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做賊心虛
程賓實等滿頭霧水一步一回頭的小張進了房門後，把蕭正拽到一邊。瞅瞅四下沒人，小聲地問：“段竹萱真的監視蕭綠蓉去了？她不會回來吧？”
“程組，您就放心吧，她不會回來的。她覺得那兒的事比這兒更重要。她對別人去還不放心呢。”蕭正安慰程賓實。
“你是怎麽說的？”程賓實不放心地問。
“也沒什麽，投其所好罷了。”蕭正笑了笑：“我說裴宛筠死了，線索就在徐樂聞身上。徐樂聞死了，線索就在蕭綠蓉身上。如果蕭綠蓉一時想不開自殺也死了，那這兩起案子的線索就徹底斷了，除非能找到徐奇邁。不過用處也不大。我們這邊能不能找到線索還不一定，可蕭綠蓉那邊是一定有線索的。隻是她現在的精神狀態還不穩定，或以前疏忽了，沒想起來。你權衡一下，到底是這邊重要還是那邊重要？”
“蕭綠蓉不會真的自殺吧？”程賓實被蕭正這麽一說，也擔心地問。
“不會。都說了她的目的就是為財，如果她現在有自殺的覺悟那她當初根本就不會殺人了。”
“嗯，也對。那徐柔麗呢？她也不會回來吧？她可是知道蕭綠蓉有重大作案嫌疑的，你這番話對她不起作用吧。”程賓實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問。
“我把對段竹萱說的話對她又私下說了一遍，隻是意思做了調整。”蕭正又詭秘地笑了笑：“蕭綠蓉是知道我們已經懷疑她了的。如果她覺得我們能找到她遺漏的證據後害怕而潛逃了，那我們這邊就是找到了證據那也沒用了，隻能開始漫漫的追捕路，還不知猴年馬月才能再把她緝拿歸案呢。段竹萱一直以為蕭綠蓉是被害者家屬，她可不會像看嫌疑人那樣看得那麽嚴。你權衡一下，到底是這邊重要還是那邊重要？”
“蕭綠蓉不會真的逃跑吧？”程賓實被蕭正這一說，又開始了另一個擔心。
“不會。蕭綠蓉殺人的目的就是為財，她早就做好了以命博財的準備。如果在一切還沒分出勝負之前她就膽怯了，那她當時就不會有那種孤注一擲的膽量了。徐樂聞最大的財產就是在瀘榆市和鄉下的幾處房產。蕭綠蓉雖然貌似是徐樂聞的合法妻子，但徐樂聞的死亡證明，財產過戶，還有那個沒找到的兒子等等一大堆的麻煩事要解決。隻要不出現重大轉折，她熬過這一段時間後一切都是她的。退一步說如果我們偵破了她是個死，但如果她一跑，那她直接就死定了。橫豎都是一個死，既然已經開了頭，為啥不繼續賭下去呢？她是不會跑的。”
“嗯。”程賓實點點頭，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思索著。
“走吧，她倆都不會回來，你擔心啥？小張還在裏麵等著我們呢。”蕭正見程賓實沒有半點要進去勘查現場的意思，忍不住催促。
“我不是在想她倆，我在想案子。”程賓實推開蕭正想拉自己的手，依然皺著眉：“我要權衡一下，到底是這邊重要還是那邊重要？”
程賓實和蕭正走進徐樂聞的家門。按習慣，蕭正先是把所有的房間都巡視了一遍。程賓實則按客廳，臥室，小房間，廁所，廚房的順序仔細地在眼睛裏掃描著，在大腦中記錄著。小張自認為上一次已經把整個現場都仔細勘察過了，再細看也看不出什麽東西來。隻好把自己認為上次沒有看過的嘎嘎角角再檢查一遍，一個人正撅著屁股在卸廁所洗手池的下水管道呢。
蕭正來到臥室，一張標準的1.8米乘2米雙人床擺在房間中央，床尾是一個靠牆立櫃，床頭的靠裏一邊是一個床頭櫃，床頭櫃上擺著一個台燈還有一些雜物。靠窗是一個書桌，桌上擺了一排書。蕭正仔細看了看書，書太雜了：包括西遊記，康熙字典，刑法，奇石鑒賞，烏合之眾等等。蕭正看了看臥室的門，又看了看臥室的地板，除了雜亂的腳印外很幹淨，但臥室門口處一小截不易被察覺的彎彎曲曲的泥土線引起了他的注意。
蕭正蹲下來仔細地看著泥土線，又站起來四處查看別的房間，隻有臥室的門檻有。程賓實又習慣性地拿著一個不知從哪個地方尋摸到的隻掛著兩根彈簧的拉力器邊拉邊走進來，多手多腳地從靠窗的書桌上拿起來幾本書翻了翻，一丟。鄙夷地說：“看書居然能把書看爛成這樣，也真是個人才。”蕭正聽了程賓實的牢騷後也疑惑地拿起幾本書翻翻。可以發現徐樂聞看書看得很仔細，幾乎每一頁都有折角，而頁邊上都有些起皺，甚至還有毛邊。
蕭正來到陽台，這兒和普通家庭的陽台沒有什麽區別：陽台上擺著一個長2米的落地衣架，上麵掛著幾件內衣褲，三條秋褲和一件淡灰色男式夾克。陽台的角落裏放著一些雜物：塑料繩，拖把，撮箕等。
蕭正看完陽台後一回到客廳就看見程賓實還在幾個房間裏竄來竄去，問：“小張把各個地方都照了相嗎？”
“臥室和客廳詳細一點，其他的地方沒必要吧。”程賓實不解地問。
“都照照，全麵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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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突然響起了腳步聲。正在客廳的蕭正抬頭一看，就見蕭綠蓉出現在門口，後麵跟著段竹萱和徐柔麗。
“你怎麽來了？”蕭正和蕭綠蓉兩個明白人都知道對方想幹什麽，但表麵上都故作驚訝地同聲問。
蕭綠蓉知道蕭正已經懷疑到了自己，說不擔心那是不可能的。思來想去還是要找個借口回來再確認一下，防微程漸。
蕭正沒想到蕭綠蓉會回來，因為這不符合她現在所扮演角色的心理狀態。不過心裏還是一喜，說明她做賊畢竟還是心虛。
“現在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就是在醫院不方便，回來拿些換洗衣服。”站在後麵的段竹萱代替看起來還有些虛弱的蕭綠蓉回答。
蕭正沒有理會段竹萱，仍然隻是看著蕭綠蓉有些蒼白的臉：“你要不要順便把陽台上的衣服收一下？這幾天可能會下雨。”
蕭綠蓉搖了搖頭：“不用了，淋濕就淋濕吧。衣櫃裏還有，實在沒心情顧太多。”