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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狗咬狗 (6000字)

  景珩的出現,嚇壞了黑野狸們,連最愛的秦笑笑也不敢撲了。等秦笑笑意識到它們在害怕什麽,不顧景珩的阻止上前安撫可憐的大貓們。


  對於秦笑笑,黑野狸們還是依賴喜歡的,被挨個摸頭後漸漸放鬆下來,但是非常排斥景珩。


  景珩同樣不喜歡它們,在看到它們不停的磨蹭秦笑笑,發出撒嬌的“喵嗚”聲時,愈發覺得這群扁頭畜生礙眼。


  可是隻要他有所動作,黑野狸們就發出淒厲的慘叫,背靠著秦笑笑瑟瑟發抖。最膽小的兩隻,更是自欺欺貓把毛絨絨的大腦袋埋進秦笑笑懷裏,好像這樣就能看不到景珩一樣。


  秦笑笑心疼她的大貓貓夥伴們,少不得說景珩幾句,讓他不要靠太近免得嚇著貓,又很失落不能把大貓貓們介紹給景珩認識,讓他們也成為好朋友。


  這種“區別對待”,讓景珩又生起了悶氣:在小丫頭心裏比不上她的親人就算了,現在連一群扁頭畜生也比不上,果然是個小沒良心的!


  大寶看的直樂,拍著景珩的肩頭“安慰”道:“咱們是男子漢應該大方點,像我從來不跟這群黑野狸爭,反正在我妹妹心裏,我是最重要的哥哥。”


  景珩甩開大寶的手,沒有理會他的話,一雙眼睛盯著趴在秦笑笑腿上愜意的睡覺的胖乎乎,很想擰起它的耳朵,把它從山頂丟到山腳下去。


  “你沒有三頭六臂,長得也不醜,咋就這麽不受黑野狸待見?該不是你以前上來過,對它們做了壞事吧?”大寶上上下下打量了景珩一番,對他一個照麵就能嚇得凶巴巴的黑野狸縮成一團的事十分好奇。


  “胡說,今日是本公子第一次見到它們!”景珩不想大寶誤會,進而讓秦笑笑懷疑他對黑野狸們做過什麽,總算對大寶開尊口解釋了一句。


  大寶愈發奇怪了,嘀咕道:“不應該啊,這些家夥凶的很,好端端的咋就怕你怕成這樣。”


  景珩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他已經從剪刀石頭布那裏了解過黑野狸的凶性,按理說它們不應該像膽小的家貓那般害怕他才對。


  眼下他更加好奇的是,明明能稱作凶獸的黑野狸,為何乖巧老實的跟兔子一樣對秦笑笑撒嬌:“它們比貓可怕,笑笑怎麽不怕?”


  大寶一聽,瞬間想起小堂妹第一次上山時被黑野狸嚇哭,興致勃勃的說起來:“哪會不怕,那是嚇多了就習慣了,我跟你說……”


  景珩沒少跟秦家人問起秦笑笑的事,但是她跟黑野狸之間的恩怨過往沒人提過,這次聽大寶說起便聽的格外認真。


  大寶又很會講故事,把秦笑笑怎麽上山,怎麽遇到黑野狸,怎麽被黑野狸纏上等講的抑揚頓挫跌宕起伏,堪比茶樓裏的說書師傅。


  不僅景珩被大寶帶動了情緒,暗惱沒有早點認識秦笑笑,要是那天他在場,定不會讓小丫頭受這番驚嚇;剪刀石頭布也聽的津津有味,像腦洞比較大的剪刀,愈發懷疑自己的猜測沒有錯,認定秦笑笑就是老鼠托生。


  就在大寶講述秦笑笑從恐懼黑野狸到與黑野狸做朋友的心酸史時,秦笑笑也在黑野狸們麵前說景珩的好話:“鯉哥哥很好很好不會欺負你們,還有很多很多好吃的肉,你們一定很喜歡,不要怕鯉哥哥好不好?”


  “喵嗚~”黑野狸們聽不懂秦笑笑的話,很賞臉的應了一聲,順帶伸長脖子蹭了蹭她的下巴。有隻黑野狸不懂規矩,伸出粗糙的大舌頭欲舔她嫩嫩的小手,被胖乎乎一爪子按在腦門上。


  “好吧,我就當你們答應啦~”秦笑笑開心壞了,又挨個捏了捏它們的毛耳朵:“待會兒讓鯉哥哥摸摸你們的毛毛好不好?以後大家都是好朋友!”


  “喵嗚~”並不想跟景珩當朋友的黑野狸們在幹枯的草地上打滾,喉嚨裏發出呼嚕聲,從頭到腳散發著懶洋洋的氣息。


  “鯉哥哥,快過來~”秦笑笑朝著景珩招了招手,小臉兒上洋溢著討好的笑容:“大貓貓想跟你做好朋友,你摸摸它們好不好?”


  看著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小丫頭,景珩嫌棄的甩出四個字:“不摸,不做!”話是這麽說,他還是試著往前走了一步。


  不知道是懶得動,還是知道景珩不能拿它們怎麽樣,黑野狸們察覺到他的舉動,十幾雙眼睛齊刷刷的看過去,倒是不像之前那般發出要命的慘叫。


  秦笑笑發現了這一點,愈發歡快的招手:“鯉哥哥,快來呀,大貓貓不怕你啦!”


  “哼!”景珩臭著一張臉,沒有理會剪刀石頭布的勸說,三步並兩步朝著秦笑笑走過去,目光落在黑野狸們的身上,是赤裸裸的凶意。


  “喵嗷!”黑野狸們瞬間炸毛,爬起來警惕的盯著景珩的一舉一動,生怕他一言不合就把它們全部弄死。


  “鯉哥哥,你不要嚇唬大貓貓,它們膽子小害怕呢。”秦笑笑苦著臉勸說,還不忘安撫被嚇得渾身僵硬的黑野狸們。她可是被貓貓們嚇過的,知道這感覺多麽可怕。


  景珩不想看到秦笑笑關心黑野狸,就收起對黑野狸們的凶意,站在它們麵前倨傲的盯著它們看。直到秦笑笑再三催促,他突然伸手在胖乎乎的腦袋上重重的擼了一把。


  “喵嗷——”胖乎乎似乎沒料到景珩會擼它的腦袋,呆愣一瞬後再次炸毛,跟一道黑色閃電似的迅速躲到秦笑笑身後,露出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死死地盯著景珩,同時又流露出一絲迷惑:

  明明是一隻小兩腳獸,一口就能咬穿他的喉嚨,為什麽這麽可怕呢?


  其他的黑野狸也很疑惑,渾身上下流露出對景珩的抗拒。就是有一隻腦子不太聰明的黑野狸,竟然主動站出來靠近景珩。它甩著粗長的尾巴不停地在景珩的身上嗅來嗅去,似乎在確認什麽。


  可是它跟胖乎乎一樣,大大的貓眼裏流露出迷惑,無法理解景珩身上讓它們恐懼的東西從何而來。


  見大貓貓們實在是不願意給景珩摸頭,秦笑笑很體諒的沒有勉強它們。又陪它們玩了一會兒,在景珩的催促之下跟它們道別。


  雖然舍不得秦笑笑,但是黑野狸更加害怕景珩,也害怕景珩“霸占”秦笑笑不許它們靠近,於是在秦笑笑要下山時,胖乎乎帶著一幫小弟蹭了又蹭,叫聲淒厲又悲傷。


  秦笑笑能察覺到它們的不舍,說好天氣轉暖後會時常進山看它們,這才帶著一身細軟的毛發和黑野狸們的不舍下山了。


  中午,景珩四人在秦家人的挽留下,留下來吃昨晚包好的薺菜豬肉餡餃子。


  餃子煮好端上桌,苗老太屋裏屋外找不到趙繡繡,就問雪丫:“你繡繡表姐啥時候出門的?昨晚你沒跟她說咱們中午吃餃子?”


  雪丫點了點頭:“說了,她沒有說啥。今天我到菜園子裏砍大白菜的時候她還在,回來後就不見人了。”


  苗老太皺了皺眉,還要問什麽就被秦老爺子打斷了:“她不稀罕這頓餃子,你也不用特意給她留著,吃飯吧!”


  苗老太怕壞了一桌人吃飯的心情,就不再糾結趙繡繡去了哪裏,坐下來跟其他人一起吃餃子。


  目睹這一幕,景珩看向石頭,見他微微點了點頭,又忍不住看向秦老爺子,就見秦老爺子正把吹涼的餃子放到秦笑笑碗裏,溫聲叮囑她吃慢點別噎著,一時蹙起眉頭像是遇到了難辦之事。


  趙繡繡不在,似乎沒有影響到任何人的胃口。對往年的秦家人來說,一年能吃上一頓薺菜豬肉餃子就不錯了,哪怕剛剛過了一個肥年,也不能消解他們對薺菜豬肉餃子的熱情。


  這不昨晚一口氣包的三百個餃子,十來個大人每人至少吃了二十個,連胃口小的秦笑笑和三寶,也胃口大開吃下了五六個,剩下的餃子就剩下寥寥五六十個。


  這五六十個生餃子,就被苗老太整整齊齊的裝進了一個幹淨的食盒裏,讓景珩帶回去留著當宵夜。


  景珩親手接過食盒,向苗老太道了謝。


  秦家人以為景珩會像往常一樣等秦笑笑睡著,就帶著剪刀石頭布回到華清苑,沒想到他以苑內的奴仆想要求教農事為由,邀請秦老爺子一同過去。


  其他人沒有多想,以為景珩看中了秦老爺子侍弄田地的本領,因此沒有留意到秦老爺子的在聽到景珩的邀請時,麵色起了變化。


  “好,好,我先回房準備準備,景公子稍等。”秦老爺子應了一聲,起身往房間裏走去。路過飯桌前的板凳時,他似乎沒有留意到,腿腳就絆在了上麵。


  “爹,小心!”秦山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差點摔倒的秦老爺子,自己也嚇出了一聲冷汗:“爹,您走路看著點啊,這要是摔到了咋辦?”


  秦老爺子麵色發白,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嗯,一時沒留意,沒事兒。”說罷就拂開秦山的手繼續往房裏走去。


  “爹,您走慢點。”秦山心大,沒有發現秦老爺子的異常,以為秦老爺子也嚇住了才會麵色發白,提醒了一句就沒有放在心上。


  其他人被對著秦老爺子,也沒有看出秦老爺子哪裏不對勁。


  過了一會兒,秦老爺子就出來了,手裏拎著一個不起眼的布包袱。透過布包袱的痕跡,裏麵裝的是個四四方方的盒子。


  雖然眾人納悶秦老爺子幹啥要拎個包袱,但是並沒有把疑惑問出來,目送秦老爺子隨景珩一行離開了。


  一路沉默的來到了青湖邊,看著停靠在水埠頭前的大船,秦老爺子突然轉身看著比他矮幾頭的景珩,張了張嘴想說什麽,最終又頹然的閉上眼睛,什麽也沒有說。


  景珩見狀,猜測秦老爺子已經知道他邀請他去華清苑的目的,見秦老爺子不願意開口,他就假裝不知道,讓石頭扶著秦老爺子登上船。


  這艘船不大,僅有一個小小的船室,不過容納五六個人沒有問題。秦老爺子謝絕了景珩的好意,一個人站在船頭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麵,腦子裏的記憶也跟著閃爍起來。


  一會兒是跟年幼的妹妹相依為命,一會兒是妹妹臨終托孤,再就是趙繡繡在秦家的六年春夏……等秦老爺子被臉上的陣陣寒涼驚醒,已是老淚縱橫。


  船室內,石頭小聲問道:“公子,真要讓秦老爺子知道?”


  景珩將窗戶打開一條縫,看著以手遮麵的秦老爺子,麵色並不好看:“你以為瞞的住?”


  石頭啞然,確實瞞不住。


  景珩放下窗戶,稚嫩的小臉兒上漸漸被苦惱占據。把秦老爺子帶到華清苑,他也不知道是對是錯。


  華清苑和青山村隔湖相望,兩廂之間又居於水麵最窄處,片刻時間就抵岸了。等秦老爺子被石頭扶下船,一行人徑直的來到了景珩的書房。


  即使已經猜到事情不簡單,可是看到癱軟在地渾身遍體鱗傷的孫家父子,秦老爺子還是倒抽了一口冷氣,意識到趙繡繡牽扯的事情可能比他想象中還要糟糕。


  景珩沒有說什麽,讓石頭把秦老爺子安置在偏室。偏室沒有門,能看到書房裏的情形,聽到書房裏的聲音。


  秦老爺子沒有坐下來,右手緊緊地抓住包袱,一動不動的聽著書房裏的動靜。


  景珩端坐在書桌前,無視求饒的孫家父子,讓剪刀把人帶進來。很快,就有兩個護衛押著被堵住嘴的趙繡繡走了進來。


  許是掙紮過的緣故,趙繡繡發絲淩亂,衣襟處的盤口也扯開了兩顆,褲腿上更是沾滿了灰土,整個人顯得灰頭土臉。


  “唔唔——唔唔——”看到高高坐在上麵的景珩,趙繡繡的眼睛驟然發亮,拚命的掙紮著欲往景珩跟前撲。


  “跪下,老實點!”護衛一腳踹向趙繡繡的腿彎,迫使她不受控製的跪在地上。


  “唔——”膝蓋上鑽心的疼痛,讓趙繡繡的臉皺成一團。她扭過頭,凶狠的盯著踹她的護衛:狗仗人勢的東西,等我得到你們公子的信重,第一個收拾你!


  直到這時,趙繡繡依然不知道自己麵臨的將是什麽,天真的以為景珩會相信她的“預知能力”,會得到景珩的重用,會借助景珩一飛衝天,實現這一世成為人上人的美夢。


  護衛不知道趙繡繡心裏所想,見她沒有掙紮就拿掉她嘴裏的東西,對景珩拱手行禮後退了出去。


  “景公子,你為什麽要抓我?”雖然堅信景珩會看重她的能力,但是之前被護衛粗暴對待讓趙繡繡心裏有些沒底。


  今日她吃過早飯,就收到了孫管事讓人帶給她的口信,她就迫不及待的跟著帶口信的人坐小船來到了華清苑。沒想到剛走到進來就被人抓住了,在一個空屋子裏關了快兩個時辰。


  景珩沒有理她,連多看她一眼都嫌煩。


  見趙繡繡心裏沒數,石頭指著跪在她身側的孫家父子說道:“看看他們是誰!”


  趙繡繡進來的時候,就注意到地上跪著兩個人,隻是孫家父子沒有被景珩收拾前,就跟富家老爺富家少爺一樣,如今如同喪家犬一般,因此沒有與跟孫家父子聯係起來。


  被石頭一提醒,她扭過頭仔細地打量著身側的兩個人。當看到孫管事標誌性的八字胡時,她大驚失色:“幹爹!”


  沒想到孫管事臉色大變,極力否認:“我不是你幹爹,別亂攀親戚!”


  趙繡繡懵了,不明白向來對她親切慈祥的孫管事怎麽突然變了副麵孔。等她意識到孫管事這副遍體鱗傷的模樣,完全是被打出來的後,終於意識到事情不對頭了:整個別苑出了案桌前的景珩,誰敢對孫管事動手?


  見自家公子沒有開口的意思,石頭繼續說道:“孫家父子私設賭坊放印子錢,坑害十數條人命,已是罪證確鑿,但是年前他們設下陷阱坑害邵家,便是聽從你的提議,意圖奪得邵家烏酒秘方!你,可有什麽要說的?”


  趙繡繡臉色大變,幹淨利落的把鍋往孫家父子頭上扣:“不是這樣,是他們說景公子要來別苑小住,就想送景公子一份大禮,我才聽信了他們的話,告訴他們邵家有烏酒秘方,其他事我不知道,也不清楚他們幹了什麽!”


  偏室裏,秦老爺子在石頭提起孫家父子放印子錢,並坑害十數條人命時,臉色再次變得煞白。待趙繡繡承認是她告知孫家父子,邵家有烏酒秘方時,更是一口氣險些沒有提上來,腦子裏嗡嗡直響,像是被人拿錘子敲過一樣。


  趙繡繡不知道秦老爺子就在一門之隔,這個在她孤苦無依之時,寄予她關愛的老人,再次被她所作所為傷透了心。


  她緊張的盯著麵上沒有一點表情的景珩,心裏惴惴難安,很害怕景珩會把孫家父子害人的罪責算到她的頭上。


  景珩依然沒有理她,開口詢問的依然是石頭:“你一直待在青山村,又是怎麽知道邵家有烏酒秘方?”


  聽到這裏,景珩的目光總算落在了趙繡繡身上。


  對於那天孫管事所說的事關秦家的秘密,他始終沒有全信。事後讓剪刀石頭布打聽走訪了一遍,又親曆過糧庫暴亂一事,讓他不得不相信世間有趙繡繡這樣特殊能力的人。


  趙繡繡的眼神就沒有離開過景珩,見他盯著她看便激動的說出了她有“預知能力”的事。


  烏酒是前朝的宮廷禦酒,唯有皇親國戚和世家大族才有資格享用。後來前朝覆滅,皇宮毀於一場大火,製作烏酒的法子也因此失傳。


  前世,得到烏酒秘方的邵家得遇貴人,不怕烏酒現世給邵家招來禍端,於是三年後邵家用烏酒秘方製作出失傳幾十年的烏酒,再次讓烏酒成為世間第一酒!

  烏酒重新現世的原因不脛而走,被說書人編成傳奇故事傳遍了大街小巷。


  那時,趙繡繡被剛被馮家賣給城裏的傻子做童養媳,正巧當時的邵家跟傻子家住一條巷子,便沒少聽傻子的父母用羨慕嫉妒恨的語氣提這事,她想不知道想不記得都難。


  這一世孫管事打著要給主子敬獻,好給趙繡繡掙一個前程的幌子,讓趙繡繡信以為真,就想到了邵家的烏酒秘方。


  至於孫管事用什麽法子得到烏酒房子,她根本就不關心,哪怕知道孫家害的邵家幾近家破人亡,她也沒有絲毫的愧疚,認為不是她動的手,就沒有任何罪過。


  擔心景珩不相信,她還列舉了小木被拐、糧庫暴亂等事,末了還提道:“舅爺爺也知道我有這樣的能力,景公子不相信我,總應該相信我舅爺爺,他老人家不會拿這種事糊弄人!”


  “嗬~”景珩看不得趙繡繡這副恬不知恥的樣子,諷刺一笑不屑跟她說一個字。


  趙繡繡驚疑不定,不知道景珩為什麽會是這種反應,難道是他太小了不清楚她的“預知能力”意味著什麽?還是說他不相信她有這個能力?

  不能啊,邵家的烏酒秘方,被她用“預知夢”解釋,哪怕不是她夢到的,孫家父子也確確實實是經她的提醒,從邵家拿到了烏酒秘方,這一點沒有半點虛假,他不應該懷疑自己才是。


  趙繡繡想破頭也想不通景珩到底是什麽想法,孫家父子卻為減輕自己的罪責,又把鍋往趙繡繡的頭上扣:“公子,她說謊,她想靠預知能力攀上公子,好讓公子給她一場富貴榮華,才告知烏酒秘方的事,蠱惑奴才對邵家動手,求公子明察!”


  趙繡繡沒想到到了這個地步孫家父子還要拉她下水,仗著能爬起來,她當即撲上去撕扯胡管事:“你個老東西,是你起了貪心才會坑害邵家,根本不關我的事!”


  “呸,小賤人,不是你害我,我能落到這個地步?”孫管事恨毒了趙繡繡,覺得要不是她說出邵家有烏酒秘方的事,他就不會起貪心設局坑邵家,就不會讓邵家老頭找上門來,引起景珩的懷疑,暴露了他私設賭坊放印子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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