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讓既白看見了,上一次的時候,既白看見之後,就整整兩個月沒有回家,這一次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她還沒來得及和既白歡聚,如今竟是又生氣了嗎?

  韓負眼眸低垂,突然感覺到一陣心累。


  因為心中不為外人明說的心思,她一直都在盡力的對蘇蘇好,可是卻是將既白推開了自己的身邊。


  等到韓負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兩人已經變成了現在的這樣。


  就算是她想要彌補,也不知道該從何做起。


  如此,韓負和白既白尷尬的相處模式,便一直保留了下來。


  自己的兒子不與自己親近,如今反倒是因為一個外人,對自己橫眉冷對,韓負的心間就是止不住的疼。


  一開始因為蘇清歡的眼眸而對女人產生的喜愛,也因為此刻白既白的態度,化為虛無。


  韓負看著呆立在客廳,沒有任何動作的蘇清歡,再次冷聲吩咐道。


  ‘還請小姐離開。’


  再次被人趕著離開,蘇清歡要是再留下來,那就真的是沒臉沒皮了。


  ‘母親!’


  白既白不悅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客廳響起,顯得有些突兀。


  聽出兒子話裏的不滿,韓負歎息一聲,走到白既白的麵前。


  ‘既白,這位小姐還有事,我讓她先回去,你有什麽事,一會兒再說吧。好嗎?’


  哪有一個母親,這般低聲下氣的同兒子說話的?

  韓負已經給足了白既白麵子。


  隻是看起來,男人並不是那麽領情。


  ‘母親,這位小姐既然是因為蘇蘇的事情來我們家的,怎麽就這麽輕易地讓她離開了?不如坐下好好說說吧,請坐。’


  白既白想,也許自己是時候找一個機會,好好磋磨一下白蘇蘇的脾氣了,而眼前的這人,無疑是最好的借口。


  如此想著,白既白的神色倒是越發地坦然自若,反倒是韓負,倒成了坐立不安的那一個。


  至於女人為何要坐立不安,這就要談到白蘇蘇的管教問題了。


  按道理來說,白群身為白蘇蘇的父親,應該是管教頗為嚴格的一方,隻是因為韓負的緣故,白群對白蘇蘇的管教,遠遠不如對白既白的嚴苛,當然,也正是因為如此,從內心深處來說,白群是更喜歡和更滿意白既白的,而不是一事無成的白蘇蘇。


  常言道,母愛是無私的,父愛卻是有條件的。


  這話放在白群身上是一點沒錯的。


  見狀,看了看坐得安穩的白既白,再看看蘇清歡,韓負皺了皺眉,複又坐了回去。


  ‘不知這位小姐怎麽稱呼?’


  ‘我叫蘇清歡。’


  坐在男人的對麵,蘇清歡穩穩當當的回應道。


  白家的公斯涉及到娛樂公斯的,還是蠻少的,所以對於一些當紅明星,白既白不知道倒也是正常的。


  再說了,蘇清歡的咖位,倒也還沒到紅透半邊天的的地步。


  ‘聽樓小姐方才所說,似乎是蘇蘇又闖了什麽大禍,你這是來白家討個公道?還是?’


  聞言,蘇清歡仔細看了看白既白的神色,發現男人並不是在開玩笑,亦或者是對她有什麽意見,反倒真像是在幫助她解決問題一樣,於是乎,對於男人的詢問,蘇清歡沒有半點隱瞞,如實的將劇組的事情,告知了白既白。


  聽完女人的訴說,白既白英俊的眉頭,皺的越發地難看。


  眼神不悅地看向一旁坐立不安的韓負,白既白心中冷笑一聲。


  果然,還是白蘇蘇的一貫作風,即便是人家找上了門,母親您也還是那副不管不顧的姿態嗎?

  回眸,看向蘇清歡,白既白幹脆利落的聲音,在大廳響起。


  ‘樓小姐放心,這件事情我們白家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若是沒有別的事情,樓小姐你看?’


  這是在下逐客令了?


  蘇清歡挑了挑眉,卻是沒有厚臉皮的賴在白家。


  左右這位白家的大少爺已經答應了自己,今天自己也算是沒有白來,既然如此,她還繼續留在這裏幹什麽?

  留著被人羞辱嗎?

  女人飄飄然離去,白既白看著女人離去的身影,眼底諱莫如深。


  韓負在一旁咬了咬嘴唇,一臉猶豫地看著白既白。


  這個兒子,她知道自己對不起他,可是等到自己想要彌補的時候,傷痕已經造成,她就算是想要做些什麽,也無事於補了。


  於是乎,每每在麵對白既白的時候,韓負都會有一股子尷尬的情緒。


  眼下,蘇清歡已經離開了,蘇蘇在外麵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也已經公之於眾了,既白會怎麽對待蘇蘇,簡直是可想而知,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韓負猛地站起身來,直衝向自己的臥房。


  因為自己的手機是放置在那裏的。


  隻是女人的動作還未曾發出,白既白清冷地嗓音,便在女人的身後響起。


  ‘母親。’


  韓負的動作停下了。


  像是被定住了似的,女人久久不曾動彈。


  還是白既白下一道聲音響起,韓負才像是個機器人似的,機械的轉過頭來。


  ‘既白。’


  ‘母親,蘇蘇的事情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父親已經處理了不止一次了,您到底還想要怎麽樣?其實我一直不明白,蘇蘇那個性子,為什麽會是您親自教導出來的?’


  韓負可以說是整個上流社會圈子裏最優雅的女人,就連總統夫人,也不及她分毫。


  按道理來說,她教導出來的女兒,應該是要比其他世家的子女都要高貴優雅上幾分的,可是偏偏,白蘇蘇卻是絲毫沒有繼承她的優點。


  相貌也就算了,也不知道是像誰,雖然是好看沒錯,可是卻是好看的沒有任何特色,像極了現在網絡上流行的那些網紅臉,就算是方才的那個蘇清歡,也不知道是比她好看了多少倍。


  完全沒有繼承母親的美貌也就罷了,就連父親的相貌特色也沒有繼承分毫,要不是當初白蘇蘇確實是在醫院出生的,白既白都要以為白蘇蘇是撿來的呢?

  再說說白蘇蘇的修養,和娛樂圈的人不知道產生了多少衝突,就這模樣,修養又能好到哪裏去?

  白既白一貫都是看不上白蘇蘇的,就算她是自己的親妹妹。


  眼下問出這話,也不過是內心的疑惑實在是太深了罷了。


  隻是韓負卻是絲毫沒有聽出白既白的疑惑,反倒是難堪極了。


  她以為白既白是故意問出這話的,就是想要她難堪。


  嘴角勾起一抹淒涼的笑容,韓負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氣力,跌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既白,你是不是覺得,我就是一個無能的母親。蘇蘇現在這個樣子,我也知道,背地裏到底是有多少人在笑話我們白家,可是我又能怎麽辦呢?’


  上流社會雖然保持著麵上的優雅和矜貴,可是背地裏也不是沒有那些醃臢的事情。


  哪家的女兒跟人私奔了,哪家的少爺又玩女人了.……這些“逸聞趣事”,可是絲毫不比娛樂圈的事情簡單。


  韓負能夠坐在如今的位置,當然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傻白甜。


  隻是就算是一個城府深沉的女人,在麵對自己的愛人,自己的孩子時,都是無私的。


  白蘇蘇到了今天的這個境地,仔細說起來,還是她的原因呢?

  說著說著,韓負就哭了,像是要哭出自己所有的委屈似的。


  她因為白蘇蘇受了多少人背地裏的冷嘲,受了多少人的白眼,往日裏為了白蘇蘇,為了白家的名聲,她都一直隱忍著不說,可是不說可不代表她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啊。


  也就是在白既白的麵前,韓負尚且能夠放鬆。


  ‘母親.……’


  看著韓負脆弱,不堪一擊的模樣,白既白的眼底迅速地劃過一抹心疼,隻是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便是深沉看不見底的複雜神色。


  接著說道。


  ‘蘇蘇她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您也該放手了,您和父親對她寵溺了這麽多年,難道不曾意識到正是因為你們的溺愛,她才會變成今天的這個樣子嗎?我不相信,您不知道蘇蘇在娛樂圈中的名聲到底是有多差?’


  韓負是個明白人,這一點白既白早就知道,隻是是個明白人,可不代表就會一直做明白事。


  白既白心想,自己要是今天不借著蘇清歡的事情,發作一番,隻怕這樣的機會日後會很少,能夠對白蘇蘇起到作用的法子,也會越來越少。


  韓負被白既白的這一番質問問的有些懵圈。


  她愣愣地看著白既白的眼眸,眼底閃過一抹閃躲。


  ‘既白,不要再說了.……’


  她怎麽會不知道?可是她現在根本就無能為力。


  越是完美的人,越是優秀的人,就越是沒有膽量麵對自己犯下的錯誤,而韓負恰恰就是這種人。


  此時的韓負,已經是瀕臨崩潰了,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隻是白既白卻是絲毫沒有心軟的跡象。


  ‘母親,您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您今天要是不解決這件事情,我就去和父親說,我想父親雖然寵愛蘇蘇,但是在這種大是大非上,不會犯錯誤。’


  上次白蘇蘇搶角色的事情,也是因為有白群的出麵,才得到了順利地解決。


  眼下看樣子,白既白是想要狐假虎威一番了。


  說完,白既白眼看就要離開,韓負慌了。


  起身,急忙拉住白既白的手腕。


  哀求道。


  ‘既白,你放過蘇蘇好不好,她是你的妹妹啊,你怎麽可以因為一個外人,這麽對她?你不是不知道,上次的事情,阿群他已經對蘇蘇有微詞了,你不嫩這樣做,你會毀了你妹妹的,你知不知道?’


  梨花帶雨地說出這一番話,若不是女人的神色略有一絲猙獰,白既白隻怕是真的要心軟了。


  強硬地搬開韓負拉住自己手腕的手掌,白既白一字一句的說道。


  ‘母親,我不會毀了蘇蘇的,她始終是我的妹妹。’


  眼看白既白的態度沒有絲毫軟化的跡象,韓負眼眸中劃過一道狠厲。


  放開了抓著男人的手,一字一句,就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似的。


  ‘既白,你要明白,我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的生下了你,是因為對你抱有期望,不是想要你這麽對我的。’


  聽韓負這話的意思,是在指責白既白不顧及兩人之間的母子情誼了?


  聞言,白既白的神情越發地失望和冷冽。


  是他錯看了母親,他還真的是輸的一敗塗地。


  其實打從一開始的時候,白既白就沒想著要把白蘇蘇的事情,告訴白群,讓白群來處置白蘇蘇,因為他知道,如果這一次的事情讓白群知道,按照白群的性子來說,將白蘇蘇趕出白家的可能都是有的。


  畢竟在任何事情麵前,男人的麵子和家族的名聲都是最為重要的。


  不僅是在古代如此,現在亦是如此。


  所以白既白方才說那番話,心底也隻是想要拿捏一下母親,想著讓母親服個軟,好好教導一番白蘇蘇,隻是誰曾想,母親倒好,竟是拿出母子情誼來逼迫他,倒真是一個‘好母親’啊!


  ‘母親,倒是我逾越了,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冷冷地丟下這麽一句話,白既白轉身就要離開。


  另一邊,蘇清歡離開白家之後,倒是一身輕鬆。


  張方裏在酒店等她。


  女人回去的時候,就看到了坐在大廳的張方裏,那樣子,倒是有點像她之前的樣子。


  一看到蘇清歡之後,張方裏眉毛挑了挑,很是打趣地開口道。


  “嗯?這是解決了,一臉春風得意的。”


  這話倒不是虛的,畢竟蘇清歡麵上的歡喜,卻是怎麽也掩飾不了的。


  見狀,蘇清歡加快了腳步,走到男人的對麵坐下。


  “嗯,是解決了,是白家的大少爺出麵解決的,張導現在可以放心拍戲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白既白身為白家的人,卻是對她一個外人想幫,但是目前的結果,卻是讓蘇清歡挺滿意的。


  ”哦?這到時候難怪了,白家的少爺到底是不一樣的。”


  話落,張方裏連一句告辭都沒有說,便離開了大廳。


  徒留下一臉莫名其妙的蘇清歡。


  腦海裏還在回想男人方才意味深長的話語,蘇清歡放置在包裏的手機卻是響了起來。


  打開一看,原來是她的未婚夫來查崗了。


  無奈一笑,蘇清歡接起了電話。


  ”歡歡,我想你了。”


  一接上電話,男人低沉,又惑人的聲音,在女人的耳邊響起。


  要不是蘇清歡抵抗誘惑的能力較強,隻怕是早都被顧瑾言給迷的找不著北了。


  熟視無睹地,蘇清歡回道。


  ”嗯,斯含哥哥,你在公斯嗎?”


  她回劇組拍戲了,按道理來說,顧瑾言應該是回了公斯才是。


  故此,蘇清歡才會有此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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