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再說一遍

  刀上也沒有提取到任何指紋。不過在刀柄的夾縫裏發現一小段白色線頭，正查找它的原始歸屬。在死者體內檢驗出有安眠藥的成分，藥量未到致死量。床頭櫃的玻璃杯殘液中檢驗出安眠藥成分。玻璃杯上隻有徐樂聞本人的指紋。室內由於施救人員的進入，腳印雜亂，無法提取到有價值的線索。門窗無撬壓痕跡。根據現場勘查，可以判斷徐樂聞是死於他殺。哦，另外再補充一點，室內並無明顯的翻動痕跡。”


  汪康成等小張一說完，最先開口問：“現在就可以斷定是他殺？有沒有自殺的可能？死者有沒有自己完成的能力？”


  “不可能。根據死者心髒處的傷情可以確定他是被刺後2分鍾內即已死亡的。他的血液中已檢驗出安眠藥的成分，通常情況下服用安眠藥約20分鍾左右才會進入血液中發揮藥效。所以死者不可能在刀刺入心髒後再服安眠藥，2分鍾的死亡時間藥效根本來不及被器官吸收。同時死者血液中安眠藥的含量已足以導致他昏睡，此時他也是不可能把刀插入自己心髒的。還有刀上沒有指紋及生物檢材，說明行刺時刀柄包裹有纏繞物。現場並未發現類似物品，2分鍾的死亡時間死者沒有時間也沒有體力自己完成隱藏。自殺是不可能的。”


  “他殺的這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寇俊智點點頭：“根據走訪小區的居民，沒有人注意到是否有人曾進入死者的家。由於龍橋公寓是個半開放小區，監控設備早已損壞，門禁保安形同虛設。而送水，送快遞，收廢品等陌生人可以隨便進入，並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從門窗無撬壓痕跡這一點來看凶手是和平進入現場的。所以我認為這一類人的作案嫌疑不能排除，當然也不能排除熟人作案的可能性。”


  段竹萱把頭偏向寇俊智，說：“我想做些補充。客廳的茶幾上除了蕭綠蓉的包外並沒有任何客人到訪過的痕跡，其他的房間也沒有。而死者是在熟睡的狀態下被人用刀刺死的。他不可能開門讓凶手進屋然後把人獨自留在客廳而自己跑去吃安眠藥睡覺。所以凶手不可能敲門或尾隨進入，隻能是在死者熟睡時用鑰匙開門進屋。還有另一種可能就是特別熟的人，或者說是親人，但這一點可以排除。因為死者徐樂聞的父母正在農村務農，當地派出所已經證明。他的一個姐姐也不在本地，同樣有證明。而他的兒子至今還沒有找到。能夠這樣做的人就隻有一個：蕭綠蓉。可當時蕭綠蓉就在警閣，沒有作案時間。”


  “會不會是蕭綠蓉走的時候門沒有關好，凶手不用鑰匙也可以進去？”汪康成問。


  “這種可能性非常小。”寇俊智搖搖頭：“上次我們走訪她的時候她的警惕性非常高，在仔細看過了我們的證件後才開的門。有這種安全意識的人是不大可能在出去的時候不鎖好自家房門的。”


  汪康成低頭想了想，說：“這麽說所有有可能拿到鑰匙的人都有作案的嫌疑了。調查方向第一應該是徐樂聞和蕭綠蓉周圍可以拿到鑰匙的人，包括親戚，朋友，同事等。第二就是有可能偷配到鑰匙的陌生人，比如借送水，快遞，外賣等借口進入徐樂聞家然後趁人不備印下鑰匙模型的人。如果這樣的話那工作量就很大了。”


  “這個範圍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大。”段竹萱淺笑了一下，看著汪康成說：“我今天早上又走訪了一下蕭綠蓉。她為了防止裴宛筠趁她不在的時候闖入家中，特地在一個月前重新換了門鎖。而徐樂聞這一個月出門次數並不太多，接觸的人有限。蕭綠蓉是個小心謹慎的人，她周圍的人幾乎不可能配得到她的鑰匙。我們隻要調查徐樂聞獨自一人時有可能與他接觸的那些人就可以了。不過範圍不大難度大，真正的凶手是不會承認接觸過徐樂聞，也不會承認自己配了鑰匙的，證據很不好找。”


  “凶手的殺人動機是急需弄清楚的。”譚隊低頭默想了一下，問段竹萱：“你看蕭綠蓉的狀態怎麽樣了？可不可以回家確認一下是否有財物損失？雖然室內並無明顯的翻動痕跡，但不能排除凶手有針對性地會去尋找某些珍貴的物品。”


  “蕭綠蓉今天的狀態明顯有所好轉。但她還是不願意回到現場，要緩一緩。這個情況我也問過她，她說她沒注意，具體有什麽財物損失目前還不能確定。”段竹萱回答。


  譚隊歎了口氣：“她的心情可以理解。目前還是先從有機會配到鑰匙的人員開始查起吧。。。。。。另外裴宛筠的案子怎麽樣了？有什麽新的線索反映上來沒有？兩案是否有並案的可能？”


  大家低著頭不說話，那個案子似乎已經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了。隔了半晌，寇俊智搖搖頭：“徐奇邁已報了失蹤人口，並張貼了尋人啟事，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譚隊思索了一下：“兩案合為一個專案組頭緒確實太多。就跟這個家庭的現狀一樣，名存實亡，支零破碎。。。。。。這樣，寇俊智你還是負責裴宛筠的案子，繼續查找線索，段竹萱你負責徐樂聞的案子。雖然暫時未並案，但並不意味著信息不共享，你們一定要注意溝通渠道的暢通。”


  段竹萱和寇俊智互視一眼，點點頭：“這沒問題。”


  譚隊又看看在座的全體警員，作為總結性的發言問：“還有誰有話說？如果沒有的話就散會，大家按照各自的任務開展工作。”


  “譚隊。”會前由段竹萱安排坐在譚隊旁邊第一次做會議記錄的徐柔麗怯生生地舉了下手：“我還有話說。”


  “你說。”譚隊笑眯眯地看著徐柔麗。看得出來，在他心目中徐柔麗的分量比程賓實要重。其實隻要是個人，甚至包括有自己名字的警犬在內，分量都比程賓實重。


  “我覺得還是等九組來了後讓他們發表一下意見吧，他們應該有重要的情況要匯報。”徐柔麗心裏已經認同了蕭正午飯時所說的一切，希望蕭正能把他說的再說一遍，這對破案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