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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六章 一眼看出

  “本來有了他們的證詞,餐廳事件的真相,就已經大白天下了,而且這個真相也符合人們的常識判斷和邏輯推理。即便是你仍然堅持原來的證詞,也並不能改變這個事件的真相。”


  “反而更加暴露出你老好人那啥,遇事繞著走耍滑頭的本來麵貌。也許你並不是故意的,主觀上要包庇張飛舟,主要是不想得罪張飛舟。但是在大家看來,你要是死不回頭,一條道走到黑,那你個人的品質品行,就會受到質疑,就會留下一個黑點兒。”


  “我之所以要專門找你談話,是覺得你在辦公室工作期間,兢兢業業,盡心盡力,又是我們的重點培養對象,在你力求上進的節骨眼上,不想看到你犯錯誤。”


  “再說一遍,你現在改變你的證詞為時不晚,大家不僅不會責怪你,指責你,反而會覺得你這個人從善如流,愉快地接受組織對你的挽救。”


  “其實餐廳事件本身,倒不是一個多大的事情,關鍵的問題是,餐廳事件牽扯到了粱景福,這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有些事情大家都知道,雖然不明說,但心裏都清楚是怎麽一回事。”


  “俗話說,打狗看主人。粱景福現在春風得意,都知道他是行葛行長的大紅人,但是竟然有人,膽敢對他動手!如果張相飛舟真的打了粱景福,那麽僅僅是打的粱景福嗎?”


  “所以,行領導對張飛舟是一定會處理的。可是樊經理的調查結論,在這關鍵的一點上,卻是模棱兩可。按照常識推論,粱景福不管怎麽樣,年輕是優勢,從結果來看,在正常情況下,他是不會自己摔倒在地上,弄得滿臉是血的。”


  自打上小學開始,蕭正接受的教育,當然,不僅僅是學校教育,還有家庭教育,那啥教育,都是要求當一個老實人說老實話,幹老實事。可是現粱景福要求的,卻是要叫蕭正睜著眼睛說瞎話,明明自己沒有親眼目睹,卻要說成是自己親眼所見。這叫蕭正,實在有點想不通,等於是昧著良心說話。


  所以蕭正想也沒想,隨口就說,“你和張飛舟之間的事兒,事實本身,你們盡可以按自己認為的那樣去說。但是我作為第三者,我隻能說我親眼看到的事情,人常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嘛。我自己沒有看到的事兒,我絕不能瞎說。你說是當時就咱們三人在場,我怎麽說都可以,我卻覺得,舉頭三尺有神明,做什麽事兒都是有報應的。”


  粱景福就很生氣,“你怎麽就是這麽一個榆木疙瘩呢?難怪你在行裏吃不開。剛才我還想著怎麽想辦法把你提拔提拔,幫你進步進步,可是就這麽簡單的舉手之勞,你都不願意配合,那天下會有那麽好的事輪到你頭上嗎?我幹嘛要把一個不配合我的人,給提拔上來呢?”


  “願意巴結我的人,有的是,不缺你一個。隻是那天在餐廳的事情,你算是幸運者,你正好在場,又不是要你說假話,要你胡謅亂說。那天你也看到了,我確實被張飛舟打得頭破血流,對這樣的事實,你為什麽不能站出來仗義直言呢?”


  “所以從常識判斷,他的摔倒在地滿臉是血,肯定是被人打的。而當時跟他衝突的,隻有張飛舟,所以打人者一定是張飛舟。”


  幸好不是一個機構,不是一個部門,跟他沒有隸屬關係,即便是老死不相往來,對蕭正也沒有什麽影響。當然對粱景福更加沒有任何影響了。


  可是,粱景福把內線電話打到辦公室,叫蕭正去見他,蕭正不知道,是公事還是私事?但是公事也好,私事也好,既然人家已經打了電話,不要說人家還是中層領導,即便人家是個一般幹事,同事之間電話打過來了,出於禮貌,也得去一趟。


  在這個過程中,為了表達自己的不滿意,蕭正下手就重了些,那些不鏽鋼的就吱啦吱啦地響。粱景福就不蕭興了,“你自己來晚了,別跟不鏽鋼過不去,有本事你到小餐廳,行領導們,吃得正香著呢,都是熱乎乎剛剛小鍋炒出來的。”


  “因為你是現場唯一的機關正式員工,你的證詞,其實就違反了剛才我說的常識和邏輯。不管你怎麽為自己辯解,你這樣做的後果,是不是無形之中包庇了打人者呢?”


  蕭正。知道人家是嘲諷他呢,人家官大嘴也大,自己說不過他,就端著盤子,坐到離粱景福遠遠的餐桌旁,故意轉過身去,背對著他,開始吃飯。


  這個時候,他聽到了一陣匆匆而來的腳步聲,他就有點兒幸災樂禍,原來還有比他來得晚的呢。


  隨後他就聽到張飛舟那怒衝衝的粗喉嚨大嗓門兒。“我還沒吃飯呢,怎麽什麽都沒了?”


  這種不友好的喊叫,在單位很少聽到。大家都是坐機關的,盡管在職場有各種算計,也有各種陷阱,但是基本的素質還是有的。一般情況下,沒有人會大喊大叫,單位不是集市,更不是菜市場。


  蕭正知道,在市分行機關,幹事跟中層幹的區別,其實也很大的,最明顯的,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就是經理的辦公室是一人一間房的,副經理是兩人一間房的,而幹事們就隻能是若幹人一間房。當然,也要看你這個部門的大小,部門越大,一間房內的人員就越多。


  粱景福雖然是副經理,但他是主持工作的副經理,就有點準經理的意思,所以他是一個人一間房。看到蕭正進來,粱景福端坐在椅子上,隻是稍微欠了一下身,點點頭,用手指了一下擺在牆角的沙發。


  “而且從兩個人的年齡上來說,如果粱景福是有所防備的話,那麽打起來,即便是粱景福吃點小虧,肯定不會弄得滿臉是血吃那麽大的虧的。這也就說明,肯定是張飛舟,趁粱景福不備,偷襲而成的。”


  “不然的話,你就是自毀前程,自絕於組織。而這一切,都不過是為了不得罪一個即將退休的張飛舟。孰輕孰重?你個人好好考慮。”


  “他們改變後的證詞,在你手上,你如果同意的話,就簽上你的名字。如果你還有需要補充的,你就另外寫一個說明給我。順便說一句,你另外寫的說明,隻有我能看到,其他的人是看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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