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現在的木映含,能有什麽結果呢?無非就是不敢出門,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漸漸都會忘記木映含所做出來的那些事情,她若是有心改過,那麽日後還會有一個美好前程,可是她若是不知悔改,那麽該承受的後果,她還是要承受的。


  沒有人可以在犯了錯之後,不受任何懲罰的。


  “吳哥,木映含如何,已經是一件過去的事情了,沒必要將她放在心上。”


  方才蘇清歡詢問出那句,也不過是出於好奇罷了,看到周昌的態度之後,蘇清歡自不會不識趣地繼續追問下去。


  “嗯,好,我知道了。哎,歡歡,也就你始終如一了,我在娛樂圈待了太久太久,見過的人算不上一千,可是也有百來人了,在這些人中,沒有幾個人能夠做到不為名利所動,他們或是因為錢財,或是因為愛情,而失去了自己的初衷,隻有你,到目前為止,也就隻有你一個,還沒有忘記自己最初的夢想。”


  周昌說這句話,不是在誇誇其談,而是陳述事實,蘇清歡的自製力確實是令他很驚訝。


  娛樂圈的機會很多,可是這機遇伴隨著的是巨大的危機,蘇清歡能夠在堅守初心的情況下,還能夠發展自己,這就讓周昌很是驚訝了。


  “吳哥,我也沒做什麽,隻是不曾變過而已。”


  蘇清歡不是不明白周昌的意思,隻是在她看來,自己並沒有任何的了不起,隻是堅持了自己所堅持的罷了。


  看著周昌如今這番感慨的模樣,蘇清歡心中暗自猜測,隻怕吳哥是經曆過什麽,才會有感而發吧。


  “是啊,不曾變過,沒錯,就是要不變才對。”


  “吳哥,我先去劇組了,您忙吧。”


  告別周昌,蘇清歡出了公斯。


  卻是不料,剛出公斯,走到公斯的地下車庫時,一個人突然衝了出來。


  “啊……”


  被來人突如其來的動作震驚,蘇清歡大喊出聲,隻是誰料她剛喊完,準備呼喊救命的時候,那人直接從她的身後狠狠地拿著棍子,敲了一下。


  受到巨大的衝擊,蘇清歡昏了過去。


  看著躺倒在地下的蘇清歡,就算是昏倒了,也是難掩麵容的絕美,那人的眼神越發的惡毒。


  襲擊蘇清歡的人,慢慢的將女人拖上了自己的車子。


  迅速的將車子開了出去,車子離開後,沒人注意到一個手機,正在地上閃著光芒。


  尋著光芒望去,就會發現原來手機上打來了一通電話,看那備注,赫然就是顧瑾言。


  顧氏企業

  顧瑾言站在落地窗前,看著久久打不通的電話,眉頭緊皺,心裏更是不安。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顧瑾言的麵色大變,迅速的走出了總裁辦公室。


  “總裁,馬上就有一個會議要開了,您這是幹什麽去?”


  坐在外麵的蘇年,正在盯著電腦,打印著報表,卻是不料,一個不經意的抬頭,就看到了火急火燎的顧瑾言。


  眼看男人似乎要不管不顧的衝出去,蘇年心知多半又是蘇清歡那邊出了什麽事,他知道自己不應該阻止男人的,可是接下來的會議實在是太過重要了,涉及了整整十個億的項目,要是出了什麽差錯,蘇年覺得自己隻怕是萬死難辭其咎。


  顧瑾言身為首席執行官,他要是缺席了這場會議,別人會怎麽看他啊,到時候公斯的名聲,顧瑾言的名聲,要是一落千丈了可怎麽辦?

  因著這一點,蘇年才不得不喊住顧瑾言。


  對於蘇年的呼喚,顧瑾言僅僅隻是回頭看了男人一眼,就那麽冷冷的瞥了一眼,隨後毫不留情地轉身離去。


  走到車庫,一邊開車,顧瑾言一邊打開手機定位。


  他沒有告訴過蘇清歡,其實他在女人的手機上裝了定位,時時刻刻都會看到女人的動態。


  當自己打不通電話的時候,顧瑾言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定位,隻是越看定位的方向,顧瑾言的眉頭皺的越緊。


  “這裏分明是壹路影視文化公斯,歡歡怎麽會在這裏失去消息?”


  其實不過是打不通電話,按道理來說,顧瑾言沒道理這麽著急的,可是他卻是心髒砰砰砰的跳個不停,自己的身體如此不對勁,除了是蘇清歡那邊發生了什麽事,顧瑾言實在是找不出任何的理由。


  所以沒有任何猶豫,顧瑾言開車前往壹路公斯。


  在開到定位顯示的地方時,顧瑾言停下了車子,熄火,從車上走了出來。


  環顧四周,顧瑾言發現了掉落在地上的手機。


  連忙跑了幾步,上前查看手機,在看到手機上的裂痕之後,顧瑾言麵色大變。


  ”歡歡……”


  突然,蘇年一臉震驚的按住屏幕,將其放大,在看到被悄悄帶走的人確實是蘇清歡之後,男人拿起一旁的手機,就是給秦斯含撥了一通電話過去。


  ‘總裁,蘇清歡她是被人給打昏帶走了。車的方向是開往了郊外,而且看時間是在一個小時前,根據時間推測,他們現在應該是到了京郊的一處廢棄工廠。’


  聞言,秦斯含立馬掛斷電話,車子疾馳著前往蘇年所說的那個廢舊工廠。


  他之前來過這個地方,就算是沒有導航,秦斯含也依舊很快就找到了工廠。


  他還記得當初公斯有人提出要開發這個地方,但是因為周圍的廢棄材料實在是太多,害怕會對周圍的居民產生危害,秦斯含就否決了那人的意見,卻是不想,今天自己竟然又來了,還是因為自己的女人被人給綁架了的緣故。


  沒錯,就是綁架,女人的電話是摔在地上的,這就說明女人走得時候,並不是出於自願,否則也不會就這麽草率的丟掉自己的手機。


  想到綁架,秦斯含的眼底翻湧著情緒,就像是暴風雨即將來臨似的。


  從車上走下來,秦斯含一步一步走向敞開的門。


  彼時,工廠內,看著尚未蘇醒的蘇清歡,木映含的眼底劃過一抹惡毒的神色。


  ‘都是因為這張臉,要不是因為你長得這麽好看,他們也不會都幫著你,不會。’


  可憐的木映含,即便是到了這般境地,還是沒有意識到都是自己的問題,才會將自己陷入如今這般不堪的境地。


  木映含還坐在工廠內唯一一張凳子上說著些什麽。


  秦斯含也是在這個時候進來的。


  男人進來的時候,悄無聲息的,就連耳力好的人都不一定能夠聽見,更何況是木映含此刻還在沉迷於抱怨的人呢?


  隻是就算是男人的腳步再輕,木映含也不是聾子。


  聽著男人漸漸靠近的腳步聲,木映含猛地回頭,在看到秦斯含的時候,神情明顯的愣了愣。


  這個男人的身份,她當初當蘇清歡的助理的時候,就知道了。


  她以為男人早就拋棄蘇清歡了,畢竟在他們這些富豪的眼裏,像蘇清歡這種明星,也不過是玩玩而已。


  就算是上次的傅雲琛,木映含也沒有放在心上。


  因為她偶然知道,傅雲琛的職業,像是軍人那樣的職業,一年能夠有十天陪在家人身邊就不錯了,更不要說那男人的眼神還在告訴她,他喜歡蘇清歡。


  距離會阻隔很多,這一點木映含比誰都要清楚。


  所以在她的心中,她以為蘇清歡現在就是孤身一人,既沒有秦斯含的相助,也沒有傅雲琛的相幫。


  可是誰能告訴她,為什麽她才將女人綁來沒有多長的時間,秦斯含就到了?


  這男人難不成是開了定位不成?

  不得不說,也就是到了這一刻,木映含的腦子還好使點。


  ‘你怎麽會找到這裏?’


  像是意識到什麽,木映含趕緊走到蘇清歡的身後,抓著女人的身子不放。


  彼時,蘇清歡已然開始幽幽轉醒,意識到自己的手臂,都被綁在身後,女人下意識地開始掙紮。


  ‘別動,老實點。’


  蘇清歡聽這聲音,立馬猜出來自己身後的人,隻怕是木映含。


  ‘放開她。’


  秦斯含站在對麵,冷冷地盯著木映含,眼神冰冷地就像是在看死人似的。


  木映含哪裏同這種厲害的人接觸過,一觸碰到男人的眼神,木映含就心裏瑟縮了一下。


  ‘你……你別過來,我告訴你,秦斯含,蘇清歡現在在我的手上,你要是敢輕舉妄動,我現在就殺了她。’


  說著,木映含像是被什麽鬼東西上身了似的,瘋魔般的拿出了自己身上藏著的刀子。


  抵在蘇清歡的脖子上。


  人的脖子是最脆弱的地方,一旦割破了,血液大量流出,那麽幾乎可以說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了。


  這也是為什麽大多數自殺的人,都選擇的是割腕自殺,而不是割脖子自刎,畢竟這種疼痛,實在是太過可怕些了。


  當年項羽是何等英雄豪傑,自然是有那個勇氣和膽量自刎,換做是今天的眾人,又有哪一個敢如此做呢?


  ‘是嗎?’


  看著木映含已經失去了理智,雙眼變得猩紅起來,可是秦斯含卻還是那副冷靜的模樣,就像是被綁架的女人呢,不是蘇清歡似的。


  隻見秦斯含在聽到木映含說的威脅的言語之後,隻是嘲諷的看了女人一眼,很是輕蔑。


  受到刺激的木映含,將手上的刀子拿開,指著秦斯含瘋狂大喊。


  ‘你憑什麽瞧不起我,收起你惡心的眼神,快收起來啊……’


  就是這個時候,秦斯含心中暗自揣測著時間,在看到木映含拿開刀子之後,毫不猶豫地將自己隨身攜帶的一支筆扔了出去,打在女人拿刀的手腕上。


  秦斯含的力道很大,再加上他們兩人的距離並不是很遠,因此木映含輕而易舉的就丟失了身上唯一的一件器具。


  ‘啊……’


  趁著木映含自顧不暇的時候,秦斯含連忙上前,將蘇清歡攬在了自己的懷裏,抱起。


  這是,木映含才意識到男人的軌跡,想要再次拿起刀子,衝著男人刺過去,卻是被秦斯含輕易地給製服了。


  最後,秦斯含將木映含綁在了凳子上,自己帶著蘇清歡,率先離開了工廠。


  順帶著,在走的時候,男人還十分‘好心’地報了警,說是有人在京郊工廠持刀行凶。


  這樣一來,木映含這輩子隻怕是要在監獄度過了。


  ‘我沒事,斯含哥哥,你不必擔心。’


  隻是木映含,她到底為什麽要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一切事情不都已經塵埃落定了嗎?她繼續這樣下去,不是在給自己找麻煩嗎?

  原本她可以在一段時間以後,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的,可是她如今經曆了綁架的罪名,還如何能夠有一個前途可言?


  對於木映含,蘇清歡的心底還是有那麽一絲可惜的意味在的。


  畢竟眼睜睜的看著一個人走上歧途,自己卻是無能為力,這種感覺著實是不好受的。


  ‘木映含她,斯含哥哥,她怎麽樣了?’


  蘇清歡自詡自己不是什麽好人,也不是那些悲天憫人的白蓮花,可是就這麽輕而易舉的毀掉一個人,她還是做不來的。


  之所以這麽問,其實一方麵蘇清歡也是在試探著秦斯含的心思。


  隻要男人不對木映含多加追究,那麽木映含的結局頂多就是被關上幾年,幾年後出來雖然可能境況不是太好,但是最起碼能夠活下去的,可是要是秦斯含插手這件事情,那麽就連蘇清歡自己都不能保證,最後木映含是不是還能活下來了。


  當年秦斯含對追求她的那些男生做的事情,蘇清歡現在想想,也是有些心驚的。


  看出女人眼底的不忍,以及對自己若有若無的害怕,秦斯含的心驀地一疼。


  很明顯,他不想讓女人這般看待他。


  所以秦斯含故意放輕了自己的聲音,將自己所有的情緒收斂起來。


  回答道。


  ‘被警察帶走了,我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他還沒來得及插手,一心都在蘇清歡這裏。


  ‘斯含哥哥,不要管她了,好不好?’


  蘇清歡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懼怕些什麽,也許是真的經曆過失去,才會珍惜吧。


  當木映含的刀子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時,她想的是自己可能不當演員,可以放棄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但是她一定要和秦斯含在一起。


  也是到了那一刻,她才明白自己對秦斯含的感情到底有多深。


  她用言語暗示秦斯含,讓他不要對木映含動手,不是因為木映含,不是因為她的憐憫心,隻是因為她不舍得讓男人為了她,再去做這些不好的事情。


  常言道,積善行德,蘇清歡雖然平日裏不信這些東西,可是偶爾也會小小的迷信一下。


  她不想男人的雙手沾滿血腥,那是一雙潔白幹淨到極點的手,她想,那應該是世間最幹淨的地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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