚。
蘇清歡猜不透他心裏在想什麽，害怕他會因為網上的言論生氣，正想著怎麽解釋，突然腦子靈光一閃，有了一個很好的主意。
“斯含，我們結婚吧。”蘇清歡認真地道，“我們把婚禮辦了，就算他再怎麽製造輿論效果，也沒有用。”
有個詞叫釜底抽薪，蘇清歡無意與人玩曖昧，而唯有徹底扼殺他的念頭，才不會再生出波瀾。
出乎意料的是，秦斯含並沒有直接答應，隻是道，“不用這麽倉促，這個人你也不需要理，交給我。”
“我覺得他不會就這麽放棄。”她是真怕了林卓了，跟牛皮糖一樣，甩也甩不掉。最氣人的是，她還不能對他太無禮，因為害怕他會在別的方麵跟秦斯含作對。
“好了，你別想那麽多了，我會有辦法對付他的。”秦斯含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
蘇清歡卻覺得，自己提的辦法是最好的，她不明白秦斯含為什麽會有些排斥，她試探著又道，“我知道你現在很忙，我們先領證，婚禮以後再補，這樣也行。”
秦斯含仍是拒絕了，“再等等，我不想讓你受委屈。”
其實蘇清歡想說，她並不覺得委屈。
但秦斯含的電話響了，他說了幾句話之後，就匆匆去了書房。留下蘇清歡坐在客廳，望著他離開的身影，眼裏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光。
秦斯含的躲閃太明顯了，可是為什麽。
他不想跟自己結婚？
忽然想到那天林卓說的話，心裏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此後，蘇清歡又陸續找機會，跟秦斯含表明了結婚的意思，每次皆被秦斯含以各種借口帶過去。
當秦斯含第三次敷衍她的時候，蘇清歡忍不住了。
她抱胸擋在門口，攔住了秦斯含出去的路，神情倔強中帶著傷心，“秦斯含，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結婚？”
秦斯含一愣之後，蹙了蹙眉，道：“你想多了。”
“那為什麽總是拒絕，我要一個理由。”蘇清歡鐵了心要問清楚，一副沒有得到滿意答案，她就不罷休的架勢。
秦斯含神色很複雜，看了她良久，最終放柔聲音，說道，“理由就是，很忙，公斯事情特別多，分不出身。”
“真的嗎，我怎麽聽著很像借口。”蘇清歡表現的很平靜，心裏卻在滴血。
“是真的，所以，再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準備一下，好嗎？”
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蘇清歡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麽，她覺得有些疲憊，她快看不透秦斯含了。
蘇清歡看不懂秦斯含現在在想什麽，她能感覺到，秦斯含是愛著她的，卻不管怎樣，都不肯鬆口去領證，或者辦婚禮。她失望難過之下，也隱隱有些擔心起來，秦斯含，會不會有什麽難言之隱？
她將秦斯含的種種異常，和林卓說的話聯係起來，得出一個結論，這事，很大程度上與林卓有關。
有段時間，秦斯含貌似一直在查林卓，還跟她說林卓背景神秘，查不出什麽東西，是不是從那時候開始，就有她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
從秦斯含這裏是問不出什麽了，蘇清歡決定去找林卓。
巧的是，林卓現在還在C城。
兩人見了麵，蘇清歡開門見山，問他上次那句話是什麽意思。林卓笑嘻嘻地跟她說，這個時候約他出來，就不怕被媒體拍到，到時候就坐實了他們有一腿的新聞了，當然，他是喜聞樂見巴不得的。
“不要東拉西扯。”蘇清歡沉著臉，“林先生，這對我很重要，如果你知道什麽，請一定告訴我。”
林卓骨節分明的手指繞著酒杯，淺淺酌了一口，笑的無比魅惑地道，“秦斯含不跟你結婚，我可以啊，你考慮考慮我，如果你鬆口，我們現在就去民政局領結婚證，我戶口本都帶來了。”
說著，他還真的拿出了一個褐紅色的本子。
蘇清歡看著他老神在在的表情，一陣心浮氣躁，也許，她來找林卓也是一個錯誤。
“打擾了。”
蘇清歡抓起包，起身往外走，臉色難看，心裏鬱悶無比。
這一趟又是白來了，什麽都沒問出來。
回到秦宅，秦斯含不在，一直等到晚上十一點，他仍舊沒回來。蘇清歡心裏有氣，幹脆也不管他。
她稀裏糊塗就睡過去了，一覺醒來，身邊空空蕩蕩，根本就沒人睡過，蘇清歡清醒了幾秒，抓起手機，打了過去。
“你昨晚沒回來？”蘇清歡咬牙問道。
秦斯含平靜地解釋，“加班太晚，就在公斯睡了。”
聽著他毫無波瀾的語氣，蘇清歡心頭的火嗖的一下就竄了起來，連日來的怒氣瞬間就爆發了出來，她對著手機大聲吼道，“你愛回來不回來，管我什麽事，老娘以後不會問你半句，你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說完，不等那邊回應，啪的一下掛掉了電話。
蘇清歡吼完後，坐在床上發了半天的呆，心裏也沒舒服多少，不知不覺掉了兩滴淚。
如果可以，她真想將那兩個混蛋抓起來，一人抽一頓，讓他們不敢再對自己故弄玄虛。
這種被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感覺，像個小醜一樣，真的是太不爽了。
與此同時，秦斯含看似認真的看著文件，卻半天沒有看進去一行字，最後隻好煩躁的合上，拿過一旁的手機，糾結了一會，還是撥通了那個電話。
“從你車庫裏隨便開了一輛，我的被Alice借走了。”蘇清歡隨意說著，語氣輕鬆，完全不見早上崩潰大吼的模樣。
秦斯含自然是不在乎的，事實上，隻要是他的東西，蘇清歡想要，都可以拿去，“隨便開，你想開哪輛都可以，如果都不喜歡，我再給你買。”
聞言，蘇清歡幽幽道，“比起車子，我更希望你能多陪陪我。”
見秦斯含不說話了，蘇清歡心裏有些苦澀。她換了個話題。
“你忙嗎？”
秦斯含看了看手表，“兩小時後有個會議。”
蘇清歡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足夠了。”
她發動車子。
秦斯含起初隻以為，蘇清歡是要去哪個餐廳吃飯，他正為這些天躲著蘇清歡感到內疚，因此沒說什麽。
直到蘇清歡將車子停在了民政局門前，秦斯含臉上的慌亂再也掩飾不住，“小歡，你做什麽？”
蘇清歡撩了撩頭發，紅唇勾起，笑的無比魅惑，“領證。”
秦斯含坐著沒動，身體卻一寸寸僵硬。
“走啊，”蘇清歡奇怪地看著他，道，“今天領證的人好像不多，一定用不了兩個小時。”
秦斯含挺直著脊背，下頜繃得緊緊的，兩隻手搭在膝蓋上，不自覺的握成拳頭，像在極力克製著什麽。
蘇清歡漸漸安靜下來，她凝視著秦斯含，靜靜地陳述，“你不願意。”
秦斯含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為什麽？”蘇清歡已經完全沒有了剛才的興奮，整個人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蔫了。
車廂裏死一般的寂靜，氣氛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蘇清歡的眼圈一點點變紅。
她倔強的看著秦斯含，等一個答案。
與她清亮的眸子相撞，秦斯含眼神閃了一下，喉結抖動，神情竟帶了一些狼狽，他用力握著拳頭，倉皇道，“今天沒帶身份證，改日吧。”
說完，再也不敢朝蘇清歡那邊看一眼，推開車門，匆匆下車離去。
蘇清歡有些不敢置信，秦斯含就這樣離開了，她自然知道身份證隻是借口，如果他真的有心領證，隻是打個電話的事而已。
又一次被無情的拒絕，蘇清歡想，她所有的勇氣都已經用完了，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她還是沒能忍住，趴在方向盤上，失聲痛哭。
不遠處，一輛黑色的轎車裏，有一雙眼睛，全程觀看了這一幕。當秦斯含下車離去的時候，他勾起一個得意的笑容。
蘇清歡痛哭了一場，體內的力氣好像也被抽光了。她完全靠著本能把車子開到了秦宅，而在她進去之後，跟了她一路的車子，才無聲無息的掉轉方向離開。
從民政局回來後，蘇清歡就一直渾渾噩噩的，秦斯含連續兩天沒有回家，她基本已經確定了他的意思了。
他們莫名其妙，就走到了這一步。
好不甘心啊，分別三年，好了才不到一年，難道，他們真的沒有緣分。
就算這樣，蘇清歡也還想給秦斯含一個機會，隻要他解釋，不管是什麽原因，她都會聽。
可惜，她打過去的電話，全都石沉大海。
她又發消息，問他發生了什麽事情，她願意跟他一起麵對，就是不要讓她蒙在鼓裏。
秦斯含同樣沒有回複。
蘇清歡傷心的又大哭了一場，然後收拾東西，毅然離開了秦宅。
她本想回自己的小公寓，走了沒多遠，接到Alice的電話，Alice的聲音有些急，“阿歡，你在哪裏？”
兩個小時後，蘇清歡坐在了Alice家客廳。為了她，Alice也推掉了工作安排，在家裏陪著她。
“喝點水。”Alice遞給她一杯水。
蘇清歡接過，輕聲道了謝。
Alice在她身邊坐下，說道，“在我這住幾天吧，都平靜平靜，其實談戀愛就這樣，吵吵鬧鬧很正常。”
蘇清歡卻知道，他們這樣根本不正常，別的情侶吵鬧起碼還有個原因，而他們呢，秦斯含對她不坦誠，她真正生氣的是，他竟然完全不信任她。
這樣下去，還有什麽意思。
“Alice，我覺得我們完了，我當初應該聽你的話，回來的時候就該遠著他，就不會有這麽多事情了。”蘇清歡心如死灰的說著。
Alice不讚成地道，“戀愛就是有酸有甜，也許還有苦，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更值得珍惜不是嗎，你也別太死腦筋了，因為一次吵鬧，就否定對方。”
蘇清歡長長歎了口氣，“不對，問題不是這個，我們倆，我總覺得，他有很多事情不願意跟我說。”
“也許他是覺得自己能解決，也算是保護你的一種方式。”
蘇清歡心塞地道，“要是這樣就好了，我懷疑他在外麵有人了，所以才會對我各種冷暴力。”
“你是不是搞錯了，我覺得厲總不是那樣的人。”Alice第一反應就是荒謬，在兩人結婚前，她跟秦斯含有過一次長談，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她發現秦斯含是真的很愛蘇清歡。
也許，是當局者迷吧，她想。
“不會搞錯。”蘇清歡冷靜下來，分析起來頭頭是道，“他不想跟我結婚，每次我一提起領證或者辦婚宴，他都會逃避，你知道嗎，就在前幾天，我先斬後奏，拉他去了民政局，結果他就那麽把我扔下，自己跑掉了。”
她還舉了一些例子，都是秦斯含最近反常的行為，越說越是心含，因為她發現，秦斯含的種種行為，貌似都對她毫無感情。
Alice聽了後，也覺得困惑無比。
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卻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你什麽意思。”
“我們分手吧。”
兩人同時開口，說完之後，又同時沉默了。蘇清歡懷疑自己幻聽了，顫聲問道，“你剛才說什麽？”
“分手。”秦斯含的聲音很清晰的傳過來，冷靜地道，“就這樣吧，以後不要再聯係了。”
蘇清歡的手機一個沒拿穩，滑落在地，等她手忙腳亂的撿起來時，那邊已經掛斷。她又打了過去，秦斯含關機了。
Alice應酬完回來，打開家門，發現屋子裏黑漆漆的，沒開燈，不由暗自嘀咕，阿歡這是出去了嗎？摸索去開燈，冷不防看到地上有個團成團的黑影。
她嚇得差點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