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連環計(下)
劉舒在電話裏哭哭啼啼:“我在菜市場被人打了!”
嚴謹脫口問道:“怎麽又被人打了?你幹什麽了?”
嚴謹跟劉舒從糟糠走到現在,已經二十多年過去了,對她的性格實在是太了解了,她在外麵的時候是個什麽樣子,嚴謹也是非常清楚的,自己都不知道跟他說過多少次要低調一點,低調一點,她每次都應諾了,然後一出去就原形畢露,剛才的事兒聽起來也就是個非常輕微的蹭剮事件,結果她非要嘴欠的罵人家,活該被人踹了一腳,這次在菜市場肯定有事跟人吵架了。
劉舒聽到丈夫的語氣好像是在質問自己,而不是在關切自己,頓時心裏一陣莫大的委屈湧上心頭,一屁股又是坐在了地上,聲嘶力竭的吼道:“我在菜市場買菜被人給打了!你還質問我幹了什麽?你還管不管我的死活了!”
嚴謹將手機稍微遠離了自己的耳朵,揉了揉,這才繼續拿回來耐著性子問她:“什麽人打的你?為什麽打你?”
“我也不知道啊!我就買了個排骨,突然冒出個小兔崽子,沒招他沒惹他,他就衝出來罵我不說,還動手打我,哎喲,我這個臉啊!左右兩邊都被他給打紅了!你趕緊過來吧,再不過來我就死這兒了!”劉舒一邊揉著自己已經有些微微紅腫的臉龐,一邊哭嚎著。
嚴謹一聽,這事兒可有些嚴重了,不能就這麽完了!他急忙說道:“那你趕緊個報警啊!別讓那臭小子跑了!馬勒戈壁的!敢打我老婆!”
劉舒一抽一抽地說:“那兔崽子已經跑了,你趕緊過來把,我這就報警。”
嚴謹鬱悶的想要吐血,但也知道現在老婆那邊自己不過去,怕是真的要出些什麽事兒了,於是隻好問清楚了地址,隨後跟幾個副總吩咐了幾句,自己驅車趕往事發的菜市場。
當嚴謹到到了菜市場的時候,地方警察也已經到了,來了兩個小民警,想帶著劉舒回局子做個筆錄、立個案,但是劉舒就是做在肉攤前的地上死活不起來,一會兒哭著罵世道沒有王法,一會兒又哭著罵人民太過冷漠,一會兒又哭著怪警察無能沒用。
當嚴謹趕到現場的時候,見到這一幕差點沒被氣得吐血!
看劉舒撒潑打滾罵街的精神頭,哪有什麽大事兒,無非就是臉有些紅腫,其他地方一點事兒也沒有,看著就是讓人給抽了兩個嘴巴子。
嚴謹走到跟前,嘴角一抽一抽的,硬著頭皮對劉舒說:“怎麽在這兒坐著?像什麽話,趕緊起來!”
劉舒聽見這個熟悉的聲音,抬頭一件是自己的老公,瞬間哇哇大哭,抱著嚴謹的大腿哀嚎道:“老公你可來了!我都快讓人給欺負死啦!都沒臉活了!”
嚴謹被這麽多人圍著看,臉上實在是有些掛不住,低聲說:“你先起來,注意點影響。”
好不容易才等到自己老公的劉舒本想著宣泄宣泄情緒,博取他的心疼和寵愛,可是嚴謹卻一點心疼和寵愛自己的表現都沒有,這讓劉舒的心裏涼了半截!不滿的嘟著嘴說:“注意什麽影響?你怎麽不嫌問問我有沒有事情!我讓人給打了!”
嚴謹強忍著心中的怒火,推了推眼鏡框,蹲了下來,在劉舒耳邊咬牙提醒道:“你想撒潑回家去撒,在這兒給我注意點影響,要是有人認出我來,傳出去像什麽話?!”
劉舒也對自己老公十分了解,見他說話非常的嚴肅,便知道自己要適當的收斂一點了,公眾場合,老公又是成功商人,卻是得注意一些影響。
劉舒拍了拍屁股站了起來,雙手任然抓著嚴謹的胳膊一臉的委屈。
嚴謹這才稍微鬆了口氣,問身邊的民警道:“警察同誌,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呀?”
其中一個年級稍微大點的民警清了清嗓子說:“是這樣的,劉女士在這裏買排骨,因為一些小事情和攤主有些爭執,最後和攤主達成一致,付錢之後,忽然出現一個年輕人,先是對劉女士進行了辱罵,然後還動手打了她兩巴掌,就則和就跑了,我們正準備帶劉女士回警局做個筆錄,然後看劉女士準備怎麽辦,是立案還是……”
說道這裏,那有些歲數的民警沒有在說下去了,但嚴謹也聽出了民警口中的意思,像是這種市井紛爭,最多隻能算是民事案件,而且立案的話也非常麻煩,首先一點就是這個菜市場周圍的監控有限,調查起來有些麻煩,而且警局還要分配警力,估計就算抓住了那個小子,也是好幾天之後的事兒了。
嚴謹看了看依偎在自己身旁的老婆,問道:“你買個排骨怎麽還跟人吵架了?”
劉舒倒打一耙:“他強買強賣,還臨時加價!”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攤主氣得兩個鼻孔像老牛般直出氣,脫口道:“你這人咋這樣血口噴人呢!啊,你來買我的排骨,你問價錢的時候我就明確跟你說了是二十塊錢一斤,你說要三根,我給你秤,秤完了你還要剁,剁完了你還說兩頭大的骨頭不要,隻要中間的小排,還非得要我二十塊錢一斤賣給你!完了明明有錢,還非說沒零錢,少給了五一塊五,你這是什麽道理?你讓大家來評評理,有你這麽買東西的嗎!”
肉攤主的話一出口,嚴謹的臉上就徹底掛不住了,瑪德自己一年轉回家的錢千萬起步,這個臭娘們兒竟然在這種菜市場買菜就算了,還盡占別人這點小便宜!弄出這麽惡心人的事兒,能省下幾個錢十塊八塊的叫事兒嗎?十塊八塊的你拿來有什麽用?
這時候,一些圍觀群眾也附和道:“就是啊!這女人自己不要臉,還硬說人家老板強買強賣,剛才那小夥子也隻是想跟她講道理,結果她出口成髒的罵別人,被人扇了兩個耳光也是活該!”
“就是就是,這種人活該啊!”
“怎麽還有臉在這兒。”
劉舒怒了,瞪大了眼睛指著那個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婦女罵道:“草泥馬的說誰不要臉呢!有他媽你什麽事兒啊?”
劉舒本來就沒什麽文化沒什麽素質,本性就是吃不得一點虧的人,在她的思維中,吃了虧就要當場加倍的找回來,被人罵了就要當場加倍的罵回去,所以她根本就沒有考慮嚴謹也在身旁,直接就掐著腰跟對方罵起來了。
這時候其他圍觀群眾也紛紛指著她罵了起來,有人說她挨打也是活該,有人說她挨打都是輕的,嘴這麽賤撕爛都不為過。
劉舒怒火攻心,幾乎就要舌戰群儒,扯著嗓子剛一開口喊出了一聲:“我草你們一個個……”
啪!
但她的話還沒說完,臉色難堪至極的嚴謹甩手就是一個耳光抽在了劉舒的臉上,怒斥道:“有完沒完!給我滾回家去!別他媽在外麵給老子丟人現眼的!”
劉舒捂著臉,不可思議地望著自己老公,她今天已經覺得自己受的委屈夠多了,怎麽也沒想到自己老公竟然也對自己動手了,一下子哭嚎了起來,順勢就要譚作在地上撒潑。
嚴謹見狀,哪能不知道這婆娘的習慣,立刻拉住了她,在她耳邊咬著要狠狠的說道:“劉舒我跟你說!你要是再不收收你這個潑婦性子,在外麵盡給我惹事兒,咱們倆還是趁早離魂吧!我嚴謹丟不起這個人!離魂折後,你到哪裏撒潑打滾兒我都不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