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攤牌了
約莫一個小時過後。
徐千又回到了徐家老宅,同行的還有一人夏樹。
由於徐千又有孕在身,夏樹很擔心陳天驕再腦子出問題,一頓瞎整。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客廳,當陳天驕眼神看到夏樹那一刻,突然打了一個激靈。
這時的陳天驕耷拉著腦袋,很害怕夏樹的樣子,在內心深處可是將夏樹祖宗八輩幾乎給全罵了一遍。
儘管夏樹知道陳天驕對自己懷恨在心,可他依舊裝作無事發生一般,暗自竊喜,這丈母娘可真是下賤啊,挨了一頓毒打明顯老實了不少呢。
走到陳天驕的跟前,徐千又直奔主題,直接向陳天驕問道:「媽,你找我回來什麼事啊,趕緊說吧。」
陳天驕趕緊起身拉著徐千又的手,質問她道:「女兒啊,我可是聽說你們集團被那個什麼夏氏集團注資了一百億,有沒有這事啊?」
徐千又驚奇地看著自己的老媽,心想她哪兒得到的風聲,挺迅速的嘛。
「是啊,有這麼回事,怎麼了?」
「沒有啦,我只是好奇隨便問問而已,既然情況屬實的話,那你肯定認識那個夏公子吧?」
說完,陳天驕意猶未盡道:「你要知道那可是一百億啊,咱洛丘市的首富方宏博恐怕都沒這麼多錢,人家指不定暗地裡喜歡著你呢,不如抽個時間你請他到咱家裡來,媽給你參謀一下如何啊?」
徐千又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不由 白了陳天驕一眼,嘆氣道:「媽,你在瞎琢磨什麼呢,這是哪兒跟哪兒啊,我可不認識什麼夏公子,那些都是伊萊美葯業股東之間在關注的東西,你就別瞎參和了吧?」
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夏樹,這下也聽明白了,這陳天驕不但打聽到了伊萊美葯業集團的內幕注資信息,甚至還惦記起那個百億注資人夏公子。
真夠可以的!
如果告訴陳天驕,自己就是那個所謂的夏公子,不知道這丈母娘又會是何種面目示人?
夏樹這麼一想,不自覺地笑出了聲來。
陳天驕聽不下去,瞪了夏樹一眼,怒斥他道:「你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不想聽,趕緊滾蛋!」
聽到這裡,夏樹收起了笑容,搖了頭直接道:「你不就是想知道京都夏氏集團的夏公子,究竟是什麼人嘛。」
不是吧?
聽夏樹這混蛋的口氣,貌似他跟夏公子很熟的樣子。
這不是搞笑嗎?
他能認識夏公子?
見陳天驕被自己吊足了胃口,夏樹頓了一下后,繼續說道:「不瞞你們說,我攤牌了,夏氏集團的那個公子就是……」
「就是什麼,就是?你是不是想說夏氏集團的那個公子就是你啊?」
陳天驕看到夏樹那副嘴臉就來氣,直接打斷了他,不給他裝逼嘚瑟的機會。
說罷,陳天驕捂著嘴巴啼笑出了聲來:「夏樹,你什麼德行,我們還能不知道?你有這閑功夫,還不如到大街上忽悠一下路人,運氣好還能騙到幾個包子錢,何樂而不為呢,你說!」
徐千又一臉無奈地看了一眼自己老媽,很有成見道:「媽,你對夏樹的怨氣怎麼這麼重啊,你就不能少跟他說兩句?」
被自己女兒如此一說,陳天驕頓時不悅道:「我的好女兒,我可是你親媽啊,你在你媽面前還袒護起這個廢物來,你是不把你媽放在眼裡了,是不是?」
「剛才這廢物的話,你也聽到了吧,你要不再問他一遍,他是不是想說他本人就是那個京都夏氏集團的夏公子?」
徐千又無奈地嘆了口氣,轉頭沖著夏樹問道:「行,我來問你啊,夏樹,我媽剛才猜對了嗎?」
這母女倆的一番對話,讓原本想跟他們攤牌的夏樹,當下覺得攤牌已經沒必要了。
因為,陳天驕打死都不會信的。
她的言語之中對自己是慢慢的鄙夷和不屑。
陳天驕要是相信自己就是那個京都夏氏集團的夏公子,那怕真的是見了鬼了!
考慮到這一點,夏樹不得不搖了搖頭,當場進行了否認。
「呵呵。」
如此以來,陳天驕的自信心爆棚,一副吃定了夏樹的樣子道:
「唉呀媽呀,看看!被我說對了吧。」
「人比人氣死人啊,同樣都姓夏,差距怎麼如此大呢。
一個隨隨便便一出手就是上百億,一個卻連自己的老婆孩子都養不活,還三不五時的丈母娘家靠接濟討生活,這種男人怎麼還有臉活在世上?」
陳天驕越說越有勁,將心中擠壓的怨氣一股腦的都要發泄出來。
考慮到夏樹的心情,徐千又趕緊在邊上制止陳天驕道:「媽,你少說兩句吧,你說這些有什麼意義呢?」
徐千又當下很無語,就為了這點事還打個電話把自己叫回來,這老媽真是沒事找事做。
閑得無聊哈!
眼看徐千又轉身就要離開,陳天驕趕緊上前一把拉住了自己女兒,阻攔她道:
「女兒,你先別走啊,媽還沒說完呢。」
「那你說唄。」
徐千又沒好氣道。
「千又啊,你看人家夏氏集團的公子一口氣就投資了你們集團一百億,你作為你們集團的董事長,是不是總得挑個時間請人家夏公子出來見個面,答謝一下啊,這種基本的禮節,我這個當媽的不給你提個醒,還擔心你給忽略了。」
陳天驕早就算計好了,像夏公子這種出手闊綽的金龜婿,基本上是打著燈籠也不好找,不好好把握這種機會,今後只怕就沒有了。
再說,那個姜星河和這個夏公子簡單的一對比,完全就不是一個量級的。
兩手準備,是陳天驕早已打好的算盤。
那邊成了,自己女兒都不會虧。
「行了,媽,這種事情我自己心裡有數,你就別跟著瞎操心了,行不行?」
陳天驕笑著點了點頭,又不放心地拉著徐千又回到了自己卧室,小聲跟徐千又交代道:「我的好女兒啊,你跟媽交個底,你有沒有跟夏樹離婚的想法?」
如果徐千又當真不想和夏樹離婚的話,陳天驕打算早做準備,再想別得辦法拆散他們二人。
讓徐千又跟著夏樹受一輩子的窮,陳天驕可是不願意的。
因為陳天驕可是有切身的感受,就拿那個徐心香來說,嫁的好比什麼都要重要。
女人嘛,多半以上的族群都要靠著男人討生活。
男人的家世背景,就決定著自己的未來一切,這些一眼能看得到的東西,作為過來人的陳天驕,自認為自己比徐千又更懂得把握良機。
即便和京都夏氏集團的夏公子走不到一起,索性跟姜星河撮合到一塊,那至少比目前這個爛東西夏樹,要強上數百倍。
徐千又有苦說不出,一臉絕望地看著自己老媽,沒好氣道:
「我說媽呀,這種事我之前不是已經明確表達過我的意思了嘛,你怎麼就不理解呢?
我和夏樹兩個人一路走來有多不易,你不是不知道,現在我又懷上了一個寶寶,你還向著要拆散我和夏樹,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我親媽?
即便你是真心的為了我的幸福考慮,可兩個人如果在一起,只有物質,沒有心靈羈絆,會感覺到幸福嗎?」
「沒有物質,哪兒來的幸福,你給媽說說!」
陳天驕越說越來氣,很懷疑徐千又的腦袋是不是漿糊的,不由開始怒斥她道:
「別以為你媽什麼都不懂,你不就是想追求精神上的幸福嗎?」
「你和夏樹那個廢物沒有物質基礎,拿什麼談精神,純粹的靠喝西北風嗎?」
「媽的意思是,你先把物質層次的東西給解決了,再進一步追求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豈不是更好?如此一來,兩樣都抓的牢牢的,孩子的未來有保障不說,我這個做媽的,也有了安全感,豈不是更好?你覺得媽說的對不對嗎,你好好想想。」
徐千又差點就陳天驕給說服了,可一考慮到她和夏樹的感情,就覺得自己絕對做不到背叛夏樹。
看著徐千又半天不吱聲,陳天驕用戳了戳她光潔的額頭,罵道:
「你有沒有在聽啊?
你如果聚德夏氏集團的夏公子遙不可及的話,考慮一下姜星河也是可以的。
人家姜星河本身是個富二代,又是上市公司的高管,家裡別墅豪車什麼都不缺。
你嫁過去直接就成了闊太太,媽跟著你今後也用受氣。
如此好的事情,你媽會坑害你嗎?」
徐千又這個死腦筋,肯定是繼承了徐勝利那個混蛋的基因。
徐千又仔細琢磨了一下,心底有了答案,質問起陳天驕道:
「媽,我跟你說實話吧,雖然姜星河是我的初戀沒錯,可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來。
那時候的我們只是情竇初開,對外面的世界一無所知。
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都還沒有形成。
前陣子,通過和姜星河簡單的接觸,我發現我對他早已沒了過往的感覺。
更別提和他有什麼未來可言,所以說,你就別跟著瞎撮合了。」
「乖女兒啊,你聽媽說……」
「媽,你可比說了,你什麼居心,我做女兒的還能不知道?」
好言相勸,徐千又不聽!
陳天驕心中那個氣啊,不由得開始罵罵咧咧:「你,你怎麼說話呢?徐千又!」
徐千又也不服輸,跺著腳道:「媽,你覺得你為了提升你自己的面子,出賣你女兒的婚姻幸福合適嗎?」
彷彿被徐千又說到了自己的痛處,陳天驕帶著一絲不幹回復道:
「行行行,就當你媽是為了自己的面子好了,可我另一方面還不是為了你考慮?
為了咱們徐家,為了夏佟,夏雨,更為了你即將出世的寶寶。
你認為你指望夏樹那個廢物能行嗎,他那個德行能擔負起家庭的重責嗎?
還有……雖說你現在是伊萊美的董事長,可你媽多少也是了解一些的,如果哪天那個夏氏集團的夏公子一言不合撤資了,你們伊萊美還能像現在這般順風順水嗎?
一旦伊萊美的資金鏈斷裂,各種訂單續不上,官司不斷,先不說破產不破產,恐怕你都要跟著吃官司,嚴重的話還可能判刑,這種不必要的風險,你這又是何苦呢?」
徐千又根本沒有考慮那麼遠,那麼多次的危機她都挺過來了,她相信事情只會向好的方向發展。
見徐千又沒有受到自己的影響,陳天驕又提著一口氣繼續道:「女兒啊,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趁著現在一切順遂,把我機會給自己找個合適的伴侶,才是你目前最為緊要的事啊!」
砰!
陳天驕卧室的房門,直接被夏樹從外面一腳踹開!
嚇得陳天驕立馬起身躲在了一旁,等她看清楚是夏樹這個廢物后,衝過來就要跟夏樹動手。
一身寒氣的夏樹,指著陳天驕氣勢不弱道:「陳天驕!你乾的是人事嗎?」
剛才,夏樹可是在房門口聽清了陳天驕對徐千又的建議。
作為女婿,夏樹還從沒遇到過這種丈母娘,勸說自家女兒另嫁他人的事情。
別人不知道,反正他夏樹是忍受不了。
這簡直就是一房多賣的另一翻版嘛!
被夏樹如此質問,陳天驕知道這廢物偷聽了她和自己女兒的談話,這時不免有點心虛道:
「夏樹,你是不是覺得我陳天驕好欺負?之前你把大門踹爛了,我還沒找你算賬!
你今天又將卧室門給一腳踢爛,你是不是覺得你一個大男人在女人面前,炫耀你會打人,很有本事啊?
我今天如果不攔著你,你是不是下次直接就踹你丈母娘了啊 ?」
「還用等下次嗎,我夏樹隨時都可以踹你!」
說著,夏樹抬腿就要朝陳天驕走過去。
「夏樹,你幹嘛呢?」
徐千又怒視著夏樹,制止她道。
陳天驕慌得趕緊躲在了徐千又的身後,小聲嘀咕道:「女兒啊,聽媽的話,別一根筋了行不行?!
你看看這狗東西,真是反了天了,竟然敢當著你的面,打自己的丈母娘,你如果今天沒在,怕是被他打死了,都沒人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