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聊表歉意

  “嗯，看起來是有些不對勁。但不足以為據，說明不了什麽。”程賓實搖搖頭，轉著圈舔著已經沒有肉的雞腿骨：“人的情緒可不是每時每刻都一樣的。以前能容忍的事並不能意味著現在還可以容忍，量變積累到了一定的程度是會質變的。書上有說。”


  “嗯，這個問題就先放到一邊。”蕭正咳了咳，興趣盎然地繼續往下說：“再說了，她在和你一聊上後就聊了快一個下午，就圍繞著一個破韓劇那麽點內容，完全已經忘記了她來安宮閣剛開始的目的。可能嗎？其實所謂的韓劇都是相同的情節在不停地重複，隻是換了個演繹的主角而已。。。。。。”


  “你這純粹就是在瞎說，我反對！你不知道要找到一個有相同愛好的人有多難，我不覺得這有什麽好奇怪的。跟你說也說不通，你的內心很狹隘。”當徐柔麗聽到蕭正對韓劇，乃至對整個韓劇迷這個蓬勃向上的群體進行惡意攻擊的時候忍不住打斷了蕭正的謬論。作為粉絲團的一員，徐柔麗覺得她有義務維護她們的核心價值觀。


  “你別跟他一般見識。”程賓實點頭同意徐柔麗的說法，用更簡短的語言把徐柔麗的意思充分提煉了一下，同時也表達了一下自己的心聲：“陽春白雪，曲高和寡。高山流水，知音難尋。”


  蕭正看到徐柔麗激烈的反應後趕緊更改了口風，降低了這方麵對蕭綠蓉的懷疑等級。徐柔麗這個姑奶奶目前可得罪不起：“這個我也就是覺得有些不對勁，隻是我開始懷疑她的小小理由。她真正讓我懷疑的是在她家樓下時腳上穿的那雙高跟鞋。”


  徐柔麗愣愣地看著蕭正，不知他說的是什麽意思。


  程賓實聽了撇撇嘴，一邊把雞腿敲骨吸髓一邊反駁蕭正提出的疑點：“那雙高跟鞋有什麽好懷疑的？她在我們這兒時穿的一直就是那雙。怎麽就成疑點了？難道回到家那就不是鞋了？就是殺死徐樂聞的凶器了？上麵有血跡嗎？徐樂聞是被刀捅死的，不是被鞋捅死的！這個有充分的證據證明。”


  蕭正實在是無法和程賓實再交流下去。隻好看著徐柔麗，問：“你進過蕭綠蓉的家吧？”


  “沒有。我是和華姐一起去的，當我到的時候綠蓉就在樓下了。華姐沒讓我上樓，隻是讓我在樓下陪著她。”徐柔麗想了想，搖搖頭：“不過我實在看不出那雙鞋有什麽好可疑的，不就是普通的高跟鞋嘛。”


  “你看過蕭綠蓉的筆錄了吧？你現在按照蕭綠蓉的說法把她回家的過程模擬一下就清楚了。自己先想一想，我扒口飯。”蕭正趁程賓實和徐柔麗互相疑惑地對望了一眼，用眼神彼此交流各自的想法的時候，把埋在飯裏的雞腿挖了出來，狠狠地咬上一口。


  蕭正的這個動作很嚴重地幹擾了程賓實的思路。程賓實咽了咽口水，咬了一口包子暫時壓抑住自己有些憤怒的情緒，說：“你別忙著吃！沒人跟你搶。你先說說看，我給你分析分析。”


  “程組，還記得你剛進門的時候踢翻了鞋架嗎？鞋架上不僅有外出時穿的皮鞋，還有在家時穿的拖鞋。從倒扣在地上的拖鞋可以看出鞋底非常幹淨，這肯定是在家的時候才穿的。而在徐樂聞的床下也隻有一雙拖鞋，並沒有皮鞋。”蕭正對程賓實說。


  “嗯，”程賓實想了想，“沒錯，那是一雙墨綠色的男式拖鞋，上麵寫著‘sport’，普通超市都有得賣，在‘壹加壹’賣十塊，上星期打八折。我一共買了。。。。。。”


  “這說明了什麽？”蕭正打斷了程賓實對自己勤儉持家的自豪感。


  “說明徐樂聞比較節儉，按照他的經濟狀況他完全可以買更好的。不過這種鞋確實比較好穿，鞋麵比較軟和，用的材質不是一般的聚氯乙烯而是。。。。。。”程賓實還在自說自話。


  “這說明他家有進門換鞋的習慣。但這很普通啊，幾乎城裏的每個住戶都有這種習慣。”這一次是徐柔麗打斷了程賓實。程賓實對徐柔麗翻了個白眼，對徐柔麗這種不禮貌的行為同時也是十分不端正的學習態度嗤之以鼻。


  “好，那我還是先來還原一下下午發生的事吧。”蕭正見程賓實和徐柔麗根本就沒有任何頭緒，隻好無奈地說。


  徐柔麗放下筷子：“說。”


  “蕭綠蓉是什麽原因回家的？一個大家都認可的事實是因為我說下午4點半電視裏會有金世勳的專訪她才急匆匆趕回家的，對吧？”蕭正問。


  “沒錯。”程賓實和徐柔麗同時點了點頭。


  “她從刑警隊大廳出發時大概是四點十五分，我們現在按最省時的情況：走到警閣門口，馬上打到車，到樓下後付錢，或在車上就把錢先付了，然後上樓開門。再快也要二十四分鍾，也就是說進門的時候節目至少已經開始9分鍾了。從蕭綠蓉對韓劇的癡迷程度和當時心急火燎離開的迫切心情來看她一路上肯定都會不停地在計算著時間，能快點就盡量快點。我想她的這種心情徐柔麗是能充分理解的吧。”


  “嗯，”徐柔麗點點頭，滿是遺憾：“當時我其實也想請假回去看的，可惜華姐不讓。昨晚我在電視上找了兩個多小時，也沒看到重播。”


  “如果是我我根本就不會回家！”程賓實趁蕭正轉頭看向徐柔麗疏於防範之時快速地從蕭正的碗裏挖出一根菜心丟進自己嘴裏：“因為昨天根本就不可能會有金世勳的專訪！瀘榆台下午從2點到5點半全都是醫療那啥*的廣告，天天如此。當我想攔住她的時候她已經出去了，你是在騙她的吧。”


  蕭正尷尬地笑笑：“我騙她幹嘛？不是你告訴我的嗎？哦，也可能是我記錯了，記錯了。”


  “你如果不是在騙人那才是見了鬼了。”徐柔麗對程賓實的話絲毫不懷疑，恨恨地瞪了蕭正一眼。


  “我什麽時候告訴你這個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說一句記錯了就完了？”程賓實對蕭正居然敢這麽明目張膽地陷害忠良大光其火。更可惡地是此時的蕭正仍然無動於衷，一點都沒有去再買個雞腿拿出來聊表歉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