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

  康若煙只比夏樹大十幾歲,稱呼她一聲姐姐也不為過,因為她無與倫比的俏臉,單單在姿色上足可以打敗成千上萬的同齡女子。

  「一晃這麼多年過去,聽說你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庭,不但有個漂亮的妻子,還有一雙可愛的兒女,你該不會忘了咱倆當初的約定吧?」

  康若煙突然這麼一說,著實令夏樹為之一顫。

  當年夏樹不得已離家出走,正是因為有這個約定的存在,才能夠保住一些人。

  相應的條件就是,夏樹必須選擇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低調做人。

  要不然,迎接他的將會是康若煙不擇手段的毀滅性打擊。

  「你現在的家人,知道你到底是誰嗎?」

  對於這個問題,夏樹出自本能地反問道:「你究竟想幹嗎?」

  康若煙是多麼的蛇血心腸?

  夏樹可是曾有耳聞的。

  虎毒不食子,在康若煙這裡完全無效。

  但凡有人想要阻攔她統治夏家,都將會遭到康若煙的致命性打擊報復。

  因為,在康若煙眼裡,沒有比權利,財富更能讓她為之一動,不惜一切代價而去奪得的。

  所以說,當康若煙提及到夏樹的家人,夏樹內心深處早已開始莫名的緊張。

  正是因為這一點,夏樹這幾年來才心甘情願地做徐家上門女婿。

  他更樂意背負一個軟飯男,窩囊廢,廢物,臭捏腳的等等頭銜。

  「別擔心,康媽媽不吃人,再怎麼說,你的孩子身上也流淌著夏家的血,只要你乖乖聽我的話,我康若煙是絕不會動她們分毫的!」

  康若煙輕飄飄地說著這番話。

  儘管她語氣柔和,可極富有威嚇的意味。

  「康若煙!你什麼意思?」

  「我勸你別打我家人的注意,我夏樹絕對不會坐以待斃!」

  康若煙只是感覺夏樹只是突然被嚇到了,才會出現這種反應。

  康若煙皺了一下眉,然後從茶几的一個抽屜里取出來兩三個小禮盒,推到了夏樹跟前,輕笑道:

  「你千萬別激動,這是一點見面禮,算是康媽媽的小小心意,你幫我拿給徐千又和你們的兩個孩子吧。」

  夏樹哪兒看得起那點玩意,更是沒興趣去打開一看,板著臉道:

  「康若煙!我一直遵守我和你之間的約定,我也請你謹言慎行,別做影響我和我家人的事情。」

  「一旦被我發現,你對我老婆和我的孩子有其他企圖,那就可別我夏樹六親不認!」

  「還有,我勸你端正自己的身份,好好去做好你的夏家二夫人,手腳別伸的太長!」

  康若煙冷冷一笑道:「是嗎?我現在倒是沒對她們怎麼樣,但是一切的前提在於你嘴巴嚴不嚴?」

  「當然,我也看得出來你在極力保護自己的妻兒,不過,以你的能力你還完全不是我的對手,你最好乖乖的按照我的吩咐行事。」

  被康若煙打心底里看不起,夏樹並不想承認,咬了下牙關,夏忿忿不平道:

  「這個世界不是你以為的,就是你以為的。」

  「至少有一點,我夏樹還是徹底看清了。」

  「什麼?你說!」康若煙問道。

  「當你康若煙嫁入夏家那一刻起,我就識破了你的假面目。」

  「這麼多年過去,我已不再是當初那個孩子,儘管不一定是你的對手,但是你膽敢對我家人下手,我夏樹跟你來個魚死網破,還是很有把握的!」

  撂下這些話,夏樹轉身離開了一品江山。

  望著夏樹緩慢離去的背影,康若煙站在大門口點上了一支眾香之首。

  好小子!

  說話越來越有底氣了。

  萬萬沒想到,夏樹居然在當年就看穿了自己?

  這不是真的吧?

  那這麼多年,他又是如何隱忍著自己的惡氣扛過來的?

  夏家人沒這麼恐怖吧?

  「不得了啊,不得了……真不愧是夏浦澤的兒子!」

  「看來我康若煙的確是低估了他,原以為他早已經接受了命運的安排,誰知道他這是在卧薪嘗膽?」

  「難道他真的做好了一切準備,還是說他在釋放煙0霧0彈?」

  康若煙心底一時之間也找不到答案。

  她自認為自己可以看穿夏樹,不過那只是在過去。

  現在,已經不同往日,至於夏樹內心究竟是如何想的,她卻一概不知。

  ……

  ……

  前後兩個小時過去。

  已經來到了下半夜。

  夏樹再次乘車回到了醫院,來到了兒子的病房。

  看著病床上熟睡中的兒子,夏樹當下內心平復了許多。

  隨著時間的分秒流逝,很快天就亮了。

  今天。

  是徐家老爺子的八十大壽。

  大清早。

  徐心香就督促自己女兒查依萱驅車從東城跑到西城,只為接陳天驕一家去徐老爺子那裡過壽。

  陳天驕今天心情有一點壓抑,尤其是看到查依萱那高傲的神色后,更是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舅媽,都收拾好了嗎?時間不早了,你趕緊催一下徐千又和夏樹啊。」

  查依萱這一次出門,穿的外套來自gucci。

  寬鬆的款式配上經典的花紋,穿在身上十分有個性。

  外套的長度剛好到大腿的位置,堪堪可以遮住牛仔褲,顏色上也和漁夫帽形成了一個和諧的統一。

  一進門就把徐家當成自個家裡,毫不客氣一屁股坐在沙發的主位置上。

  查依萱四下簡單的打量了一下徐家宅子,臉上流露出慢慢的不屑。

  嘴角上揚的同時,不經意地小聲嘀咕道:「唉呀媽呀,這什麼裝修風格,呆在這裡感覺陰沉沉的,不會給自己帶來霉運吧?!」

  見自己侄女初次登門,陳天驕難免不趕緊端茶倒手。

  剛從廚房跑出來,便聽到查依萱如此一說,頓時老臉掛不住了。

  哼!

  真不愧是徐心香的女兒,和她媽一個德行!

  賤兮兮的!

  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兜里有幾個錢似的,有那麼值得炫耀的嗎?

  儘管內心這麼想,可是陳天驕還是強擠出一絲笑容道:「來,依萱!喝茶!到舅媽家就當是自己家,可別見外啊……哈哈哈,話說你媽人呢,怎麼沒看到她呀?」

  查依萱示意陳天驕把茶水放在茶几上就行,漫不經心地划著手機,回答道:

  「還不是因為你家沒有車,我媽等不及了,自己開車先過去了。」

  說這些的同時,查依萱不自覺地嘆了一口氣。

  唉!

  這個舅舅家,也真是的,一代不如一代的,這都多少年的老房子了,也沒錢整修一下。

  也太可憐了吧?!

  也難怪,他們攤上夏樹那個窩囊廢,還把二老的養老錢給花在了兩個拖油瓶的身上。

  這尼瑪……

  著實讓人無語!

  陳天驕嘴角一抽,尷尬地笑了幾聲。

  碰巧就在這個時候。

  夏樹和徐千又從外面趕了回來。

  查依萱聽到開門的動靜,抬頭一看是徐千又和夏樹,拎著包包就走了出來,這徐家她實在是待不住了。

  「我都等你們半天了,你們跑哪兒去了啊,趕緊的,走吧,我車子在外面停著呢。」

  「你們要是再不回來,我會在你們家給別墅的,房間里一股子霉味,也是沒誰了額。」

  查依萱迫不及待的想要逃離徐家。

  查依萱嘴巴上絲毫不顧忌他人的看法,說的在場的都聽了個透徹。

  她和徐千又年紀相仿,可從小就跟徐千又沒法比。

  徐千又從小到大不但成績比她好,而且姿色也超出查依萱一大截,另外大學畢業后,找的工作更是不可同日而語。

  這讓野雞大學畢業的查依萱更加抬不起頭來,自此以後就嚴重的開始心理失衡。

  不過,就在徐千又以後,查依萱的情況才稍微好轉了一些。

  因為她得知徐千又嫁給了一個窩囊廢,還是個二婚帶著一個孩子。

  這個消息對她而言,可謂是一劑良藥。

  從此讓她的自信心開始爆棚,一連換幾十個男朋友之後,才終於嫁給了一個潛力股。

  自那以後,查依萱但凡見到夏樹和徐千又,就格外的氣質昂揚。

  看向徐家上下的眼神永遠帶著鄙夷和不屑。

  因為,夏樹和她現在的老公比,簡直沒任何的可比性,一個公司大老闆,一個是社會的最底層。

  當然,這也只是查依萱嚴重的夏樹。

  「依萱,你稍微忍耐一下,我們進家裡拿點東西就好。」

  徐千又並未放在心上,帶著歉意沖查依萱說道。

  查依萱站在院子里,打算先去車上等這一家子,可由於夏樹剛好出現在門口。

  於是,便聽到查依萱沖夏樹突然嚷嚷道:「狗東西!你怎麼這麼沒眼力勁呢?」

  「還不趕緊讓開,一身的臭氣,真不愧是臭男人!」

  夏樹眉頭一皺,視線在徐千又身上一晃后,緊接著趕緊呵呵一笑,把空間給讓了出來。

  待查依萱捂著鼻子,厭惡地奪門而出后,徐家人無奈地看了彼此一眼,臉色都不好看。

  客廳里聽的真真的陳天驕,當下就火冒三丈,忍無可忍地罵了起來:

  「心香那個死賤貨!生的女兒也是這麼的不要臉!」

  「什麼意思嗎?耍威風都耍到徐家來了?」

  「她眼裡還有沒有她這個舅媽了?」

  「哼!」

  「不就是床上功夫了得,睡了幾十個才睡到一個有錢人嘛,這有什麼好拽的,真是不要臉!」

  「賤女人!真是下賤,女人的臉都讓她給丟盡了!」

  陳天驕這個暴脾氣,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

  更何況還是自家外甥女!

  一下子,就把她氣了個半死。

  氣歸氣!陳天驕也算是明白了。

  此番回去為老爺子過壽,他們一家上下只怕是又免不了遭受一頓冷嘲熱諷。

  轉身走回客廳的徐千又,眉頭緊鎖地看著陳天驕,雖然她也理解自己老媽的感受。

  可是,她作為查依萱的表姐,她還是暖心地勸慰起自己老媽道:

  「媽,依萱還是個孩子,表妹她難得來一次咱家,您就忍耐一下她吧。」

  這時,夏樹跟了進來,注意到丈母娘已經被氣的嘴唇發紫。

  站在擔心老婆子氣出問題的角度,他趕緊在一旁附和徐千又道,「是啊媽,咱們可不能跟她一般見識哈。」

  夏樹不說話還好,一說話陳天驕就徹底怒了。

  直接從沙發上蹭地一下就站了起來,指著夏樹的鼻子就破口大罵道:

  「你個窩囊廢!你什麼意思?」

  「你是嫌老娘小家子氣,是不是?」

  「要不是因為你,我陳天驕何至於低徐心香一頭?」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你是個廢物,你看看你姑媽人家,住著大別墅,人人一輛豪車在手,反過來,再看看你,要什麼沒什麼,你要是稍微有點上進心,我和你爸也不至於跟著你們受別人譏諷!」

  一口惡氣不撒出來,陳天驕說什麼也閉不上嘴。

  轉念一想,陳天驕已經警告過夏樹了。

  橫眉冷對著夏樹,陳天驕再次指責他道:「你個窩囊廢,你是不是把老娘的話當耳旁風,不是喊你今天老實在家裡呆著么?」

  「你跑來跑去的在折騰什麼?你是不是還嫌不夠丟人?」

  訓斥夏樹的瞬間,陳天驕不經意地注意到夏樹手裡提著的禮品。

  這廢物,搞么子?

  他還想去給老爺子祝壽?

  他怕是想瞎了心。

  說什麼,陳天驕都不能讓這個廢物跟著他們去丟人現眼。

  一旦夏樹在徐老爺子壽宴上露面,恐怕他們又要跟著被全族人笑話幾年。

  見陳天驕轉頭把氣撒在自己男人身上,徐千又下意識地質問起陳天驕道:「媽!你這是幹嗎啊?你憑什麼阻攔夏樹去給老爺子祝壽啊?」

  「你要是不讓夏樹去,那我也去了。」

  自從昨晚走出北島咖啡的那一刻起,徐千又就下定了決心,不管外人如何誤解自己的老公,作為他背後的女人,她都會相信夏樹。

  只因為她是夏樹的老婆,她要做他夏樹背後的女人,默默地同他為伍。

  不論他是不是真的富二代。

  陳天驕的氣剛消了一半,又聽到自己女兒這副態度,當下就氣的上氣不接下氣,指著徐千又的鼻子罵道:

  「徐千又!你今天是不是想氣死我?」

  「你不嫌丟人,我陳天驕還嫌丟人呢……徐勝利,你死在屋子裡嗎?」

  「還不趕緊滾出來,你女兒非要拉著你的好女婿,一起去給老爺子祝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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