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 沒有威風了
蕭正低下頭，想了一會兒說道，“羅經理，我向你保證，我說的就是當初我看到的真實情況。當時的情況，我雖然在場，但是我因為吃的是殘羹剩飯，心裏別扭，所以特意選了一個背對著粱經理的座位。這樣一來，就隻聽見了衝突雙方的言語上的衝突，並沒有看見他們肢體上的衝突。”
羅經理想了一下。說，“這樣吧，你把當時在現場的人的位置坐標給畫出來，我就能理解，你當時到底能看到什麽？能聽到什麽？”說完，羅經理示意幹事，給蕭正找一張紙，一支筆。
蕭正拿著紙和筆，一下子就傻了。他倒不是不看地圖，手機裏的各種的圖導航圖很多。但都是別人畫好的，他看就行。
現在羅經理要他自己畫，學數學的時候，他倒是學過坐標這個概念。但是他領教過了羅經理的認真仔細之後知道，畫坐標圖是需要有精確的經緯度的。但是，他的腦海裏並沒有那樣的概念。
所以在羅經理的注視下，蕭正在紙上畫了一個十字，然後就畫不下去了。不好意思地說，“你說的那個坐標圖，我一下子還真的畫不出來。”
羅經理歎了一口氣，“既然這樣，也不為難你。咱們現在就到餐廳，實地查看一番，還原一下當時的現場，我來給畫一個現場示意圖。”
到了現場，蕭正憑著記憶，把當時粱景福的位置指給羅經理看，同時也把自己的位置指給羅經理。對於張飛舟的位置，蕭正又遺憾地搖搖頭。“我隻知道張飛舟進到餐廳來了，但是並沒有看到他具體站在什麽位置。後來再看到張飛舟的時候，他已經是倒退著往餐廳外麵走了。”
羅經理又叫來那些餐廳服務員，叫她們按照當時的位置各自就位。羅經理就把隨身帶來的紙放在餐桌上，招呼幹事一起，畫好了當時的現場坐標圖。每一個人的位置，都標得清清楚楚。
畫好了圖，羅經理又叫蕭正跟服務員們確認了一下各自的位置。對蕭正說，“從你坐的位置和朝向來看，你如果不是特別留意，或者特別好奇，真的是看不到衝突雙方當事人的肢體動作的。不過你說到的他們言語衝突的情況，卻是符合邏輯的，也是可以起到很重要的參考作用的。”
隨後，羅經理轉向那些服務員。“不過呢，你們服務員，是麵對著衝突雙方的，雖然還有一小段距離，不能說就發生在你們眼皮子底下，但起碼是在你們視線之內的。在正常情況下，你們這幾位，是應該能親眼目睹他們之間的肢體動作的。但是很奇怪，你們幾位的證詞，蕭度一致，都說沒有看見。這個是說不通的，最起碼在我看來，是不合常理的。你們現在都認真地回想一下，當時你們在做什麽？到底有沒有看到他們的肢體動作？”
幾個服務員麵麵相覷，都沒有說話，一個個低下了頭。過了一會兒，其中的一位姑娘小聲地說道，“我們的座位確實是麵向著粱經理他們的。但是由於當時我們幾個正在吃飯，我們一邊吃，一邊聊著天，並沒有一直注視著他們在做什麽。”
“即便是我們聽到了粱經理跟那個人之間的言語衝突，但是，這種言語上的衝突，差不多天天都有。我們在餐廳也見多了，也就沒有什麽好奇心了。”
“更何況，凡是來餐廳吃飯的，對我們來說，都是機關的領導。領導們之間說什麽，我們是不該聽，也不喜歡聽的，因為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我們當時的任務，就是等著領導趕緊吃完飯，然後我們就可以收拾餐廳，準備下班了。”
“所以，即使我們當時麵對著他們，我們也沒有過多地關注他們，注視他們。而且他們之間的肢體衝突，現在回想起來，時間也很短，並沒有什麽扭打在一起的情況出現。而是冷不防地突如其來地一聲慘叫和通的一聲。我們被著兩種聲音所吸引，所驚動的時候，這才看過去。”
“但是看到的，卻是粱經理已經倒在地上了。他是怎麽倒在地上的？我們真的是沒有看到。”
蕭正覺得服務員說的話也能自圓其說，就下意識地看看羅經理的反應。羅經理點點頭，叫幹事把剛才服務員說的話記下來。然後對大家說，“對這個事情的調查就到這裏。如果各位以後想起什麽來了，隻要是跟這個事情有關的，可以隨時向我們反映。”
還原現場的事情結束以後，蕭正長長地籲了一口氣，這個事情終於告一段落了。同時，這麽長時間以來，壓在蕭正心頭上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
盡管羅經理留了一個尾巴，要求大家有情況隨時向他報告。但是蕭正也知道，這僅僅是一句場麵上的話罷了，誰也不會把這句話當真的。大家要說的，想說的，在他調查的時候都已經說了。
剩下的事情就是調查組的事情了，當然蕭正也相信，經過還原現場以後，調查組的任務也基本上完成了。調查組隻有調查的權力，最後的處理，還是由行領導決定的。
至於粱景福、張飛舟這個事情最後的結局，蕭正並不關心。不管誰對誰錯，不管最後做出什麽樣的處理決定，那都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跟蕭正不會有什麽關係的。
相反，蕭正被無辜地牽連到這個事情中，耗費了太多的時間和精力。不過，謝天謝地，這個事情對蕭正來說，已經畫上了問號，他終於可以從中解脫出來了。
說來也巧，蕭正在樓道遇見了粱景福。自從餐廳事件以後，蕭正雖然沒遇到過張飛舟，但是粱景福卻是經常遇到的。不管餐廳事件的處理結果如何，但是有一點，蕭正還是挺佩服粱景福的。
餐廳事件以後，粱景福仍然是一日三餐都堅持在餐廳上班巡視，對自己行政經理副經理兼司務長的職責，盡心盡力，不見有絲毫的懈怠。
相反，也許是接受了餐廳事件的教訓，最起碼在外表上，粱景福的態度跟以前相比，也有了很大的轉變，他一貫仰頭向上的姿態也變得平視起來。雖然其中也還有傲氣在，但缺少了往日的居蕭臨下的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