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醒

  一不小心全家就滅族了。

  所以,第一個太醫說辭比較委婉:「老佛爺,您並沒什麼大礙,只是操勞過度了。」

  然後,就簡單開了一些墮胎藥。

  這本來是最好的解決方法,運氣不好的是,這慈禧緊接著又招來了一個太醫。

  第二個太醫就比較耿直,當著文臣和太監宮女的面,直接說道:「恭喜你,老佛爺你有喜了。」

  這不是打慈禧老佛爺的臉嗎?

  慈禧一怒之下,直接把這個太醫推出去斬了。

  碰到這事,賽梓婷也害怕,她爺爺賽華佗醫術再高超,在白澎程面前,又算得了什麼?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考慮再三之後,賽梓婷複雜的心情平復了許多,只是她再次看向夏樹的眼神,有了些許的擔憂……

  夏樹根據患者的胖瘦不同,選用的針也不同,普通人一般使用五寸針治療疾病,而對於肥胖的患者根據他們的身體情況採用八寸、一尺甚至一尺半的針。

  夏樹蹲了下來,從小護士手裡接過兩根銀針,拿出火機在銀針上迅速來回燒了幾下,以達到消毒的目的。

  接著,他沒有任何猶豫,一針直接扎了下去。

  下針部位直指老爺子肺部的中府穴,來迴轉了幾圈后,針入八分。

  落定后,夏樹繼續叫道:「四寸針。」

  賽梓婷看著夏樹的下針手法,當下無意識地張著小嘴,整個人完全呆住了。

  夏樹回頭一瞧,接過一根四寸銀針,再次用火機燒了幾下,然後再次下針。

  這一針扎的部位依舊是老爺子肺部,天池穴。

  下針六分立馬停下,針尾轉動九下!

  下一秒,只見夏樹左手早已將針盒裡的另外幾根銀針取了出來。

  通過打火機快速消毒后,夏樹手捏六根銀針,出手如電,刷刷刷連續三下。

  六根銀針接連刺入彧中穴、神藏穴、靈墟穴、神封穴、步廊穴和俞府穴六個穴位。

  這六針下了后,夏樹手上的動作不慢反而更快了。

  取下老爺子的帽子,五指併攏,針盒裡最後的五根二寸,三寸,五寸、六寸、七寸銀針從指縫間齊出。

  五針齊下,分別扎入前部的穴位有眉中心的印堂穴,以及眼側的太陽穴,和頭上的上星穴以及頭兩旁的頭維穴。

  五針落定后,再次把每個針尾轉動五下。

  與此同時,夏樹另一隻手掌摁住老爺子胸口,隨著下針的深度和力道,輕輕一搓,猛地一拍。

  早已氣息微弱的老爺子,突然一下子從病床上坐了起來。

  「哇!」的一聲。

  老爺子口中噴出一串串帶血的氣泡,跟著側趴在床邊,呼吸變得急促,身體開始不停地抖動,嘔吐不止。

  整個病房一瞬間是腥臭難當。

  「老爺子,這是?」

  小年輕一眼就看出來了不對勁,嚇得連連往後退了幾步,整個人臉上毫無血色。

  看到這一幕的賽梓婷和李約翰,當場也是驚得合不攏嘴,冷汗刷刷的往下流。

  「夏樹,不會把人給治死吧?!」

  賽梓婷先前沒有想到,老爺子竟然病情如此嚴重,已到了她無力回天的地步。

  這一刻,她很慶幸李約翰阻止了她,當下內心對李約翰充滿了感激。

  反觀夏樹是一屁股坐在了另一張床上,面色蒼白的可怕,他猶如剛從水裡打撈起來那般浸透了所有衣服。

  一旁的小護士驚愕交錯,瞪大圓眼,獃獃看著夏樹,手裡的針盒掉了,銀針散落一地,她竟全然不顧。

  李約翰平靜了心神后,不由來了一句,「鬼針!!!」

  差不多十分鐘左右,老爺子不再嘔吐。

  夏樹緊緊咬著牙,面容猙獰而痛苦,右手顫抖指著老爺子,嘶聲叫道:

  「讓……老爺子……平躺回去!」

  小護士乍見老爺子面色陰沉,暗道不好,同時為夏樹倒捏一把冷汗。

  又是半個小時過去,夏樹明顯恢復了幾分神色。

  他再次走上前來,幫老爺子拔掉了頭部和肺部的一根根銀針。

  收拾完畢,夏樹雙手一探,按住了老爺子胸腔,雙手緩緩施力,來回做了數十次,最後老爺子終於蘇醒了過來。

  顧不得屋子裡的腥臭,小年輕看著夏樹,開口問道:「夏醫生,我爸是不是沒事了?」

  正人交流的同時,他們的視線一直未離開過病號。

  那老爺子平靜地躺在床上,臉色開始紅潤起來,嘴唇也變得有了顏色,只是身子還有點虛弱。

  夏樹點了點頭,然後擦了擦手,「再活十年,問題不大。」

  「額……我懂了。」

  這也天不可思議了吧!

  各大醫院拒收的病號,居然被老約翰腫瘤醫院給治好了?

  小青年觀察了自己父親一陣后,這才鬆了一口氣,沖夏樹一拜道:「夏醫生,大恩不言謝,他日我必協同白市長登門拜謝。」

  夏樹搖了搖頭,表示拒絕。

  走出病房,賽梓婷跟著夏樹來到了醫護室。

  夏樹做著簡單的清潔,賽梓婷尷尬的站在一旁,看著夏樹是徹底服了。

  她本以為夏樹這次中了李約翰的詭計,落得個無法收拾的悲慘下場。

  殊不知,這傢伙竟然真有兩把刷子,就那麼動作嫻熟地使用鬼針修復了病號的肺氣腫。

  這下好了,功勞全被夏樹一個人占完了。

  市長大人面前,難免有人替他美言。

  賽梓婷裝作無事發生一般,很爺們兒地拍了拍夏樹的肩膀,突然放聲道:

  「呵!看不出來啦,夏樹!你真的跟我爺爺說的沒啥兩樣,你果然有真才實學啊,這次我算是領教了!你確實牛逼喲!」

  夏樹清理完銀針后,打理著頭髮,瞥了眼賽梓婷,道:

  「我可記得那個誰發過毒誓,若是這次打賭再輸了的話,就一輩子沒人要!」

  猝不及防的打臉,來的如此之快,差點閃了賽梓婷的腰。

  賽梓婷俏臉一紅,以不變應萬變,道:「哼!病號只是暫時被你扎醒了,誰知道他是不是因為太痛的原因。

  你還大言不慚地說他能活十年?誰知道他能不能撐過明天?

  至於你能不能贏,也要看病號能撐到了多久吧!」

  「切!你……輸不起就輸不起嘛,你何必強詞奪理?!」

  「呵!要不要找我爺爺評評理?」

  「找你爺爺,呵呵,還是算了吧,永不再見,拜拜!」

  前腳剛走出醫院,後腳丈母娘陳天驕的電話就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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